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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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彦风缓缓抽出长剑。只要维怀一显出弱势，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上前去和楚庄王对战的，一定。
不管自己的结局如何。
“放下你的剑吧，你不是他的对手。”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顾彦风惊诧地回头，却发现原本被保护在结界里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来到他的身后，将手按在佩剑的柄上。
外表依旧是那个阳光的学生模样，但周身散发出的气场已全然改变，深色的瞳仁更是令人捉摸不透背后主人的情绪,淳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许飘忽不定.
“你不是，你，更不是。”顾彦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我当然也不是，”“叶绅”看着激战中的双方，眯了眯眼，“再等等，会有人是的。”然后他就静静地站在顾彦风身旁，看着楚江王和舒维怀，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就像是一滩死水。
“楚江王，好久不见。”在双方稍稍后退，进入对峙状态时，“叶绅”突然开口，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这么长的一觉睡醒，有没有感觉心旷神怡？”
果不其然，听到声音的楚江王稍稍有些诧异，然后缓缓转过头，笑容被无限放大：“好久不见，我还因为以为见不到你而失落了很长一段时间呢……”
顾彦风有些诧异地看着两人，他做了楚江王的下属快千年，倒是头一次看到这只笑面狐狸露出了有些许温度的笑，竟然还是对这样一个曾经害得他沉寂千年的人。
“那你还真是客气了,”“叶绅”笑了笑,然而眼中却没有多少温度,“这一千年来我也是无时无刻想着你呢,想你在前年后究竟会是怎么样的凄惨收场.”
楚江王听了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有笑容愈演愈烈的趋势,言语中都带着一丝隐约的雀跃:“那你准备怎么对付我,像千年之前那样可是恐怕你现在的魂魄还不完整吧,不然不会选择借用这副身体.”边说边走向“叶绅”,在离他还有半米的地方停下,单手支着下巴,眯着眼上下细细打量着,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回头看向舒维怀,“喂,你知道这个家伙就是承珏的部分魂魄么”
果不其然看到“叶绅”突然皱紧的眉头,楚江王笑得如孩子般好奇、兴奋,放大的笑容中却有带着些许残忍。像是那些将蝌蚪泼在炎热地面上的孩童们才会露出的表情。
“承珏？”舒维怀垂眸，不由呢喃了一遍这个已经被蒙上厚厚尘灰却仍旧锋利如刀的名字。他侧身，便看到“叶绅”就站在不远处，亦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和平时不同的淡然，深色的眸子古井无波。
或许是因为母亲的关系，承珏的眸子接近墨色，只有在仔细看时才会发现一丝难以察觉地暖褐色。这也是为何当初征战时军中的兵将们都惧怕他的原因，他们只知承珏的眸子背后藏着一个有一个阴狠毒辣的法子，可以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又可以在朝庭中权倾上下，却不知在这强悍手腕背后的温情。
舒维怀轻轻瞥了一眼后便不再留恋、也不再疑惑地转身，冷冷地看着楚江王。
有些人，哪怕是换了身份、容貌，只要短短的一瞥，旋即便能相认。这样的对视，在千年前早已上演了无数次。
每每出征前，他总是站在高处俯身望着即将一同出身入死的兄弟，身后站着同样身穿银甲的承珏。两人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对视一眼，然后默默地同将士一起干尽那一碗壮行酒，然后出城。
“既然这样，我就更有理由让你永远消失在这里。”舒维怀嘴角难得划过一道锋利的弧度，自信又残酷。
“哦？”楚江王有些吃惊，“你这么快就确定我没有骗你？”见舒维怀没什么表示，像是有些不甘，继续说道：“难道你就不好奇原因？”
“好奇，但与你无关。”
“啊啊啊啊和你说话真的很累诶，”谈判无果后楚江王忍不住很没形象的仰头，然后无奈地转向“叶绅”和顾彦风，“你们是怎么忍受下来的？真是好生佩服啊……”
“都说十王殿的楚江王，额，不同凡响，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这样欠扁都白痴的语言组织能力也只有司青才能厚着脸皮展现出来，跟着他一同进来的还有司苍。两人浑身浴血，不难想象之前发生的恶战。
顾彦风看着如约前来的男子，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我说叶大神，你不呆在——不对，你不是叶绅，你是谁？”司青见到“叶绅”后立刻一副全神戒备的样子，恨不得掏出所有的符咒都贴在他的脸上然后再大喊“恶灵退散”。
看着平白进入自己结界的两人，楚江王的眼神顿时沉了下来，也收起了戏谑的笑，不动声色地将注意力移至了聒噪的青年和他身后沉默的男子身上。
这种场面失控的感觉真是令人恼火。难道他千年前的大劫和这千年的时光就这么白费了？
不，不可以，如果是那样的话……
楚江王难得收敛起了玩世不恭，冷冷望着面前剑拔弩张的一群人，绷紧的面部线条使人压迫感倍增，一双桃花眼翻腾着浓浓的杀意。
是他低估了顾彦风。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对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