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A Phoenix Named Harry》水色微蓝

43、凤凰有个新任务

　　“Harry，是我们还是黑魔王，你必须做出选择。”

　　看着赫敏绝决的表情，Harry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作出选择……

　　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一刻最终还是到来了。

　　不过——他事实上没有选择，不是吗？

　　当然，他想念西里斯，想念罗恩和赫敏，想念霍格沃茨，想念他的朋友们和关心爱护他的长辈们……这无疑是他想要回到学校的原因之一。但是，他同样也爱上了Voldemort，那个人是他作为凤凰时的主人，而且那人对他好到他无法抗拒。Harry想象过，如果他能够摆脱作为凤凰的本能，如果他能够变回当初那个单纯的人类Harry，那么，即使他依然爱着Voldemort，他也会继续和黑暗阵营抗争下去。但是毕竟只是空想——不管是白巫师还是黑魔王都对他莫名其妙的状态毫无办法。他已经这样了。他是人类Harry，同样也是Voldemort的凤凰。他无法离开那个人，不能放弃，也不想放弃。

　　“对不起，赫敏，还有罗恩……我知道了，我会离开的……”Harry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但事实上他还是忍不住想哭。他吸了吸鼻子，尽力让自己的音调显得不那么像是哭腔，“我想我需要去收拾一下行李……其实并不多不是吗？不过——我——我还能再抱抱你们吗？”他忍不住向他最好的朋友张开双臂。

　　罗恩和赫敏看上去完全懵了。

　　尤其是罗恩。

　　虽然Harry和黑魔头现在的“良好关系”他看一直看在眼里，但是Harry平日里的言行、Harry对待他们的方式、Harry纯善的本质和以前是一样的。所以，在赫敏决定要和Harry摊牌的时候，他以为这是为了Harry和所有人好。Harry是善良和正义的……就算和黑魔头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但Harry最终也一定会选择回到他们身边来……选择或许是一种痛苦，但这种痛苦在所难免，这就和下象棋一样，为了大局有时候总得牺牲某些棋子，而且决断总是越早越好。

　　可惜，罗恩只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Harry的确做出了选择，而且是非常痛快的选择。可惜——他没想到，被放弃的竟然是他们。Harry竟然为了Voldemort一个人，放弃了其他所有人。

　　“不——哥们，这……你应该再考虑考虑……”罗恩不可置信的摇头。

　　赫敏啜泣了一声，重重的扑进Harry怀里，和他紧紧拥抱在一起。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Harry摇摇头，勉强自己露出一个笑容：“从一开始我就明白，我逃不掉……就连邓布利多教授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不是吗？我无法对抗他，而且我已经——对不起。”

　　“不，Harry，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赫敏的眼泪不住的掉在Harry的肩头，她看上去颤抖得更厉害了。

　　Harry略微沉默了几秒钟。赫敏和罗恩是不同的，她比罗恩聪明得多，某些时候也更加理智得多……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为了她的逼迫而生气。但这不是她的错，她说的是对的，而且她或许真的没想到Harry会这么决绝。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哭得这么伤心的样子，Harry反而一点都气不起来了。

　　“赫敏，我不会怪你……你们说的对，我的确应该做出决定了。原谅我只是……太贪心了，我舍不得你们，在他身边——上个学期的时候，我就一直想要回来看看，所以……总之，你们看上去过得还不错。”

　　“不，Harry，你——”

　　“——别说了，罗恩。”Harry打断罗恩，他的眼睛里有某些东西渐渐坚定起来：“吃完晚饭我就离开。你们放心，我——我绝不会让自己成为任何人的威胁，尤其是你们。我不会做出任何损害凤凰社的事情。还有……如果战争来临，我会尽最大努力保证你们的安全……我发誓。”

　　赫敏又啜泣了一声：“不，Harry，我们想要的不是你的保证……你为什么就——为什么就不能回来呢？”

　　“赫敏，你知道，这并非我所愿，但我做不到。”话说开之后，Harry反而感到一种久违的自在，他几乎自暴自弃的冲赫敏耸了耸肩。

　　“但是西里斯会想你——还有我妈妈他们——还有……邓布利多？”罗恩感到茫然无措，他结结巴巴的试图找一些挽留Harry的理由，却发现自己都找不出任何留下Harry的借口。但这不对，他不想要Harry离开，这一切都出问题了。Harry不该是那个邪恶的斯莱特林的私有物，他不该被任何理由赶离霍格沃茨。Harry……他应该属于霍格沃茨，属于格兰芬多，属于所有爱着他的人……但罗恩发现他无法说出什么有力的话。

　　“我会给他们写信。”想到西里斯，Harry的鼻子突然酸了起来，大概以后他们见面的机会不多了吧？西里斯会不会为他伤透心？他真的能够承受西里斯失望的眼神吗？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那股想要落泪的冲动，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好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吧。我们去大礼堂吧！”毕竟，这是最后一餐了……

　　罗恩和赫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避开Harry的眼睛点头。三人沉默的离开空教室，穿过熟悉的走廊，往大礼堂走去。

　　这天的晚饭格外丰盛，仿佛连家养小精灵们也知道Harry即将离开了。除了Harry、罗恩和赫敏，所有人都对Harry即将离开这件事一无所知，全都悠闲的享受着丰盛的晚餐。教室席上，教授们来的很齐。

　　Harry看着那些熟悉的教授们。海格依旧坐在最边缘，他巨大的体型异常显眼，端着小桶一样大的杯子喝酒，胡子上都沾上了啤酒泡沫；严肃的麦格教授和斯普林特相谈甚欢，两位女士看上去轻松惬意；黑漆漆的斯内普举着刀叉享用晚餐，看上去心情也很不错；邓布利多则正在和乌姆里奇说着什么，他眉头微微皱起，看上去似乎不太高兴，乌姆里奇则笑得更加像是□□了。

　　大家都很好。除去讨厌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切都很好。Harry觉得他的嗓子眼里似乎堵了什么东西。他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或许他一开始就不该回来，为了这儿的所有人，他都该离开的。

　　他会离开的。

　　就是现在。

　　他该走了。

　　晚餐结束，人群散去。Harry拒绝了罗恩和赫敏的陪伴，独自一个人回到格兰芬多塔自己的寝室，去收拾他的行李。这次离开就是永远了，他必须把所有东西都收好。

　　其实Harry的行李不多。从德思礼家带来的那堆破破烂烂的衣服根本没有带走的必要。虽然这么说有点不知好歹恃宠而骄的味道，但Harry的确确信，那个固执可恶的Voldemort不会允许他穿着来自麻瓜界的二手衣服。再者他也一点也不想跟Voldemort解释他的衣服为什么那么大——他从麻瓜界带来的，都是达利不要的二手衣服，他不想和Voldemort解释他在他姨妈家的生活经历。

　　还有书。除了他从Voldemort家里偷出来那本Voldemort年轻时的日记、几本赫敏送他作圣诞礼物和生日礼物的书、以及一本詹姆和莉莉的相册，他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带回去的。课本……他不知道该不该带走。这次离开，他不认为自己还能有机会回霍格沃茨上学，还要课本干什么呢？但最终，Harry还是决定带上课本和笔记。

　　Harry还从他的箱子底翻出了西里斯给他的双面镜和罗恩给他的小窥镜。抚摸着双面镜背面精致的花纹，Harry忍不住想着，西里斯会不会突然出现在镜子的另一头？他真的很期待西里斯能突然出现，然后告诉他，不要管别人怎么说，他支持他留在学校——不，这太自私了，Harry把双面镜收起来。他知道西里斯总会支持他的，可他不能这样放纵西里斯对自己的爱。他是该走的。Harry站起身来，看着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行李，以及他空荡荡的床铺，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他要走了。

　　他早就知道他该走了。但他仍然忍不住想要做些什么。可即使如此他也还想再做点什么，再留久一点，一点点也好。

　　“或许我该最后说一遍再见？”Harry对着空荡荡的寝室轻声说道：“迪安，祝你和你女朋友早日和好。西莫，即使你相信预言家日报的鬼话，这学期我们有点小矛盾，但我还是想说，我希望你能开心。纳威，对不起，我想你是我最不敢面对的人，你一定是所有人里最有资格憎恨我的，因为我眼睁睁的看着贝拉特里克斯逃离惩罚却什么都不去做，可你却一直坚定的站在我身边支持我……对不起，还有，谢谢你。还有罗恩……抱歉了哥们，这最后一程我想一个人，我不想要你在我身边，我怕我会忍不住——我怕我会哭，怕我会忍不住祈求你让我留下来……但我会永远记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沉默持续了几分钟。Harry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而且笑着笑着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他不知道。或许这只是在做最后的道别，当他完成这场仪式，他就该离开了。他将投入黑暗的怀抱……虽然前途依旧灰暗，但这一次他是自愿的，不管未来会遭遇什么，他都会留在那个人身边，永远的。

　　Harry不知道邓布利多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他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坐到了床边上，当他意识到他正扑在老人怀里竭嘶底里的大哭的时候，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恐惧和悲伤几乎将他填满，几个月来都无法宣泄的情感统统化作眼泪汹涌而出。他全身都在颤抖，双手却紧紧抓着邓布利多的衣角，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校长的怀抱和Voldemort的完全不同，但却也异样的温暖，带着他从Voldemort身上永远感觉不到的宽容和理解。在这一刻，Harry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邓布利多会是光明方的支柱，他曾经以为自己能够独立承受一切，但是此刻，他突然意识到，当他濒临崩溃，他所下意识依靠的，还是这个枯瘦的老人。

　　直到Harry把情绪控制下来，邓布利多才轻声开口，他湛蓝的眼睛里闪烁着Harry无法理解的光芒。

　　“好了，Harry，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格兰杰小姐和韦斯莱先生的本意是好的，只是……结果似乎出乎他们的意料。韦斯莱先生认为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掌控的范围，所以他把事情告诉了我——这显然是个明智的选择。”邓布利多微微低下头，锐利的视线从半月形的眼镜上方投出，表情严肃却又宽容：“Harry，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你是一个勇敢的格兰芬多，并且我也相信——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你都不会走到错误的道路上去。甚至……我认为，或许你可以让Tom有些改变。不过现在，Harry，我认为最要紧的一件事是，赶紧把你的行李收起来——东西全全挤在一堆可不方便使用。”

　　Harry困惑的眨眨眼睛，似乎还没有完全理解邓布利多的话：“先生？”

　　邓布利多露出一个笑容：“当然，harry，你不用离开学校。霍格沃茨是所有小巫师的家，我可不会仅仅因为一个人的另一身份是Voldemort的宠物就将他从学校驱逐出去。或许我该感谢韦斯莱先生的报告来得及时，不然我可不想给Voldemort写信，仅仅就为了通知你回校上课——他一定会大发雷霆的。虽说惹怒Tom一向是个很有趣的游戏。”说到最后，格兰芬多出生的老校长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Harry也忍不住破泣为笑。虽然他已经见识过了很多种样子的Voldemort，但一个炸毛生气的黑魔王……想想就很好玩。不过仔细想想，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惹毛Voldemort让他生气炸毛，也就只有邓布利多有这种本事了。

　　“谢谢，先生。”Harry说，他忍不住有些犹豫，一方面他想要校长确认自己能够留校的消息，另一方面却又担心老人突然反悔：“如果这真的不会对您造成困扰——我是说，我保证不会给您惹麻烦……”

　　“不，Harry，你当然可以留下来。你应该留下来，受教育是你的权力。”邓布利多的表情非常认真：“另外，Harry，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么我也想告诉你——你可以把这个当做一个忠告，也可以把它当做我的请求。Harry，或许你自己没有察觉，但事实上你对Voldemort的影响力远远超出了你的想象。我所了解的Tom Riddle绝不会这么关心一个人，而你……Harry，我想，或许你能成为他的救赎，如果你愿意努力一点，把他往回拉一点……”

　　Harry看上去完全被邓布利多的话吓到了。“先、先生……我不明白……这不可能的，你在开玩笑。V-他顽固得就像块石头，而且……而且我不认为他有这么在乎我……就算我真的跟他说什么，他也一定不会听的。”承认自己在Voldemort心里没有位置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Harry并不傻，就算Voldemort表现的再怎么宠爱他，他也不认为他能掌控那个人。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沮丧的低下头。

　　“你不去试试，怎么会知道不可能呢？”邓布利多回答：“Harry，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真的很在乎你，前所未有的在乎。从Tom Riddle进入魔法界以来，我几乎是看着他如何成长成一个黑魔王，几十年来，我还从没见过他对任何人流露出这样的关心和容忍。他在黑暗的道路上已经走得太远，我曾经以为他再也不可能被救赎了。但是，当他知道你是Harry却没有赶尽杀绝，反而希望你回到他身边时，我就有种感觉，如果说还有谁能让他变得好一点，那那个人一定只会是你。”

　　Harry困惑的看着邓布利多。校长给他的评价高得不真实。他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好，更不认为他有能力去改变一个邪恶又顽固的黑魔王。而且就算Voldemort真的如邓布利多所言的在乎他，他也不认为这会让黑魔王变成一个好人。用“爱”感化一个黑魔王？就算是做梦，他都不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他不认为邓布利多比他糊涂。所以，到底是为什么，校长会向他提出这样的要求？

　　可看着校长这样恳切的模样，Harry也不忍心拒绝。

　　“好的，先生，我会试一试……”虽然他不认为这会有什么作用。

　　“谢谢，Harry，不管这是否会有作用，虽然我期望……”邓布利多柔和的望着Harry，他的眼睛似乎有些湿润，带着Harry无法理解的光芒。

　　“没有，先生。”Harry觉得更不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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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Gellert（邪笑）：Albus，你都教Harry如何色（hexie）诱Voldemort了，你也来亲自示范一次如何用爱拯救世界如何？

　　Albus（斜眼）：要我提醒你我已经用武力打败你了吗？而且我也不认为我能够色（hexie）诱Voldemort！

　　Gellert（吐血）：不是色（hexie）诱Voldemort，我是说我……我啊Albus……就色（hexie）诱一下嘛……别走我色（hexie）诱你行吗……

作者有话说

　　谢谢 VinRR 的地雷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