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为谁春》却月·箫

1、第一章

　　阳光明媚,空气里好像飘荡着花的香气,是园子里那一片桃林绽放着粉白的花蕊,窗外树枝上鸟儿不停的唱着歌,被吵醒的谢星影心情却很好,因为这样的春日清晨实在是让人愉悦,站在窗前,伸伸懒腰,呼吸一口窗外清新的空气,全身上下舒透得不得了.
　　她见窗外的小鸟此起彼伏,欢快的唱个不停,一时兴起也跟着咿咿啊啊吊起嗓子.小如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趴在窗子上唱得快活,却披头散发衣服也没穿整齐,没好气的说:”小姐你起来了也不叫一声,头也不梳脸也不洗,趴在窗上干什么?”
　　星影回头笑道:”你快过来听听,小鸟唱歌多好听啊.”
　　小如过去拉她说:”好拉,小姐你快过来,我跟你梳头吧,鸟叫有什么好听的.”一把把她拉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木梳给她细细的梳理披散的长发.星影对着镜子中的她做个鬼脸,笑道:”还是小如最好了,我最喜欢小如给我梳头了,一点也不疼,好舒服.”
　　一直故意板着脸的小如终于忍不住笑了,无奈的说:”就知道嘴乖,说些好听的,性子来了又让人气个半死,哪里像个大家小姐,看你,自己梳头都不会.”
　　星影嘟着嘴巴,委屈的说:”我脑袋后面又没长眼睛,看不见怎么梳啊?偏偏头发还这么长,自己梳好疼的.还是你不愿意侍侯我了啊?”
　　小如已经给她梳好了两条辫子,哭笑不得的说:”我哪里不愿意了,可是就算我给你梳一辈子,小姐终究是女儿家,梳妆打扮女红都要学会啊,要不然以后嫁到婆家人家会笑你的.”
　　星影一听羞红了脸,嚷嚷着说:”哦,我知道了,小如一定是你想要嫁人了才急着要我嫁出去对不对?我想想,是不是跟着哥哥的连生?我看见你们在一起偷偷说话,他还送你东西,你不用着急,我去跟哥哥说,让他答应你们两个好不好?”
　　小如窘的脸通红,连忙说:”小姐你说些什么,我和连生没有说什么,你不要跟少爷瞎说啊.”其实连生确实有跟她说喜欢她,还送她东西,一直很照顾她,她心里是知道的,可是一直看着小姐长大,小如舍不得离开她,所以才没有答应.
　　小如看星影一直怪笑着看她,没好气的说:”小姐是大姑娘了还这么淘气,我去告诉姑爷,看他还敢不敢来娶你?”
　　星影红着脸转过身去,许久才说:”云哥哥在省城读书,你去哪里告诉他呀?”
　　小如偷偷笑着,故意说:”哦,原来有人还不知道,她的云哥哥已经回来了,这会大概少爷正陪着在书房说话呢.”
　　星影一听,果然着急的站起来,涨红着脸说:”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他来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如笑着拉她坐下,说:”沈少爷昨天才从省城回来,今天一大早就过来拉,小姐那时候还在睡觉呢.这会着急了吧,还不快点打扮好才能出去见他.”
　　星影乖乖的坐着让小如给她装扮,一颗心却砰砰跳个不停,他真的回来了吗?而且一回来就来这里,整整一年了,他有没有想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变呢?看着镜中的自己,那绯红的脸蛋如白玉染上了胭脂,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长大了,不知道他看见现在的自己还认不认得?星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一颗心已经飞了出去.

　　急急忙忙跑到书房外,星影却又突然停住,有些不安的在门外徘徊.屋里传出爽朗的笑声和高声的谈笑,那是哥哥的声音,接着又有人低沉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可是她还是很熟悉,那是沈澹云的声音,他真的回来了,可是她竟然有些不敢进去看他,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时常盼着云哥哥回来,就像以前一样跟她玩跟她说笑,这会子却胆怯起来.站在门外,仔细的听着里面的谈话,那低沉的声音偶尔轻轻的笑着,好像说起她,到底说些什么?就在她着急的时候,门突然打开,谢星沉站在门口看着她,满眼是怜惜的笑:”妹妹,你怎么站在门口都不进来?澹云来了你不知道吗?”
　　星影不好意思的过去抱着他的手臂,小声喊道:”哥哥.”星沉呵呵笑着把她拉进去.
　　沈澹云从门打开的时候就一直看着她,一年不见,星影长高了许多,显得更加纤瘦,穿着一身淡绿的裙子,就像一杆秀竹般婷婷玉立,依偎着哥哥的脸染着羞红,轻轻一笑便若桃花绽开,清澈的眸子波光潋滟,定定的看着他,唤一声:”云哥哥,你回来了!”

　　澹云满眼含笑的看着她,回道:”是啊,我刚刚回来.一年不见,快要认不住星影你来了.”
　　星影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终于忍不住狐疑的说:”是吗?我变了吗?可是云哥哥我怎么还是一眼就认出你来?”其实澹云也变了一些,他瘦了许多,但是却好像更结实了,面容也脱去了很多青涩,看她的眼神虽然还是一样温柔,可是却多了很多沉稳安定的感觉,让她不敢像以前那样跟他随便玩闹撒娇.
　　澹云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好笑的走过去,站在她面前,说:”你看看,去年的时候你还只到我胸口,现在都超过我的肩膀了.星影长成大姑娘了,而且越长越漂亮,一点也不像我记得的那个小丫头,让我怎么敢认?”
　　星影听了红着脸,瞪着眼睛看他,恼了:”哈,云哥哥,你什么时候也学坏了,故意来笑我是不是?讨厌!”说着握着拳做势要打他.澹云也不躲,任她粉拳轻敲了两下,才一把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坐下,说:”好啦,你不累吗?坐下消消气.再说我本来也没有说错啊.”
　　“你还说?”星影一听就挣扎着要站起来.澹云连忙按住她,讨饶说:”好拉,我不说了,我说错了行不行?”
　　一直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的星沉却突然大声说:”啊,沈澹云,你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妹妹越长越难看了吗?你现在后悔可来不及拉.”
　　澹云没好气的看了一脸幸灾乐祸的谢星沉一眼,这家伙就知道火上浇油.星影纳闷的看看他们两个,一会才明白过来,脸垮下来,委屈的喊道:”哥哥你也欺负我,我不干了.”
　　星沉故作委屈的说:”哪有,妹妹,我明明是在帮你啊.你是不是看见你云哥哥回来,就把亲哥哥给忘了啊?过来这边来坐.”说着就过去伸手拉她.澹云握着她的手却不肯放,还一脸笃定的看着她.星影又急又气,使劲甩开他们两个,背着手跺脚说:”你们两个讨厌鬼,我都不要,再也不要理你们了.”说着转身就跑走了.
　　星沉忍不住哈哈大笑,澹云无奈的说:”谢星沉,你是故意的吧?”星沉拍着他的肩膀说:”老弟,我是在帮你你还不领情?这个麻烦就交给你拉,还不快去追?”澹云看星影已经跑远了,来不及理他,也赶忙追上去.
　　“星影,等一下!”澹云边追边叫.
　　星影顿了一下,也不回头,又加快脚步往前走.
　　澹云已经追上她,小声说:”星影,难道你不想看见我吗?”
　　星影猛地回头,说:”才不是.”瞪着眼睛看着澹云,小鹿一般的眼眸里竟然带着盈盈泪光.澹云心疼的握着她的手,柔声说:”傻丫头,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他是在逗你呢.”星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说:”我没有生气.”澹云摸摸她的头,说:”那好,不生气就笑一笑好不好?我最喜欢看星影笑了.”她听了终于忍不住露出笑容,眼角却还带着泪珠.
　　澹云叹口气,轻轻的为她擦掉泪珠,心里虽然甜蜜却不由的有一丝酸涩.拉着她的手,两人慢慢的走着,星影问道:”云哥哥,你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回来?”
　　澹云说:”这一年,学堂里老师要求很严格,要学习很多我们以前不知道的科目,才能参加今年的考试.所以我才这么久没有回来.”他停下看了星影一眼,又说:”可是尽管很忙,我还是忍不住天天想你,你知道吗?”
　　星影听到这样直接的告白,脑子里直发晕,抬头看他,才发现他胶着的目光笼罩着自己,不由的着了魔,听见自己的声音不由自主的说:”云哥哥,我也很想你.”
　　澹云看着她有些痴迷的神情,忍了很久才甩开自己脑子里的念头,故作轻松的说:”哈,星影,你今年几岁了?”
　　星影一愣,纳闷的说:”云哥哥,难道你不知道吗?”
　　澹云扬扬眉毛,得意的一笑:”我当然知道了,还有三天就是星影十五岁的生日,对不对?”他看着又开心又羞涩的星影,心想十五岁还是一个小女孩啊,自己竟然有一点点等不及她长大了.已经不记得等了多久了,小时候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一样,还时常跟星沉抢她,因为她从小就那么逗人喜欢,后来懂事了知道他们早就定亲了,更加心里眼里满满的都是她.可是她毕竟比自己小五岁,只好耐心的等她长大,等她懂得自己的心事.庆幸的是,虽然她好像还不太懂得男女之情,可是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单纯的喜欢和依恋自己.他好笑的想起小时候自己每次来谢家,星影都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走不动了就撒娇要他抱,她从小都那么瘦那么轻,让人觉得应该要保护她怜惜她.有一次他要回家去,星影哭着不肯他走,还跟父母说让哥哥到沈伯伯家去住,换云哥哥留下来陪她,把星沉气得要死,不过星沉可不舍得怪他的宝贝妹妹,只好把气撒在他头上,后来他每次来,星沉都要偷偷赶他回去.
　　星影看他笑得古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忍不住摇摇他的胳膊,说:”云哥哥,你在笑什么啊?”澹云这才回神,笑着看她一眼,说:”星影,你闭上眼睛.”
　　星影有些纳闷,还是乖乖的闭上眼睛,一会就听见说”好了”,连忙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白得耀眼的东西,澹云展开给她看,原来是一条项链,坠子是白玉雕的星星和月亮,最特别的是银做的链子,竟然是一颗一颗细小的星星串起来的,看起来真的像一道耀眼的银河.星影又惊讶又开心,连连说:”好漂亮,这是给我的吗?”
　　澹云含笑说:”当然是给你的,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星影连忙点头:”喜欢.”
　　“我给你戴上好吗?”澹云说着转到她身后,把项链戴在她脖子上,拨开她的头发,露出后颈来,星影微微低头,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她颈子上的肌肤,那片雪白竟然和银链的颜色相差不多,他赶忙轻轻扣好.星影满心欢喜的看着胸前的项链,说:”好漂亮,云哥哥,谢谢你!”
　　这条项链还真适合星影,戴在她脖子上,有时候不注意看,会觉得好像什么也没有戴,可是那白光却不时一闪一闪的,让人觉得她整个人好像都在发光似的.澹云不禁佩服自己的阳光,那次是陪同学去挑礼物,他们都看中这条,他费了好一番口舌才买下来,现在看来果然值得.

　　他们边说边走,不觉来到院内那一片桃林,桃花开的正盛,星影高兴的在林中跑来跑去,身后留下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澹云看着她灿烂的笑脸,不由失了神,她总是那么明媚那么干净,就好像天上的星星一般耀眼,又像珍贵的玉器那么美而易碎,应该把她藏于怀中好好保护,让她永远不要受到任何的伤害,这是他很久以来的最大心愿.
　　“云哥哥,你快过来!”星影突然躲在一棵树后探出头来喊他.
　　“怎么了,星影?”澹云连忙跑过去.
　　星影仰着脸看他,笑得开心:”云哥哥,你还记不记得这棵树?”澹云听她这么说,仔细看看,这是一棵颇为粗壮的老树,头顶上满枝都是粉白的桃花,可是跟周围的也没什么区别啊,只好摇摇头不解的问:”这棵树怎么了呀?”
　　星影皱皱鼻子,说:”我就知道你忘记了.我小时候有一次爬到这棵树上去摘桃子,可是又不敢爬下来,就让你在树下接我,可是我跳下来你还是没接住,害我摔了一个大包,你不记得了吗?”
　　澹云恍然,这才记起这件糗事,可是他那次不是没接住,而是他力气太小,接不住星影跳下来的冲力,两个人撞在一起了.从这件小事就可以看出,星影小时候可是调皮得很拉.他笑道:”影儿,你还在怪我吗?不过我保证,以后我都会接住你.”
　　星影呵呵一笑:”我当然没有怪你了.不过你说的是真的吗?那我要再跳一次试试看!”
　　不等澹云反应过来,她已经三两下就爬上去了,手脚比小时候还要利落,澹云也不惊讶,只无奈的摇头大笑,这丫头虽然长大了,可是性子还是一点没变.
　　星影却不跳下来,而是选了一个枝桠坐了下来,悠闲的摇晃着双腿,惬意的深吸一口环绕周身的花香,忍不住大叫一声:”好香啊!”
　　澹云仰头看她,阳光透过树枝撒在她身上,美得像精灵一般.星影在树上叫他:”云哥哥,你也上来好不好?”澹云答应着也爬上去,选了旁边一根枝桠相对坐下.
　　星影看着他说:”云哥哥,我小时候经常想要是能够在树上造一间房子,永远住在树上就好了.”澹云笑道:”傻丫头,那你要是饿了怎么办?”星影摇头晃脑的说:”没关系啊,这棵树上会结很多桃子,我全部收集起来,饿了就吃桃子,还要收集早晨叶子上的露水用来喝,这样就可以一直住在树上,云哥哥你说好不好?”澹云呵呵一笑:”原来,星影你是要做仙女啊.当然好得很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就算桃子不够吃,我也会在树下做你的仆从,愿意随时听候仙女的差遣.”
　　星影被他说得不好意思的笑了,扭过头去看着别处,说:”我不开心的时候就经常一个人躲在树上,因为在树上可以看到更远的地方.云哥哥不在家的时候,我也经常到树上来,可是省城太远了,我还是看不见云哥哥的影子.”
　　澹云听得心头一动,不由唤道:”影儿,你也会想我吗?”
　　星影转过头来看着他,清澈如碧水的眼眸一下不眨,好像她不管说什么话都是应该相信的.听得她轻声说:”从小爹娘还有哥哥都很疼我,还有很多人也对我好,可是云哥哥不一样,他什么时候都对我最好,我喜欢听他说话,喜欢跟他一起玩,他不在的时候我才知道想念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就像躲在树上,好久都没人找到我,天渐渐黑了,我突然好想哭,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哭,明明没什么伤心的事,可是眼睛却酸酸的.”她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变成悠悠的叹息,这从来不知愁的活泼人儿,原来也会这样多愁善感.澹云听了,心里感动莫名,慢慢的走到她旁边去.
　　星影仰头看着他的眼睛,心里羞涩可是更多的是甜蜜.突然澹云不动了,直直的看着她,神色有些古怪,星影奇怪的问:”云哥哥?”澹云连忙说:”不要动.”星影听他说得郑重,忙一动也不敢动,只用眼神问询.澹云好笑的说:”小心你头上的蜜蜂.””啊?!”星影听了吓得心头一跳,可是却又不敢乱动.澹云见那只蜜蜂盘旋在星影头顶,手中也没有什么好驱赶,想了想便解下外衣,猛地朝她头上挥去,终于赶走那只顽固的蜜蜂,星影一把接过外衣盖在头上,小心的问:”还有没有蜜蜂啊?”澹云看看周围,这花间勤劳的蜜蜂还真不少,嗡嗡的飞来飞去,好笑的说:”看来影儿你比花还要香,蜜蜂都要飞来你头上,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先下去吧.”星影实在害怕那些小蜜蜂,连忙站起来要下树去.澹云说:”你等一下,我先下去.”说着几步跳下树去,展开手臂望着她.星影头还顶着衣服,看他一眼就真的直直跳下来.澹云果真稳稳的接住了她,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星影用手揭开衣服,露出一张笑脸,呵呵笑着看着他.澹云把她放下地来,却仍然紧紧的抱着她,喃喃的唤着”影儿”,星影羞涩的伏在他胸前,一声也不吭.

　　他们并肩坐在亭子里,澹云给她讲学堂里发生的趣事,逗的她呵呵笑个不停.
　　星沉远远的就听到他们谈笑的声音,连忙走过来,老远就喊着:”原来你们在这里啊,我到处找你们.”
　　星影连忙笑着站起来喊:”哥哥.”
　　星沉故意打量她一眼,才说:”哦,现在不生气拉,还要哥哥吗?”
　　星影听了有些不好意思,故作生气的娇嗔道:”哥哥真讨厌,就不要了.”惹得他们都哈哈大笑.
　　星沉笑着问:”你们说些什么好玩得事情啊,老远就听到笑声了?”
　　星影连忙说:”云哥哥跟我说学堂里的事情呢,有趣得很.”
　　星沉听了便问澹云:”听说你这次学堂已经毕业了,以后准备干什么?”
　　澹云说:”我爹本来想要我回来家里学做生意,不过我已经报考了公费出国,想要去日本留学,就是不知能不能考上.”
　　星沉看了星影一眼,才问:”你又要去日本,要去很久吧?”
　　澹云笑说:”也不知能不能考上,名额很少的.再说吧.反正我不擅长经商,读了这么多年书,虽然现在不兴科举, 我也不喜欢做官,只想谋一份做实事的差事.不枉所学.”
　　星影不懂这些,只问星沉:”哥哥,你刚才说找我们干什么啊?”
　　星沉笑道:”刚才我在外面碰到爹,他提醒我说他的宝贝女儿的生日就要到拉,要我来问你,生日要怎么过啊?”
　　星影听了心里非常开心,可是想了想却摇头说:”我不想特意过生日了,每年都过,要见那么多人,好麻烦的,只要跟爹娘还有哥哥一家人一起吃饭就好了.”
　　澹云听她这样说,不由看她一眼.星沉看到立刻明白,得意的笑道:”那澹云,你后天不用到我们家来了,听到没有?”
　　星影听了有些发窘,连忙说:”云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哥哥,你…..”
　　星沉呵呵笑道:”好啦,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别人要来给你过生日,我也管不了.哥哥只问你,今年要哥哥给你送什么礼物啊?”
　　星影皱皱鼻子,说:”我没什么想要的啊,哥哥你随便送我什么都可以啊,不送也行.”
　　星沉大受打击,叫到:”那怎么行!我是你唯一的哥哥,怎么能随便?别的女孩子都喜欢的首饰衣服,难道你不想要吗?”
　　星影连忙说:”没有拉,哥哥你平常也送我很多礼物啊,衣服首饰都多得穿戴不完所以没必要再买了.哥哥送我什么我都喜欢的.”
　　星影不同于一般的女孩子,很少戴什么首饰, 一件衣服经常穿几年,就是做了新的也放着不穿,家里人也拿她没办法.
　　星沉这才注意到她戴的项链,好奇的问:”妹妹,你今天戴的项链好漂亮,我怎么没见过?”
　　星影听了开心一笑,摸着脖子上的项链说:”好看吗?这是云哥哥送我的生日礼物.”
　　星沉”哦”了一声,有些吃味的看着澹云,澹云也故意得意的看着他,挑衅的扬起眉毛.两个男人都使劲瞪着对方,目光如剑击得火花四射,那个挑起战火的人却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