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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又受伤了 ...

  •   我正抓耳挠腮地使劲整理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画面,隐隐有想把脑袋破开把那些混乱的画面拎出来做对比分析的趋势,突然从左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风声,声音不大却很快,被阿豹魔鬼训练的结果是让我的身体比我的大脑早一步反应过来,突然整个人快速地向右滚开去。一回头就看到一头很大的灰狼,扑在了我刚刚站的位置,还张着嘴,对我龇着牙。如果不是这个情景对我来说还是太危险,我真想对它吼一句“龇什么龇啊,炫耀你牙白啊!”
      在森林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我当然知道狼一般都是成群出现的,难道我今天就要被狼吃了吗?早知道还不如给阿豹吃呢,毕竟是它一手养大的,呜呜……趁着灰狼狠狠盯着我,却没有动作的时候,我小心仔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大概可以肯定没有其他狼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藏在暗处的狼很厉害,所以我没发现。灰狼好像被我那敏捷的一躲震住了,一直盯着我,伏低身子慢慢移动着脚步,却没有马上再主动攻击我。我也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时刻关注着它的一举一动,还要不着痕迹地打量一下有没有退路,尤其不能在它面前露出一丝怯意,因为那会让它毫无顾忌地攻击过来。动物的直觉是很敏锐的,所以尽管我心里已经千回百转了,双眼还是紧紧盯着它就像它盯着我一样。
      这样对峙了好一会儿,灰狼终于发动了攻击,它嘴里低低地嘶吼着,连我这个人类都能听出它叫声里恶狠狠的意思。两只后脚在地上用力磨蹭了两下,就整个狼身都猛然跃起朝我扑来,而它尖牙的目标很明确,是我的脖子。只要它的尖牙抵住了我的脖子,我用我的这辈子和上辈子发誓,我一定会没有任何生路,因为它的尖牙会瞬间把我脖子咬个对穿。
      我快速地降低自己的身子,朝后躺倒,同时把随身带着的锋利的骨头制成的弯刀刺向正悬在我头顶上空的灰狼的腹部,当感觉到刀已经切到肉里后,转动手腕,想给它来个抗战时期的电视里日本鬼子向天皇效忠的经典动作——剖腹。可惜灰狼即使被刺中了腹部,还是躲过了最后这致命的一击,趴在我身后不远处强烈地喘息着,身下的皮毛很快就被鲜血浸湿了,有一摊血迹从它身下蔓延出来。我赶紧一跳站起身,让我高兴的是,周围确实只有这头狼,因为它并没有发出嚎叫声来请人助阵,也没有其他动物接近我们,不然都伤成这样了,幕后的黑手也该动手了吧!都说狼是最会斗狠的动物,从这头灰狼身上看来这句话果然不假,它们不光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在被刺中腹部后,为了避免伤口被我用弯刀剖开,它竟然下沉身体,借助弯刀这个支点,卖力往上跳开,不仅用重伤换取了自己的性命,也让我举刀的手受了不小的伤。
      短暂的交手之后又回到我们对峙的状态,虽然看起来是我稳占上风,但是从我右手手臂传来的颤抖清楚地告诉我刚刚虽然一击得手,但是右手用力过猛,刀都差不多拿不稳,很难再迅速地进行攻击了。随着时间的延长,灰狼明显体力不支起来,它喘得更大声了,身下的血迹也更多,可是却还是恶狠狠地盯着我,显然不打算放过我。我暗中转动了下右手手腕,想让右手快点恢复,虽然不指望能跟开始那一击一样又快又狠,也不要一刀插过去,刀都掉地上了。
      我没有主动进攻,因为我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对我越有利,虽然我也担心会不会引来其他狼,但是现在要我主动进攻这头狼,我的胜算还是很小,而输掉这场较量的结果我们双方都知道,只有一个字,死。
      终于灰狼撑起身体,快速而凶猛地向我扑来,如果不是随着它的动作,腹部滴下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了一条血线,它的动作完全看不出受了重伤的样子。我还是以躲为主,快速地后退或者滚到一边,借此来消耗它的体力,连续躲开了它的两个猛扑之后它的动作才慢下来。我的背上已经在闪躲的过程中留下了两条深深的血痕,疼得我直吸气。
      它的动作一慢下来我就迅速地扑倒它,压住它的身子,用力向上扣住它的下巴,把弯刀使劲插进了它的脖子里。灰狼用力地挣扎着,想把我甩开,这个动作让已经插在它脖子里的弯刀随着它剧烈的动作划得更开。
      等灰狼终于不动的时候,我已经累得脱力地躺倒在它的背后了。我闭着眼睛摊开四肢,仰躺在地上,努力平复着过快的呼吸和心跳,连背上的痛都感觉不到了,满身都是血,有我的,也有灰狼的。我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我以后真的真的再也不一个人跑出来了……阿豹,快点找到我啊……
      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后,正准备坐起身,继续找回去的路,突然脚上传来一阵刺痛,虽然和背上的痛比起来这点痛不算什么,可是当我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是一条通体乌黑的长蛇,小孩儿的手臂粗,至少两米长,它咬了我一口后就迅速地游到一边的草丛里去了。我的视线快速地模糊起来,脑袋也变得迷迷糊糊,最后的念头是呜呜……我是招谁惹谁了,连蛇都来凑这份热闹。
      不知道躺了多久,我被打在脸上的雨水敲醒了,头还是昏昏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昏过去之前的事情。我还以为我被蛇毒死了呢,没想到还能醒过来,感觉一下自己的腿,好像除了还是很疼之外,没有别的不适。撑着上身坐起来,却狠狠地牵动了背后的伤口,真痛,痛到我又想昏过去了。赶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缓了缓后才继续站起来。
      背上的伤口好像发炎了,又淋了雨,每走一步都有种钻心的疼。我咬着牙,还是继续找着回去的路,我知道如果我再找不到路,见不到阿豹,随便来只什么肉食动物就能把我嚼得骨头都不剩。这时我才真正对自己这种自作孽不可活的行径万分悔恨,阿豹,你千万不要以为我只是逛逛就不来找我啊,你一定要来找我啊,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事实上阿豹自从回山洞后没有看到做好的肉就开始来找人了,不过这几天之间下过一场比较大的雨,很多痕迹都被冲刷了,所以一直没有找到,不过这些我是不知道的。当时下雨的时候我正欢快地踩着雨点,欺负着来往的小动物呢。
      可惜老天爷并没有打算因为我的悔恨和祈祷而向我网开一面,我背上的伤还是在越变越差,额头也开始变得烫起来,脑子里更是越来越混乱,有时候面前一动不动的东西能被我晃出三四个影子来。而我苦苦寻找的回头路也不知道在何方,好像我兜来转去的都在围着一个圈子动似得。大家都知道如果走丢了想让别人找到你,最好的办法就是原地不动,如果再四处乱走,更加难找到。我心里虽然知道也认可这个道理,可是当我尝试着停在原地不动,想等着阿豹来找我时,我心里就莫名地陷入一种绝望里。
      虽然这时候脑子已经很不清醒了,难以去思考阿豹会不会来找我这个问题,但是作为动物的本能直觉却变得强烈起来,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很坚定地告诉我,阿豹一定会来找我的,阿豹一定正在找我,阿豹一定能找到我的。所以我一定要撑下去,虽然真的很想躺下去,好好歇一歇,但是脑中的声音却在严厉地对我说你要是躺下去就彻底睡过去了,不要睡,一定要等到阿豹来救你。所以,哪怕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走的到底是什么方向,我还是不紧不慢地不停走着,渴了找点水喝,饿了就摘点果子吃,这几天晚上我都是睡在树上的,毕竟比起睡在地上,还是树上安全一点。我已经很有自知之明地不去招惹任何动物了,还要尽量隐藏自己的痕迹,不要被什么动物盯上。
      不知道这样走走停停,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只知道这天我还在树上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就被树下的一声怒吼惊醒了。我擦了擦眼睛,又擦了擦眼睛,才确定站在树下,朝着我所在的树枝不断发出低吼声的真的是阿豹。我高兴极了,连自己是在树上这个事实都忘记了,直接朝阿豹扑了过去。等到自己已经离开那一霎那还意识到这个问题,然后一阵快速的天旋地转之后,我并没有落在硬邦邦的地上,而急冲过来准确地给我做了肉垫的阿豹则清楚明了地发出了一声闷哼。
      不等阿豹表达它的愤怒和生气,我就已经抱着它的脖子哭得稀里哗啦了。这些天被强压在心里的害怕和无助都涌了出来,一直哭一直哭,哭到后来脑子里已经在想诸如阿豹刚刚没被我压坏吧,阿豹这次会怎么惩罚我之类的问题了还在哭,好像控制眼泪的开关坏了一样,完全停不下来,最后竟然迷迷糊糊地沉沉睡过去了,要知道我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好累啊!至于现在阿豹心里的各种愤怒和生气,只好等我睡醒再说啦。我抽咽着说了一句“阿豹,晚安!”就真的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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