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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说不出的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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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ver Die 那岂不是永生?”张美人道。
“不错,范特苦心孤诣终于制造出了五颗药丸。他给命悬一线的Mr Sweet服下一颗,但MR Sweet 还是死了。”林沛儿道。
“死了,这药难道不管用吗?”我道。
“Mr Sweet是死于枪杀的。”林沛儿道。
“谁杀的?”我道。
“不知道,爸爸所知道的故事只有这些了。好了,现在该你了。”林沛儿指着张美人道。
“没问题,只是我的故事好像跟你的一样,又好像跟你的不一样。”张美人微笑道。
“一样就是一样,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哪有那么多废话?”林沛儿道。
“故事的开头倒是一样的,可是在范特遇见MR Sweet之前,范特的助手率先成为他的第一个□□。范特是乐善好施的,他的助手是他在乱葬岗发现的。他不会说话,因为范特发现他的时候,他的舌头早就被人给割掉了。”张美人道。
“原来是个哑巴。”林佩儿道。
“对啊,因为他是一个哑巴所以他不能说话,但他识字。范特没有给他请私塾先生,可是他凭着林则徐译馆的图书,竟然用死记硬背的方法,学会了英文。”张美人道。
“妈的,怎么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聪明,这也行?这个哑巴穿越回来托福GRE神马的都是浮云啊。”林沛儿道。
“哼,那又怎样?他终究是一个哑巴罢了。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他的内心世界和真实想法。范特有时自言自语,却常常忘了他身边有一个能听懂他的话,愿意和他交流的人。这个助手好几次给范特写了信,藏在范特经常翻阅的文件中,但终究在范特发现前自己又偷偷的拿了回来。”张美人道。
“为什么拿回来呢?等等.......这个助手喜欢范特对不对?”我道。
“不错,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爱,因为他不能说话。不能说话并不能算什么不幸,但是不能说情话一定是世界上最大的悲哀。但是他还有手,他还有纸,他将心中无尽的爱意都灌注在笔中,缓缓在笔尖倾泻出红尘最浪漫的曲线。可是他又怕,怕这样的爱会不会让范特无法接受,所以思前想后他选择了退却。”张美人道。
“这哑巴的思想确实挺前卫的,那时候就意淫男人。可惜他没有舌头,你们想想,没有舌头,办事的时候究竟少了多少乐趣呀。”林沛儿像个男孩子一样笑着。
“您能正经些么?”我正色道。
“呸,正经?男人哪一个是正经的。无论是喜欢女人还是男人的男人,哪一个脑子里没有几条精虫?我看那范特就是嫌弃他的助手没舌头,又不能说话调情,不然这事儿早就成了。”林沛儿道。
“唉,他确实不知道范特是怎么想的,但他心里知道他是再也离不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了。他想,就算一辈子不表露心迹,陪在范特的身边也是无悔的。”张美人道。
“傻孩子,该说的总是要说。有些人因为几个字而等了几十年。”我道。
“不错,他应该早些说的。如果他早些说,也不会有后来的伤心难过。如果没有那个不速之客,我想,总有一天他会告诉范特的。谁又知道会不会是范特主动告白呢?”张美人道。
“不速之客,你是说Mr Sweet”我道。
“恩,这就是我说我的故事和林沛儿的一样也不一样的原因。在范特救Mr Sweet之前,他的助手早已深深爱上了范特,只是他一直在等待时机而已。”张美人道。
“时机?是不是在月黑风高夜上了他?”林沛儿狡黠道。
“范特喜欢画画,而他的助手就是他的模特。画画需要安静,能够给他这种安静的,只有他。范特欣赏他的恬静,他的曲线,他的眼睛。他画室里八成的画都是他的万千回眸与顾盼。他本来准备在那一次画室里亲手将写好的信交给范特,可是却被Mr Sweet意外破坏。”张美人道。
“怎么回事?”林沛儿道。
“嘿嘿,就在他准备把捏在身后的信交给范特的时候,Mr Sweet冲进画室,哭着说义庄不卖坟地给他,因为怀疑他父亲是害天花而死。对了,那个时候,那个第三者还不叫Mr Sweet。”张美人道。
“正所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后来的故事不就和我女儿讲的一模一样了。”我道。
“不!当然不一样!在Mr Sweet看来,那是一场旷古绝今的恋情。可是在范特的助手看来,他只是一个偷爱者罢了,一个无耻的偷爱者!他为了范特学英文,Mr Sweet也为了范特学英文,只是范特永远只知道后者,而且是亲自教授。他多么希望那个学生是他自己!他想帮范特翻译圣经故事,可是Mr Sweet多么贴心,无数次他也想走去帮忙,可是书桌旁边只有两个椅子,再也容不下他这个局外人啦。原来的模特是他,后来他的画像被堆在了隔间,范特再也没有为他画过任何画。他的画里从此只有Mr Sweet!他知道自己比不上他,他毕竟不能说话,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范特爱上了Mr Sweet。他也暗暗问过自己,这到底算不算失去。究竟是可笑的,因为他从未得到过范特的爱,因为爱这一个字,他一次也未曾说。”张美人道。
“这么说来,范特倒是个万人迷啰。只是这事情并不能怪范特花心,谁叫他的助手自己不说呢?若是不说,只有错过。”林沛儿道。
“对啊,他的助手并没有怪范特的意思,由始至终错误的只有Mr Sweet!”张美人道。
“因爱生恨本无常。”我道。
“你很聪明,他一直认为Mr Sweet是个罪人,他应该为自己的罪过赎罪。在1837年,范特回英国参加他表弟的婚礼。他的机会终于到了。”张美人道。
再次听到1837年,我下意识的掏出曾祖父的日记,在桌下缓缓翻动。
“哦,我明白了。他买通了马贼,为了一解心头大恨,吩咐他们将Mr Sweet给钉在十字架上对不对?当时我就奇怪,为什么那群马贼只杀Mr Sweet却不杀他的助手,反而将他留着报信。”林沛儿道。
“实际上,当时他做出雇凶杀人的决定之前,心里的挣扎异常猛烈。因为自己的怯弱就要将得不到的失落转嫁到他人身上吗?可是他又不甘心,他恨自己不能说话,他恨自己的告白被打断,他恨自己可见而不可得。”张美人道。
“但他最终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不是吗?”我道。
“是的,为此他花光了三年的积蓄。可是那天夜晚,冲进教堂,杀害Mr Sweet的人却不是那群马贼。”张美人道。
“马贼没来?”林沛儿道。
“马贼来了,却死了。杀死马贼的人是一队正黄旗清军。是他们将Mr Sweet钉在了十字架上!”张美人道。
“正黄旗清军?”林沛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