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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半向阳的薰香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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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喂，醒醒。”
一只手伸过来推攘了几下。
银色的柔软卷发下朦胧的眼睛睁开，依然是透过指缝聊赖地看著讲台上面目模糊的脸孔。鼻间有淡淡的馨甜香味。
像所有小说里的美好时光一样，这是一个清爽又充满朝气的上午。
不过，这是哪里？
“你睡糊涂了吗？”推醒他的人──永仓新八用纸条问道。
“不，我好像从来没有清醒过。原本该是这个样子吗？”银时在新八的纸条上写下如上的话，捏成团给新八丢过去。
“这句话你每个星期必说一次，你是女人吗？”新八在纸条上写到，回扔过来。
银时侧头的时候用余光瞟到自己座位後面几排。
神乐把课本直挺挺地立在桌上，埋头在书後狂吃便当。
再延伸视线有著猫耳朵的短发女子目不转睛地看著黑板。
他回过头来视线有些木然。
浅淡的香气缓慢地流动著。他手拖著下巴自言自语：“……已经春天了啊。”
“别不承认了，春天早就过了，而夏天已经到了。”隔壁的声音打断他的思路，“比起冰淇淋你更喜欢花粉症吗？”
声音和主人都太过正常，笔直而整齐的黑色制服一丝不苟地穿在身上，认真的眼睛炯炯有神。
银时一下不能适应：“你是？”
“退，山崎退。”
确定了自己不是老年痴呆得了健忘症，翻开课本上面乱七八糟地写著“阪田银时”几个字。意识之中也没有什麽突兀的感觉和异常的警告。
现在是下课时间。
“那麽……我还是有些糊涂。”他说，“比如现在……”
走廊里传来巨大的骚动声，而且不出意料地越来越近。
教室门被碰地推开又急急关上，一头长发的男子十分敏捷地跳进来，包括一只巨大的白色不明生物也不漏地跟著。
“伊丽莎白，走这边。”他轻车熟路地飞快穿过整个教室，从窗子翻了出去。
经过的时候视线没有看到他。
银时保持著手托腮的姿势，以及他心不在焉的眼神。
“ 不过是每天例行的事情罢了。”新八在旁边讲解，“桂一头长发是挑战校规的极限来著……”
骚动声并没有停止。
“……学生风纪委员会一直在找机会。”
碰！
“桂！给我出来！”有些急躁的怒吼伴随著破门而入的声响咆哮著。
声音熟悉得可怕。
“可恶，跑掉了吗。”说话的人从後面向他走来，“喂，阪田。桂往哪里跑了？”
抬手往窗外一指，银时懒散地转过头。
尽管心里是有准备的，但是和土方那双凌厉的眼睛对上，深处还是猛跳了一下。
“好像许久没见了，多串君。”他笑的得一贯讨打。
土方看著他的笑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後又皱了眉头。以为他要说什麽，他却回头对著正在跟神乐扯淡的冲田喊道：“总悟，别说了，还不快追！”
然後他也翻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土方十四郎，风纪委员会副长，对於一切违反校规者绝不手软。”新八说。
“穿著那种制服的都是？”
“嗯，包括山崎退和冲田总悟。”
“近藤勋呢？”
“风纪委员会的指导老师，同时也是我们的社会课老师。”
“妙小姐？”
新八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我姐姐，是语文老师。”
“什麽？不是体育老师麽？”银时表情惊讶。
“被她听见你就去切腹吧。”
“凯瑟琳。”
“邻居，也是同班同学。”
“登势老太婆。”
“你的房东。”
“定春。”
“神乐的宠物。”
“…………”好像没什麽不对的，打算再询问一些别的名字，“阪本辰马呢？”
“去年出国留学了。他跟你比较熟，你应该更了解。”
这回他彻底沈默了。已经没必要在继续确认下去了，多余的事情。
“你跟神乐是住在我那里的吧？”
“你真的睡糊涂了？”
他又露出讨打的笑容：“那中午的便当就拜托你去买了啊，跟班。”
“谁是你的跟班啊！”
夏天的温度往中午彰显出来，一直到黄昏日落的时候余温也无法散去。
嚼著醋海苔的中华女孩站在学校门口，神情显得有些不耐。
夕阳的光把老远的影子拉到她脚下，神乐下意识地回头看，冲田总悟双手插在裤兜里走过来，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
“怎麽又你啊！”神乐不高兴。
“我在监视你的行动。”冲田面无表情地说。
“我看你是BT尾行狂！”神乐愤愤地吼道，“我只是在等银时回家！不过我打算现在就走了！”
“随便你。”
“你不要又跟来！”
银时做完值日拖著身体走出教室，从走廊往门口望见神乐一步三回头地盯著冲田一边跺著脚往外走。
他突然想起新八今天跟他说的。
──其实风纪委员会盯我们很紧的，虽然我完全是受到牵连。──
──神乐是破坏之王，教室门一周一换，桌子三天一换。──
──至於你，和危险的人及事件都有不确切的联系，他们在等著拿把柄。──
长长嘘了口气，转过拐角不出意料地看见土方靠著墙站著。
假装没看见路过。
土方没动，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著他。
“喂，万事屋的。”他冲他喊道。
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银时回头瞪了他一眼。
土方的脸湮没在逆光的变幻中，唇边勾起一抹笑容。
“真讽刺，没想到你知道。”
“………………”银时收敛起表情，“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他说的是实话。
“你肯定知道一些。告诉我，什麽是新选组和万事屋？”
“你疯了吗？”
土方的身体一半被夕阳光照亮。
馥郁的香气散开，银时昏著头晃了晃，看见土方抽出刀指著自己，眼里一瞬间闪了下危险的红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