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之流景》不问亦不知

50、空城

　　“露琪亚小姐其实很厉害呢！”浦原手中的红姬，划出红色的弧度归入鞘中。空中洋洋洒洒飘着冰屑，“不过还真是很凉快啊，凉快得让人打哆嗦了。作为帮忙练习的报酬，露琪亚你中午准备做什么饭来酬劳我呢？”此刻浦原脸上的表情完美地诠释了奸商无利不起早的本性。
　　看着袖白雪的封冻领域渐渐消退，露琪亚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那要看还剩下什么材料呢。”眸光流转，漫不经心。
　　此刻他们正身处浦原与夜一一百多年前的秘密基地，进行目的为稳定露琪亚灵压的训练。因为绝对不能被打扰，入口早已被封闭，当然，在这之前，在这里建造基本的生活设施对于前技术开发局局长来说不过小事一桩。趁着露琪亚去准备事物的空闲，浦原打开与外界联系的通讯仪。
　　“嗞”地一声，屏幕上出现的涅茧利虽然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但仍确确实实地将浦原所需的信息一一传达。因为就算对彼此毫无好感，只要他们骨子那份同样的狂热没有消失，就意味着彼此间的认同就不会消失。
　　“嘛，作为交换，告诉我阴阳师的资料如何？”棕黄色的眼睛闪现光芒，在咒语解开以后，安倍晴明的存在已经成为队长中公开的秘密，然而此时安倍晴明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算涅茧利有再大的兴趣都无可奈何。
　　“茧利，你还真是不肯吃亏的人啊！”浦原扶了扶帽子。
　　当露琪亚回到这里时，浦原所要做的一切已经结束了。浦原虽然对饮食的要求并不严格，只是这些天相处下来，不得不承认，如果不考虑露琪亚自身的性格的话，露琪亚会是一个好妻子，在厨艺方面而言。（当然，如果他和恋次好好交流的话就会发现还是不要太相信露琪亚的厨艺比较好，因为如果熟悉了的话，就会被当成试验品。）
　　“鱼头炖豆腐？”浦原眨眨眼吊锅中翻滚着奶白色的汤，溢出香气。
　　“补脑。”
　　“那我就不客气了。”
　　……
　　面对锅中剩下的豆腐，两人大眼瞪小眼。
　　“露琪亚，既然你不吃豆腐，为什么又要炖呢？”
　　“习惯了，一时顺手。”眼底没有任何波澜，露琪亚伸出筷子，“下次换萝卜好了，这次的就我们两个分了吧。”
　　浦原嘻嘻笑着将锅中的豆腐拨去了大半，他知道的，朽木露琪亚不喜欢吃豆腐，但是有一个人喜欢——蓝染惣右介。浦原垂下头努力去消灭碗中的豆腐，眼底危险的光被帽檐遮住。就算是他，有时候也会为露琪亚的冷静感到恐怖，那露琪亚所掩藏起来的锋利爪牙.他想，即使是他。或许也不会愿意与那个真正的她为敌。他意识到这一点，是在前几天，对蓝染的活动室进行搜查时。
　　蓝染叛变后，对其遗留物品的清理成为一大工作，浦原参与其中。因为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他前去寻找露琪亚确认。
　　“啊呀呀，大家都在呢？”浦原进了露琪亚的病房，，此时，露琪亚的身体状况已经好了很多，对探病者的管理也没有之前严格，结果，现世一行人全都在，井上不知讲了什么笑话，一群人都在捧腹大笑，直到浦原出声才发现他的到来。
　　“浦原，你怎么来了？”首先对他打招呼的是与他接触最多的黑崎一护，露琪亚靠在墙上，只是笑着看他。
　　“露琪亚小姐的身体状况好了很多呢？”除了他想让露琪亚确认的东西，浦原还带来了探病的慰问品，放在病床旁边的桌子上，毫不客气地在黑崎一护因为惊讶起身时空出的位置上坐下，“那么，能否帮我确认一些事情呢？”
　　大抵是他的语气中有着太过明显地目的性，一旁的一护显露出不悦，身为正主的露琪亚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淡淡看了浦原一眼，点头算是答应。
　　由于浦原有不顾露琪亚的安危，将崩玉放入她体内的前科，一护在床沿坐下，一副不会离开的样子。
　　浦原露出笑容：“其实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大家想听的话，也可以留下哦。”尾音上翘，如同面前将有一场好戏上演，实在是让人不悦的笑脸。一护的眉头皱得更深，确实经过这一战，可以确定浦原并非存有恶意，但是他对他们并不坦诚，相对的他亦无法对他交付全部的信任。
　　“那么，请问吧。”露琪亚淡然道，“是与蓝染有关吧。”她拿了浦原带来的水果中的香蕉来剥。
　　浦原将一摞纸拿了出来：“虽然大部分已经被带往一番队了，但是，我想这个东西毕竟还是要露琪亚小姐自己来处理比较好。”
　　露琪亚略略一瞥，是她与蓝染的婚书，语气平静：“这个我想你还是交给我大哥比较好，我想，虽然已经没有用了，但还是处理得干净一些比较好。”
　　“露琪亚小姐还真是绝情呢？”他本想这样笑着调侃，却在出口前生生止住。浦原看着露琪亚的眼睛：“明白了。”
　　“哎？这是露琪亚所画的画像吗。”井上拾起地上掉落的一张画，看到了右下角的题名：“朽木露琪亚”。
　　露琪亚笑着点头：“这些都是当初我和浅秀一起学习画画时给队里的朋友画的。”
　　两人的对话引起了旁边三人的兴趣，凑上前去看，倒是浦原已经全部看过，只是坐在位置上不动。
　　“原来露琪亚你还会画傻兔子以外的东西啊。”一护很是缺根筋地说出了口。结果收到的便是一柄飞过的水果刀。
　　“呀，真是抱歉呢。我一不小心刀就飞出去了。”露琪亚笑得眉眼弯弯如月。
　　谁会信啊！一护的表情很充分地说明了这一点：“露琪亚，你是想要谋杀吧，绝对！”
　　“草莓先生，你怎么可以怀疑这么瘦弱的病人呢。”露琪亚回击，相比此时面目狰狞的一护，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露琪亚明显具有优势。外面的医护人员已经开始注意到这里，相信朽木家派来的看护也在其中，要是招来了朽木白哉，谁都只有吃不了兜着走一个结局。
　　“黑崎。”石田出声提醒。一护这才讷讷收了声，一副被打败的表情。
　　“这是蓝染和朽木…..”一出口，井上就察觉了自己的错误，“唉唉，今天天气很好呢，外面的天空很蓝，还有很多小鸟呢！”她伸手指向窗外。拙劣的掩饰，所有的人却只做未觉，将这一页轻轻揭过。
　　出于一种复杂的心理，浦原拿过那张让场面变得尴尬起来的画，上面蓝染与露琪亚笑对饮茶，这副画他早已看过，上面的“蓝染”确实是露琪亚的笔法，但是“露琪亚”怕是出自蓝染之手吧。“还有一件事，在五番队，露琪亚你和蓝染共同拥有的书房已经搜查过了，剩下的书暂时不知道怎么处理，想问一下你的意见？”
　　“关于这件事大哥已经问过我了，我想把那些书搬回朽木家。毕竟很多都是珍本。”
　　“浦原，你发什么呆呢？”露琪亚的话将浦原拉回现实。
　　“没什么。”浦原顿了顿，想起刚才涅提到的消息，“露琪亚，出发去现世吧，虚圈那边很快就会有动作。修行的话，最关键的时期已经过去了，余下的在现世也可以完成。我想，黑崎先生他们看到现在的你会很惊讶。”
　　露琪亚莞尔一笑。死神的成长与灵压的增长息息相关，之前的几十年里，由于灵压停滞的缘故，露琪亚的时间也停止下来，由于蓝染在双极上动的手脚，浦原原本设定的灵压缓慢恢复已经不可行，露琪亚必须在短时间内完成这一增长，这才是训练必须封闭的真正原因，在这期间露琪亚经历的是灵体的迅速成长，直到昨天，她的灵体才真正稳定下来。现在的露琪亚立在这里，亭亭如荷，正是一生中最美的时光。
　　“我明白了，”露琪亚没有任何犹豫地做出回答，“但是我必须先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成，你先出发吧！”
　　“明白！”浦原拿起红姬，露出了然的笑容，露琪亚的眉眼间是决然的神色，浦原忽然绕开了话题，“现在的露琪亚可是很迷人呢。”眼前的人展现的美丽，是出于云端的优雅与傲然。
　　“收起你那副奸商嘴脸吧。”虽然露琪亚的身高拔了一大截，但是站在浦原面前还是显得矮了不少，有些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对了，浦原，你不是流放人员吗？怎么可以在尸魂界大摇大摆地行动。”在这之前，露琪亚一直都没有问过。即使证明了浦原当初是被冤枉的，但是浦原开发崩玉是俨然存在的事实，同样他一直以来的态度也游离于尸魂界的规则之外，总队长最多也只能接受放弃当初对浦原的判决，但是并不认为他会让他如此深入尸魂界的行动。
　　“这个嘛，”浦原打开自己的小折扇，扇得欢快不已，“是秘密哦！”
　　是他与音恸的秘密。
　　前段时间，露琪亚重伤清醒后就放了音恸自由。
　　音恸想要自由，不想作为武器沾染鲜血，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在他的拥有者死去后，更是如此。她不想因为师父对她的照拂而牵绊住音恸。所以，露琪亚选择放手，师父京极蓦堂的叛变早已尘封在历史之中，音恸不应该再次投身于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音恸作为最古老的斩魄刀之一，安倍晴明的咒语对他的影响在位于安倍晴明后院的咒语中心的结界崩坏之前，咒语的影响就已经开始衰减。露琪亚前往现世之后，音恸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与露琪亚间存在某种联系，那时起，他就开始与浦原联系，包括双极之时带浦原来到尸魂界阻止行刑。当日，露琪亚说出放他自由的话之后，虽然决定离开，离开之前，到底不放心，他说服了总队长接受浦原作为盟友参与战斗。之前那么多年以笛子的状态呆在露琪亚身边，对她的性子很是明白，露琪亚与蓝染之间的事太过复杂，有浦原在身边帮助的话，多少会轻松一些。
　　看着浦原的背影离开，露琪亚动身，当她走出洞口时，在那里等待她的是朽木白哉。
　　“大哥！”
　　尽管之前就已经被告知，但真正见到时，还是不免惊讶，白哉道：“回去吧！”之前的露琪亚因为面容尚显稚嫩，与绯真有九分相似，他以为成长之后的她会更像。这一猜测虽无大错，却有着致命的缺陷，她们之间更加相似，也更加遥远。有着一样的美丽容貌，相比绯真的温婉的美丽，露琪亚的美夺人心魄，再也不可能将两人混淆。从最初见面时他就已经知道，露琪亚会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终有一天，就算是以朽木家的显贵也无法掩盖。露琪亚将作为她个人存在，而不是朽木家的附庸。
　　回去的路在瞬步之下并不漫长，两人跨越庭院的重重树影到达朽木家的后院。
　　“家主大人，小姐。”仆从立在一旁等候多时。
　　“露琪亚，你先下去梳洗，稍后到主厅，”朽木白哉吩咐道，“长老们有话要跟你说。”这次会面已经被他一再拖延。
　　“长老。”露琪亚仍是着着死霸装，在几位长老面前跪坐下来，朽木白哉坐在正中的主位之上，面容模糊不清。露琪亚对着那个方向露出安然的笑容，方才开口，语气不卑不亢：“不知几位长老传唤我前来有何要事。
　　无论是二十年前还是这失去的二十年中，露琪亚对这些长老的印象都止于远远的轮廓，如今在这方小室内，近距离地面对时忽然就生了模糊不清的想法，如果能够见证眼前的这些人活跃着的时代，或许才会真正认为眼前的人是活着的。露琪亚垂了眼眸，将这些即将扩散的想法止住。
　　并没有出现朽木白哉想象中的为难，不过是再次提出废止与蓝染的婚约以及勉励露琪亚为尸魂界效力，语气甚至显得客气，以至于在他们离开之后的饭桌上朽木白哉仍有些晃神，难道是那个人，现存的朽木家的人之中，也只有那位与祖父同辈的人才会对长老们有如此影响了，只是——
　　“白哉大哥，晚饭之后我想去队里一趟。”露琪亚轻轻提了一句，而后继续吃饭，沉默得像是刚才的话不是她说出的。她今天回来队里的人应该已经收到了消息，明天大概有许多事，她想今天先去队里拿些资料。
　　“我明白了。”白哉的回应刻板而平淡，听不出背后的心情。
　　世界不停流转，将生命寂寞成一座空城，温暖在间隙里重复着充溢与流失，我们终将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