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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按部就班的服从 ...

  •   DINO
      他不是一个合适的首领。

      这不是指他没有能震慑他人的武力,也不是指他不够明察秋毫不能察觉到面向自己的种种危机,但崩坏确实像是累积的灰尘那样慢慢地叠落起来,把所谓的名为平常的东西慢慢地湮没。

      他明明也察觉到了这种微小的变化。

      有的时候,他会回望自己身后一步一步的脚印,思考着自己到底从哪开始踏入的这场深不见底却窥视不到何时开始与结束的陷阱,但得出的结论确实无论怎样推算他也逃不出去。

      因为打从一开始,他所自足的起始点就已经立在被没有了挽回的方式的危崖之上。

      加百罗涅的家徽也许注定会毁在他的手中,尽管交在少年时期的他的手上时还如宝石般的熠熠生辉,但只有深入进去他才知道自己维持的只是一个美丽灿烂的躯壳。

      累积了十代的却无法改革的弊端,被财富冲毁了脑子的像是猪猡一样被蒙蔽了思考能力和判断能力还手握着权力的领导者队伍,没有如盟友彭格列一样手段果断力量强大的执行人,日渐空旷的金库和松散的管理,外界的家族力量膨胀到触及了他们的安危甚至对自己产生了赤裸的威胁自己都不能阻止。

      作为家族第十任的首领,他不想让历经了世纪的历史都在自己的手中结束,也不想让自己交到下个继承者的手中的是更为脆弱的幻象,但是无论自己如何地挽回,自己的手中的城堡也终究会被慢慢地腐蚀,然后从手指的缝隙中慢慢地流走。
      他曾自嘲地想过,尽管面对着总是伸来援助之手的学弟他仍旧自称为师兄,但如果是那个温和懦弱但却混杂着强硬的青年的话,如果是有着不能反抗的六个伙伴的他的话搞不好能会将整个局面推翻重启。

      但是他是一个人,即使有着对自己忠心耿耿一起出生入死的诸多手下,但却仍然无能为力,只能苦苦地维持。

      然后迎来的果然是持续到来的毁灭和崩坏。

      那一年,本家遭到了攻击,在彭格列的帮助下击退了敌人。
      那一年,家族的财务变得支离破碎,只能通过加强业务来增加财政,家族的声誉慢慢下滑,整个业疲态都暴露在外。
      那一年,种种的问题都露出了表面,几个团体间相互争锋,作为老大的他辗转各种,解决冲突拉回局面。
      那一年,在联合的斗争下他的本部被毁,只能转移住处。

      他曾一度地认为只要身后站着那些因为自己而对家族不离不弃的伙伴自己就能坚持下去,但是自己却不得不悲切地一次又一次的参加他们的葬礼。
      每次回到意大利,他有时候会捧着买到的一大束蔷薇,戴着手套笑着跑到云雀恭弥的住宅面前,笑容满面地按下门铃等待着那个总是一脸不耐烦但却还是会给他开门的年轻人。
      他还是会满足他的战斗欲,尽情地和那个家伙疯狂地厮打,在一丝不苟地争取着他的死亡中忘记手中之物的脆弱,畅快淋漓。然后微笑着看着瘫在地上气喘吁吁地动不了的黑猫抱着肩膀靠在一边的沙发上,低下头闭上眼睛。

      HP恢复得足够时再回到危急之中,回味着几天前的小幸福再慢慢地绝望。

      然后有一天,在一场像是夏夜烟火般有着艳丽色彩的斗争中,罗马利奥死了。
      他呆滞地确认着自己的最忠实的左右手的死亡,然后在闭合了自己所有的感知麻木不堪地回到了总部。

      依仗着年事已高见证了两代加百罗涅的指挥者对他指手画脚的责骂着家族中的状况哀叹着迪诺如何地不如上代,他脑子中的空白犹如炸开了红色的水球一样淹满了血色。

      回过神来他的脚已经踩着老者的肺部,拳头仍然滴落着不属于自己的液体,细小的呻吟幽幽地充斥在了他的耳边,但眼睑下的红潮却没有退去。

      他扔下半死不活的家人奔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倒在创伤之后才发觉细小的伤口遍布全身,他整个身躯都随着流出的猩红刺刺咧咧地作痛。

      他度过了一个极为痛苦的晚上。
      第二天,他宛若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接受了一个来自于家族之外的援助。
      虽然他知道这可能是通往另一个深渊的道路。

      ====
      他按下了发送的按键,然后利落的关机抠出电池。

      金发的中年首领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然后做了好一会思想准备才磨磨蹭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反正也没有比这个现在要更加危险更加悲惨的结果了呢,他碎碎念地嘀咕着。
      赌一次试试吧。
      丢下一桌子的数据和到处散落的资料,印着家徽的胸章也随意丢在地上。破罐子破摔的心情的首领推开眼前的大门穿过别人家族的悠长的走廊,在尽头的会议室门口深呼气了一口气然后敲门走了进去。

      “打扰一下。”带着家族领导者的矜持和尊严,他微笑地向屋子内的侵略者打了个招呼。
      “彭格列的守护者已经发现了十代首领的尸体了呢,现在是我们动手的时候了。”

      ===六道骸===
      手机中的提示精准地预示着所有人的未来,虽然这都是那个男人一手安排出来的结局。

      自己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来工作的呢?
      不知道呢。

      六道骸觉得自己的神经早就已经被完全地杀死,生鲜的尸块一样所有的感情都已经趋于心电图上那一条逐渐平稳的直线。就连杀死猎物的快感或是扑面而来的惊心动魄的死亡都不会在他的意识上惊起任何波纹。
      他觉得自己的反射弧一定被甩到了上个世纪,所有的伤痛和愤怒都离自己还遥遥无期。泽田纲吉的死讯不像是发生了一个多星期以前的事情,而却像是还没到来一样的未知数一样。

      大概是因为他至今还不觉得那样的家伙会就这么沉寂死掉,也可能是因为家中还圈养着小号的纲吉。

      不过对家族内的其他守护者来说,首领的失踪却是货真价实的。

      他总是在社交的场地遇到充满杀气的狱寺,笑容不再而显得忧心忡忡的山本,不安的下属们小声地商量着首领是不是不想再干而丢下他人而出国新生了,但是这种说法倒是被他们的上司岚守听到免不了一顿胖揍。

      就连和加百罗涅家族关系匪浅的云雀恭弥也定着一副超不爽的臭脸给自己营造出了一个请勿打扰违者必杀的空间隔带,几乎没有任何人敢向他搭话。
      但这副过于好懂的表情也让人毫不怀疑。

      他们见了面也只是处于扫视一眼的冷淡关系,六道骸默默地看着黑发的执行者擦着他的肩膀沉默地走开,对方眼睛下方的黑色痕迹与其说像是由压力巨大倒不如说是揍不到一直想揍的那个人而硬生生地憋出来的。

      他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会和加百罗涅有所接触,但是他却不确定他知不知道关于自己的首领的真相。

      不过看着青年的状况像是连自己的事情都无法顾全的样子。

      他有时候会看到一起长大的女孩子们站在角落中轻声啜泣,她们比谁都明白自己信任的首领不会在这时候逃开,每次发来的联络虽然只有几个字但是却往往至关重要,这几乎成了她们相信泽田纲吉还在人世的唯一支撑。
      虽然这也是个美妙的谎言。

      科研部的那边没有传出任何谣言,六道骸知道入江正一并没有看起来的那般没用,但他也知道纲吉的想要保存自己身体的目的不是为了准备生鲜食材。
      他知道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于是在首领死亡的后几天,六道骸来到了那个和自己有过点滴回忆的教堂,不需要处理文字工作的守护者在没有任务的时候有足够的时间来闲逛。

      他摘了路边还未败落的野花与毫无亮点的小草,花瓣一样的倾洒在首领死去的石板上。他清楚地记得对方还活着时的一颦一笑,那个时候他们25岁,过于年轻的两人坐在这里摸鱼的样子却像是跑来乘凉的大学生。

      那个时候身为首领的青年不顾形象地在他面前抱着大腿哭号着在他面前躺在地上滚来滚去,对着雾守抱怨他的假期又泡汤了明明是首领但是连个自己开个小差的权利都没有。

      打着时薪制的公领着一直都很稳定工资的自己也躺在地上勾着他的脖子安慰他黑手党原本就是个全年无休的工作。
      首领笑着说果然是这样呢。

      那个时候这还是属于他俩的秘密基地,原本是六道骸自己过来发呆的地方却在某天被开着血液中流传下来的超直感这种外挂找过来的首领挖掘,所以自己就一不做二不休地干脆拉着这家伙一起过来。

      那时候的屋顶还在,他时常望着头顶上壁画中的圣母一边嘲讽着人类的虚假和幸福的虚无,他对着五颜六色的玻璃把其比喻成破碎虚幻的人生。他有时候会把对人类的怨恨发泄在眼前一样从不轻松的小鬼身上,有时候则是把自己几世的无望细碎说给那个一样堕落的年轻人。

      然后在他的身上留下伤口,嘲笑,鄙视,露出獠牙,动手骚扰,但是让他苦恼的是不论对方怎么下了死手虚张声势他都不会做出任何的反抗。只是露出包容的微笑。
      于是他曾问他会不会感到后悔,对方老实的摇头的样子仍旧像只动物一样温和。
      为什么么?
      他觉得在心中交织着怜悯和嫉妒,为什么深陷这样无法逃脱的深井之中对方还可以这么自然地微笑。
      出乎意料的是矮小的成年人啊哈哈地挠了挠脸,笑着说因为这是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

      ====
      10月21日,星期五。
      彭格列遭受攻击的第七天。
      28岁的泽田纲吉死去一礼拜。

      开始行动的日子。

      整整一个星期,不仅仅是面对着陌生惨淡未来的彭格列大空,不耐烦的等待同样也让成年男人的六道骸感到急躁与不快。不过每次对方的死状在梦中一遍遍地投影在深夜的眼底时,第二天的清早面对着缩水一号的泽田纲吉既紧张又关切的样子他也只能压住头脑上面冒出的低空翻滚的怨气。
      所以他想要点结束这种无聊的煎熬。
      所以当从未关机过的情侣专线响起了熟悉的短信铃音的时候,雾守的心跳的速度已经超出了他所预计的程度。
      但是读过之后他也涌起了一比一的无力的程度。

      【把我的尸体随意丢走吧,只要能今天之内被彭格列发现就行,那个……辛苦了骸,顺便也帮我感谢一下入江他们吧。】
      这种家常的语气让雾守忍不住把自己的手机给扔了出去。

      于是他一大早就领着基础知识差不多过关的小号首领,开着车来到了入江正一的住处,小心翼翼地从对方的冷藏库中抱出了还冒着冷气还未冻透的成人纲吉。还给他们自己保管的东西时入江正一捏着18岁的首领的脸颊看起来既欣慰又痛苦,还激动地流下了几滴眼泪。
      正一告诉纲吉说这也许都是他的过错,因为自己过于没用才只造出了通过射击尸体而时间无限不用交换的召唤出十年前的自己的没什么作用的改造火箭炮,或许才让首领踏上了不得不去死亡的征途。
      他一边看着娇小的少年窘困地伸出双臂搂住伤心不已(另一个次元)的朋友,一边扫视着手中的轻盈的身体若无其事地把头脑中浮现的形象由鲜虾的联想迅速的切换为冻虾。站在身后的少年的眼里则又多了一份悲戚。

      他让对方坐在副驾驶座上然后给死去的首领绑上安全带,没有任何烦恼地睡过了一个漫长的午觉的对方周身还和刚刚逝去不久的姿态一模一样,更为神奇的是雾守觉得他现在更为柔软和安详。

      他将车开在离本部不远处的崖边,让少年搂住自己身体的上半身然后将自己回收走的遗物一样一样地放回在他的身上,打开了信号的接收装置之后径直在十年之前的纲吉面前抓起死去的首领的右手在彭格列的空戒上落下一个郑重的吻。

      他小心横抱着那个最后也没有长得太高的身躯,将自己的脸贴在没有了温度的物体上和他一起最后一次在高处俯瞰弗洛伦萨的朝阳与晨景。

      带着橘色的赤红如同火焰一样的温暖,从着火般的密林中刺目的轮盘在慢慢地爬升,惊鸟在围绕着早起的太阳嘶鸣着飞着。温暖和荒凉相互错乱的在世间抹出狂乱的颜色。

      沉默。
      祷告。
      沮丧。
      然后展开双臂。

      他让怀中那个人偶一样精致的物体,像是红枫和舞蝶一样从高处坠落。
      就像是落入了那个他已经穿过了多少次的地狱。

      ====
      没有真实感什么的,是骗人的。
      即使是告诉自己不曾伤心,这根本也是不知是敷衍谁的鬼话。

      他几乎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地回到车上,当他的双手触碰到方向盘的那一刻起,真实过头的感受才透过手掌的指纹慢慢刺入身体,向心脏衍伸。
      那是他才幡然醒悟,原来自己是真的无法接受。

      坐在自己身边的少年趴在车前努力地想要抑制住自己的哽咽,但却无力地失败了。
      事态终究还是会如同滚石一般进行下去,无论他们再怎么拖延都无济于事。
      于是他带着身边的少年踏上了回到住处的路,他告诉少年他们至少还要洗个澡,然后等待事件余下的发展。

      于是恍惚间的半个小时后,两个一大一小的身躯都沉默地坐在宽旷的浴池边,他盘起头发捏了捏始终闭口不言的首领的鼻子,心中克制着想要抱起对方抓挠着他的肩膀发泄自己心中空白和绝望的想法。

      他有点想要抱怨你倒是伤心什么懂什么,一路塌溃的是这边的世界,丧失了归宿和最为重要的部分的那个人是他,他才想掀飞屋顶歇斯底里杀死和彭格列沾边的所有人来祭奠自己的内心。而你只要回到过去就一切一如平常。

      但是话在出口之前,抱怨就化为了无力融化在热水中。

      对方已经死了。
      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他让手心中的液体顺着指缝慢慢流出,然后顺着额头抚上了自己的右眼,赤红色的眸子看向坐在身边的少年,对方从轮廓到眼神没有任何一处和自己的首领有所区别。

      这个从一个重担下挣扎而出的是另一个少年,是另一个还没来得及长大的他。

      还没经历过多少战争与厮杀的洗礼,没有尝过自己或是家人的血腥,在纯白中已经被沾染上了一片洗不掉的乌黑,但在危世中仍旧如雏鸟般的洁白。
      他并不是别人。

      是自己还可以去保护的那个他。
      长发的男人把头埋在双臂间的池水中,然后不顾形象地吐着泡泡。

      然后直到中午前六道骸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原本就不是什么上班打卡的严谨员工而只是一个随性到家的人,要是在无所事事的时候跑去沉闷怨念的本部去无事忍耐才是一件奇怪的要死的事情。
      他推算着现在大概还不是自己应该出动的时候,他只要负责见证彭格列发现了首领尸体之后的种种反应就足矣。
      于是他坐到了泽田纲吉的身边。

      他边笑边想,这不愧是十年前的他呢,还在可以为看到的事物伤感困惑。
      但是站在自己身边这边世界的那个男人却已经剜去了部分的情感,自己或是别人的死亡都不会打磨掉他原本的锐气。

      “呐……六道骸。”
      你知道吗,抱着肩膀的少年小声地对着自己家族成员郁闷地自白。
      “我从来都不想继承彭格列。”

      我知道呢。他盯着天花板,轻飘飘的回答。

      “我一开始觉得不管做什么都好,我只是不想让山本狱寺还有你们再遇到危险……”
      “于是就同意接下了这个位置。”
      “但是我果然还是愚蠢得要命啊……我怎么可能能保护得了他们。”
      反而把他们拖到了越来越深的深渊里。

      少年闭上眼睛加大了抓着自己肩膀的力度。闭上眼睛碎碎念着。

      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呢。
      这个十年中未来的自己明明表现的是如此的出色。
      但还是不得不面临的死亡的结果。

      像是拼命地回忆自己死亡的容颜,少年松开一直抓着自己的手反而去攥住雾守的衣袖,然后身子一侧把头靠了上去。

      成年的守护者安静的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刚好在参加彭格列的继承仪式。”
      六道骸知道那天他自己正在为那个失踪已久告别了27岁的首领苦思着送他什么羞耻系的礼物。

      “那天的前一天晚上我还在不停地问自己,自己做的这种选择真的对么。”
      也许我真的会一无所成地这么堕落下去,还害得你们最终也不会得到善终。
      但是即使是醒悟到这一点,自己无论怎么推卸都已经逃不掉了。

      “然后就在我困恼不已的时候时间还是这么平平常常的到了第二天。”
      少年还是低着头,一眼都没有去看自己身边的人。“但是掉入了自己的十年后却发现自己已经死了。”

      自己见证到了这一切,摸到了尸体看到证据,没有什么比来自自己的鉴定更为痛苦的事情。
      他知道了自己死去的事实。也知道那是十年后自己的选择。

      难道自己辛苦地接下了整个家族的重担,亲手维持的自己友人以及亲人的生死,在这个到处都是人质的斩不断的现状之中,自己苦熬了十年的结果是自己放下这些所有的一切再去死么?

      少年告诉雾守他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自己为何能如此轻易而从容地选择自己的死亡。

      他不想死。
      但是也不想杀人。

      而且自己已经逃不掉了。

      “我已经……是个大人了。”
      七天前就以及踏上了成人的阶段。
      语言像是泡沫般的浮现在脑海中,娃娃脸的青年发出被硬挤而出的声音。
      “十年后的我……也会变成这样吗?”

      自己该怎么选择
      选择什么。

      无论怎样自己还都只会有死亡这一种结果吗?

      发出的疑问还没来得及结尾,少年就觉得脸颊发出被揪扯一样的疼痛。
      “KUFUFUFU……好久没有看见泽田纲吉苦恼得缩成一团的样子了呢~”
      雾守露出看着未知物种时那种太过新鲜而有点闪亮的表情。正伸着手指一本正经地扯着对方的脸。

      “唉……咦咦?”
      合不死嘴巴也发不出完整的声音,被活活揪起抬头的少年眼中装满了反应不过来的困惑。
      “看来那个家伙估计是忘记了自己几年前还是个废柴的事实呢~”毫不在意的点中了少年的痛处,他满意的看见自己怀里的少年小小地颤抖了一下。“不过他把你叫到未来可不是让你这么丢人地碎碎念吧。”
      “呃……嗯。”
      首领脸红的样子让雾守有了些想要捉弄他的冲动。

      “别忘记了……你的作用是改变我们的世界。“
      “既然想那么多都找不到想要找的答案的话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
      “反正他就是你。”

      几十分钟后他又把跟着自己身后苦苦恳求的的小家伙塞到自己的车上。
      现在差不多是应该发生些什么的时候了。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再三地叮咛着身边的首领千万不能被人看到。一边计算着推算着未来的纲吉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想法。

      到了彭格列的外围后,他特地把车停在了不引人瞩目的远处。下车之后再让少年披上可以反射侦查的外衣,递给了他一只通信手表就把他反锁在了车内。
      “接下来的一切……你要好好的看着。”他严肃的告诉对方。不管你想不想选择,但这都是你不能逃脱的事情。

      六道骸一如既往的挂上蔑视的面具重新地走进了本部。一片冷漠的气氛和往常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他确认了一下时间,然后在佯装看表的同时按下了通讯器的开关,他知道不远之处有一双眼睛正在紧紧地盯着这里。

      打磨时间每一秒都悠然地回荡,雾守觉得自己等待的时间几乎是平常的三倍。他坐在高处的栅栏上庸懒地向远处眺望着,一团骚动从远处翻涌离近。
      血管在器脏中收缩融化,最后和疲软的心脏纠结在一起,让他一时间难以呼吸。

      他低下头对着坐在彼端的少年虚弱地一笑,然后跳着下到了彭格列的一楼。
      笹川了平惨白着一张脸,摇摇晃晃地抱着一个眼熟的身躯缓慢地走了进来。

      一时间所有的下属都涌了过来,恰巧路过的工作人员也由没有看清到惊恐地转过身子直奔过来。

      沉默支配了整栋建筑,但也仅仅是持续了几秒。
      然后不知是谁起得头,彭格列内部传来一声清脆却撕心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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