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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地狱 ...


  •   “给老子说话!”看着走神的少年,李啸天怒不可遏,一把将少年头发往后扯,强迫林笑抬头——林笑的倔强他很清楚,而此时竟然哭了吗?为了那个娘娘腔!

      “你怎么能……”少年少见地直视起面前阴鸷的男人,哑着嗓子,“你怎么能……”林笑顿住,他并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什么的化身,别人希望什么,什么东西重要,他就摧毁什么。

      李啸天哑住,他并不知道林笑为什么会歇斯底里。以前即使被揍得晕过去,也咬着牙很少吭声。今天真是反了,不仅敢这样瞪着他,说出的话居然还有着……质问?控诉?

      “你他妈说什么,给老子大声点!”李啸天怒吼着,一把扯掉林笑身上孟凡博的外套,恶狠狠地踢到一边。

      “你怎么能……叫人毁了他的手,”少年眼里满是水汽,竟一路滑到下巴,将满脸血渍冲得凌乱不堪,“画是他的……生命啊!”

      毁了他的手?李啸天这次倒有点明白了,但下一秒便怒到了极致。他并没有叫人废了孟凡博的手,林笑不管看见了什么,应该都只是巧合而已。但他就是无法容忍林笑语气中的那种绝望与心疼。林笑是个几乎没有情绪的人,就算有,也是被他逼急了,担忧亲人时才有的。而现在,这样强烈的情绪,却只属于一个人,那就是那个画画的!

      该死!

      “还敢说话?”男人阴鸷地挑起唇角,“老子给你一个月时间,你就给老子这个结果?”

      “……”

      “说话!”李啸天一把将林笑摁在墙上,盛怒之下力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全不管手下的人已经痛地眉头都拧在了一起。今天他在美国接到林笑电话后,立刻让人调查。居然是有人在学校贴吧公布林笑身份,当即飞了回来。结果,咖啡厅,商场,大街小巷,书城……所有不花钱能呆着的地方都搜遍了,到处找不着林笑的人,让跟着的那个属下也没指望林笑竟一节课没上便出了校门,因此完全没跟上。李啸天暴怒而焦躁,竟自己也开车出来瞎晃,结果却在跨江大桥这里偶然撞见了。

      而那个小贱种,即使被揍得一个月下不了床,也不和自己做的事。此时……就在那里做着,一脸沉迷……

      “啪——”又是一巴掌,林笑措手不及,慌忙伸手摁住又要流出来的血。

      “怎么?好不容易见着姘头,不找个好点的地方,在桥下是要打野战么?哦对了,你应该没有这种癖好,难道是他?”

      “不要说了……”

      “嘿嘿,从学校跑出来,怎么,被人说鸭子不高兴了?你不就是么?”

      “别说了……”

      “我跟你说啊,干什么都得专业点,你不能干着这个事呢还怕被人说,啧啧啧,多假——”

      “已经都说清楚了!不会再有关系了!”林笑猛地推开李啸天,喊道,“你根本……没有必要这样羞辱我们!”

      “我们?”男人咀嚼着这个词,眼里的血气暴涨,猛地伸手一把将林笑扯过,再不说话。只一路将他往一楼拖。

      一路踉踉跄跄,竟是来到了地下仓库前。李啸天一脚将门踹开,林笑惊惶地看见里面居然有三个穿白大褂的人,旁边还放着医药箱。

      “准备好了吗?”男人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都准备好了,少爷。”

      瞬间恐惧如潮水般涌来,林笑下意识扳住门沿,任李啸天拖拽,再也不愿往前——他不知道李啸天要做什么,他只是本能的恐惧,来自每一个毛孔的恐惧。

      听着浴室里接近两小时了还没停止的流水声,女人精致的眉头越皱越紧。
      一个月前,以前在印象经常找立秋的一个姓乔的新加坡富商突然找到立秋,二话不说送来一架钢琴。立秋气地不行,顾着五月花的生意才忍着没有直接将人骂出去。那腆着啤酒肚的老头倒也没多说,喝了两杯酒撂下钢琴就走了。
      立秋气地够呛,待要找人将钢琴退回去,却在看到琴身时愣住了。之后的表情也一直很奇怪。
      兰颖不弹琴却也明白,三角的看着要比立式的土豪多了。不明白那老家伙要讨好立秋,为什么不扛个三角的,倒让人弄个立式的过来。当下也不问这些,只问立秋他要怎么处理。当时立秋并未回答,只含含糊糊说他会处理。
      林笑来的那天,立秋出去见那个乔先生,后来回来地很晚。对兰颖也只是含糊地说事情有些麻烦,但不成问题,却并未说明具体是什么问题,解决了没有。这让兰颖直接理解成了死老头色心不死。

      “吱呀——”一声,立秋裹着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抬眼看见兰颖,有些惊讶——兰颖有时候会因为顺路载他回来,但最多喝点东西就走,从不会留到现在,这让只在下身裹着条浴巾的男孩多少有些尴尬。讪讪道:
      “兰姐还没走?”
      “问句话就走。”
      “我先……穿下衣服。”
      “不用了!”兰颖不耐地打断,“你就坐这儿。”
      立秋刚迈出去的脚顿住,讪讪地坐下。
      “那老头到底对你做什么了?”
      “……”立秋抬头,有些诧异地望向女人。

      兰颖皱眉,恶狠狠地盯回去,表明是今天立秋不说清楚她是不会走的了。而后者脸上的表情则很复杂,瞬息万变,良久才叹了口气,“兰姐……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是怎样?这几天脸上跟撞鬼了似的?”

      立秋苦笑,“我真希望你这么说是在吃醋。”男孩挠头,“那架钢琴是我六岁时爸妈买的,后来大了些买了新的那架就放在老房子里没带走。之后家里出事,那架琴也被人搬走了。我最开始也误会了,后来才知道乔先生不是那个意思。他是受人所托把琴送过来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我父母。”

      “你父母?”女人挑眉。

      “嗯。”

      并不昏暗的仓库,林笑被死死地摁住。耳边是男人邪魅的梦魇。

      “你应该得到点教训。”

      听着身后的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林笑只觉得身上的血液都在慢慢变冷。被两个人死死摁住,根本回不了头,也不知道李啸天要做什么。突然,窸窸窣窣的声音停止了,传来男人邪魅的声音。
      “松开他。”
      身上没有了桎梏,林笑缓缓站起身,颤抖着转过去。看见李啸天手里拿着的奇怪东西,像是缠在一起的铁线。只是,那些铁线是红色的,属于火的颜色。
      李啸天玩味地看着喘息越来越粗重的少年,嘴角有残忍的笑。
      “没见过?”
      “……”
      “只是铁线而已,”男人缓缓靠近,将手放在林笑腰间,“已经烧好了,接下来在你这个地方烙个字,你需要一个教训。”满意地看着少年惨白的脸上渗出冷汗,残忍地下令:
      “按紧了!”
      “是,少爷。”口罩后面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不要!”反应过来的少年被无边的恐惧驱使,无法控制地惨叫出声。一把推开过来抓他的白大褂男人,拼命朝门口逃去——烙铁,他只在电视里见到过,即便是电视,看到那种场景时他都会觉得看不下去。那样烧红了的金属,就要这样贴在人的皮肤上,那是什么样的痛楚,林笑想都不敢想。而这种耻辱的烙印要让他带着一辈子,那更是难以想象。李啸天根本就是一个变态,真可笑!他居然还奢望过一个变态能宽恕,能对他放手!
      李啸天挥手阻止了要去抓林笑的属下,慢悠悠地开口:
      “你似乎越来越不懂规矩了。那个叫林海的,也该快十七了吧。”
      简单的一句话,拼命逃跑的少年便如被雷劈中般,再不往前。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因为愤怒与恐惧颤抖不已。
      “现在,你给我自己走过来。好好理解一下,什么是后果。”

      单身公寓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立秋抓抓浴巾,还是说了声抱歉,进屋换了身衣服,这才感觉好受些。

      “接着说。”女人挑眉。
      “都说完了。”想了想,立秋深吸口气,“还有……”
      “还有什么?”
      “兰姐……”男孩抬头,似终于下定决心,“那天乔先生的司机过来接我,不经意看到了你,表情很奇怪。转着弯儿地问你的事情。”
      “问我的事情?”
      “嗯,说他这辈子做过最错的一件事,你很像他对不起的那两个孩子。还说记得一个孩子叫……小俊。”
      兰颖猛地抬头,张大了嘴。而立秋则担忧地望着女人——女人梦魇时,小俊那个名字曾多少次出现他不是不知道。
      “他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但我听乔先生说他的那个司机曾因为拐卖人口入狱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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