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啊穿越》懒不等于宅

6、预热（改）

　　为兄长守孝的时间本就不长，眨眼功夫，守孝的时光便过去了。宁芸已经熟悉了慕容氏的业务，每天上学的时间压缩，匀出小半天处理整个慕容氏府务。哦，还要应付越来越粘人的阿善。
　　真正接手，宁芸方知自己手上拥有多么可怕的力量。难怪皇室会对此虎视眈眈，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放任如斯势力掌握在他人手中。
　　慕容氏府务主要是“商”和“影”“商”由苏家牵头，青云庄邓家、赤霞庄公冶家、金风庄包家和玄霜庄风家协助，遍布大清各行各业。“影”方面主要收集各类情报，是四大庄负责，苏家打掩护。也不奇怪，慕容氏乃是传承了数百年，甚至千年的家族，有这样的底蕴不奇怪。
　　她这个夏紫薇穿帮，就是因为她穿越过来没有原主记忆，细节上出了一些小问题被“影”发现。要不是一直以来她都是和慕容氏站在一起，能力不错，对阿善的感情深厚，早死上千百次了。
　　目前，她虽能调动“商”和“影”，这些人都是永琼等人培养的，还是老实点，别连穿越这件事情也穿帮。不然，……他们忠于的是慕容氏，自己只是个打工的代理！
　　跟在上京寻父的夏紫薇身边的人并没有撤离。每隔五天，就有一封详细记载夏紫薇的一举一动的传信放在宁芸案头。
　　原本宁芸还打算让人看着小燕子。转念一想，现在的她和小燕子身份等级如云泥，贸然让人盯着一个北京城最底层的小混混容易引人猜测。
　　反正她记入了玉牒，哪怕真的来一场还珠，她也不怕。何必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小燕子和这个夏紫薇都是冒牌货，让她们折腾吧。头疼的是乾隆和太后，顶多还有那些有儿子的高层，与她和阿善一点关系也没有。
　　景王府被乾隆给了阿善当固伦公主府，知道剧情的宁芸只要在关键时刻将阿善扣在家里就好。万一撞上逃不掉的场合也不怕，她有全部攻略本，还有满点的武力值和慕容氏外挂，收拾她们妥妥的！
　　真假格格，不，假假格格的危险性还不如那什么姓富察的硕王府，还有什么浩祯的贝勒和“捉白狐放白狐”、“白狐三回首”危险呢。自己和阿善都没有出嫁，家世较高的单身男青年都很危险，爱咆哮的脑残更危险。
　　以前永琼在，乾隆还要顾虑政治平衡，现在的自己和阿善就是怀里揣金砖的香饽饽啊。你可以想一下，一个母后皇太后的小金库、两个亲王的小金库还有林家和慕容家的财产，自己和阿善相当于坐在金矿上。万一乾隆脑一抽，……
　　她对梅花烙那狗血咆哮剧过敏。你要是个贝勒，中彩了，大不了花力气重新养成一次，偏偏是个假货！只有退货的冲动，没有回炉重造的兴趣！
　　真是的，硕王府你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啊！偷龙转凤这等高智商高情商高狠辣的事情，是一般人能做的么！你是不知道慕容氏为了将夏紫薇顶包，弄死弄残了多少人！
　　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即使慕容氏参与此事的人反水说出真相，也没人能验证这件事情了。知道济南夏家之事的人，该消失的，都已经消失了，留下的全种了摄魂蛊，说的都是安排要他们说的话，能解开记忆的人见早就阎王了。宁芸手中的扇子，只有她自己打得开。乾隆总不能看外形就说扇子是自己的吧！
　　一想，更危险了！赶紧让人盯着！不，所有可能的适婚单身男都要盯着！这个年代，结婚就是第二次投胎，可马虎不得！
　　二十三年很快走到年关。有了从小的训练，宁芸和阿善驾轻就熟的操持起景王府的新年。她们今年肯定是要去宫里过年的，府里依旧要弄出过年的样子来。越是人少，越要热闹。不然，太寂寞。
　　这是宁芸在宫里过的头一个年。之前是皇太后国丧，基本不算过年。要宁芸说宫里的年和家里有何区别，规矩更多是她唯一想说的话。即使热闹、松快的时候，也不能忘记森严的等级。一天到黑，竟然只有睡觉时能真正放松一下。心里除了疲惫，还是疲惫。
　　阿善大概知道自己的疲惫，从第二天开始一直缠着这些贵人们，尤其是乾隆，逗得他们哈哈大笑，居然得了不少赏赐。有了吸引眼球的阿善，本就不怎么被人关注的宁芸基本可以趁机休息一下了。
　　在阿善的纠缠下，姐妹俩终于住在一起，睡在了一张床上。洗漱之后，打发了丫鬟，姐妹俩睡在床上聊天。
　　阿善亲亲热热的抱住宁芸的手臂，“姐姐，宫里的人都认清了吧！”
　　“嗯。”宁芸点头，“宫里的娘娘们真多，也很有趣。”
　　这些天，她一边认人，一边听阿善为她普及宫廷阴私。托阿善超忆症的福，加之年纪幼小，她不知不觉获知了不少宫廷秘闻。之前几天，她从阿善口中得知了皇上与正妻、爱妾们的二三事，尤其是孝贤皇后和慧贤皇贵妃两人的事。
　　突然，宁芸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之前忘记问了。我听说，皇贵妃高氏的谥号是‘慧贤’。当时先皇后看到了，对皇上说，等我死了，能用‘孝贤’给我做谥号吗？等她死了，皇上想起这件事，于是她的谥号就成了‘孝贤’。这事是真的么？”
　　“怎么可能。”阿善诧异道：“之前我不是和姐姐讲过先皇后和高氏的事情么。先皇后让高氏一辈子没法怀孕，高氏弄死了先皇后的端慧太子，两人的关系差到只是没有当众撕破脸。你是没见到高氏死了的时候，先皇后在屋子里那大快人心的表情。”
　　阿善伸出一根指头挠挠脸颊，“相同的谥号，大概是皇伯伯的一厢情愿。皇伯伯一直以为先皇后和高氏的关系很好。不，皇伯伯从来都以为他的大小老婆都是亲如一家的好姐妹。”
　　想了想，阿善一拍脑门，补充道：“哦！我居然忘了告诉姐姐！”
　　“什么事？”宁芸好奇了。阿善居然也会忘记事情？
　　“祖母说过，先皇后和高氏都是天生的后宫女子。但有一个人比她们都危险。”
　　“哦？谁？”
　　“令妃。”阿善撇撇嘴，“姐姐有印象吗？”
　　“当然，她很得宠。”而且和还珠格格很有关系！
　　“以后，姐姐进宫一定离她远点。”阿善不无厌恶的说。
　　宁芸来了兴趣，“怎么，阿善很讨厌她？”
　　“能在皇后大行未满一月被封为妃，姐姐觉得她会是一般人么。”阿善道：“祖母说她的手段与运气令人心惊，比先皇后和高氏都危险，远离她是最安全的。”
　　“……的确。这位令妃确实很危险！”宁芸回想起在参合庄听到的关于孝贤皇后丧礼的消息，还有后来阿善告诉她的，以及自己知道的还珠格格的剧情，重重点头。
　　乾隆三月十一日，皇后富察氏于山东德州撒手人寰，举国致哀。一骑快马卷起漫天尘烟呼啸而至，为参合庄带来讣闻。
　　震动了大清国的大事，在参合庄的动静小得可怜。乾隆特地遣来的人说，不敢为晚辈之事使长辈舟车劳顿，请皇太后安心疗养，不要哀思。祖母说了几句哀悼的话，关心劝解一下皇帝，顺便派出阿善前往京城，参合庄便与此事无缘了。
　　出生之后便由皇后照顾了一年多的阿善代表祖母上京，一住就是三年。由于阿善上京，参合庄不时能听到这次国丧的消息。
　　据•后来全部经过亲历者阿善证实的•说，国丧的规矩比雍正大行的那一场还要严格。自从皇后崩，乾隆的脾气一天大过一天，简直就成了暴龙兽。短短数日，乾隆已经将手底下的大臣、儿子什么的，骂了个遍。从皇亲国戚到芝麻小官，没一个不是比死了亲爹娘还悲伤，生怕一个不小心再被天子的怒火燎去一层皮。
　　宁芸很担心阿善会不会被骂进去，毕竟连自己儿子都没放过，乾隆战斗力实在凶残。没成想，阿善不仅没被骂，还得到乾隆的赞扬。
　　阿善在路上就狠哭了好几天，到了宫里更是止不住眼泪。阿善才4岁，写字不利索却认认真真从上京开始抄写，写了厚厚一叠佛经，表达对皇后的哀悼与感念。乾隆感动之下狠狠表扬了阿善一番，赏下不少东西。算是这次国丧中乾隆手底下少有的喜剧。
　　回忆起这件事，宁芸现在是彻底佩服起祖母的睿智，一箭三雕，占尽好处。
　　阿善大多数时候很感性的人。从小没有母亲，渴望母爱。皇后细致的照顾过她，给了她母爱的滋润，她也记得清楚，在当时的情景下，自然眼泪哗哗的。再说，阿善还算实诚人，对人好，都是掏心掏肺。哭得肯定情真意切，不像那些应景的眼泪，抄佛经什么的，也是诚心诚意，她年纪特别小，自更加然与众不同，特别感人。
　　何况，当初离京时，除了普惠大师、祖母、永琼和闻松，谁都不知道要延命的是阿善。为了骗阿善，也为了不引起乾隆的猜疑，——阿善和永琼都要延命，不救更重要的孙子，来救孙女，一看就不正常——普惠大师说的确是祖母出宫延寿。这样又不让阿善起疑，又不让天下人起疑。
　　阿善没注意到宁芸的思绪回到了十年前，自顾自的说：“姐姐，我跟你说啊。令妃本来是先皇后的宫女，照顾五哥哥的。不知道因为什么，被先皇后用来从高氏处分恩宠。皇伯伯自以为给先皇后面子，初封贵人，其实是狠狠打了先皇后的脸。她是按照高氏的做派养的。先皇后为此生了好几日闷气。姐姐？”
　　被阿善戳回神的宁芸赶紧附和道：“是吗？后来呢？”
　　“后来……当年年底，她就成了嫔。先皇后崩逝，她又成了妃子。”阿善道：“一个宫女，没生过孩子就成了妃子，大清开国以来，她都是独一份的了。现在她又是掌宫权的妃子之一。姐姐你一定要离她远一点。”
　　“嗯。姐姐知道了。”怪不得以后是她儿子当皇帝呢。
　　“而且，她家亲戚也很讨厌！”
　　“亲戚？”宁芸脑子一转，想到了福家。“是福家？”
　　“是啊！”一说这，阿善就火大。“那个什么福尔康，就是个大猪头！姐姐你知道吗，他一个侍卫，看到我居然只是拱供手！还有没有规矩了！不是看在五哥哥面子上，我早抽死他了！”
　　五阿哥以前养在先皇后名下，和阿善相处过一段时间。先皇后崩，葬礼上，两人都是受过先皇后抚养的孩子，又一次加深了感情。两人都是乾隆的心头宝，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自然相处不错。
　　“别生气了。和大猪头生气不值当。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元宵节呢。”宁芸摸摸阿善丝缎般水滑柔顺的头发，对此表示淡定。这点就受不了，当还珠剧情开始的时候，你会更抓狂的。因为那个时候，你文武双全的五哥哥会残掉，你英明睿智的皇伯伯会崩掉。
　　“祖母说，后宫如何，跟我们没什么大关系。只要不和她们交恶，保持正常的点头之交就可以了。”宁芸见她平静下来，继续缓缓说：“对她们的亲戚也是一样。后宫每一个女子身后都是一个或几个利益集团。知道了吗，阿善？”
　　“嗯。我知道的。姐姐放心吧。我在宫里生活了好几年，知道如何应付这些人和事。”阿善被宁芸抚摸得舒服，缓缓闭上眼睛，“我就是私下里和姐姐抱怨一下。”
　　“五阿哥也是一样。”
　　“嗯。阿善知道皇伯伯将五哥哥当成储君，不会和他闹不愉快的。”
　　“睡吧。”宁芸一挥手，一道柔风熄灭不远处的烛火，也闭上了眼睛。
　　没过几分钟，阿善突然睁眼，兴奋的说：“对了，姐姐！皇玛嬷要去五台山了，咱们也一起去玩吧！”
　　宁芸眼皮都没动，回她两个字，“不行。”
　　在这件事情上被拒绝习惯的阿善不依不饶，抱着宁芸蹭啊蹭，撒娇道：“为什么呀！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庙里呢！”现在只有最好说话的姐姐，磨一磨肯定能成功的。在祖母和哥哥处回回完败的阿善乐观的想。
　　“你与佛无缘，去了对你没好处。你今天闹一晚都行，我不会同意的。”宁芸任她撒娇，我自岿然不动，淡定道。
　　赤岩和玉骨都是神佛不容的东西，用它们续命的阿善在佛寺就是去减寿。何况，太后去五台山肯定不是拜拜佛就回。阿善跟去，就是去送死。
　　“姐姐~”阿善不死心。
　　宁芸拍拍她的头：“睡吧，乖。”
　　“哦。”明白肯定说不通了，阿善不怎么情愿的蹭蹭枕头，闭上眼睛乖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