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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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舍生
迦南腿一软差点没站住：
“德里密……为什么他会被……”
“因为他离你太近了。”雅典娜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疲惫。
“师父和师叔离我也——等一下，德里密，到底是什么人？”
雅典娜不说话。
“师——阿多尼斯，”迦南看向阿多尼斯，突然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告诉我，德里密的前世，是谁？”
“……他是……珀里托俄斯。”
第一个点。
“你又为什么会听我的话？”
“因为我是您养大的，是您的从神。”
第二个点。
“那么，我是谁？”
阿多尼斯浑身颤抖起来，终究还是缓缓地单膝跪了下去：
“不能说。”
“如果说了会怎样？”
“……会伤害到您。”
迦南面无表情地凝视着阿多尼斯，忽然所有压迫力都散去了，只留下一个温和的微笑：
“好吧，那我就不问了。我们去打冥王吧，刷下一个BOSS要紧啊。”
本来心提到嗓子眼儿的雅典娜、阿多尼斯和阿努比斯等知情人一下子松了气，反倒浑身难受起来。
“这样真的没问题？！”阿努比斯跟阿多尼斯咬耳朵。
“暂时只能这样。‘告知真名’会使力量瞬间解封，但是她的灵魂被跨神界的混合型大封印封住，只解开力量封印，她将只剩下一个空有力量的壳。你也知道，我们得等那些家伙被全部解决之后才能为她正名。”
先前跟海斗士们战斗的圣斗士们陆续集中过来，还附带了七个“战利品”——虽然受伤程度有差别，但是居然没有人死掉，简直不可思议；就连被神力碾压了许久的黄金们，居然也因祸得福领悟了第八感。
“所以，就只有德里密死掉了对么？”
迦南脸上的微笑越发圣洁，吹弹可破的苍白肌肤下根根青筋暴跳。
“并不只有他。”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说话的是刚刚赶来的星矢，可是他的语气却完全不同与以往。
迦南身上的小马座圣衣对她悄悄嘀咕了几句，她一手握拳在另一手上一敲：
“你是珀尔修斯！”
二货少年内核被升级成了传说中宙斯的半神儿子里最幸运的那位大英雄，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沙织呢？又被你吞了吗，雅典娜？”
就是说出来的话还是够二，真不会看气氛。
“你在说什么？沙织小姐不就是女神么？！”冰河上前一步。
“果然还是……你们根本不懂，算了。”
迦南见“星矢”变成了这样，恨不得他别升级，继续二下去算了。
“哈迪斯看见她这样，珀里托俄斯恐怕得永世不得超生。”好不容易等着珀尔修斯消停了，雅典娜接收到童虎“冥斗士封印已破”的消息后更显疲态。她似乎是在对什么人说话，可看她飘忽的眼神，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雅典娜大人，对于这一点我想您不用担心。”阿多尼斯喃喃，“大人她生气，只是因为‘连敌人都活着，却唯独自己用得顺手的沙袋型友人被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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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雅典娜的指示请来了地藏菩萨，正在与之相对打坐的沙加感到身上的圣衣一阵颤抖，过了不久雅典娜发来群消息：
狮子座和金牛座来海界汇合，全体白银在圣域集|结留守，沙加去女神殿取来雅典娜神衣后去冥界找她，然后——对冥界发起总攻！
沙加走出宫，感受到来袭的冥斗士杂鱼们浑浊的小宇宙和其他人远去的气息，额角一跳：就因为在留守的三个黄金圣斗士中，就他达到了第八感、就他的处女宫离山顶最近，所以就要他在这种不能瞬移的地方、这种援军来不及赶到的时候，抓紧时间断后？！
欺负外地人么？佛也是会发怒的！
地藏菩萨闭着眼念经，在心里叹了口气。
佛的怒气一路走一路发，横扫千军万马。
另一边，天秤座到达海界。
紫龙吓得跳起来去搀扶童虎，却被他轻轻推开。只见一阵耀眼的金光闪过，一个……小个子青年破壳而出。
没办法，跟黄金一群180+比起来，170是在是……
“如果冥斗士攻破了圣域怎么办？”白羊座举手提问。
“只要我们打倒哈迪斯就可以了！出发吧！”雅典娜嘴上说着，实际却是：只要再打一次冥斗士就差不多了。
“你这样不穿神衣可以吗？”迦南用小宇宙问雅典娜。
“我已经通知沙加给我捎着了。”
“话说你为什么不穿着神衣下海底？”
“当时的觉醒程度不够。”她能说是因为“沙织”未除，不放心让“她”碰到神衣这么要命的东西么？
雅典娜遣散了除加隆——虽然还在闹别扭但很明显中二病已好了大半且会顾全大局了——以外的海斗士，直接在海界打开了通往地狱的大门。
二十一、彼岸
沙加等在门的彼端，带着一脸圣洁的“请让我立刻送你去成佛”的微笑，递给雅典娜一个小雕像——雅典娜神衣。
雅典娜看着雕像上五个浅浅的指印，浑身一颤。
大部队中的迦南，透过人缝儿看到了安安静静站在沙加斜后方的地藏，惊得差点叫出来，连忙收回视线，却不知道对方也在看她。
不远处是一条蜿蜒的河。
形容猥琐的艄公卡戎倚在船舷上，一副懒洋洋的姿态。看到浩浩荡荡而来的圣域大军差点吓尿。
雅典娜在小宇宙群里飞快地解释：
“我们作为擅闯者和生者，只有通过他才能过这条河。但是不用担心他会下黑手，因为他是创世神的亲子，即使现在身为冥斗士，也会以遵守神格契约为第一要务，而‘冥河的摆渡人’的契约是‘只要交易达成，就一定会将对方送达彼岸’。”
“那我们拿啥给他交易？”艾欧里亚坐了沙发。
雅典娜并未直接回答，反而道：
“童虎，上！”
活了两百多年的老人精立刻理解了雅典娜的深意：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口才不够拳头来凑，砍价！
不多时，岸边传来卡戎绝望的尖叫和童虎的怒吼：
“——不，不行！就算你揍我我也不会松口的！必须是那个！”
“换一个！你这根本就是在强人所难！”
“童虎，怎么了？”雅典娜缓步上前，用气势继续摧残可怜的卡戎。
“他居然要求报酬是在用小宇宙供养、冥界绽放的水仙花！这种没有阳光的地方，上哪找水仙花？！”
童虎看向大后方，眼中精光一闪。
“我们可以让阿布罗狄——”
“不行的。”雅典娜打断了他，“阿布罗狄即使觉醒成为花神，在阳光被彻底隔绝的冥界也做不到凭空创造并用小宇宙供养一棵水仙花开花……只有她可以。”她微仰起头看着卡戎：“不愧是黑夜女神之子，真是好手段。”
“哪里哪里，阁下过奖。”卡戎终于拿出了一点老资格的架势，“在下也不过是奉命行事。”
雅典娜定定地看着他，忽然转身招呼：
“阿多尼斯，迦南，你们过来一下！”
阿多尼斯是老熟人——但是自从他的主神遭逢不测、他也随埃及死神离开后，这位当初整天赖在冥界、似乎有点恋母倾向的花之植物神，卡戎也有几千年没见过了。
随后卡戎的视线转向他斜前方，那个叫“迦南”的小女孩。
看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黑发女孩，卡戎忽然觉得自从……以后，就算白白当了几千年冥斗士、白白为这场小辈神的战争一次又一次付出生命，也值了。
她终于，（看起来）完完整整地回来，回到这片土地上了。
那孩子终于不会每天每天那样难过地看着那些徒有其表、内里却是一片空洞的黄水仙了。
由迦南作为主力、阿多尼斯作为辅助，很快一棵精致玲珑的水仙球茎经历了被创造、发芽、伸长和抽穗的过程，绽放出嫩黄的花朵，然后被送到卡戎手里。
卡戎如获至宝，毕恭毕敬地捧着这棵花儿。迦南看着花儿被这人捧着，不知怎的心里就有点不好受。卡戎看到了她细微的神情变化，温和地笑笑：
“别难过，我只是这花儿的传递者罢了。”
卡戎把花儿仔细收好，然后庄重地登船拿起桨：
“交易达成，上路吧。”
二十二、冥王
渡至对岸，他们遇到了正在遛狗的法拉奥和无所事事的奥路菲。
看到这么一大群人，尤其是其中身高超过两米的胡狼脑袋，法拉奥两眼一翻差点就不行了：“上届和上上届圣战的总结报告还没上交，这下死定了……”
——如你所见，法拉奥是从埃及被派来做“交流”的斯芬克斯。
不用阿努比斯开口，法拉奥直接自动变回斯芬克斯原形，乖乖地趴下。
另一边，俄耳甫斯和欧律狄刻绵延千年的诅咒终于有了个了断，雅典娜亲自解除了尤里迪斯的石化，这对小情侣终于有机会善终了。
奥路菲对此感激涕零，立刻回归了圣斗士大部队。让雅典娜稍感可惜的是，虽然他很明显就是俄耳甫斯——除了没有了身为神子的记忆，他的感情、外貌、名字甚至一部分力量都还在，但是他完全没有恢复成为真正的俄耳甫斯的迹象。
来到冥界后才发现，被派去骚扰圣域的只是些小角色，真正厉害的冥斗士都在大本营里守株待兔呢。
以人数碾压过一个又一个冥斗士后，迦南发现冥斗士大致可分为两类。并没有特别明显的标准，但就是有一些冥斗士，有时甚至并不具备很强大的小宇宙，却会给人以深渊般的压抑感。
己方已经彻底觉醒的那一群肯定知道内情，但就是没人肯说。
直到他们遇上天魔星奎恩，在他被群殴到即将死去的时刻，突然像是大彻大悟般变了眼神，用一种非常不屑的神色，给了他们一个死不瞑目状。那一瞬间悠远古老的力量在他身上一闪而逝，微弱却令人无法忽视。
宛如泰山压顶般的力量，从天而降砸中灵魂又瞬间消失。
雅典娜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立刻抄起尼姬以数倍于前的速度向冥界深处急行军。觉醒了神力乃至神格的几位倒还轻松，但是其他人就不太好了。
迦南临走前远远地又看了奎恩的尸体一眼。
她看到他的尸体崩碎成冷色调的星星点点，然后消散在冥界的土地和空气中，只留下彻底失去光泽与力量的破烂冥衣。
大部队推进的速度越来越快，没有达到第八感的纯人类战士开始吃不消，但是雅典娜还在催促他们。可迦南也没有达到第八感，却并不难受，反而感到力量越来越充沛了。
奔袭中，加隆向迦南的方向靠过去，似乎想说点什么，却被雅典娜发现并眼神警告，遂继续沉默不语。
路上遇到的拥有不明力量的冥斗士虽然不多，可他们的行为也越来越诡异，甚至有一个注意到了迦南，脸上出现了近乎癫狂的喜色，他张嘴想说什么，还向她的方向伸出了手，但最终还是被雅典娜一矛戳死了。
最后，冥界三巨头终于登场。
——但是就算他们再厉害也只是三个“半神”，就算大部队中的神明们统统不参与，五个达到第八感的黄金圣斗士加上一个珀尔修斯也够他们受的了；更何况雅典娜怎么可能不动手？
所以他们就干脆利落地悲剧了。
虽然全都觉醒了千年轮回的记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但是拉达曼提斯还是尽忠职守坚持战斗到垂死的一刻，顺便向追了几千年也没追到的兼职小天王波吕丢克斯发出例行挖角邀请，也例行被双人份的银河星爆痛击；永远有实力没运气的艾亚哥斯又一次倒楣——这次的原因是被地上突然长出来的蔷薇藤绊倒，正好撞上星光灭绝；懒人米诺斯依旧维持他的受伤最轻记录，甚至都没有骨折……虽然浑身几处大穴都被插上了夹竹桃，正在死亡边缘挣扎。
正当米罗等参与战斗的黄金圣斗士打算痛下杀手时，一个清冷悦耳、略带鼻音的男声响起：
“所有冥斗士已经全部被打倒，冥王陛下也确认‘他们’都已经彻底消散了，请各位住手吧。”
来人是一个有着一头冰蓝色长直发、湛蓝双眸的惊世美人，行动间甚至还能带出隐隐的玫瑰香。如果去掉神力的影响，在场人员中能与他在容貌上一较高下的恐怕也只有阿多尼斯。
迦南大概能猜到这人的身份了。
雅典娜显然也是认识他的，她的语气同时染上了孩子般的雀跃和老人般的如释重负：“你是说，哈迪斯已经确认‘他们’都已经消失了？一切都终于结束了？”
“是的。”清冷美人显然也在极力掩饰激动的情绪；但是不知怎的，迦南就是能在他照顾米诺斯——没错他只管米诺斯——的动作中看出愤怒来。
“那快点让我去见他吧！哎呀终于完事儿了真是太好了！”
完了？就这么完了？真有这么简单？
可是雅典娜的确是这么说的啊？
所有圣斗士都有这种疑惑，迦南更是满脑子的违和感。
在蓝发美人的带领下，一行人走到冥王王宫正殿。迦南已经无力吐槽“原著”到底有没有这种东西了。
冥王哈迪斯苍白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站在高台之上，王座之前；死睡双神各站两旁——在黑无常嘉楠的记忆中曾经出现过这两张脸；再往下两边分别是潘多拉，和横抱着瞬的一辉——或者，就他现在一身冥衣的造型，叫他辉火更合适。
“一辉？你怎么会——”“瞬怎么了？！”紫龙和冰河首先跳出来。
“我来给大家解释吧！”
雅典娜几乎是小跑着向着高台上正向她微微伸出手的冥王而去。待到她站定后，深呼吸了几下，脸上呈现出一个高贵端庄的神情，开始讲话：
“事实上，冥王陛下是我们的盟友！‘圣战’的真相是——”
“雅典娜——！！！”
突然，迦南莫名意识到冥王的不对劲，她尖叫着，子弹般弹向雅典娜。
可惜她迟了一步。
一柄剑穿透了雅典娜的胸膛。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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