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之流景》不问亦不知

52、月千代

　　“露琪亚！”一护下了课便直奔浦原商店的地下练习场，原因无他，只因露琪亚翘课出来练习，把恰比留在那里，而恰比几乎没把一护折腾个半死。
　　越过笑得一脸灿烂的浦原，径直朝露琪亚灵压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完全忽视了浦原那刚开了一个头的“黑崎……”
　　等黑崎一护被冻得打哆嗦赶回来是，他才将那句话不紧不慢地说下去“露琪亚在泡温泉”，不得不说黑崎一护对灵压的感知力总在不该灵的时候灵，在他那上翘的尾音下，一护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至于露琪亚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跑温泉，完全拜浦原所赐，练习时身上多了不少伤口才泡着这浦原研发的带有治疗效果的温泉。
　　“一护你这个混蛋！”露琪亚穿好了衣服走过来，身上还冒着热气，仍不解气地给了一护一拳。
　　虽然自知理亏，但习惯性的一护想要驳回去，盯了露琪亚半晌才道：“露琪亚，你怎么长高了？”
　　没有用让一护颇为头痛的恰比图，露琪亚言简意赅地做了解释，但是一护却高兴不起来，总觉得心里有一部分空了，无可挽回，现在的露琪亚眼中只剩下纯粹的紫色，高傲而决绝，明明站在他面前微笑，却更像是一把生生锲入这时空的利刃。
　　“一护，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算了。”原本就只是一件小事，现在的心境更让他无法说出口，只好看着露琪亚从容转身去准备晚餐。
　　“黑崎君好像有心事哦！”带着笑意的语气仿佛这只是一个玩笑，浦原向来如此，窥探人心的犀利，一护生了恼意，却又无可发作，恰好露琪亚叫他帮忙，便仓皇逃离。浦原见他如此，只是笑。
　　“店长，礼服拿来了。”四四方方两个盒子，被安稳放下，浦原的笑容里有太多含义，一闪即没，“我也去看看。”手中的红姬安静的模样，握菱看着浦原的背影，渐渐觉得自己无法看清眼前的男人，颀长的身形在地面上投下淡淡的影子，他大概永远无法追寻那个男人思想所触及之处。
　　尽管已经习惯贵族间的交际，但是面对现世的繁华，露琪亚仍然不适应，“露琪亚，我在这里。”身边挽着的人忽然在露琪亚耳边说。
　　比起浦原如何拿到上流社会交际舞会的请帖，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才真正让露琪亚上心——寻找阴阳师的头脑，并与之达成协议。
　　阴阳师的存在本身对于死神来说就是一个禁忌话题，加上浦原的交际圈狭小，可以选择的对象不过露琪亚和夜一两人，但是不知道夜一外出去干什么重要的事情了，所以露琪亚也只好赶鸭子上架，所幸露琪亚学交际舞倒是挺快。
　　璀璨的灯光在整个大厅里交织，周围的人映在眼中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掠影，露琪亚的脸上却是精心扮演的乖巧笑容，任谁也无法分清其中到底有几分漫不经心，此时的她身穿紫色的礼服裙，在人群里一眼望去，如同蝶的花语，了无痕迹，却又扣人心弦。
　　目标尚未出现，麻烦倒是来了，浦原不知被人拉到哪里应酬，露琪亚便落入眼前的境地，眼前的男子笑容灿烂，明明已经委婉拒绝，却仍是纠缠不放，第一支舞曲即将开始，落了单的她不知该如何回绝这眼前礼貌而固执地邀请。
　　“美丽的小姐，你愿意做我的舞伴吗？”
　　“对不起，寺尾先生，露琪亚是我的舞伴。”熟悉的声音让露琪亚没有甩开男人揽上自己腰的手，只是侧了身半倚着他，回避名为寺尾的人的视线。
　　“原来是石田前辈的舞伴啊，失礼了，不过前辈还真是让人羡慕，既然舞曲已经开始，就不打扰了。”
　　石田龙弦的手在寺尾离开后就松了开来：“露琪亚，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虽是询问，却也没有指望回答，恰好浦原赶了回来，也未作别就大步离开。
　　“其实娶了露琪亚也不错嘛！”浦原跳着舞，忽然道，在灯光的映照下竟让露琪亚在刹那间分不出真实与虚假。
　　不多一会儿回过神，露琪亚懒得回他，脚下步子不乱，浦原却是接着说下去：“我是个商人，自然不喜欢吃亏，露琪亚的话，真的很能干呢。”
　　“要是你受得住的话。”见浦原自顾自说上了，露琪亚干脆果决地踩了他一脚，脸上却还是面带微笑，心下却恨不得来一个飞踢，上次照片的事情害得她被白哉训了一顿还不够，现在又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其实那次露琪亚真的很倒霉。
　　不过是蓝染事件后，女协为了捕捉浦原和夜一这两位对抗蓝染百余年的传奇人物的暧昧关系而派遣小泉雪子前来现世偷拍，想也知道这两个腹黑的家伙怎么可能让人捉到，只是雪子也是一个很难缠的人，结果前去训练的露琪亚就被浦原这家伙来了一个“深情告白”。倒是只以为是玩笑的露琪亚在收到了女协的杂志后揍了浦原半死。
　　看见露琪亚明显已经生气的样子，浦原心情打好，正待说什么，表情忽然严肃起来：“他们已经来了。”
　　“明白了。”两人配合无间，舞步划向那同样拥有着在不久的将来，那场以世界为局的战争入场卷的两人。
　　晚礼服的裙摆划出交错的线，双方做着正式交锋前的最后试探。
　　“浦原先生真的是很厉害，竟然可以追查到这一步。”纵使隐去异色双瞳，因其出众的相貌，月千代仍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浦原笑着眯了眯银灰色的眼眸：“月先生更厉害呢！”原本隐于幕后的阴阳师家族重新站上这历史的舞台，纵使尚未显其锋锐，也足以让人心生警惕。
　　“叮”地一声，水晶杯轻轻碰撞，红色的液体摇曳出迷醉人心的光芒。
　　而另一边暂时被“抛弃”的两位女伴之间是奇怪的沉默，并非两人的初次见面，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更加无话可说。
　　幽深的古老森林里，滴着鲜血的刀刃谁也不曾忘记，并非怀着恶意，而是如同弦月之前的黑暗，暧昧不清的模糊让人产生无法言说的沉醉，原来的命运之轮早已转动，唯有一叹而已。
　　露琪亚与橘希夏在休息区相对而坐，两人之间仅仅隔着一张桌子，上面的蓝色鸢尾寂静绽放。
　　“你的伤口没事吧！”当初用的刀是带着诅咒的阴阳师之刃，没有懂得阴阳师之术的人的话会造成无法愈合的伤口，虽然已经从月千代那里确认了露琪亚的状况，还是想要从她口中得到回应。
　　“没事了。”
　　当初的小女孩已经长大，眼中早已看不到当时的绝望，只剩下秋日长空一般带了冷漠之色的温柔。橘希夏起身离开，举手投足间是倾国倾城的魅惑，感觉到周围的人对橘希夏的惊艳，露琪亚垂下眸光，若有若无的叹息化作一饮而尽的酒，现在的世界不是她想要的模样吧，刚才的一刹那间她将眼前人看作了四望月久奈子，想起了那妖娆至天之尽头的彼岸花。四望月，现在大概是呆在虚圈吧，浦原要比尸魂界洞悉更多蓝染的状况，包括四望月的现状。
　　该好好清醒了，露琪亚揉了揉太阳穴，露琪亚向阳台步去，月华朗朗，灯火喧嚣喧嚣刹那间如同梦境，连同那流沙一般逝去的人生，如果那种牵绊是罪，那么不如挥刀斩断好了。
　　“露琪亚，回去了。”浦原走到露琪亚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