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求不得？ ...
-
——求不得苦。
不知怎得，思邪就在五毒这里留了一晚。
而今儿，壮壮一大早就拉思邪四处的转悠。
壮壮的蝶院美得紧。思邪只觉得这植物和蝶都新奇。
蝶儿对壮壮十分亲切。自觉地绕着壮壮扑闪着翅膀。
“其实这些蝶也很悲惨的。”壮壮伸出一只手指，让围在他身边的蝶落下，“我养他们，使他们成长，见它们自虫儿裹成茧，那么长的黑暗，熬过来蜕变成这般美丽。”壮壮轻扬了下手，让伏在指尖的蝶儿起飞，“可最后仍是我断他们的性命。”壮壮回头对思邪笑了一下。思邪却怎么也看不出甜腻，苦涩倒是七分。
不自觉的，眉头便僵硬了。
壮壮见思邪表情有些凝重，愣了一下，慌慌的转移话题，像是小孩子弥补错误生怕思邪有点不高兴：“思邪，你见过五仙教的蛊术否？”
思邪思索了一下，觉得记忆力没有：“未见过。”
“那……我给思邪见识一下吧～”说罢便从腰间抽出笛子，抬手。一缕紫气从天而降，融到壮壮周身。如破茧般舒展开的紫色蝶翅微微颤动。
思邪惊奇的看着被紫色雾气萦绕着的壮壮，悬浮半空的身体、若隐若现的蝶翅还有缠缠绵绵在壮壮身侧的晶蓝色的蝶。壮壮咯咯的笑在空中转了个圈后，扭头瞥了一眼思邪，眨了下眼，又转过身去向前飘忽。
见这奇特的法术却不惊慌。怎么是刚下山的小僧应有的淡定？思邪越来越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或是真的经历了甚多但全全忘记了，或是让这突如其来的事给吓傻了。心里沉甸甸的，像是载了千山万水；却也是空落落的，一片空白。
思邪定睛在壮壮身上，只觉得这身影再熟悉不过了。
……你是谁啊？
…你是谁啊？
让我知道，怕是零星点点也好。
思邪皱眉。凝视这紫色的人儿甚久。突才觉周围已无他物，只一片漆黑，也没有一点声音。
思邪为了视物更加清晰而轻眯眼睛，聚焦点也追随着唯一的，被紫色包围着的人，是背影。
为何背对我？
为何不转身看我？思邪向前跨了一步。
紫烟飘飘而上，接然淡去淡去，直至消失。少年轻轻落地，站在那里，便再无动静，任凭周身的法术点点散去，无影无踪，只余他茕茕一人，呆然。
晴天霹雳一般。
非也……
非也！
思邪瞪大眼睛，看着壮壮蹒跚向前。
去哪？思邪慌了神。
停下！追着前方的人跑起来。
不可以走！无论那人要去何处都不可以。
不可以消失！思邪没有犹豫，甚至都没有经过思量，完完全全的只是听从本能，本能的觉得他必会消失，本能的想着他必要再次失去了。至于为什么是‘再次’，他自己也不得而知。
思邪害怕，连奔跑都是轻轻颤抖的。也听不到自己踩踏地面的声音，但究竟有否地面他也没有细想。也许下一秒就会踩空，然后跌入渊崖，但是那也无妨。
追上他，接而拉住他，而再圈住他，哪里也不许再去，那样就好了……
想象不到没有他，不，就连想一下也会忽的冷汗一身。
思邪死命的追赶，喊叫也没有声音。见着壮壮的背影逐渐放大，然后用力攥住了他的腕子，用着他就算化成烟也挣脱不了的力度。拉他面向自己。
……
思邪在见到这张面孔的时候愣了一下。
眼眶满满的……泪。洓洓的滚到脸颊。嘴角抿了抿，想说什么？
？
什么？
思邪看着少年的嘴型一开一合。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到……
泪流经嘴角。还在说着什么……是什么呢……
……我的名字？
是在念我的名字……吗？
思邪……
思邪…
“思邪……”
“思邪？”
“思邪……很疼的……”
诶？
思邪回神。
树叶摇动的声音，水滴从树叶上划过的声音，蝴蝶扇翅的声音，呼吸的声音，心脏的声音。
思邪将眼睛聚焦到壮壮脸上。
壮壮瞥了一眼自己被思邪举得很高又攥得很紧的手腕，轻轻咬了一下嘴唇。试探的又喊了一声：“思邪？”
……既暖又麻的感觉从心脏蔓延直至每一根手指。从指尖传来的壮壮皮肤的温度又返回到心脏。
“呼——”思邪长舒了一口气。
摸得到，有体温，会讲话，会疼痛。
思邪刚刚惊恐的心情还没有完全消退以至于话语都是颤抖的：“疼了么？”思邪松开了攥着壮壮手腕的力道，在被捏的红红的手腕轻轻摩擦了一几下。用额头抵在壮壮的肩窝，呼吸着不知名的花草清香。然后双手环住壮壮的腰，“对不起……对不起。”
你是谁我不管。以前是甚个样子、经历又是何我皆不管。
没关系的，你是谁都没关系。就算你现在就杀死我亦是没有关系。
我不在乎了……
我如何要那么傻。至才觉察到，若是失去你了，甚是悚然。
想想刚刚的场景都后怕的思邪搂壮壮更紧了些。思邪不知道为何失去一个人会害怕的发抖，但他现在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若是不被叫出来，在那梦魇里一直下去，岂不会郁结甚重。
思邪不知道这几日的情愫何以如此之深，但那又怎样？以前没有你我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现在我有了你，今后便一直有你，不可有差池。
壮壮本是医人，治疗筋骨损伤也不是何难事，应下思邪的道歉以后，壮壮也只有不解的揉揉思邪的光头。什么都没有询问。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求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