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之流景》不问亦不知

25、十番队惊变

　　死神的工作在一成不变中寓于了极大变数，其中之一便是死亡。
　　那是静灵庭迎来新一批死神的日子，因为日番谷即将入队，不管是雏森他们，还是露琪亚都相当高兴。
　　“梆！梆！”悠长的警钟响彻静灵庭，队长和副队长们被匆匆集合，而各番队的队员被命令回到各番队待命，连尚未分配番队的人员也被集中起来。
　　到底发生什么了，死神中议论纷纷，露琪亚一向冷静，此刻却是止不住的心绪烦扰。
　　“露琪亚，怎么了？”临时统管的都发现了露琪亚的异常，关切地上前询问。
　　面对温柔的都，露琪亚并不想让她为自己烦扰，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罢了。”都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只是看着露琪亚走到角落里坐下，抓着文件夹的之间因为太过用力，皮肤下泛起血液积郁的红色，静灵庭的警报系统，不同的敲击方式有着不同的意义，在下级死神中，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所以对于警钟传递的具体消息只有基本认知，但是身为三席的她却很清楚警报声具体传达的消息，刚才的声音是，有一位副队长去世，会是谁呢？
　　逝去的人是十番队副队长朔望源也，在现世处理任务时遭遇不明敌人，当救援赶到时被发现重伤不治死亡。
　　这是副队长志波海燕带回来的消息，而队长们仍然在参加会议。队长会议一直持续到当天傍晚，而在此期间所有人的行动范围都被约束在队舍范围内，番队之间的通道上只有一番队及二番队人员往来奔走。
　　露琪亚看着天际燃烧得沁出血色的云，有些恍惚，就连队长走到自己面前询问也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那个人真的死了吗？当年，是他指引了露琪亚通往死神的道路，在番队的这几年，两人私交也一直不错。并非没有失去过，而是在得到力量以后第一次失去，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守护住吗？
　　“队长，源也大人真的去世了吗？”并非怀抱着希望，只是希望有一个人回应，打破这被死亡笼罩的寂寞之所。
　　“露琪亚！”如同一声叹息，浮竹墨色的眼中沉淀着的时光慢慢展开。他面对过太多死亡，明白离去是每个人必须面对的过程，纵使残忍，一直温柔的他也会要求自己的属下面对。此刻却不知该如何回应看上去如此落寞的露琪亚。或许又只是自己的心开始动摇，当下局面的复杂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朔望源也的死是否又是鸿的死去的后续，宇波都鸿传来的最后信息模糊不清，信里显而易见的疲惫如同最后的告别，我们现在所做的是否真的正义，我们还要失去多少？
　　温暖的橙黄渐渐失了色，阳光予这大地最后的温暖终于也被失去，看着天际的铁灰色，露琪亚终究只是道一声，再见。
　　朔望在死神中的人缘一直不错，所以随后的葬礼相当隆重。志波一心在匆匆祭拜之后赶赴现世，而剩下的人压抑在那片白色中。露琪亚一直跟在白哉身后，近乎麻木的悲伤层层叠叠展开，檀香静静燃烧，袅袅的烟将整个华年寂静，谁将要离开，谁终会留下，思索多时的问题在心中慢慢枯萎，将所有思绪抛下，送君最后一程。风涧在整个葬礼的过程中一直跟在露琪亚身边，因着露琪亚的沉默更加沉默。
　　葬礼是一个人一生最后一程，但历史的齿轮从不会因任何一人停止转动，只能说这场鲜血的洗涤激化了原本就存有的矛盾。
　　“惣右介！”四望月来到队长室前推门而入，同样站在那里的是笑得晃眼的市丸银，“怎么要不在？”比起面对没定性的市丸银，东仙要要安全得多。
　　“他队里很忙哦。久奈子，我们这次是要去见一个人，一个对现在的静灵庭至关重要的人。”应该不是错觉，四望月注意到市丸银嘴角的弧度有微妙的变化，这下她倒是来了兴趣。
　　“走吧！”蓝染的话及其简短。
　　镜花水月的效果之下，三人绕过二番队守卫的蛆虫之巢，来到一片荒地。
　　“有结界！”四望月看着幻动的结界低呼出声。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座古老的庭院和，原本不应该在这个季节出现的樱花，开得蓊蓊郁郁如同云霞。四望月摊开手掌接住悄然飘落的花瓣，现在他们已经进入庭院的范围。
　　长廊上，身穿白色狩衣的男子遥遥向他们举起酒杯，而后一饮而尽。明明在那个男人身边有着华衣女子在笑在闹，却只觉得莫名的寂静。
　　“晴明，好久不见！”
　　晴明？安倍晴明，日本史上最强的阴阳师！
　　“惣右介，你许久不来是忙着跟你那位小恋人交流感情？”男子眉目如画，似笑非笑，只是眸光流转之处，便觉烟云拢和开散的变换无端。
　　“你这里最近应该很热闹吧！”三个人依次坐下，蓝染接过侍女递上的茶。
　　“倒是有不少队长来，看他们惊讶的表情倒是有趣，只是除了阿云都是些无聊的人。你的新替身也不错，原来那个呢，已经处理了吧！”孩子一般天真的口气，却说着残忍的话语。听至此，蓝染也只是嘴角升起一抹弧度，四望月却是自脚底生了寒意，这个人真的是曾经的平安京守护者吗？
　　“这位就是四望月吗？”似乎是刚刚注意到市丸银四望月的存在，安倍晴明略略扫了一眼，让四望月如芒在背，“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孩呢。不过还是没有惣右介的小恋人有魅力，不然怎么会在惣右介身边那么久还被人抢了去。”脸上的笑容带着恶意，眼中却没有任何波澜，如古潭般的清幽，在岁月中留下浅浅的影,明明再说让人讨厌的话，却无法产生厌恶的情绪，因为什么呢，因为那种无力吗，站在这里，却无法确认自己的存在,在确定自己的心意后，四望月第一次产生如此强烈的无力感。四望月紧张的时候喜欢用指甲划可以触及的东西，现在这个小动作完全落入了在场的其他三人眼中。
　　安倍晴明抿了嘴角的弧度，将话头转向蓝染：“惣右介，你觉得我这几位侍女如何，要不要送你一个试试你那位小恋人会不会生气？”身着十二重单衣的女子皆有着如花容貌，此刻听了安倍晴明的话皆是掩了唇嗤嗤的笑，如此相似的动作简直让人怀疑她们是否只是一人。
　　“晴明，你的式神我可消受不起。”不着痕迹地推开靠上来的女子，蓝染仍是笑，只是开始认真起来，“该谈正事了！”
　　安倍晴明轻轻颔首，围绕的女子全部消失，只在原地留下小纸人及花一类的东西。
　　“朔望源也被袭击的事件应该与月千代无关，只可能是芦屋道满了。”四望月并不熟悉安倍晴明所说的名字，干脆拾起地上落下的花朵在鼻端浅嗅。
　　“与志波一心的实力相比如何。”脸上是玩味的笑容，蓝染将茶杯放下，袅袅茶烟散漫了时光却不曾冷却男人话语间的锋芒。
　　“伯仲之间。”
　　四望月心中叹了口气，从久保的剧情来看志波一心失去灵力与蓝染的设计有着莫大的关系，但是早已决定忽略那看上去一点都不可靠的剧情后，重新理清局势自是必要。现在的情况看来，蓝染所做的不过是坐山观虎斗而已。
　　四望月的心思有时候很难猜，比如现在，一直在旁作为旁观者的市丸银露出玩味的笑容。见回去的路上对面的人也只是沉默地想着什么，便开始半开玩笑介绍安倍晴明，点到即止，有些事情还不能让你知道呢？市丸银从不考虑对待别人的心意有几分真实，四望月久奈子确实是个很有趣的人，但也只是有趣而已，对他来说并非特别的人，只要蓝染队长不阻止的话，多戏弄一下也没关系吧！
　　听着市丸银半漏不漏的话，四望月的脸上漫出笑意，市丸银，你要是想玩这场游戏我陪你玩便是，只要，不超出掌控。虽然剧情已经开始超出控制，但是有些东西却不会改变，譬如，市丸银的背叛。在看动画的时候便觉得市丸银是个只在乎自己的人，就算是为了松本乱菊做了那么多事，却无法让她产生认同感，如同一个人的木偶戏，相遇，救助，离开，只爱着自己的人为了证明自己的爱而塑造出自己爱的人，为爱付出，亦不过他眼中最大的一场献祭，认为爱美丽的人不懂得爱，认为爱丑陋的人不过自以为是，而可以如此清醒地谈论这一切的你，不过为了爱而爱。市丸银，你眼中的人生是否真实存在。
　　“浦原，源也为什么会出事？”来到现世的志波一心避开众人独自来到浦原商店，愤怒地拽着浦原的衣领。眼睛被帽檐遮住，无法看清浦原的情绪，良久才听他道：“对不起！”
　　志波一心忽然就没了力气，松开手坐下。握菱铁斋走了进来放下手中的茶，沉默离去。
　　“这件事与阴阳师有关。”浦原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这场事端肇始于十番队驻守现世的队员突然失去联系，而身为副队长的朔望源也前去调查。不应该让他去的，若是知道……十二番队显示的数据没有任何异常，但事情就是那么发生了。直到对朔望的死因进行分析才发现异常，是阴阳师。朔望虽然只是副队长，但已经拥有卍解能力。之前总队长还有意向让他接替樱冷暮。一般的阴阳师不可能在一招内杀死他。志波一心不仅是朔望的直属上司，也是阴阳师的直接负责人，理所当然地奔赴现世，却收到化身黑猫的四枫院夜一的信息来到这里。他们早就知道了吧！
　　“志波，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
　　与此同时，静灵庭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中。诚如安倍晴明所说，这次阴阳师针对死神的战斗并非作为阴阳师主力的月千代一派的计划，而仅是由少部分阴阳师挑起的争端。随着现世志波一心率领的特别小组方面不断有信息传来，死神高层也逐渐意识到这一点，但这并不代表月千代一派不会就中取利。对队长阶层已经没有隐瞒，但是队长级以下的人接到的却全是名义上对付虚圈异动的调动。
　　但，事情很快就结束了，快得让人措手不及，以志波一心与芦屋道满同归于尽为尽头。现世传来的最后信息即是如此。
　　志波一心于现世战斗中死去，不允许继续追查。事件已经结束，即是中央四十六室的最后命令。
　　所以，照办。
　　即便没有寻到尸体，但灵压反应确认消散，因此丧礼很快就举行了。在失去副队长后紧接着失去队长，虽然暂时有一番队统领，一盘散沙已成定局。丧礼上这种情绪彻底爆发出来，到最后还是跟志波一心同族的志波海燕出来平息。
　　丧礼上闹哄哄的，露琪亚一回到朽木家就晕了过去，高烧不醒。至于原因，则是露琪亚在丧礼前一天淋了一场大雨。
　　雨“噼里啪啦”地下，是几十年未见过的大，天地仿佛也要在这茫茫水雾中消散，只有雷声能穿透这一切。露琪亚至于双极之上，隐去灵压，不管不顾。这茫茫大雨终究会停下，乌云会散去，阳光会重新照耀，那么心呢，洞悉秘密的心是否还能自由地微笑。
　　“惣右介？”当露琪亚从高烧中恢复过来，睁眼看到的便是蓝染，房间里的光线并不明亮，已经点起了灯，只能大概判断现在已经入夜。
　　“露琪亚，你醒了。”清冷的声音染了欣喜的暖调，灯花噼啪爆裂，晕开橙黄光芒，“把药喝了吧，你已经昏睡三天了。白哉这几天也没好好休息。”蓝染一边一说，一边将侍女送上来的药吹冷，用汤匙送到露琪亚唇边。现在的露琪亚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只好乖乖由人喂她。
　　侍女已经识趣离开,留下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
　　“惣右介，这次事件不仅仅是虚的问题吧！”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蓝染却迅速明白了露琪亚要说的究竟是什么.
　　“露琪亚，你这样我很为难？”
　　“若我一定要明白呢！”露琪亚的口气中尽是决然,嚯地起身。
　　“至少先把药喝完……”露琪亚的倔脾气上来，蓝染也有些为难，把药喂完便将药碗交给下人，吩咐他们退下。
　　“露琪亚，你在怀疑什么？”
　　“是阴阳师吧。”
　　露琪亚字有意识起便生活在尸魂界,所以在进入真央前并未接触过阴阳师这个概念。而真央的藏书内对阴阳师提得并不多，大多与灭却师并举，属于有灵力的人类，他们所见之妖即使虚。一开始并没有怀疑，除了偶尔会想为什么强大如安倍晴明等人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尸魂界的历史中.直至在更木遇袭。当时就觉察到京乐和志波的态度不同于其他队长。其实阴阳师的力量形式，咒，无论是与死神，还是灭却师相比都有着本质的区别。所以，露琪亚判断阴阳师是独立于死神，灭却师，虚之外的存在。然而关于阴阳师的记载实际上在安倍晴明之后就已经断代了。仔细研究百鬼夜行可以发现，其中不乏与虚像类似的鬼怪，但更多的是我们现在所不能认同的存在，妖。
　　而在朔望的葬礼上，尚未完全散去的灵子中，她感觉到了与更木袭击者同样的灵力。
　　那么，阴阳师的历史为什么会消失。答案呼之欲出，历史的尘埃翻起的是不是干涸的血迹。
　　所以,才会想要淋雨让自己清醒一下。
　　以这种情况而言，露琪亚的观察力确实很可怕。蓝染嘴角弯起不可察觉的弧度。
　　“露琪亚，历史已经成为过去，对与错是如今的我们无法知晓的。但可以确定的是维持灵魂平衡是我们绝对不能舍弃的责任。”
　　“……”
　　“我该走了，不然白哉该下逐客令了。“蓝染将露琪亚的被子掖好，”好好照顾自己，露琪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