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守》童谣

8、小乞丐《二》

　　第七章 小乞丐《二》

　　一
　　上林苑。
　　书房。
　　小乞丐双手拖着下巴趴在桌子上，奇怪的看着林彻，他坐在几案旁，手一直摸着左手手指上的指环，不知在想什么。
　　现在小乞丐已经知道了，他是皇太子，国之储君，家里不是一般的有钱，整个天下都是他家的。想她一个在街上乞讨的乞丐居然当了太子妃，别说别人，就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这是天下掉馅饼的好事，想想都要偷着乐！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她突然问。这个皇宫虽然华丽，但是这里的人看上去都那么严肃，一点都不讨人喜欢，还是太子府好一些。目前，她已经把太子府当成自己暂时的家了。
　　听到她的话，林彻抬起头，冷漠地看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我凭什么告诉你！”小乞丐没好气的说，竟不回答她的问题。
　　林彻不再理他，又低下头，继续摸他的指环。
　　看他的样子，小乞丐有些不忍，他爹今天刚罚了他跪，他一定很可怜。她已知道，不是他穷凶极恶把新娘子吓跑，而是，他不愿做受人摆布的棋子。
　　“太子，”她走到他身边，抓抓头，不好意思地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我没有名字。”
　　林彻抬起头好奇地看着她。
　　“我自从娘胎里出来就跟着老爹乞讨了，老爹没给我取名字，平时就喊我死小子或者小乞丐。”她解释道。
　　“乞丐？”林彻皱眉，“你是乞丐？”
　　“不行吗？”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屑，小乞丐生气地扬扬眉。
　　林彻苦笑，自己怎么娶了一个乞丐作太子妃，恐怕以后有他头疼的了。他没认出，她就是那个曾经往他身上泼洗澡水的乞丐。也罢，乞丐就乞丐吧。
　　“既然你没名字，那就姓舒吧。”他想了想道。
　　“我不要姓输！多不吉利。让我姓赢吧。”小乞丐建议道。这个太子，竟给他一个那么不吉利的姓。
　　“什么输赢！”林彻冷冷地说，“不想要就算了。”
　　小乞丐看他的样子，噘起嘴，算了就算了，她小乞丐没名字不也活这么大吗？名字又不能吃。
　　“既然你嫁给了我，那就随我姓林吧。”良久，林彻又说。
　　小乞丐不说话，算是默认。
　　林彻又想起她耳后的那颗红痣，摸摸左手上的指环，道：“就叫思影吧，林思影！”
　　“林思影？”她眨眨眼，“这是我的名字吗？”
　　“嗯！”林彻毫无表情地点点头，眼中闪过奇异的光。
　　思影……
　　“我有名字了！”思影开心的大喊，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有个名字。她终于有自己的名字了。
　　“从今以后，你就是太子妃，是主子，没人敢对你怎样，你会吃穿不愁，有一辈子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真的吗？”她有些不相信，她一个小乞丐竟有这么好的运气，可别是别人说的南柯一梦。
　　林彻很确信的点了一下头，又用很冰冷口吻警告她：“你要记住，我是你的丈夫，是你唯一的亲人，你必须做好一个妻子应该做的！”
　　“一个妻子应该做的？”思影不解地看着林彻，看着他那高深莫测的眼睛，总觉得他有什么阴谋。
　　“如果你告诉我‘林思影’三个字怎么写，我就答应你。”她跟他讲条件。
　　“那你先告诉我你多大了？”
　　“十五岁！”思影爽快的回答，两眼盯着林彻的手，盼他快写。
　　十五岁，比舒影小三岁。
　　林彻提起毛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林思影”三个字。
　　思影兴奋地拿起那张纸，怎么也看不够。
　　“真好看！”她欢喜道。
　　林彻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抽过她手中的纸，给她正了过来。原来她把字倒着看了。
　　“哥——”
　　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林依冲进来，却见林彻和小乞丐站在一起，小乞丐手里还拿一张纸兴奋的看着。
　　“怎么是你？你还敢来这？我正要找你算账呢！”思影一见到林依就气不打一处来，都是她骗她的，到现在她还没给她钱呢。
　　“你这个小乞丐，得了便宜还卖乖！”林依也毫不示弱。今天一早她就派静冉去找小乞丐，打算给她钱把她送走，谁知静冉竟回来说太子把她带到宫里来了。明明是个乞丐，现在却成了太子妃。
　　“我不是乞丐！我有名字了！”思影很自豪地告诉她，“我叫林、思、影！”
　　“林思影？”
　　“对啊！是太子刚刚给我取的！你以后不许再叫我小乞丐，要叫我林思影！”
　　“哥——”林依心痛地看着林彻，“对不起——，我又给你惹祸了！”
　　“没事！”林彻淡淡地说，又问：“曾如玉在哪？”

　　二
　　福来客栈的一间客房里。
　　曾如玉微微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她猛的从床上坐起，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这。她记得自己在上林苑的房间里抚摸自己的新娘嫁衣，忽然灯灭了，然后，自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她看看四周，看到一个陌生男子坐在窗边发呆。
　　“你是谁？”她问。
　　李成熙转过身，笑道：“你醒了？”
　　“你是谁？”她又问了一遍。
　　“我是新任的东宫尉卫李成熙！”
　　“东宫尉卫，我怎么会在这？”曾如玉摆出主子的架势，毕竟，她就要入主东宫了，就算是尉卫也是太子府的奴才。
　　“你真有意思！”李成熙笑笑。
　　“我问你我怎么会在这？”
　　“当然是奉命行事！”
　　“谁的命令！”
　　“当然是太子的命令！”
　　“太子？”
　　“太子殿下不想娶你，所以就命我把你带到这来，等到大婚之后再放了你！”
　　“你胡说！”曾如玉急了。她忙从床上下来，希望还赶的上婚礼。
　　“太子的婚礼在昨天就已经结束了！”李成熙好像明白了她的目的。
　　“不可能！”曾如玉根本不信，“没有新娘，太子的婚礼怎么举行？”
　　李成熙的脸上，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他道：“太子殿下迎娶了一个小乞丐。”
　　“乞丐？”曾如玉摊坐在床上，他真的娶了一个乞丐，他真的宁可要一个乞丐都不愿意要她。
　　眼泪无声的流了出来，她该怎么办？如果不能嫁给林彻她该怎么办？她的父亲把她送来就是为了让她可以成为太子妃，将来成为皇后。可现在……
　　“你没事吧？”见她流泪，李成熙担心地问，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
　　“不会的！”曾如玉突然擦掉脸上的泪，笑了起来：“皇上是不会让太子娶一个乞丐的！彻一定会来找我的！他一定会娶我的。”是的，她相信他一定会来找她的，否则，她的父亲，也不会让他父亲的皇位做的安稳的。
　　李成熙无奈的叹息：“你这又是何苦！太子根本不喜欢你，太子喜欢的是舒影！”
　　“可是舒影已经死了！我不相信我会输给一个死人！”
　　两人正吵着，门突然被推开了，林彻和林依走进来。
　　“彻——”
　　曾如玉哭着扑到林彻的怀里。
　　“彻！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她哭着说。
　　林依见她的样子，气的背过身去。
　　林彻轻轻推开曾如玉，“请你自重！我可是有妇之夫！”
　　“彻……”曾如玉不相信，他真的要了一个乞丐。
　　“依依，你先带如玉姑娘回宫。”林彻吩咐。
　　“走吧！如玉姑娘！”
　　林依很没好气地将曾如玉拉了出去。
　　“太子！”李成熙这才得以向林彻行礼。
　　“谢谢你！”林彻突然说。
　　李成熙笑笑：“你不必谢我，我是舒影的朋友。我只是在帮舒影！只是，既然你要了那个小乞丐，为什么还要来找她？”
　　林彻摸摸指环，淡淡道：“为了皇位！”

　　原来，李恢被任命为大将军后不久，李成熙也来了京城，后来与冷凌风相识，又认识了安平公主林依。当他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事后，就决定帮助林依。虽然他与舒影只相识了一天，但在他的心里早已把舒影当成了朋友。
　　就在太子大婚的当天，李成熙被任命为东宫尉卫。同时被任命为东宫尉卫的还有太尉纪仁杰的儿子纪腾。
　　纪仁杰曾经是太子林彻的师傅，其子纪腾也曾是林彻的陪读。

　　三
　　曾如玉回到皇宫后，就先去拜见了几位得宠的皇妃。虽然太子妃的位子被人强走，让她的心里很不舒服，但几位皇妃都说站在她这一边，连除了林依以外的三位公主都站在她这一边，还说皇上一定会给她和太子再办婚礼的，她仍旧是太子妃，她的心里总算是平静了不少。但是，她不能再住上林苑了。上林苑是太子的寝宫，是太子和太子妃进宫时住的地方。瑶妃让她搬到自己的锦绣宫去住。
　　曾如玉回到上林苑收拾东西，思影还没回太子府，她正站在鱼池边看池里的鱼。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鱼，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当她看到曾如玉时，也愣住了，真是一个天仙似的美人，就是不知道是谁。
　　“她就是如玉姑娘！”卫海在一旁悄悄告诉思影。
　　曾如玉？原来她就是曾如玉！这么漂亮的姑娘太子都不要！思影怀疑太子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搞不好真是个疯子！
　　“卫海，这位姑娘是谁？”曾如玉问。
　　“这是我们太子妃！”卫海的嘴上挂着看好戏的笑容。
　　曾如玉轻挪碎步走近思影。
　　“妹妹，彻的脾气不好，你要多多忍让！这段日子就辛苦你了！”曾如玉温柔的说。
　　妹妹？非亲非故的，她怎么就成了她的妹妹！思影记了起她本来才是太子妃的，听宫里的人说，太子还是要娶她的。哼，她的话摆明说她是大，自己只是个小老婆嘛，敢小瞧她。
　　“哎呦，瞧玉姑娘说的。”思影阴阳怪气地说，“彻是我的丈夫，脾气坏那是对他不喜欢的人，他啊，对我还是蛮好的，所以就不劳玉姑娘操心了。”
　　“你——”当下，曾如玉的脸色就变了。
　　“卫海，这上林苑不是太子和我的寝宫吗，这闲杂人是不是该搬出去了，你可别偷懒，帮着玉姑娘收拾一下东西。”这几句话颇有主人的架势。思影看到曾如玉的脸色都快变绿了，心里那个得意。可她还保持着主人的样子，继续说：“玉姑娘，请恕我失礼，我不陪你了，你就请自便吧。珍儿，我们回房。”她唤了一声侍女，不跑也不跳，而是按照卫嬷嬷教的，轻挪着小步子，慢慢移回了房间。
　　她真的只是个乞丐吗？曾如玉怀疑。

　　四
　　“殿下，太子妃不肯洗澡！”
　　林彻刚一回到太子府珍儿就像他禀报。
　　思影见林彻回来，已吓的缩到一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很怕林彻。但她的眼睛却是瞪着珍儿，这个长舌妇，竟在林彻的面前告她的状。
　　“你先下去吧。”林彻却没理会珍儿的话。
　　思影看着珍儿出去，心里对林彻真是感激涕零，真不枉他称自己是她唯一的亲人，亲人就是亲人，不会逼她洗澡。
　　“你过来！”林彻对她道。
　　思影乖乖的过去。
　　“拿着！”他递给她一个东西，是一个翡翠玉镯。
　　他想干什么？思影不解地看着林彻，不敢伸手去接。
　　“不喜欢吗？”
　　“谁说不喜欢！”思影一下字抢过翡翠玉镯，左摸右看，这可是她第一次收到礼物，他是太子，送的东西应该不是假的。看来，她这个丈夫对她还真不错。
　　看她开心的样子，林彻轻轻抚着她乌黑的秀发，道：“我以后会送你很多东西，只要你喜欢！但是，如果我的身边有了其他女人，你的荣华富贵就会消失。所以，为了保住你地位，就努力让自己成为我唯一的女人！”
　　成为他唯一的女人？思影不解地看着林彻。他不是太子吗？将来不是要当皇帝吗？他怎么会只有一个女人呢？而且，她也不是一个贪图富贵的人。
　　林彻微笑着拿过她手中翡翠玉镯，帮她戴上，当他冰冷的手触到她的肌肤时，她的身子猛的一震，她觉得，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那么可怕。
　　“好了，去洗澡吧！”他拍拍她的肩。
　　“还要洗？”思影马上柳眉倒竖，“我不要洗！”
　　“为什么？”
　　“我前段时间刚洗过，干吗还要洗？”想她一个乞丐，十五年来一共才洗过几次澡，怎么成了太子妃却要天天洗澡，看来这太子妃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竟要天天褪一层皮，亏了那个曾如玉还争着要当太子妃呢。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亲自帮你洗！”说着，林彻已经将她轻松的拎起，毫不费力的把她丢到了澡盆里。
　　被扔澡盆里的思影喝了好几口洗澡水，竟全身湿漉漉的破口大骂起来：“林彻，你存心想淹死老子是不是！”
　　“你说什么？”林彻扬起眉毛。
　　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思影赶紧闭上了嘴巴，免得他一个不高兴真的过来把自己淹死。
　　“你以后最好把你以前那些毛病都给我改了！”林彻冷冷地警告她。舒影是从来都不说脏话的。
　　“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洗澡呢，我洗不洗澡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思影噘着嘴问。
　　“如果你不洗澡就不能上床睡觉。我不想和一个乞丐睡在一起！”林彻面无表情地回答。舒影是一个很爱干净的女子，她总是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裙，她却连澡都懒得洗。他摸了摸手指上指环，叹了口气。
　　“我本来就是个乞丐！”思影小声嘟囔。她又看看那张宽大舒服的床，她在上面睡过一晚上，真的很舒服。想想以前，不是露宿街头就是睡残屋破庙。唉……洗就洗吧，不就是褪层皮吗？想到这，她马上解开衣带，但是……
　　“我就这一件衣服，都湿了，我穿什么？”
　　“那就光着吧。”他很不耐烦的回答，“我又不是没见过。”他已经换好衣服准备睡觉了。
　　疯子！他一定是个疯子！
　　思影愤愤地想着，故意把动静弄的很响，让你睡觉，吵死你！

　　夜，已经很深了。
　　佛堂的灯还亮着。
　　佛堂里，一个刚毅的身影站在佛祖面前。
　　微弱的灯光把他的身影照的那样孤独。
　　“兰，我终究是没有逼彻儿，我接纳了那个姑娘，我让彻儿要了他自己想要的女人。”
　　佛堂里，静静的，只有他一个人孤独的声音。
　　“但是，为什么彻儿看我的眼神还是让我觉得他在怨我呢？他还在因为你的死怨我，可是，我真的是一时失手，为什么他就不肯原谅我？”
　　“其实，我和你一样疼爱儿子，我对他的严格，是因为我不想让他总活在我们的庇佑之下。”
　　“他是我唯一的儿子，为什么他总是不肯听我的话？为什么彻儿要一直怨我？难道我把天下给他也错了吗？”
　　“兰，你放心，我会保护我们的儿子，我会一直看到儿子成长为一个真正帝王，到那时，我再去向你请罪……”

　　五
　　“啊——”
　　“啊——”
　　类似于负伤野兽的声音传出来。
　　“啊——”
　　尉近乎于疯狂地摧残着自己的身体。
　　他在自己的头上疯狂地扯着。
　　“少爷——少爷——”
　　春儿惊慌失措，刚刚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像发了疯一样。
　　“啊——”
　　尉痛苦的惨叫。他好痛苦，他的头里好像有上万只蚂蚁在爬一样，它们在啃嗜着他的脑髓。
　　“少爷——”
　　春儿扑上去阻止他。
　　尉突然回过头，近乎扭曲的面容盯着她，他看她的眼神，竟如同兽类，恶魔一般。
　　“啊——”
　　他转过身，用手卡住她的脖子。
　　春儿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剧痛，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不，她还不能死，她还没有找到妹妹呢。妹妹！妹妹……
　　内心绝望的呼喊着，她的神智渐渐模糊。
　　“宇凡！你在做什么！”
　　忽然，拼命挣扎的春儿听到门口处传来的声音，接着，如同遭到电击般，抓住她的手瞬间无力的松开。
　　夫人？是夫人来了……
　　春儿跌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尉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刚刚，他竟差点杀了她。
　　“宇凡，你怎么了？”容夫人关切地问。
　　尉看看地上喘着粗气的春儿，重重跪到地上，他抱起春儿，呢喃：“春……”
　　容夫人的脸上露出怜悯之色，“宇凡，你的伤还没好，要及时吃药，来，把药吃了！”
　　容夫人拿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了一粒黑色的药丸，递到尉的面前。
　　“不！我的伤已经好了！我不吃药！”他紧紧抱住春儿，仿佛抓住救命的稻草般，春儿有些喘不过去，却不敢挣扎。
　　“你把她抱的太紧了，春儿会喘不过气的。”好像在哄不肯听话的孩子一样，容夫人又将药丸凑到他的面前。
　　闻到药香的尉竟松开了春儿，抢过容夫人手里的药丸塞进嘴里。
　　仿佛有神奇的力量，尉服下药丸后竟平静了下来，眼中的神色也变的正常，不一会儿，就慢慢睡着了。
　　“夫人，少爷究竟是怎么了？”
　　春儿担忧地问。
　　“少爷没事，只是受了伤！好好照顾少爷！”容夫人吩咐。
　　“是！”春儿低着头，温顺地回答。

　　“母亲，尉他怎么了？”刚走出尉的房间，就看见女儿走了过来。
　　“他没事！”容夫人的嘴角竟露出一丝笑容，“只是那些药在发生作用而已！”

　　六
　　林彻瞥了一眼还睡的正香的思影，叹了口气，下了床。
　　紫轩等人进来伺候他洗漱。
　　“紫轩，我让你给太子妃准备的衣服都备好了吗？”林彻问。
　　“备好了！”
　　“一会儿太子妃起床后就给她拿过来吧。”
　　“是！”
　　紫轩看了看还在睡的思影，有些嫉妒，有些心痛。
　　待一切收拾好，便走出房门。
　　刚一出来，就看见卫海正规规矩矩地在门口等着。
　　一见主子出来，卫海急忙上前。
　　“殿下，李尉卫、纪尉卫已经在书房等您了。”
　　林彻“唔”了一声，朝书房走去，可卫海似乎还有话要说。
　　“还有什么事？”
　　“殿下……”卫海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卫海吞了吞口水，说：“奴才昨儿个和皇上身边的许公公闲聊，听许公公说，您，您好像又要做新郎官了！”
　　林彻冷笑，他早就会是这样。
　　“那许公公有没有说什么时候？”
　　“估计是下个月！”
　　“下个月？”林彻皱眉，不觉摸着手指上的指环，“你去把你昨晚听到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告诉太子妃，还有，告诉她，别忘了我昨晚对她讲的话！”

　　书房里，李成熙和纪腾已等候多时。
　　“太子，臣已经查过了，当年伺候先皇后的老奴才都说先皇后在您之前确实还生过一个孩子！”纪腾说。
　　纪腾十六七岁的年纪，脸上稚气未脱。
　　“臣也查过了，信王曾经在雪园舞坊出现过！”李成熙道。
　　“雪园舞坊？”林彻思忖，道：“那里的老板是不是姓容？”
　　“是！”李成熙回答，“据说，容夫人的先夫还曾是皇上的爱将！”
　　林彻轻轻闭上眼睛：“雪园舞坊？”
　　“李成熙！”他吩咐道，“你去调查一下那个容夫人二十年前的情况！”
　　“二十年前？”纪腾不解，“干吗调查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李成熙笑着拍拍纪腾还稚嫩的肩，道：“越是陈芝麻烂谷子就越有故事！”
　　“太子！太子！”
　　这时，一个如急如火的声音传来。
　　三人寻声望去，只见思影正满脸兴奋地跑来。
　　“太子——”思影跑进书房，没有一点太子妃的样子，也不管李成熙和纪腾向自己行礼，直接走到林彻面前。
　　“太子，你看我的衣服好不好看？”
　　她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如果她有翅膀的话恐怕就要飞起来了。
　　没办法，谁叫她现在开心呢。今天一睁开眼，就见到紫轩送来一大堆的新衣服。看的她眼花缭乱，让她都不知道该从何挑起了，唯一不好的就是那些衣服都是白色的，很干净的白，但她觉得不吉利，可紫轩说那是太子一件一件亲自为她挑选的，她也不管什么吉利不吉利，只是一个劲的开心。挑好衣服，珍儿又给她化了淡淡的妆，打扮的像昨天一样漂亮，不，比昨天还漂亮。等一切收拾妥当，她没等卫海把话说完，就急急地跑来找林彻。她要给他看看她有多漂亮。
　　林彻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思影，她和舒影一样很适合白色。那身衣服再加上那点淡妆，把她的灵气俏丽完全展露出来。
　　“怎么样？”她又在林彻面前转了一个圈，清雅脱俗的俏脸正期盼地望着他。
　　林彻呆呆地望着她，虽然相貌大不相同，但是那种可爱、天真、活泼，真的很像，尤其是身上的那股灵气。精灵，他又想到了这个词。他仿佛又看到了舒影，穿着白色的裙子，站在他的面前。
　　“喂！姓林的，你到底听见我说话了没？听见了没？”见他一直不说话，思影心里很是不悦，难道不好看吗。
　　林彻回过神来，扬扬眉：“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不行吗？”她的口气很恶劣，让一旁的李成熙和纪腾一阵阵发愣，太子妃竟敢这样和太子说话，太子居然都毫无反应，太子居然可以忍受她的没规没矩。
　　“不好看吗？”思影的脸上写满失望。她花了那么大的时间让紫轩她们打扮她，就盼着这个自称是她丈夫和唯一亲人的人赞美几句，谁知他竟一直不说话。他的话就那么值钱吗！
　　“还行吧！”他敷衍了一句。
　　“你还不如我呢！”思影小声嘟囔，“长的那么难看还每天不怒自威的。”她违心的说。
　　林彻无奈，只得耐心地对思影解释：“我现在有公务要处理，你先退下！”
　　思影这才注意到李成熙和纪腾，她冲他们拌了鬼脸，又马上规规矩矩起来。她对林彻欠欠身，温柔道：“太子殿下，思影告退！”说着，她又莲步轻移的飘出了书房。
　　李成熙和纪腾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觉得纳闷极了，这个太子妃也太会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