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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幕二 ...
小孩子生气,总归闹不到几天就无以为继,加上裴东来渐渐地与众人熟了,知道是好意,成日肃杀的表情终于放松下去。但经过开头这几天,大家都明白裴子是个不经逗的,越是这样,越有人闲着没事专门逗他,那日狄仁杰经过后院甚欣慰地说了句,笋子长得真嫩,不如挖出来炒着吃,就有接口道,哪里有我们裴子面皮嫩呢,说着哄笑起来。
一片哄笑声中,裴东来的脸色又不免又由白转红,他自然也知道众人无聊的心态,尽量不显出气恼的样子,但脸红到底控制不住,只能站在原地生闷气,心里先不去恼恨那些笑的人,倒把起头的狄仁杰又记上一笔。
尉迟真金披了官袍出来,见众人围着裴东来和乐融融的样子,因为是自己徒弟,不免也有一点得意。今天是年夜,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可参加宫里的酒宴,尉迟站在雪地里让邝照系上紫色的斗篷,一边颇不耐烦地将红发上的细雪拂落下去。
薄千张道,听说今晚燕子楼的新花魁在宫中献舞,大人替我们看了,回来好好说一说。
邝照道,我们在后院里摆了小火锅,大人离宫之后要过来喝酒。
狄仁杰道,宫里翡翠虾不错,记得拎回来两斤。
已经走到门口的尉迟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来看他,狄仁杰从容摊手,早先请你吃面,薪俸花干净了。
大殿内,尉迟真金一丝不苟地坐在席间,将同僚敬过来的酒都干净利落地饮下,其实神智已经陷入茫然发呆的状态,欢宴中舞姬们翩然起落的衣袂,细细弥漫开的熏香,包括隔壁以几个前辈为中心的朝廷实况讨论群,无不将他推入更加深层的昏昏欲睡中去。
靠数着满殿的琉璃灯提神,尉迟想起之前周迁提到的小火锅,大理寺众时常风餐露宿,是以每个人至少会一种以上的厨艺,邝照会凉拌和烧烤,薄千张会煮野味,狄仁杰虽然还没有见识过,但以他历来艰苦朴素的作风,炒个冬笋应该没什么问题,众人将平时办公的桌子抬到院子里摆开,各种原料切碎投入汤锅里,点上香油和辣椒末,一干人等蹲在锅前,在雪夜格外明亮的月光下,心满意足地看着逐渐升腾起的乳白色蒸气,和着鲜肉与菇丝在锅中翻滚的声响,一年中最圆满的时刻莫过于此。
这样的场景,尉迟从没有亲眼见到。
觥筹交错间,武后又召他到近前,约略说着大理寺的公务,又问起狄仁杰,尉迟本想将他月月薪俸短缺的窘况抖出来,最终还是绕过这一节,只说狄大人办案神速,与寺众颇融洽和睦。武后循例嘉勉了几句,转过话头道,听闻你们大理寺有一起守岁的习惯,不用等到宴毕,你这就回去吧。
尉迟从宫中回来,自然不可能当真拎回两斤虾子,但一时高兴,便额外掏钱在前街买了些酒。
酒是上好的花雕,远超过大理寺一般年夜饭的水准,众人激动之余,便拿它来行酒令,谁赢了谁去喝一杯,酒是上好的花雕,远超过大理寺一般年夜饭的水准,众人激动之余,便拿它来行酒令,谁赢了谁去喝一杯,然则经尉迟大人之手带回的酒果然非同凡响,狄仁杰堪堪展示完第二技能连赢数杯,便昏天暗地倒了下去,倒把四周围着的寺众略吓了一吓,输得分外郁卒的心中又不免窃喜。
待到大家都纷纷喝高之后,赌注又陡然上升了一个档次,谁输了谁脱衣服,院子里一时间鸡飞狗跳,邝照歪歪斜斜地扑到依旧没有好运气的尉迟身上去,凭醉酒积攒起的勇气要扒大人的衣服,裴东来年纪尚小,没有见过如此奔放的场面,目瞪口呆地往后退,被尉迟一把扯住说,小孩子穿得多,来替师父脱一件。
酒有后劲儿,给凉风一吹,渐渐地发散出来,狄仁杰有些晕眩地靠在桌旁,眼前的人影来回晃得不太真切,尉迟的一头红发倒是在白雪地里格外显眼,周遭的声音都渐次模糊远去了,只剩下丝丝缕缕的红飘浮在如烟月色下,伸手想去捞,又静悄悄地隐没在树影中,掌心有细碎的薄雪袅然落下。
他的酒量并不算好,但为了看见尉迟输掉时气急败坏又不好发作的有趣模样,多喝几杯也值得了。
迷迷糊糊地暗爽着,狄仁杰一头栽在雪地里,安然地打了个滚。
#剧情会有....但进展奇慢
#其实LZ已经不知道在写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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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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