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章》华章

12、第 12 章

　　新年又很快的来了。
　　芳路电话我：“我用你的名字在碧聊申了一个语音聊天室。”
　　“是吗？”我笑。
　　我想她，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要告诉我。
　　我不做声。
　　等。
　　她终于开口：“华章，我现在在一个同性恋的聊天室里玩。”
　　“是吗？”
　　“是。我有了一个朋友。”
　　我当然知道这个朋友，指的是什么。
　　我问：“刘恩专呢？”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分手了。我没有耐烦再陪他长大。”

　　没有耐烦。
　　呵，多么似我的口气。连那样生机勃勃的芳路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恩专根本是我给芳路挑的男朋友。
　　芳路大一的第一个假期，恩专的电话追到家里。
　　芳路在刷牙，我接了电话。
　　对方是一个温暖的男声。
　　我的心一下子暖起来。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好听的声音。
　　正如有的人喜欢美丽的眼睛，有的人喜欢迷人的唇。而我，我对人的第一印象完全是通过声音。
　　待得芳路挂下电话。
　　我眯着眼睛对她笑：“你对他可以好一点态度，他不错呢。”

　　这样，恩专成了芳路的第一任，我想，也许也是最后一任男友。
　　他们在一起两年。
　　我想我没有看错这个男孩子。
　　两年里，他对芳路的关怀无微不至，——我是说，尽了一个孩子能尽的全部力量。而他甚至没有吻过芳路，只是用唇碰过她的颊。

　　可是芳路终究离开了。她对我说：“我实在累。我等了两年，我现在不想再陪他长大。”

　　我想我是不能说什么的。我抬起头，看进她的眼睛：“芳路，你快乐吗？现在这样，你快乐吗？”

　　她的眼神闪一闪，看向了别处：“和她在一起我很舒服。”

　　那就好。
　　我没有再说什么。
　　只要她高兴，旁的人不算什么。
　　芳路突然对我说：“以前都是我保护你，现在我突然有种感觉，是你在保护我。”
　　我望着她微笑。
　　她问我：“你爱我吗？你是我这一生除了爸爸妈妈唯一爱的人。你呢？你爱我吗？”
　　我看着她，突然泪盈于睫：“芳路，你早已是我的一部分。是我得手，是我的脚。不要问我是否爱。我若没了你便不再完整。若没有你，也不会有今天的我。我这一生，永离不了你。”

　　我看到她松了一口气，转身去给她的女朋友电话了。

　　我这样的给你们讲述着这个故事。其实早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故事。当我对着屏幕，我多么希望可以点燃一只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