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中山古墓之老头（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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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郴爷，你醒了啊。”古踪被我突然坐起给吓了一跳。
我直起身子环顾四周，果然又回到了那个墓室里，潘子很担忧地走过来，轻拍我的后脑勺：“还好吧？”
“嗯，还好。”我其实一点都不好，想到刚才的场景就不由一身冷汗，但现在又不能直接冲上去抓住黄癞子问他。
“还好就好，巴爷已经找到去下一个墓室的机关，估计那就是主墓室了，大家都准备好就等郴爷你醒来上路。”古踪看似不过拍拍我，其实偷偷在我口袋里塞了个东西，是那把掌中雷。
不知古踪刚才是不是真的没子弹了，还是只是想让人以为他没子弹了，或者让人以为我把子弹全给他了。
我检查了一下包里的药箱，把裤袋鞋拔都弄好，就看见大家果真都准备就绪，只等我出发了。
我们已经在斗里待了不少时间了，若是按照北派的规矩，三炷香烧完早就得出去，但是一连串的事让人连退路都没有，我们几乎是被迫着一路走到这里的。时间是不好再拖了，再下去墓气对身体的损耗就要反映出来了，到时候一旦有人晕倒，事情就难办了。
巴爷先上前一步，在那个黑色的石棺上摸了几下，不知道按了什么机关，只见那石棺发出沉重的摩擦声，整个缓缓地移开了，石棺之下居然还有一条密道，从上面看下去黑洞洞地透着阴冷的气息。于是黄癞子扔了根军用荧光棒下去，昏暗的光很快就着地了，大约三四米深。
简单检测了一下气体含量，黄癞子再次带头下了墓室。矿灯照在墓室，照出一个与刚才那个布局极为相似的墓室，我们前方不远依旧是一水相隔着方台石棺，但远远望去，那方台上的石棺似乎有更精美的雕花，并镶着不少宝石珠子，不亏是到了主墓室。
大家都带上家伙打算干活了，我却还在为刚才的事心烦意乱，趁没什么人注意，偷偷把跟在向导边上的小妮子召过来。
“郴爷，怎么了？”
我抿了下嘴，低声问她：“小妮子，你说我怎么会老是突然昏迷什么的？”
小妮子一听是来咨询的，顿时就有点得瑟了：“这个简单，大概就是你对鬼神啊什么的灵敏度比较高，和体质有关。”
“你是说我对这些的灵敏度高？”似乎也听那个老头说过什么灵敏度的事，大概就是指这个了，我想起老头还很是嘲讽的说我应该乖乖待在上面：“这种体质不适合下斗吗？”
“倒也不是。”小妮子摇摇头，“这和八字软不一样，这体质不过是阳气不太足，比较容易入幻境，简单来说就是容易中邪。但是也不是很罕见，一些所谓的赶尸匠啊，茅山道士，灵媒什么的多少都是要一点这种体质的。”
“真的不要紧？”我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真不要紧，郴爷你以前都下了这么多次斗不都没事？像巴爷，黄癞子，潘爷这种老手，大约一见你就看出来了，只要不让你一个人走丢了，就没什么问题......”小妮子说到这里突然停了，像是想起什么皱起了眉头：“郴爷......我觉得好像......”
“好像什么？”
小妮子看周围都没人注意过来，把我偷偷拉到了角落，凑在我耳朵边上：“之前好几次我看你落在最后，都想等你，但是黄癞子他们拉着我就继续向前走，我当时以为他们是急着赶路。但是既然他们知道你的体质，不应该让你呆在最后，除非他们是故意的。”
“为什么？”
小妮子一脸凝重：“也许，也许是为了故意让你入境，才能破了刚才那个天女墓的幻境。”
“可是潘子古踪还跟着......”
“古踪身上本来也阴，要不是潘爷几次把你从中邪里拉出来，你说不定现在神智都不知道去哪了。”
我听得觉得心里一揪，他们是故意利用我去打破虚境，居然这样瞒着我。潘子虽说救了我，但是他也是知道的，依然任我去冒险。我想起潘子屡次对我露出担心地眼神，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明明多亏他在身边，可是想到他为了入斗不惜拿我冒险，甚至我还想到他说过这次倒斗是为了调查三爷的下落，我就觉得心上一阵钝痛。
小妮子大约是看出我的难过，拍拍我的肩以示安慰，我摆摆手示意我没事。本来就是自己热脸贴冷屁股，即便这一轮下来也算是生死患难，终究抵不上三爷的位置的，只是如今觉得失望，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责怪潘子不解情。
不过我还是情愿想开些，毕竟好歹还是潘子每次都会在我身边，即使在三爷面前我成了炮灰，但至少在潘子心里多少对我还是有些情义的。想到这，我觉得心里宽慰了不少，便决定暂时先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
“郴爷，虽说你确实不用干什么活，不至于闲到一边聊天吧？”这话里怎么听怎么冒着股酸味，我朝向导笑笑，便走出来看看还能帮上什么忙。大家都在讨论如何渡水到石方台上去，水中情况通常更加变幻莫测，如果有其他办法，尽量不会选择蹚水过去。
墓室比较大，大家站的也比较远，无形中分成了两个小组讨论问题。
我，小妮子，潘子，向导还有古踪五个人围在黄癞子边上，潘子的意思是像之前那样爬到墓墙高处用绳子过去，不过这个想法危险指数太高，很快就被否决了。黄癞子坐在地上，在刚才的墓室里他就画下了一张图，在相似的主墓室里，他就拿出那张图做研究，心思极为缜密。
古踪在一边东摸摸西摸摸似乎在寻找机关，不过最后还是挫败地锤了一记墙回来了。我现在还是一头浆糊的状态，大脑几乎停滞，一时间自然也想不出什么。
“这里是主墓室，怎么会没有机关？”古踪还是不甘心地搜着周围的地面，我无奈：“你这都快够唱好几遍十八摸了，主墓室的机关那里是说摸就摸出来的。”虽说手感确实很重要，阅历丰富的老手通常一摸就知道有没有机关了，但是也不是像古踪这么弄得呀。
我朝边上瞥了一眼，另外四个人也正围着圈苦思冥想呢。
“你说他们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啊？”
古踪的话让我莫名其妙，随即古踪解释道：“按理说巴爷是里头的智囊了，可是现在巴爷也围在边上看，自然是发现什么了。”
向导一听这个就探头看，他比我们距他们近些，看得清楚：“大概是发现什么了，他们围着个人，估计是站在中间的那个想出办法了，看来有时候灵光一闪咱们这些手艺人智商也未必比巴爷低。”
话音刚落，我就看见黄癞子一下抬起头看向向导，潘子也盯着向导。向导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错了，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也只是感觉，说不出来具体有什么问题。
我听见古踪一句惊呼：“怎么，怎么多了一个人！”
我一数，我们这里六个人，那边四个围一个，一共十一个人。我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正想去看看那边，就见那几个人听见了古踪的声音，也都看向我们这里。
五个人转头过来，竟都是熟悉的面孔。
巴爷，王胖子，手里还拿着飞石索的木子，还有自平子出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爆破小鬼，而被围在中间的那个人，赫然是黄癞子。
我回头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黄癞子，再看看对面那个回头看我们的完全没有差别的脸，幻境里的桥段在脑海里一遍遍闪过，我觉得手脚瞬间有些冰冷。
两个人，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同时出现在墓室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一直同我在一起的是我身边这个黄癞子，而那边那个曾出现在我幻境里的黄癞子却让我觉得更像是多年前的生死之交，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看见木子向后倒退一步，渐渐地所有人都退开两个黄癞子的身边。
我这边的这个黄癞子看着对方，有些出神，而那边那个却笑出了声：“呵呵，各位，三年不见怎么都变得这么生分啊。”说着他站起身，朝往这边走来。
“这个冒牌货顶替了这么久，怎么也该换回我了吧。”他的笑让人非常不舒服，又尖又利。走到这边的黄癞子边上，他突然停下脚步，忽然狠狠地踹了这个黄癞子一脚。
黄癞子没有闪躲，只是任凭脸被鞋跟划出了一道大口子。那人还是不解恨，对着黄癞子的胸口又是一踹，这一踹比刚才还要用力，直接把他踹到了地上，黄癞子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哼。
眼看那人还想上前，我有些看不下去了，潘子比我早一步，猛地上前抓住那人的手一个反剪，那人没想到有人会突然上前，就被潘子制住了手。
“你们这帮子杂种，当年老子拼死救你们的时候都忘了吗，不懂得报恩地小崽子，哼。”那人说话很难听，但是没有非常愤怒的语气，而且其中杂种，小崽子什么的确实是黄癞子一贯骂人的口头禅，这是最近我没在另一个黄癞子口中听见的。
“我可没受过你什么恩。”潘子手没有松，潘子与黄癞子之前确实不熟识，这次是因为铜鱼才一起下斗的。
我旁边的黄癞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淡淡地说了一句：“放开他吧，这是我应得的。”
这一句话说得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他接着说，语气很平，似乎在叙述与他无关的事：“我确实不是黄癞子，确切来说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黄癞子。我和他都叫黄复华，是双胞胎。在我们族里双胞胎是不详之兆。”
“我被关在笼子里，被人像牲畜一样地喂养，不幸中的万幸，十岁那年家里有变故，我趁看守的人不注意就逃了出去，被一户农村人捡到，二十年后，我听说黄家东窗事发，所以趁机杀了黄癞子。”
我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我的惊讶了：“所以他才是黄癞子？”
还没等到回答，我就听巴爷问了一句：“杀死了吗？”
黄癞子沉默了片刻：“杀死了。绝对不可能活着。”我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法，但能如此肯定杀死了对方，一定不是一刀抹了这么简单。
既然死了，那么被潘子反剪着的黄癞子，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中山古墓之老头（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