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9、一夜温情 ...
-
“忻!”她的喃喃细语消息在那浓密的吻。这一刻,他完完全全是她的,没有人可以分享。被思念折磨得心身疲惫的她失去理智。此刻,她只想彻底地拥有他。
热情如她,着实令奕忻吃惊不少,虽然喜欢她的好,可是他毕竟还是个理智的人,当她的手开始去解他的衣衫时,他终于清醒过来,急忙去阻止昏了头的她。
“兰儿!”他喊。
她被拒绝了!退后两步,她直直地看向他,
“你也拒绝她的吗?”不想做一个小心眼的女人,可是她的心真的好在意。
“别这样!”她的眼内有着伤,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伸手想再拥她入怀,却被她一手甩开。
“你说,你对她也这样吗?”妒忌已冲昏了脑袋,她不想再装作什么都不在乎了,再这样下去,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以为你明白的,娶她不是我想的。”他以为解开的结终究还是没解开,她终究还是介意。“但是不管如何,她如今是我的人了,你要我如何待她?”
突然好气,她为何还是不懂他的心?他身边有其他的女人并不代表他心里就没有她?
他从来没冲她吼过,这是头一回。兰儿呆呆地看着他。突然间笑了,笑得泪水出来了,笑到肚子都肚了。
“是呀,她是你的人了,而我不是!”他拒绝她,就是不想让她成为他的人,终于懂了。
“我,叶赫那拉玉兰是不配!”月光下,她决绝的眼神死死盯着他。奕忻脑子一片混乱,她是怎么啦,突然好像变了个人。眼看她转身要跑开,情急下奕忻也不顾得许多,一个箭步冲上前,大手一出,牢牢将她圈住,无论如何不能让她睹气而去。前一次,因为她的睹气,他已尝尽了生离命别的苦头,这次决不让她再做傻事。
正在气头上,被他这么一抓,兰儿更来气了,
“我又不是王爷什么人,求王爷放了奴俾!”
“你!”气结了,“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了你!”一手把她往肩上放,几个起落便离开了她的院子。
回到方壶胜境,手一挥,叫退所有的人,一室内他与她四目以对,谁也不说话。
良久,奕忻无奈地背过身去看窗外的夜色。偷偷瞄了他一眼,兰儿一跺脚,一声不吭地想要走出内堂,这样的气氛她受不了。他与她之间已经存在一个瓜尔佳玉宁了,尽管他们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可是她的存在是实实在在的,并且她在奕忻心中的位置是越来越重了,这一点她不得不承认。
她的动作轻,可有人的动作比她快,没及门边,奕忻便先她一步拦在门边。
唉!这又是何苦呢。既然拒她千里,又何故步步相随?
“六爷,夜深了,早些就寝休息吧!”
奕忻一言不发地瞅着她,眼内风雨欲来,她就会拿这些虚礼来拘他。见他不动,兰儿便一福身打算从他身边钻出去,及至身侧却被他一手搂住。
“你不是自称为奴吗?那爷要休息,你不是应该要侍候爷的吗?”扳过她紧绷的脸,他开始贪婪地吸取她发际的香味。
“奴婢本有此打算,可爷的万金之躯此是奴婢此等下人可以接近?”气还没生够呢,一手推开在她颈边放肆的脸,可他就像黏糖般可恶,就是黏她不放。兰儿不得不一推再推,又用另一只手去扳他箍在腰际的手。
奕忻“啧啧”有声:“你说有下人这样子对待主子的吗?敢问兰姑娘你是哪门子的奴婢呢?”接着又使了个坏坏的眼神,“要不,让主子我侍候姑娘你休息如何?”
一时气结,方才他不是说不好的么?兰儿半眯着眼看着那个有点无赖的奕忻,威胁地说“你信不信我又咬你?”
谁知那人不但不怕,居然一拍胸口说,“静待姑娘芳口。”大有就义之态。兰儿不禁大笑出声。用指在他脸上划着:
“你还是不是王爷呀?我们大清的王爷此是人人可咬的?”真受不了他。
一把握着那小手,夸张在呼出一口气,“不生气啦?”
“没气了,堂堂的王爷都让我咬了,我还有什么好气的!”不小心,又让他偷香去了。
“那是,我这辈子还真没被谁咬过,除了你和……”唉,又不小心说漏了嘴。
兰儿立时瞪圆了眼,不用说,她已猜出九分了。心里不禁暗唉,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才是名正言顺的福晋,她算那个道的?
说错话的他立时从她眼内捕捉到一丝不经意的乌云。一正神情,他认真起来
“不要怀疑我,打第一次见你,我的心就再也放不下其他人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就我奕忻的心,在你印上那一口之后,它已是了你的,再也收不回了。”
兰儿定定地看着那双澄清的眼眸许久,里边除了真情外再无其它。手不觉爬上他的脸,轻轻印上她的吻,他又瘦了。
“早点休息吧!”胡闹了半天,他一定累了。
“好,不过你要陪我!”他开始耍起赖来,死搂着她往床上走去。弄得她满脸通红。
“方才,爷不是拒绝奴婢了么?如今…… ”
“你呀,不要想歪了,我只要你静静呆在我身边就好。”手指轻刮她的小鼻尖。然后低声说
“我也好想,只是你的身份是宫女,名节最是要紧的。我是为保全你,谁知你却不领情,错怪于我。好伤心呀。得罚你!”
说完居然真的在她脖子上乱蹭,“我的兰儿好香呀!”
没好气地翻着白眼,这人怎么跟猪一样喜欢到处乱嗅。
不过,躲在他的身边,感觉真的很踏实。就如初见时他抱她的怀抱,让她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进入梦乡前,她还在想着一个问题:“他与她有未来么?”
愿老天垂怜,她可以永远伴在他的左右就好了。
一夜的温情足可以弥补那许多日子以来的伤痛.天蒙胧亮的时候,兰儿便醒来,他的手仍紧紧的圈在她的身上,回头看到他仍在熟睡中,他应该很累了,近日不是在为他那个整日纵情于温柔乡中的兄长处理政事么?不忍吵醒他,兰儿轻轻地去松他的手.梦中的他喃呢一声, 眼睛没有睁开,手却更加紧了.
"你快放手啦!"知道他是醒着的,只是假装的.
"不!"他的眼睛在发亮, "真想每天早上睁开眼第一个瞧见就是这么美的兰儿!"
转过身去跟他面对面,他却耍起无懒来,刚一转过去,那个人就朝她的粉颈发起进攻. 好像一个陷进早就等在她掉进去。
“如果那一天我变老了变丑了,只怕你躲都来不及了。”氧氧的感觉让她直想笑。
此话一出,对粉颈的进攻立时停止了,他认真的看着她,仿佛有很重要的誓言要发表。
“兰儿”他说,“你倒提醒了我,我得快点行动了,要不真如你所说变老变丑了,我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了。”
“你找死”好呀,居然敢耍她,毫不留情的拳掌飞过去了。打得奕忻连连求饶,
“为夫知错了,娘子小心伤到手呀!”不忘在她发粉的脸上亲上一口
兰儿一瞪眼,“谁是你娘子呀,那院中的美人才是。我可跟你没关系!”嘴一撇故作生气状。
瞧她那可爱样,奕忻顿起捉弄之心。
“喂,人证物证具在,你不认也不行。只有夫妻才会睡在同一床上,你看我们现在在做什么呢?你不信也没关系,反正吃亏的又不我。”
“作死呀你!”又羞又气的兰儿忍不住张口就往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肩咬去,直至那人不断赔礼道歉方止。
又是好长的一段分离,没有办法,谁叫她爱上的是如此一个爱国爱家的人。
从宫里回来,兰儿已累个半死,什么也不想就倒在床上去,同进与她一并回来的还有一大堆宫里头娘娘主子们赏的东西。
一时半刻难以入梦,便想起方才在宫里偶遇丽贵人的一幕。
她似乎比从前的丽莹要美得多了,需只是个小小的贵人,可倚仗着帝皇的专宠,她的生活过得意气风发。得知送花的宫女是昔日落选的她,更是故意招见却故作“贵人多忘事”之态,言词的尖酸之语着实让她不舒服了许久。
不过想想奕忻,那气也就消了,她才不与这女人的一般见识,与其跟那么多的女人争一个不可爱的男人,倒不如真正找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想起他,心中的怨气又来了。他就真的那么忙吗?她不要求他天天见面,只希望能隔三差五见上一面就心满意足了,可他连这一点都不能满足她,有时真的怀疑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到底排到哪一位。
一日在花间劳作之时,那个许久不见的小安子慌慌张张的跑来找她,气没喘顺就递过来一封信。兰儿满脸狐疑的接过信,信封上的字迹她只屑一眼便可认出,那是出自妹妹之手。是容儿托醇亲王派小安子送来的。
激动万分的拆开信,看到的却是她一生人中第一次的死别。叶赫拉娜惠征于芜湖任职期间染病故去。
从没想过这一天来得那么地快,那么的突然。
告了假,兰儿一个人在夜色的包围下,坐在花丛中,终于可以避开所有的目光一个人静静地凭吊。想起幼时阿玛教她和妹妹读书写字的情境,风干的泪水又再度漫出眼帘。
“阿玛,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一家人的。”对着认夜空,她默默地许下诺言。虽有长兄,可自小阿玛就视她为长子,许许多多本应由哥哥承担的责任都落在了她柔弱的双肩,理所当然地,没有了阿玛,弟妹及额娘今后的生活还得靠她去顾全了。
关于阿玛的故世,奕忻他可知否?信是容儿托醇亲王带进来的,那他必定会转告奕忻的,在痛失亲人的悲伤时期,她真的需要有人可以陪着她安慰她,哪怕只是抱她一下也是好的。可是三天过去了,依然没有奕忻的影踪。悲痛的心情开始渐化作强烈的思念,她的忻怎么还不来,可知她如今是多么的需要他。
可是三天、四天过去了,到了第五天,终于小顺子带了一张小字条,却不过是些安慰的话罢了。
还是想他,每日的傍晚,兰儿习惯性地站在桐荫深处的门口,等待着他的到来。可是她等到的却只有满天的星光及无尽的空虚。
每每逼问小顺子,他总是吱吱唔唔的说“近日王爷政事繁忙,过些时日得空一定来探望姑娘。”
兰儿自然知道从小顺子口中打听不到别的消息,可还是揭制不住的追问,害得后来小顺子只要见到她就怕。
“姐姐身子可好些了?”一日从回宫的路上遇到了奉太妃之命送补品出宫的小太监安德海。
“托安公公的福已无大碍!”行了礼,方才发觉这个数日不见的小安子竟身着光鲜了许多,不再是那件黑色太监服了,看来是升职了。看来这小安子还真不是个可以小瞧的人物,初识他之日,被人打得遍体是伤,数月不见却已是皇帝身边行走的人了,虽说不是个什么红人,可短短的几月间有如此大的进步已足以让人不可小窥。
“如此堪好!还请姑娘节哀!”一拱手,“小弟奉太妃之命,因六福晋近日有喜,特备些补品遣小人送去,公务在身不敢担误,改日再与姐姐长谈。”
什么?六福晋有喜?兰儿一怔,这可是她意想不到的事,细细想来,那小顺子的吱唔可是与此事有关?
“安公公慢行!”急急追上离的小安子与宫女。
“姐姐有事?”
兰儿点点头,“公公可否带我走一趟?”
小安子略加思索便对身旁的宫女小声几句,那宫女便将手中的篮子及一些药品交由兰儿。
“公公为何不问我为什么进院的原因?”好寄于他的爽快及不明就里的帮忙。
“前次姐姐的救命之恩,小安子还来不及报答。况且姐姐若是想说就自然会告之,如有不便之处,小弟又何必要问。日后姐姐若有用得上小的地方一定尽力。”小安子笑呵呵地说着,一边过来帮忙分担她手头上的东西。
终于明白这小安子为何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从一个任人打骂的小太监一跃成为咸丰身边的人了,他的深谋远虑绝非一般,在一些小事上仍不忘埋下人情的种子,待到需要时间便可以稍加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