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圈性用品店》白羽城

12、熟悉的声音

　　“你是？”白羽城的脸上又惊又疑。
　　“我是欧阳曼呀，怎么？变老了就不认识啦。”我笑道。
　　“等等，声音有九成像，只是相貌老得厉害。这.......这你把手给我看看。”白羽城二话不说牵过我的手掌道。
　　“嗯，没错。这手相不会骗人，你确实是欧阳曼！嘿嘿，你小子最近主星犯白虎，有个大劫难，知不知道？”白羽城道。
　　“大劫难？我现在急着找豆丝呢。他不见了，我朋友把医院翻了个底朝天也见不到。现在没功夫听你瞎吹牛，一会儿打我电话吧。”我把名片塞他怀里，准备继续上楼。
　　“豆丝？怎么？他到医院来干什么？莫不是也出事了。让我掐掐........欧阳，别找了，豆丝........豆丝已经死了！”白羽城朗声道。
　　“你说什么？”我脑中懵了一下，随即从楼上冲下来。
　　“我说豆丝已经死了！”白羽城道。
　　“老白，我知道你一向很有这些鬼门道，但......但毕竟生死之数也是可以算出来么。”我道。
　　“要是我现在说，豆丝的尸体就在20楼厕所的最后一格里边，你信还是不信？”白羽城邪笑道。
　　“你！不可能！老白你绝对是在开玩笑，嘿嘿，反正现在我也是无头苍蝇，你现在就立刻和我去20楼看看你说的这话是真是假，如何？”我道。
　　“很好，我白羽城的名声可不能坏在这个事情上。”白羽城道。
　　“你怎么突然从北京回来了？”楼梯上我喘着气问道。
　　“我曾祖父生病了，本来休养休养就好，非要耍脾气强扭着我回来。”白羽城道。
　　“哦？等我算算，你的叔叔是不是小名叫二狗子？你的曾祖父叫白云生对不对？”我故意做出掐指状。
　　“欧阳小妖，可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我曾祖父.......他的名字你是怎么知道的？！”白羽城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你叔叔二狗子他告诉我的啊，我昨天坐他开的出租，也说我头顶有煞气，非要说缘分，好心好意的把你他外公，对了，也就是你曾祖父的姓名和地址写给我了。”我解释道。
　　“好心好意？！哼，这臭小子!”白羽城怒道。
　　“等等，你说什么‘臭小子’来着？”我奇道。
　　“我辈分，辈分比他.......比他虽然低一辈，但是他年纪才长我五岁，入门又比我晚，天资又差，笨得要死。我叫他臭小子是.....是给他面子！他这一招可真够厉害啊，非要把老.......把老人家往火坑你推！本事没学成，欺师灭祖倒是玩得好！”白羽城并没有觉得他说话的口气和眼神有多么师太，虽然江哥是个陌生人，但用训斥小辈的口吻来讲自己的叔叔终究是不阴不阳。
　　“老白，你怎么........怎么这样说你叔叔，听起来你们好像过节不小。把老人家往火坑你推又是什么意思？”我眼睛直直的盯着老白。
　　“哼！欧阳，我不是跟你讲过，这天玄地黄之术，修习的人要是泄了半点元阳，可就彻底的准不了啦。好比说，我如果泄了元阳，今天就只能知道豆丝已经死了，却再也不能定位到20楼厕所那样精准。”白羽城道。
　　“哈哈，言下之意，老白你现在还是个处？”我调笑道。
　　“欧阳小妖，这有什么好笑？你不想想，老人家既然是他的外公我的曾祖父自然是早就泄了元阳，哪里还能够算的分毫不差？况且我......我曾祖父他向来争强好胜，如果有人找他帮忙，必定倾力相助，这么一来，在他的师门里，要想达到童子功的效果，必须牺牲极大的精气，轻者减寿，重者魂归地府。他自己借花献佛，却要老.....老人家牺牲。不是臭小子是什么，我这一句，是代替曾祖父骂他的。嘿嘿，这中间的起承转合，他从中渔利也是说不准的。”白羽城道。
　　“哈哈，老白，想来你叔叔不过是好心罢了。有你在，不也是手到擒来，诸葛再世吗？”我笑道，刚才殊没有料到他动怒的原因。
　　“哎，这地址如果让一般人得了去便不要紧，要是对头杀上门来，可就难说！”白羽城道。
　　“对头？唔，我听你叔叔说白老先生被发现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倒在门口的血泊中的，想来老先生乐于助人，行善积德，不至于真的是碰到什么有过节的人吧？”我思道。
　　“哎，昨晚算是逃过一劫，要没有他，只怕只怕是死在对头手里啰。”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所以呐，你叔叔还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你待会儿可别太恶言相向啦，他们夫妻俩昨夜可一宿没睡。”我笑道。
　　“嗯，当然，当然。”白羽城吱唔相应。
　　二十楼。两个大男人又是说话又是脚下不停，到了这里，却也难免气喘嘘嘘。我大呼两口空气便平静下来，但白似乎力有不逮。
　　“在北京这几年没有好好锻炼过吧？”我拍他后背，帮着顺气。
　　“锻炼？人老啰，不行啰。今天上个班，恨不得昨天就出发，花在路上的时间比上班的时间还长，谁还有时间锻炼。堵在二环上，你就是下车想换换新鲜空气，也没有下脚的地方呀。说打个小盹儿吧，梦里边打游戏都杀完boss了，醒来一看，浮生若梦，半步没动！”白羽城的幽默和刻薄在大学里是出了名的，我听到这里，不禁莞尔。
　　“好啦，有空一定和你好好聊聊，这么几年跟加了□□一样，没个消息。我们......我们去厕所吧。”我道。
　　“嗯，你做好心理准备，卦象是极凶之卦。”白羽城丝毫没了刚才调笑的语气，我心里默默祈祷他这一卦算得不准。
　　白羽城，请你这次不要算准，就一次。我不能失去豆丝，真的不能。
　　路并长，但似乎永远走不完，我故意放慢了脚步。豆丝和我初次见面的场景涌到眼前。
　　那是一个有点燥热的五月，傍晚，太阳还在耀武扬威的时候。
　　一个雪人出现在我面前。
　　当时我的第一感觉确实如此，皓白如雪的肤色，配上极其干净的白色T恤，白色七分裤。纯得让你一见就喜欢的那种白。
　　鞋的颜色记不清了，这样一个清丽的雪人面前，谁还会注意污浊的红尘，他好像飘在这地面一样，并没有沾染浊世的浮华虚伪。
　　他笑着向我走来，那一瞬间，我有想上去搭讪的冲动。
　　虽然我知道，他一定是个受。
　　因为如果他是攻君，天下有还有几人能够承受那份不羁的清凉纯美？
　　我留了几个人的限度，具体来说是欧阳仓若，独孤言和阿姚这三人。因为他们的存在，遇见再美得脱俗的人，也只能排在他们之后了。因为本身就是风景者当属欧阳仓若，俊美不过独孤言，顾盼勾魂姚之眼。曾经暗想过，加上豆丝，这四人相遇究竟会发生怎样的故事？
　　没有人知道几个传奇故事的集合会开出怎样的绚烂。
　　千万不要怀疑那个雪一般的少年，如果说你想象不出他的美，那么只能说“豆丝”这个名字毁掉了很大的想象空间。
　　当时他一步一步朝我走来，左手搭在我肩上。我没有抗拒。
　　两瓣桃花上下开合，雪地一片清净无邪。
　　“有烟吗？”他道。
　　“有。”我居然不自主从包里掏出一包烟来给他。
　　“借个火。”他笑道。
　　点上，闭着眼的一口深吸，他长长的睫毛上翘。
　　一个烟圈向我吐来，没有闪躲。
　　“你是欧阳曼？”他道。
　　“嗯，你怎么.......”我道。
　　“嘿嘿，李坤在那儿呢！”他用手一指，李坤在不远处对着我俩笑。
　　从此后，三人行。之所以不是四人，之前我说过，豆丝太花心，同欧阳仓若一样有个坏习惯。天才挥霍智慧，美人挥霍年华。
　　有了贼汉子，四人行还未成规模就遇见了这一连串怪事儿。
　　走到厕所门口了，心中万千感慨翻涌。
　　“我开门吧。”白羽城道。
　　我点头。
　　“不！你不能把他带走！”
　　阿姚的声音！
　　“你为了他，何苦跟咱们的老对头火拼？值得么？”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573路公交车！
　　我和白羽城对视，我是惊讶，他的神情却好像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