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中山古墓之出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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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确实死了，不过我又复活了不是？”真正的那个黄癞子阴阴地说了一句。
一时间除了恐惧，我的心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黄癞子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以前一直护着我们的黄爷已经死了，变成了不知是什么的怪物，而他的双胞胎兄弟却占了他的身份活着。
“真TM的恶心的族规。”胖子在边上骂了一句。
听了这些，我们一帮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太过于意料之外了。潘子没有放开被反剪的黄癞子，只是有些晃神，我们里头大概就属潘子与黄癞子交情最浅。
黄癞子突然手一翻，一把袭在了潘子的腹部，潘子痛得朝后退了几步，幸好后面是石墙，才没摔在地上。
换做别人或许只是疑惑潘子怎么这么不禁打，但我却清楚地知道，黄癞子的下手处，正是前不久做手术的伤口处，不偏不斜。我和爆破那小子冲上去扶住潘子，将他拉到人群后。
我一边检查潘子的伤口，一边观察他们的动向，只见黄癞子阴笑着，扭了扭关节发出咯咯的声音，而另外一个也只是坐着不语，双方与我们都僵持着。
突然，我听巴爷一声喝：“快跑！”，队里的人抄起家伙就往后奔，我还没反应过来，爆破那小子背起潘子，跟着一块儿跑。我还有些莫名其妙，再往那里一看，好家伙，不只是黄癞子，之前死去的平子，贵阳人，山羊胡子全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
“郴爷跟上！”潘子见我有些愣，对我喝道。
“药箱还在那里！”
“这时候还管个屁的药箱，快跟上！”
刚才看潘子的伤口已经开裂，必须得立刻处理。于是我看了一眼那帮怪物，估算大概还来得及拿药箱，冲到边上去拿药箱：“拿到了！”
我一转身，黄癞子的脸放大在我眼前，远看无异，近看才觉脸色苍白泛青，确实不似活人的样子。黄癞子嘴角一裂，竟冒出两颗尖长的獠牙，朝我的面门咬来。
“砰！”黄癞子后退一步，捂住自己的脖子。
我趁机逃开，飞奔向之前我们下来的那个洞，上头的人把我连滚带爬地拉了上去，我才看见潘子手上拿着枪，也是，大家逃跑时也只有潘子有空拿出枪来了。
“你怎么把他也带出来了？”
我开始还以为胖子指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了一圈才知指的是那个假的黄癞子，向导逃命时不忘把他也拉了出来。
“我不知道以前的黄癞子怎么样个人，不过这个我认识，是兄弟。”
确实对向导来说，他们也是这次才认识的，只有这个才是他兄弟。胖子沉默了几秒：“随你吧，别拖后腿就成。”
“接下去怎么办，他们要追上来了！”黄癞子现在已经不被信任了，所有人都看向潘子。
“没怎么办，见路就走，只能这样了。”
“潘爷，你的伤口......”我皱眉，这药箱可是我拼死拼活拿出来的。
“顾不上了，一会停下再说吧，大家朝那边跑，它们已经快爬上来了!”
果真已经有一只手从我们出来的地方伸了出来，于是听见潘子的指挥，我们毫不迟疑地跑向左边的墓道，跑了大概二十来米，前面突然停下，我一个没刹住就撞在了前面的潘子背上，背着潘子的爆破的小子哎呦了一声，差点没稳住。
我后头的古踪嚷嚷：“怎么停了就？”
跑在最前面的是巴爷向导他们，就听向导的声音有些抖：“有......有个老头！”
这次不是梦境，老头确确实实地出现在了手电筒的灯光里，与之前见到的完全无差别。
“是......是爷爷！”小妮子突然叫道。
“洪老爷子不是也已经死了吗？”
“见了这么多活死人，胖爷我早就不信马克思了，现在我胖爷只想知道，他要干什么？”
小妮子摇摇头：“我不知道，老爷子的行为向来古怪捉摸不透。”
“还琢磨个屁，操家伙吧，再不打就得给前后夹击了！”
木子说的有道理，有家伙纷纷操起家伙，准备来一场硬仗。手电筒朝后一打，黄癞子贵阳人他们也已经到了看得见的地方。
贵阳人正要伸出白须，老头突然出声，那些怪物的动作竟都停了下来。
“等等。”老头走近了几步：“大孙女，你离开这里，去主墓室右墙那里有机关可以出去。”
“我不，为什么......为什么老爷子会.......”说着小妮子居然有了哭音。
“也罢，就告诉你吧。”老头叹口气，干瘪的脸扯出一个苦笑，那双狡猾的眼中露出无奈：“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来山西吗？”
“打仗？”
“我之前也以为家里说要打仗才让我一个人逃来山西的，直到那次和一帮南爬子寻龙点穴探到了这个墓，就是回去后我半个月没晃过神的那次，我才发现，这里世世代代为墓主守墓的，是墓主氏族支系的人，每五十年就要挑一个去。我们洪家，就是从姬姓里分出来的，就是那个支系。”
“你不能不守吗？”
“我试过，可是后来发现，想早死死不了，我就知道时限一到，我就得一命呜呼。”
他说的早死，大概就是被乡亲们所记恨的那次“鬼差钩错人”的事。
“从那时候起，我就布下了一个局，你们最初见着的白毛粽子压根不是什么千年粽子，那粽子，就是我的尸身。那是白凶，大孙女还记得我说过什么？”
小妮子皱眉：“养尸最初为白凶，全身白毛覆之，再之成黑凶，全身黑毛，后为红煞，终极受天雷地火则成旱魃，可有思想，但方圆一片赤地千里。”
“是，好在我死前用以前弄到的一细眉铜鱼向陈皮阿四那个老家伙换到了一个宝器青铜爵，设下一阵，魂魄游离与身外，养自己的尸身，养尸时日不长，只是白凶。不过今日如此多阳气祭我，只要抽了你们的生气，再受天雷地火之劫，我便可为旱魃了，哈哈哈！！”老头突然大笑，墓道中竟阴风大作。
“养尸这是逆天啊！”小妮子惊叫。
“逆天？家里把我赶出来守陵不是逆天？世世代代束缚洪家不是逆天？我若是成了旱魃，洪家不必受苦，不是好事？”
“可是......”
“没什么可是，大孙女你快走，不然我连你一起祭！”
“我......”小妮子抿了抿嘴，看看我们，最后还是从一动不动的黄癞子他们之间穿过，向主墓室方向离开了。
我们也打算逃，可是老头发出一声尖利长啸，黄癞子他们又动了起来，朝我们攻击。
好在我们人多，打起群架来也不算下风，没多久就开出了一条路，我们狂奔向主墓室，后面紧追不舍。
进了主墓室，没想到小妮子还没走，她打开了机关，在边上等我们：“我就知道你们能逃出来。”
我给了她一个感谢的微笑，机关打开后还是一条墓道，所有人顺着墓道继续跑，墓道很窄，胖子走得有些吃力，我不得不在后面推他一把好让他走快点：“胖爷我难得想到要减肥啊。”
“别贫！跑你的！”
我看见爆破那小子有些吃力：“潘子我来背！”
“就你？”
“一会你力气恢复点再你背！”我快速背过潘子，潘子挣了一下：“郴爷，我现在能跑！”
“跑你个大头鬼，伤口裂开了你不要命吗？”
“医生就是啰嗦。”潘子被放下来就执意不愿让我背，我们也不好僵持，只能让潘子跑在我后面。
就在说话的时候，我一下又撞上了前面，好在前面是胖子，肉厚，一点也不疼。
“前面有分岔口！”
古踪跑在前面，只见他蹲下身子摸了摸土：“这边的土湿一些，朝这里走。”
一队人不敢停，没多想就往那里跑，跑了四五米，居然又到了一个墓室中。
“不是说是出口么？怎么会这样？”
那墓室空荡荡的，没有第二条路，后面追上来，简直就是瓮中捉鳖。
后面的人已经赶上来了，我们站在一起，神经都紧绷着，我没什么武器，唯有口袋里那把掌中雷，这时定然也没什么用处。紧急之时潘子抛给我一把土枪，也算是保命用。
“我们在这里守着，小妮子你们去找机关，一定要出去！”潘子对着队伍喊了一声，我找机关没经验，手里又有枪，自然在这里守着。
如今黄癞子他们已经确实在了我们面前，只因为子弹而无法靠近，但是很明显，子弹只有威胁作用，治标不治本。
我看见那个贵州人突然走近我，青白脸上的笑令人惊悚，我举起枪，扣动了扳机。
扳机很松，就像是没有子弹一般，我不信地再按了两下，依旧没有子弹，瞬间我觉得大脑一紧，整个人都蒙了。
贵州人已经离我很近了，我甚至可以看见他的白须是从头顶伸出来的，头顶上黏糊糊地盘了许多白的仿若俎虫一样的东西，散发出腥臭的味道。
我把枪朝贵阳人脸上一扔，贵阳人被砸得后退了两步，但是没有倒下。
我有些束手无策，只能后退，但后退了一步，便到了墙角。贵阳人的白须扯住了我的脚踝，然后将我向前拖，我死死掰住石墙。贵阳人看拖不动我，白须就顺着我的脚，一点点缠了上来，湿乎乎的触感即使隔着裤子也让人觉得恶心得不得了。
“靠！老子没子弹了！”这是胖子的声音，紧接着是潘子，假黄癞子，向导，都没了子弹，巴爷的佩剑也突然消失，只剩木子还有些战斗力。
“怎么回事？我包里的子弹呢？”
“我的剑也没有了。”
白须已经缠上了我的大腿，再下去我们一定会被困死在这里。但是没有子弹，哪里有战斗力呢？
“哈哈哈哈，我可爱的弟弟，你可知道你的错要害死多少人吗？”黄癞子露出獠牙，表情越发狰狞：“你知道苗疆古家，你可知道古家在我们出身三年后就被灭族了，一个不留。”
这番话听得众人神情大变，左右一看，古踪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我突然这才想起，看地图的提示也好，开机关也好，无论发生什么一定有古踪，就仿佛是一直无形的手，不停推我们向前。如果他是内鬼，将我们的子弹拿走，再在分岔将我们带入错误的墓室......
不，不对，我总觉得那里不对。眼看白须爬上了我的腰，我的大脑突然清晰。
黄癞子还在势在必得地猖狂大笑，突然一颗听见砰地一声，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眉心，他一下摔倒在地：“怎么会！”
我手中握着那把掌中雷，后座力大到令我的肩膀几乎快要脱掉，这哪里是掌中雷的射程，分明是袖珍的远程枪。
“郴爷干得好！”胖子话多。
我白了他一眼，心里默默想刚才原本想打的是近些的贵州人，谁知枪法太差才打中了黄癞子。
“子弹......呵呵，我们上！”黄癞子从地上爬起，正准备冲过来，突然黄癞子脖子一歪，整颗头颅从脖子上掉了下来，咕噜噜滚到了地上，还瞪大了眼，看着站在他身后的古踪。
“虽然我已非活人，可惜这不代表我站在你们这里。”只见古踪拿着巴爷的刀，挥了几下，黄癞子就被肢解成了块儿，动不起来了。
我趁这时给贵州人补了几枪，一枪也没中，潘子朝我喊了一声，我把枪扔给他，他一枪爆掉了贵州人的脑袋。平子在边上，似乎不动了，像是整个没有行动能力了似的。
只听突然“轰”一声，随后是爆破那小子的声音：“炸出出口了！”
大家一听，便朝出口处跑去，爆破的小子虽然在出口边上，却不知为何跑了回来，他背起已经完全一动不动了的平子，打算带他离开。
“太危险了！”我不由喊道。
古踪就在旁边：“不要紧的，平子已经是个死物了，不会再动了。”
我将信将疑，爆破那小子却看向潘子，似乎在询问。潘子停了几秒，点点头。
大家陆续出洞，突然我听见后面假黄癞子一声尖叫。我回头看，竟是那个白凶，白凶的力气我是见识过的，无论如何也踢不开，我们四个人个抓着假黄癞子，居然有被拖回去的趋势。
洞口动了动，我听见爆破那小子喊：“不好，洞口要坍塌了，快点出来！”
我们抓着假黄癞子想要把他救出白凶的手中，胖子抬头看潘子：“放不放？”
“不放。”潘子的回答很利索。
我也摇头，无论如何，这毕竟是一条命。
向导自然是不肯放的，几个人眼看洞口石头一点点下落，心中焦急万分。
我看见假黄癞子抬头，朝我们露出了一个痛苦的微笑：“谢了兄弟，我黄复华如今是因果报应，一命还一命。黄泉路，我等你们，来世再做兄弟。”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黄癞子抽出腰间的小刀，割破了他的衣服，一眨眼，他便被白凶拖入斗中。我们四个跌在地上，手中只剩一片碎布料。
我们出了洞，阳光久违地照在脸上，竟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抽出根烟平息情绪，潘子在我边上向我借火，看见我发愣，便轻轻拍拍我的后脑勺，一时间各种复杂痛苦的情绪涌上心头，斗里发生的事在我脑中一遍遍回放。
“郴爷别多想了，我们已经出来了。”
我朝潘子点点头，心里舒坦了一些。
这次要数胖子的收货最丰富了，在铜鼓的墓室他拿了不少好东西，我这有一颗夜明珠，不过我并不打算出手，也不想留着，想起这是洪老爷子的东西，便干脆给了小妮子。
爆破的小子和小妮子这一番也成长了不少，本来天资就不错，现在也有些可以独当一面的风范了。向导难过美人关，天天追着小妮子屁股后头献殷勤。巴爷回去继续他的论文，我才知道原本他打算找关于那把佩剑的事，不过现在也只好不了了之。
潘子本来就是来找三爷，对于有没有明器也不在意，只是继续找三爷，但对我的态度似乎亲近了许多，只是这亲近更多像生死兄弟。
而我，买了机票打算回长沙继续做我的医生，只是我当时并不知道，迎接我的，将是一段更加无奈而残忍地人生。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中山古墓之出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