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凤凰的无双魅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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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邓布利多说服，决心继续留在霍格沃茨上学，但是Harry还是用最快速度——在接受忐忑不安的罗恩一个大大的拥抱之后——变回凤凰并飞回了Voldemort和他的家。
当然，除了作业之外，他没有带走任何行李。
Harry之所以走得这么快，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赫敏和罗恩——他真的是差一点点就被逐出霍格沃茨了，虽然Harry清楚朋友们的本意并非如此，但此刻，发生的一切还是让他感到有些……难堪；另一方面，他也习惯了每晚回到Voldemort家的生活，如果今晚突然不回去，Voldemort一定会多心的，而他一点也不想让他们之间本来就有些摇摇欲坠的信任再度破产。
因为回家实在太早，直到Harry写完了全部的作业、并且溜着Voldemort的宠物一号蛇小姐让她把自己打了一个结之后，Voldemort才姗姗来迟。
Harry知道Voldemort最近很忙，忙到经常晚上八九点才回家的地步。他一向避免去想Voldemort到底在忙些什么，也尽量不在他家玻璃心主人的面前提及后者为什么不先吃点东西再回来的问题——绿眼睛的格兰芬多暗自揣测，大部分人估计都认为黑魔王应该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永远表现得高深莫测、总是考虑如何杀人和统治世界的生物，类似吃饭睡觉这种凡人的事情……简直不能和伟大的黑魔王联系在一起！更不幸的是，Voldemort本人似乎也很赞同这种观点——至少在人们面前，他总是试图让自己表现得像个完美的黑魔王。
当然，就Harry个人来说，这种愚蠢的观点简直太傻啦！不过，既然没法改变Voldemort糟糕的饮食习惯，Harry也只好早早为不让人省心的Voldie准备好晚餐。他总能确保那是一份简单但搭配合理的晚餐——这意思就是说，这是一份绝对没有咖啡和硬饼干，但是绝对有牛奶或者南瓜汁、牛排或者煎蛋的晚餐。此外他也总是确保让Voldemort把它们吃光光。通常这也意味着他会陪着Voldemort吃一顿夜宵。
不过今天……
Harry完全没有吃夜宵的心情，他只是托着下巴，心虚的打量自己面前那个吃得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兔子眼黑魔王。
Voldemort看上去就像是Voldemort自己。虽然他皱着眉头把牛奶一口干掉的表情出奇的幼稚，但是略微有点孩子气的Voldemort还是Voldemort，他的确就是Harry所了解的那个邪恶且固执的混蛋，而且Harry觉得直到世界末日这点都不会有什么改变。他完全无法想象Voldemort会……呃……变好？天哪，他怎么会答应邓布利多那样的要求呢？校长一定是太高估他了！
“Harry，你为什么一直这样盯着我？”Voldemort当然不可能感受不到Harry异常的视线，他擦了擦嘴角，微微歪头，对Harry露出一个疑惑而兴味盎然的表情。
Harry顿时感到手忙脚乱。“我——我没有盯着你！”他大声回答，心虚的从餐桌上跳了起来：“我先回卧室看书去了！一会儿见！”
然而Voldemort迅速的伸出手拉住了慌慌张张跳起来的Harry。他脸上的笑容不知不觉已经消失，这让他看上去比较像个合格的黑魔王，但同时也变得恐怖阴森起来：“幼稚的小家伙……你得知道，你这样的表现，一点说服力也没有。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没有！”Harry再次试图掩饰太平，不过他挫败的发现，过于快速的回答和紧张的语调让他自己都没法相信自己所说的东西。他看着Voldemort一副认真探究到底的模样，想想觉得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咬咬牙决定直接把他需要的问题抛出来：“Voldemort，我只是想问……呃……你能够……那个……稍微……克制一下？”
说出这句话是如此艰难，同时既符合又违背了他自己的意志和愿望。更让他忐忑的是Voldemort的反应——Voldemort似乎毫无反应。但就是这种“看上去毫无反应”才更可怕，Harry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狂跳，简直像是一千面大鼓同时在咚咚作响。
“克制一下？”Voldemort的眉毛困惑的皱了皱，脸上却几乎没有表情：“Harry……我不明白，你想表达什么？”
“呃……我的意思是……那个……你可不可以……稍微变好一点？”Harry说完这句话，就感觉自己的整张脸都烧起来了。
在Harry心里，单就困难程度而言，劝Voldemort学好完全不亚于向邓布利多宣传黑魔法的魅力。他一直很清楚，不论是在道义上还是在言行方式上，他和Voldemort都有很多很多分歧。在过去，他对此闭口不提，只是因为他清楚说再多Voldemort也不会真的改变，既然他已经成为Voldemort的凤凰了，他也不想再和对方发生无谓的争吵，争吵只会让Voldemort不好受，同样的他也不会好受；而Voldemort显然也非常了解他们之间那个平衡点，自从知道Harry就是波菲尔之后，他就给自己画了条线，线内是“所有一切和波菲尔相处的时间”，而线外则包罗万象，当然也包括“Harry不能容忍的行为”。
可是现在……当Harry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几乎能听到那条脆弱的平衡线崩断的声音。
果然，听到他的回答，Voldemort沉默下来。
Harry能感觉到Voldemort扣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握得更紧了，捏得他的骨头有点疼，但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甚至不敢去对Voldemort的眼睛，只是低着头保持沉默，忐忑的等待他的主人的最终审判的降临。
果然，再次开口的时候，黑魔王的声音显得离奇的平板，仿佛声音的主人毫无情绪起伏：“Harry……Harry……让我猜猜，是邓布利多找你说了什么？”
“不是——”Harry慌乱的抬起头来，毫无准备的就撞进了一双深红的眼眸里。那双非人类的眼眸此刻正酝酿着风暴，猩红的颜色仿佛沉淀的血液。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愤怒和失望让Harry不敢继续逃避，于是他只能抬着僵硬的脖子，保持和男人对视的状态，挫败的动了动嘴巴：“好吧……是——但是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那你就告诉我，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事实又到底是什么样！”Voldemort依然死死盯着Harry，他的眼神阴冷得让Harry想要发抖，但声音却维持着极度的平静——直到最后一秒，情绪终于失控，声音猛不丁拔高起来。
假若有个人，他不能看见Voldemort的表情，而只能听见Voldemort说话的声音，在听到最后半句话之前，这个人一定会觉得Voldemort的语调平直得像是一台机器，而当他听完Voldemort的最后一句话，他一定会被说话者突然提升的音量、蕴含在语言之中的盛怒震惊得整个人发懵。Harry也是如此，考虑到他还能够清楚的看到Voldemort的表情，我们可以理解他为什么会望着Voldemort说不出话来了。
Harry觉得自己体内属于凤凰的那一部分难受又委屈。他既想要害怕的逃到Voldemort无法触及的地方去，又想要扑进这个人的怀里委屈的大哭一番。他之所以没有哭，大概只是因为今天经历的已经太多，而且下午在学校的时候又哭过一次，所以现在哭不出来了。“是，是邓布利多校长……建议我劝你变好一点……但是他没有——”他感觉自己的嗓子又干又哑，说话的时候声音还不受控制的发颤，但他还是强迫自己看着Voldemort继续说下去：“是我先——一点小问题……我想回来找你，可校长告诉我我可以留下来然后才……”
听着Harry语无伦次的回答，Voldemort保持了相当长时间的沉默。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想了些什么东西，不过最后，一点灵光闪过，他的红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一个狂喜的笑容再度回到他的脸上：“回来？你终于被那群格兰芬多败——你那些朋友赶出来了？”
“没有！他们才没有赶我出来！”Harry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冲突然高兴起来的饲主表示抗议：“我……我是自愿的……”让人伤心的事实让他的声音不由自主低了下来。
一个熟悉的怀抱突然把Harry包围了。
Voldemort把Harry框进怀里，那兴奋劲儿简直像是一个孩子终于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礼物。他分出一只手压了压Harry四处乱翘的黑发，接着，一个吻毫无预兆的落在了Harry额头那道闪电形状的伤疤上面，还有Harry的脸颊上、Harry的嘴唇上……
“其实我一点也不意外，但亲耳听到你选择的是我，我还是感到非常……非常高兴。”长长的吻终于结束，Voldemort带着无法抑制的好心情上下打量怀里的男孩，那目光里蕴含的某种东西让Harry本能的感到危险，但Harry并没有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他的注意力集中在Voldemort忽而变化的情绪上面。
Voldemort的一只手紧紧的搂着Harry，另一只手则放在格兰芬多的额角：“Harry，我亲爱的小东西……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刚才那些话一定是邓布利多教你说的——不，小家伙，我并不在意你忤逆我，我在意的只是比起我你更亲信那个该死的邓布利多！”
“不，我没有——”
Harry刚想就“邓布利多并不是该死的”、“好吧那并不是很重要但是我没有更亲信邓布利多”和“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明明知道我会在你这一边！”的问题表达异意，Voldemort就已经捂住了他的嘴，继续说了下去。
“Harry，我可以想出一千种花言巧语欺骗他人，但既我不会也不想骗你。我就直接说吧，相信你自己也清楚，我和邓布利多之间的矛盾不可能这么轻易消失。我和他必须得有一个了结——以我或者他的性命作为终点的了结。当然了，我完全相信他才是该死的那一个。”说到邓布利多的死亡，Voldemort忍不住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他在思维里就“老蜜蜂之死”这个黄色高亮主题回味了片刻，不声不响的又绕了回来：“我的Harry，我的小家伙，你要牢牢记住，你是属于我的，你需要考虑的只需要有我，至于那个老家伙的说辞你根本连想都不必去想。”
Voldemort的演讲暂时停住了，他再度恢复了静默，不过这次他是兴致高昂的打量怀里的绿眼睛的格兰芬多男孩。
Harry看着Voldemort那双疯狂却温柔的红色眼眸，只觉得什么话——赞同的也好、反对的也罢——都说不出来了。
“Harry，你知道为什么同样是满脑子正义的格兰芬多，我完全受不了那个老蜜蜂却能够毫无保留的接受你吗？”突然，Voldemort又开口了。
“因为波菲尔……”嘴巴快过大脑，Harry已经这么回答了，然后他像只鸵鸟一样缩进了魔王的怀里，光明正大的逃避了和Voldemort对峙的折磨。
Voldemort张了张嘴，半晌，才不得不承认Harry的明智——虽然他刚刚想说的并不是这个理由。“不可否认……这是最大的一部分原因……我们都无法否认这一点，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波菲尔，我想我们都不会想到会有今天，不是吗？但是Harry，你太小看你自己了，你的确拥有独一无二的魅力，无与伦比。”魔王殿下保持着认真的表情，手指从Harry的鬓角划到嘴角，然后用手指点了点男孩的鼻尖：“邓布利多总是试图掌控一切，而你却能真正的包容一切，Harry，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区别。”
Harry惊奇的抬头去看Voldemort。是他听错了吗，他可从没听过Voldemort从他是“Harry Potter”的角度夸奖过他，而且还是以这么认真的态度。这简直就像是愚人节的玩笑，可Voldemort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你比邓布利多好一千倍，真的。”Voldemort真挚的看着他：“不然，即使你是波菲尔的一部分，我也完全可以命令你变回原型——你觉得我会任由一个除了碍眼之外一无是处的格兰芬多在我的房子里乱窜？所以……Harry，别听邓布利多的，我衷心希望你不要变成他那样。你只要能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而且你要相信，就算你不说出来，能为你做的，我也尽量去做了。我没有邓布利多那么大公无私，不可能容忍你和那群凤凰社为伍，但你那些朋友们，你的教父，只要他们不挡我的路，我就不会去动他们，如果有可能，我会尽量保住他们的性命。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Harry早就知道Voldemort不可能真的“变好”，这么不近人情的承诺，已经是Voldemort能做到的全部。可是，即使理智上明白，但在Voldemort把话直白的说出来之前，他却依然抱着一丝“Voldemort是真的能够变好的，即使只是为了我”这样的念头。此刻，这个可笑的念头终于像是透明的肥皂泡一样破裂了。不过这又怎么样呢？他早就知道Voldemort是个什么样的混蛋了，不是吗？
可Harry还是忍不住感到一丝酸楚——Voldemort或许的确是在乎他的，可Voldemort最在乎的从来不是他，同样的道理，黑魔王也绝不会因为他而变成一个好人什么的——好吧，在邓布利多这么跟他说这些之前，他连想都不敢往这个方向去想。总之——现在——即使明白Voldemort是这样一个混蛋，即使一次次当面看清这人有多么冷血，但他还是……他还是爱他。
“谢谢……”Harry轻声说。
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情愫将自己点燃，他有种强烈的想要去吻面前这个男人的冲动。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是什么时候自动环住Voldemort的脖子的，他很清楚自己清醒过来之后一定会后悔，但是此刻——他才不要费脑子想这么多呢，他想要这样做，所以他就是要这样做——他的手臂用力往下拉，让Voldemort顺从他的意愿的弯下腰来。
他们的鼻尖之间仅仅只有几毫米的距离，Voldemort骤然停了一秒然后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剧烈的打在Harry的嘴上。
Harry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但他就是这么说了：“我亲爱的主人，我同意你那句话——不论如何，我会在你身边。Voldemort，谢谢你给我这个承诺，我也很高兴，能够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看着面前Voldemort放大的脸，这张脸看上去既熟悉又陌生。看着那双罪恶的血腥红眸，Harry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即使这个人是个冷酷无情的黑魔王，即使这个人坏得彻底，即使他完全不赞同这个人的观念，但他是Voldemort的凤凰，他真的不必介意这一切……无论是用何种方式，总之他是属于他的，而他也是属于他的。
不管怎么说，他的确爱他。
所以他将自己的嘴唇对了上去。
Harry发誓，他只不过是想要轻轻吻一下Voldemort而已，顶多只是因为魔王殿下柔软的唇瓣让他忍不住多停留了几秒钟。谁会想到Voldemort会微微张开嘴呢？张开嘴也就算了，谁能想到几秒钟之后这个混蛋家伙竟然会反客为主？反客为主也就算了，谁能想到他竟然会一直亲着不松口？总之，当Harry昏头昏脑的被Voldemort放开的时候，他已经浑身软绵绵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热情的格兰芬多……”Voldemort本来鲜红的眸色深得近乎于黑。他看着Harry的方式让Harry感到莫名的危险，可惜Harry没什么时间仔细考虑这个，因为Voldemort已经拽着他大踏步就往二楼卧室的方向走。Harry晕乎乎的任由自家饲主拽着自己上了楼梯，进入卧室，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最后竟然在心中埋怨起自己可怜的身高来——他真的很不明白，凭什么他比Voldemort矮一大截，这简直太不公平啦！
直到房间的门响亮的关闭，直到他被甩进一团柔软的被子里，直到Voldemort突然眼睛发绿的压上来，Harry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事情似乎……呃，有点不对劲？
“让我起来啊……Voldemort……你、你干……什么呢？”Harry表现出明显的手足无措——目前的情况真是有点不妙啊……不，或许还不只是“有点”的问题。
“你说呢？”Voldemort冲Harry咧开嘴，白森森的牙齿就像两排锋利的刀片。
真是个绝对邪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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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Albus（把Harry藏起来）：Voldemort，你是想要[哔]还是统治世界？快点选，你还有三分钟考虑时间。
Voldemort（面目狰狞）：该死的老蜜蜂！我可不可以选择直接干掉你？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凤凰的无双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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