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圈性用品店》白羽城

23、另一半配方

　　墓室正中的五十七盏灯本来只有五十六盏在亮，又被方才三下极其猛烈的手榴弹爆炸冲击下震落的泥沙扑灭了不少，而祭台后裂缝里的光亮似乎还比墓室明亮！
　　“这是一个密室！”外公走近，将眼睛贴住往缝里看。
　　“密室？！”我道。
　　“嗨呀，我说父亲在《张氏族谱》失窃后，为何常常独自到西龙岗去。原来是秘密营造了这个密室！”外公道。
　　“曾祖父果然心思缜密，如果仅仅将《张氏族谱》放在墓室之中，恐怕早就被白云生那个奸贼盗去。其实他本想困死我们，却不想让我们发现了这个极大的隐秘，这三个手榴弹扔得好啊！”我道。
　　“哈哈，不错。这也是机缘巧合，这密室总归是被张氏的后人发现。小曼，我眼睛不好，你凑上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外公道。
　　“嗯。”我已经急不可耐的将脸贴上，但见：
　　一个仅容数人的密室，四角各有一盏油灯，光亮异常。眼之对面墙壁，似乎挂着一幅画，余下皆空空如也，或不在视线范围内。
　　“怎么样”外公道。
　　“里面好像只挂了一幅画。”我道。
　　“啊？!唉，我本以为那《张氏族谱》或可藏在密室中，现在看来真是空欢喜一场。这御风阁的治鬼灵符算是白请了！”外公道。
　　“外公，您先别着急。或许放在我视线未及之处也说不定。怎么进去，却是个麻烦事。”我抓头道。
　　“这个容易。”段贤说完就提起一个铜脚灯盏，用底座去撞击墙面。
　　砰砰砰几下，段贤脸上表情甚是吃力，却不见那裂缝有半点增大。
　　“不成的，这个墓室当年由母亲监工，雇的又是知根知底的老实山民，土夯得实，砖砌得也没有半点含糊，这花岗石托朋友专程从云南运来，用料又上乘。你这样搞，无异于蜉蝣撼树。”外公道。
　　“曾祖父是早稻田大学建筑系毕业，对中国传统建筑也是颇有研究，料想墓室中一定有什么机关暗格之类可以开启密室。”我道。
　　“不错，咱们快各处试试吧。”外公道。
　　三人在墓室中或移动烛台，或扭转酒杯，端起祭品，但似乎并没有找到机关的蛛丝马迹。
　　“难道真的没有机关？若然没有，父亲设计密室的目的又何在呢？”外公苦苦思索道。
　　“外公，还记得我们刚进墓室的时候，这墓室中各有什么布置吗？”我道。
　　“这地上有五十七盏灯，其它的倒也寻常。”外公沉吟道。
　　“这五十七盏灯只有五十六盏在亮！”我道。
　　“不错，而且是正中的主灯唯独不亮。”外公道。
　　“您方才向我问起了诸葛亮禳星延寿之法，还记得他最后为何延寿不成么？”我问道。
　　“魏延冲入军帐，行走带风，其势呼啸，竟耳将主灯熄灭。诸葛亮这才功亏一篑...........”外公道。
　　“嘿嘿，诸葛亮初见魏延此人之时就说他脑后生有反骨，将来必定反叛。他冲进帐中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就不好说了。外公，您想想，如果不怀好心的人要阻止别人禳星延寿，第一件首要的事情是什么？”我道。
　　“唔，自然是要灭掉主灯！”外公道。
　　“好，那么如果将曾祖父比作诸葛亮，白云生比作魏延的话。情形还会有什么差别？”我道。
　　“白云生那奸贼自然也会灭掉主灯，所以我们一进来，这亮着的就只有五十六盏了。”外公道。
　　“既然如此，你我都能猜到奸贼要灭主灯，嘿嘿，曾祖父如何能不猜到？”我道。
　　“妙哉，妙哉！小曼，你是说父亲反其道而用之对不对？他先猜到主灯定然被灭，所以就将机关设在那主灯之下，而且一定要它亮着才可以启动密室。偏偏，奸贼进入密室的第一要务就是灭主灯，曾祖父此招料敌之先，无论奸贼如何聪明也决计不可能再将主灯点燃了。这密室，他们就是在这里参详一年，十年，一百年也摸不到半点线索！小曼，你现在扭动那主灯底座试试？”外公道。
　　我扭了扭底座，摇了头。
　　“外公，将打火机借我一用。”我点燃主灯，扭动底座，轰隆隆的声音从祭台后墙传来，那一面花岗岩墙壁应声向地下缓缓划入，正露出密室！
　　我走近，原来墙上那画是一幅油画，且似乎只有一半的样子。是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的头像。
　　“外公，您瞧，这是一个洋人！”我道。
　　“洋人!取过来我看看吧。”外公道。
　　我取动那油画板时，突然一本蓝封册子从那油画后落出，仔细一看，不觉喜道:
　　"外公，《张氏族谱》原来在此！"
　　外公抢过步来，捡起册子，手不住发抖：
　　“哈哈，哈哈。《张氏族谱》没丢！我老张家的《张氏族谱》没丢！”
　　“外公，您确定这就是《张氏族谱》吗？”我道。
　　“藏在墓室的密室中，哪里还有假？只不过我从来没有看过，父亲也不许我看。小曼，外公有一件事要托付给你，你答应么？”外公道。
　　“外公你只管说！”我心中已经隐隐猜到。
　　“小曼，现在外公要把这《张氏族谱》交给你，但你不许看，这是祖训！我并不是要你保护它，外公要你毁掉它！”外公道。
　　“毁掉它？！为了保护《张氏族谱》我们张家已经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呀。现在毁掉，岂不是得不偿失？”我疑道。
　　“唉，孩子。不是叫你现在毁，而是让你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再毁！”外公道。
　　“什么叫时机成熟？！”我道。
　　“当你得到另外一半配方的时候！”外公道。
　　“我明白了，外公，您是要我找到藏在新豆栏的另外一半药剂配方后，连同我《张氏族谱》一起毁掉。好叫这祸患不再为祸，掀起纷争，对不对？”我从外公手中接过族谱道。
　　“记住，小曼，千万不可好奇翻阅，否则必定万劫不复，难以回头。父亲的日记我也一并交给你，盼你闲暇阅读。乃祖学识渊博，宅心仁厚，将其所知张氏先祖之事尽皆详录；二十年的宦海生涯更是风云诡谲，跌宕起伏；近代以来的悬案轶事，神秘组织也有述诸。你随身带着它，好比曾祖父一直陪在你身边，这些年我连睡觉也将它放在胸口...........”外公娓娓道，将怀中的一本黄封小册子递给我，眼神中又是期待又是迷惑。
　　“外公，如果您有心要毁掉这祸水，了结夙世恩怨。何不现在就毁了它。”我道。
　　“不可！傻孩子，在你没有找到新豆栏的那一半配方之前切记不可毁掉这《张氏族谱》，你若现在毁掉，被奸贼知晓，他们的一切努力便都付诸东流。因为即使他们得到林则徐藏好的另一半配方，没有《张氏族谱》也是枉然！若是如此，他们恼羞成怒，你的小命哪里还有？这《张氏族谱》既是定时炸弹也是救命稻草，你危难之时自可以毁掉它为要挟，那些奸贼忌惮，投鼠忌器，或可脱困。小曼，外公的意思，你可懂了？”外公道。
　　我点头。
　　“既然懂了，那你便快去广州吧。这里的事交给外公处理。”外公道。
　　“外公，我们现在哪里能.........”我苦笑道。
　　“嘿嘿，我自有办法。”外公笑着往侧壁的一块墙砖敲了三下，侧壁对面的花岗石立时滑入两侧，露出一个通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