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4、毒计三 ...
-
第十三章 毒计三
一
丞相府。
今天是丞相陈中之子陈毓的大喜之日。
“最近是怎么了,怎么都赶着成亲?”
思影撇撇嘴,很不满地道。她本来是要和林依一起去郊外骑马的,可林彻却把她拉来赴宴。
“人家不成亲,你怎么凑热闹啊。”苍昆阴阳怪气地说。
“也对。”思影认同地点点头,突然发现了什么,拉起苍昆就往人群里钻。
苍昆被拉过来才发现思影把他拉到了新郎新娘面前。
“恭喜!恭喜!”思影眨着眼俏皮地向两位新人道喜。
“太子妃?”发现是思影,陈毓赶紧拉着新娘向她行礼。
思影想起什么,不理他的礼节,她悄悄地推了一下陈毓,道:“听说你是二婚……啊——”
话还没说完,苍昆赶紧捂住了她的嘴,不住地向尴尬的两位新人道歉,把她拖到了一边。
“苍老头,你干吗?”思影气呼呼地甩开苍昆冰凉的手。
“干吗?”苍昆扬起眉毛,“这是我,如果是林彻那小子,早就一个耳刮子打到你脸上了。大喜之日,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胡说!是林依说的,说他的第一个老婆是被他给气死的。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新娘子,别跟错了人。”
“唉——”苍昆无奈地翻了白眼,这个思影和小公主一样,总爱做一些让人无奈的事。
柴房里,春儿终于撬开窗户,还好四下无人,她艰难的从窗户里翻了出来。
丞相府。
满堂宾客。
太子林彻被围在中间,从容谈笑。
“啊——”
突然一声惨叫。众人大惊,只见一个披发的黑衣人穿过人群,凌厉的剑光直指林彻而去。
“保护太子!”
陈中脱口大呼。但是已经太迟了,那人出剑太快,又趁人不备,林彻已来不及躲闪。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橘黄色的身影突然冲过来挡在了太子面前,锋利的剑直刺入橘黄色衣服内的心脏。
林彻的脑中突然空白,眼看着这个橘黄色的身影在他的面前缓缓滑落……
那个白色的身影也是这样在的眼前慢慢的滑落……
“太子妃——”有人惊呼,替太子挡剑的是太子妃。
恍惚中,林彻伸出双手,接住了那个即将逝去的生命……
“舒影——”
他梦呓般的轻唤。
然而,怀中的她却努力看向那名刺客,那么的不舍……
刺客仿佛中了魔咒般,站在那一动不动,犹如木桩。
侍卫们冲进来,却不敢上前。
闻讯赶来的思影和苍昆拨开人群,看到这一景象。
“太子,你没事吧?”思影慌张的问。
熟悉的声音,林彻抬头,看到思影,嘴角露出欣喜的笑容。她没事,她还在。但是,他看看怀中的女子,众人也是大吃一惊,那个女子,为太子挡剑的女子,竟和太子妃长的一模一样。
太子怀中的女子,不舍地望着黑衣刺客,颤抖地向他伸出手。
“春……”
黑衣刺客也终于有了反应,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春……”
他害怕地唤着她的名字。
春儿冲他微笑,很温暖,很温柔。此刻,她真的很痛苦,她多想喊出他的名字,多想告诉他她喜欢他,无论他能不能好她都愿意照顾他一辈子。可是,她却说不出。她不怕死,能够和心爱的人相守相依过她已经满足,但是,他该怎么办,他根本不会照顾自己,可是,她依旧微笑着,为了不让他惊慌害怕。她抚摸着他的脸,微笑着,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不要惊慌。
但最终,她的头还是微微一沉,跌入了心爱之人的怀里。
“春……”
他轻唤。
“春……”
见她不答应,他又唤了一声。
可她还没有答应。
他以为她睡着了,就将她轻轻的搂在怀里,站起身,他要带她走,等她明天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一个人。
“站住!”
侍卫们纷纷拔刀拦住他。
“让他走!”
林彻下令,侍卫们统统收起刀,退到一边。
林彻看着尉抱着春儿远去的背影,心底的某出在痛,突然感觉体内寒气聚集,他的腿下不觉发软……
“小子!”
发现林彻的异样,苍昆及时扶住林彻,感觉到了他体内的寒气,忙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
林彻推开苍昆,伸手去抓思影的手,却一个趔趄跌倒思影怀里,不省人事。
二
天空下起了朦朦细雨,雨中,一名黑衣男子抱着一个穿橘黄色衣服的女子,在街上慢慢行走。女子的脸早已变的苍白。
“这个人怎么抱着一个死人在街上跑!”
旁边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他看看怀中的她,有雨点落在了她还带着微笑的脸上。
看着她苍白如纸却面带微笑的脸庞,他突然傻笑了,眼神单纯,他又看看周围,见人们都对他指指点点,心里有一丝恐惧。他抱紧怀中女子的尸体,胆怯的往前走着。
雨越下越大,将两人淋湿,但他却不知道避雨,任由雨水冲着。
“小伙子,过来避一避吧。”一位好心的大娘把他拉到一个棚子下面。
“小伙子,怎么老抱着一具尸体呀,还是赶快让她入土为安吧。”好心的大娘说着,伸手碰了一下女子的尸体。
他竟像受惊的孩子般吵闹,把尸体抱的更紧,仿佛眼前这人要抢他最珍爱的东西。
“这……”
大娘奇怪地看着尉,难道他是个傻子。想到这,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她同情地看着尉,只见他紧紧抱着女子的尸体,将脸贴在她的脸上,嘴角带着满足的微笑……
林彻的指尖冰凉,他眼神空洞地盯着手指上的指环,手指渐渐收紧,彻骨的寒意袭来,他浑身的血液被冻的几乎凝结。
刚才那一幕又在眼前出现,他仿佛又看到那个橘黄色的身影在他眼前缓缓滑下。
黑暗的夜空,一个白色的身影冲过来挡在他的面前,那把匕首,深深刺入她的心脏。
鲜血涌出,染红了她的白衣。
他看着她慢慢滑下去,滑下去。
“彻……我是……你的……永远吗……”
“彻……你愿意……为我……吹奏……长相守吗……”
“彻……如果我死了……你不要伤心……因为……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永远……在你身边……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你……不开心……我也不会开心的……”
“我……喜……欢……你……”
她的手指顺着他的脸颊滑了下来,他看着她微笑着闭上眼睛,指环落到地上。
他将她抱住,紧紧的抱住。
“舒影,我爱你!”
他对着指环,把曾对她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泪水,从他的眼角沁出,滑过他苍白的唇,落到指环上。
思影坐在地上,回头看看紧闭的书房门,叹了口气。
“丫头,那小子没事,你还叹什么气呀?”苍昆坐过来问。
思影摇摇头,忧伤道:“我是在想那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我总觉得她和我一定有什么关系,可是老爹找不到,也无从去问。而且,她是为救太子才……”
苍昆也回头看看紧闭的书房门,叹息:“林彻这小子我一直觉得他很无情,可今日一见,他看到一个人的生命就这样没了,竟然伤心成这样,唉——”
思影仰起头,呆呆地望着夜空:老爹曾经说过,人死之后,就会升到天上去,白天为云,晚上是星……
“皇——上——驾——到——”
听到声音,思影和苍昆赶紧跪地接驾。
“平身吧。”皇帝笑呵呵地对思影道,“小影子,朕听说今日有人刺杀太子,特地来看看。太子呢?怎么不出来接驾?”
“他……”思影眼珠一转,上前扶住皇帝,为难道:“皇上爹爹,你不要怪小影子哦,小影子可是心疼您的儿子才这么做的。太子今天受了惊吓,所以吃了大夫开的药后就睡下了,所以小影子也没喊他……”
“哦?”皇帝马上面露担忧之色,“彻儿受了惊吓,严不严重,怎么不去叫太医呢?”
“太子不想让皇上爹爹担心,所以就没惊动太医……”
正说着,书房的门突然开了,思影心里一阵惨叫。
见到皇帝,林彻先是一愣,连忙行礼。
“父皇,你怎么来了?”
皇帝打量着儿子,见他红光满面,哪像是受惊的样子,心中不觉大为不满。“朕听说你受惊,特来看看!”
见父亲语气中带着怒气,林彻面无表情,也没好气地说:“劳父皇担心了!”
“你——”
皇帝忍住怒火,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太子,你干吗这样啊?”思影责怪林彻,“哪有你这样的儿子?这样和自己的爹说话!”
林彻冷哼:“我又不是林子清,用不着对他低声下气!”
三
信王府。
“王爷,您请用茶!”
林子清一回王府,巧月就赶紧奉上了茶。
“王爷,奴婢给您捶腿!”
弄月见了,也连忙上前跪到林子清面前给他捶腿。
“王爷……”
一时,七个美女都围了过来。
林子清皱眉,他曾多次警告她们不必这样,可她们不听,每天都是尽心伺候。
“呦,王爷还真是好福气啊。”曾如玉迈着莲步进来,不满地看着林子清。
巧月七人也不管曾如玉,仍自做自的。
曾如玉冷笑:“没想到我和母亲的一番苦心全叫王爷享用了!”
“哎呦,瞧王妃说的这叫什么话呀?”巧月嚷嚷道,“王妃难道不是为了王爷好吗?我们把王爷伺候好了,难道王妃也不高兴吗?”
曾如玉不语,生气地坐下来。
“王爷,弄月给您捶的舒服吗?”弄月故意娇声问。
林子清只是无奈地笑笑。
见他笑,曾如玉更火了,自从这七个女人进王府后,天天缠着林子清不放,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进过她的房门了,每天一回来就被这几个狐狸精给围着。偏偏她们又都不怕她,还处处和她作对,弄的信王府每天杀气腾腾。
巧月七人才不管曾如玉高不高兴,曾如玉那怀着恨意的眼神呢,她们的目的就是要伺候好信王,要弄的信王府鸡犬不宁。
见林子清仍是一副享受的模样,曾如玉终于受不住了,她愤恨地站起身,快步走出前厅:林子清,你对我不仁就别怪我对你不义。
皇宫。
锦绣宫。
皇帝慢慢踱进锦绣宫。
最近不知为何,总是不顺心。每次去长乐宫洛樱对自己总是淡淡的,与那个为自己挡箭的人简直派若两人,前几天去看太子,太子又对自己不敬。
“皇上!”
见皇帝来了,瑶妃远远的就迎了上去。
“臣妾参见皇上!”
“爱妃快起!”
皇帝扶起瑶妃,也只有来她这时才会好一些。
瑶妃扶着皇帝走进正殿,笑道:“皇上,您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臣妾正好有些事情要向您去禀报,结果您就来了,您说这算不算心有灵犀呢?”
“当然算!”皇帝抚摸着瑶妃的嫩手呵呵笑着说。
瑶妃嗔笑两声,连忙道:“皇上,内务府来人报,说您今年选的秀女有四个不见了。”
“哦?”皇帝皱眉,“秀女进宫之前是不能再与外界有联系的,又有专人保护,怎么会少了四个呢?”
听皇上问,瑶妃也故意露出为难之色,半天才道:“是被太子要去了。”
“什么?”皇帝大怒,“太子怎么敢……”
“臣妾也是刚刚知道的,您让臣妾和皇后一同协理后宫,臣妾见皇后迟迟不报,只好自己和您说了。”
皇帝的眉头紧皱,太子不止对自己越来越不敬,现在居然……
“皇上,内务府还说,太子把人要走了后,全送给了信王,信王不知情,还以为是自己的弟弟送给自己的礼物,所以就收下了。”瑶妃见皇帝生气,又故意加了一句。
皇帝大怒:“他到底想干什么?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皇上……”瑶妃还欲说些什么,皇帝却打断了她,怒道:“不要再说了,朕不想再听那个逆子的任何事情。朕还有奏折要批,先回去了!”
“恭送皇上!”
见皇上走了,瑶妃也松了一口气。
曾如玉娇笑着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道:“娘娘真厉害,不愧是可以和皇后一起协理六宫。”
瑶妃拍拍胸脯,吐了一口气,“我今天为了你可是把皇上、太子都得罪了!”
曾如玉笑笑,从袖中掏出五粒珍珠,“这是南海上好的珍珠,请娘娘收下,以表儿媳的一点孝心。”
“你看你,一家人还说两家话!”瑶妃嗔怪着,从曾如玉手里接过珍珠,欢喜的摸了又摸。
皇帝从锦绣宫出来,觉得更加的心烦,他禀退左右,想一个人到处走走。
不知不觉,他竟来到了上林苑。太子已经很久没有来上林苑住过了。他不觉叹了口气,刚刚自己听到瑶妃的话为什么会那样生气,自己和儿子之间的隔阂,竟有那么大了么?
一阵花香扑鼻而来,是从上林苑里散发出来的。
他慢慢走进上林苑。
百合花丛中,一名宫女正蹲在一朵百合花前,她嗅着花香,不觉微笑。
皇帝有一时的恍惚,那个宫女竟变成了温柔的皓兰皇后。
曾经,她总是喜欢蹲在百合花中,闻着那淡淡的幽香。
皇帝叹息,只可惜她不是她,自己当初为什么就没发现兰的好呢?当初自己为何会那样的迷恋唐茹和洛樱。
“你是谁?”
那名宫女发现了他,问。
皇帝愣住,在宫里,居然还有人问他是谁。他不觉好笑,并不打算告诉宫女自己的真实身份。
“朕……真祥!”他说,“我是真祥。是……,是太子的,亲戚。”
“太子的亲戚不去太子府来这干什么?”
宫女又问。
“来看看彻……太子以前住的地方!”
宫女仔细打量着这个看上去威仪又慈祥的老人,笑了。
“你叫什么名字?”
皇帝问。
“我叫仙儿。”
宫女笑着回答。
皇帝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洛樱与唐茹,那时的他们,也是这样,没有任何芥蒂。
“太子不常回上林苑,你在这不会有好出路的,不如你到龙乾宫去吧,去伺候皇上。”
仙儿却摇头,:“我不去!”虽然这样可以有机会杀了皇帝,但上林苑是尉曾经呆过的地方,她可以感觉的到,在这,她可以等到他,只要她能等到他,她可以放弃一切。
皇帝愣住,这个宫女竟然说不愿意去伺候自己,宁可呆在这没有人的上林苑。一种怒意油然而生,但很快又退了回去,他喜欢的,不也是她的坦率吗?皇帝走过去,对仙儿道:“我心里有些烦,你能跟我聊聊吗?”
“好啊。”反正闲着也是无聊,以前,她也总是听洛樱跟她讲心事。
两人在上林苑的百合亭里坐了下来。
“皇上今天对我说了一件事,”皇帝道,“他说太子私自要了他选的秀女,还拿去送了人,这可是犯了欺君大罪,现在皇上很生他的气。”
“皇上气的恐怕不是这一件事吧。”仙儿冷笑。
皇帝不解,“你怎么知道?”
仙儿却不回答,只道:“你们的那个皇上与太子的梁子恐怕是一辈子都解不了。”
“哦?怎么讲?”
仙儿笑笑:“皇上与太子之间的梁子,那是由来已久,从儿时就开始了,父子两个脾气又都那么倔,谁也不肯向谁低头。而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皇上竟弄了个信王出来,虽然他已经是太子了,但毕竟还不是皇帝,谁能保证将来做皇帝的一定是他呢,太子心里也肯定以为,皇帝现在认回了信王,说不定将来就会废了他这个太子,改立信王为太子,就凭这一条,太子就可以把皇帝恨死了!”
听完仙儿的话,皇帝怔住,真的是这样吗?自己肯认信王,也是为了保护他呀,如果是从儿子小的时候就开始疏远了,可他都是为了儿子,都是为了让他能够继承自己的霸业,难道这也错了吗?
四
几日后,太子林彻收到信王的邀请函,请他到一品居一聚。
一品居是全京城最好的酒楼了,那里的酒据说是闻上一闻也会醉三天。
“太子,林子清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纪腾担心地问。现在谁都知道太子与信王不合,朝中势力更是分立两派。
“要不要多派人保护太子!”
林彻笑笑:“一个人都不必派。信王现在已经被那七个女人弄的焦头烂额,那还有心思对付我们,他已经自顾不暇了!这个林子清,志大才疏,根本就不知道怎样才是宫廷中真正的生活之道。像他这种人,根本成不了气候。唐茹是百忙活了!”说完,就独自赴宴去了。
一品居。
林彻由小二引着进了预先订好的雅间。
林子清还没有来。
林彻走进来慢慢等,小二上了好茶。
可是,茶都快喝完了,林子清还没来。
林彻紧握住双拳:林子清,你敢戏弄我?
他正要起身离开,门却被打开了,却不是林子清,是曾如玉。
“是你?”
林彻冷漠道。
曾如玉轻盈地走到林彻身边,娇笑:“太子,我家王爷有事不能来了,还请见谅。”说着,就拍了两掌,接着,小二就端着酒进来了,小二把酒放在桌上,又拉上门出去了。
林彻看看桌上的酒,冷笑:“林子清根本就不知道吧!”
曾如玉笑笑,温情的眼睛望向林彻,“彻,我从来都没忘记过你。”说着,身子就往林彻身上靠了过去。
“请王嫂自重!”林彻用力推开曾如玉,没想到自己竟也是一个趔趄,虽然没有跌倒,却也有些站不住,感觉头晕晕的,而且突然浑身血脉畅通,每一跟神经都在扩张,心也突突地跳了起来。那些茶……
曾如玉瞧出林彻的异样,故意碰倒一个酒瓶,并顺势向林彻靠了过去。
外面的人听到声音,忙去了太子府。
“彻——”
曾如玉娇喘着抱住林彻,不住地呢喃着。
林彻感到一种火在身上烧,那是对异性的渴望的火。他想推开曾如玉,却又那么热烈的想要把她揉进身体。他艰难地挣扎着。
“彻——”
曾如玉呢喃着,向他的唇靠了过去。
五
曾如玉掩身坐起,看看还在睡梦中的林彻。脸上不觉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她终于做了他的女人。她俯身去吻住林彻的额头,他的身体好凉。她抱紧他的身体,她愿意用自己的身体去为他取暖。
她的动作惊醒了林彻,林彻狠狠推开她,惊坐起来。
“彻,你放心,我不会以此来要挟你的,我只是想……”
“你闭嘴!”
林彻打断她,厌恶地瞪着她:“想不到你竟然如此不知廉耻!”说完,他愤愤地掀开被子,准备穿衣服。只听“哐——”的一声,门被一脚踢开了。
林彻顿时呆住,脸一下子变的煞白。
“哥?你怎么可以这样?”
林依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彻,看着床上赤身裸体的男女。她又担忧地看看身边的思影。
思影的脸色惨白,她呆呆地看着林彻,感觉全身的血液都随着她的身体一起僵住了。她想喊,却喊不出,她想上前给林彻一个耳光,却又迈不动步子。
“思影?”
林彻哀求地看着思影,那一刻,那是那样的害怕,害怕她站在他的面前,却又那样的害怕她离开。
“曾如玉,你这个□□!”愤怒的林依上前撕扯起了曾如玉。
思影却转身跑开了。她不能再呆在那个地方了,她的眼泪已经再也忍不住了,可她不要在他的面前流,所以在她的眼泪流出来之前,她跑掉了。
“思影——”
林彻忙穿好衣服追了出去。
思影跑了很久很久,她漫无目的的跑着,任由眼泪止不住的流着,风吹在脸上很疼,可她的心更疼。
“思影——”
后面隐约传来林彻的呼唤。
思影没有停,一直跑。
不知跑了多久,思影跑到一条河边,她累了,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凉风吹来,现在已经是深秋了,那风真的很凉,吹的人的心也好凉。
这究竟是为什么?是她哪里做的不够好吗?曾如玉已经是他的嫂嫂了,他们居然还能作出那样的事……她摇摇头,她的头好疼,她无法思考,她只是觉得她的心在疼。
林思影,你为什么要难过?她在心里不住的问自己,那个男人有什么好?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他喜欢的只有舒影,你又何必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男人伤心呢,就算对不起,也是他对不起舒影,可是,心真的好痛……
“思影……”
林彻还是追上来了。他走到她的身边,静静的站着,他们就这样,一站一坐,静静的,仿佛这个世上只有流水声与风声。
风好像有些大了。
好冷。思影抱紧身子,可她的心更冷。
他蹲下身子,去抱住她。
“你别碰我!”思影却挣扎着推开了他,她才不要为他这种人伤心呢,她抹掉脸上的泪水,大喊道:“我一个小乞丐,怕脏了太子殿下的手!”
“你说什么?”林彻的脸一下子变了,他站起身,恐惧地看着他,他害怕她下面的话会将他打入地狱。
思影转过身,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道:“我知道你是太子,将来要做皇帝,不管怎样,你都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的,既然如此,那我接受,就从曾如玉开始好了,只是,你以后再也不许碰我!我会觉得恶心!”
她的话,犹如利剑,一下一下刺入他的心脏,痛的他几乎不能呼吸。他紧紧握住自己的双拳,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他却感觉不到一点的痛。
“好,我答应你,我以后决不再碰你!只要你别离开!”
说完,他转身离开,那样的决然与毫不犹豫。
她终于转过身,只看到他的背影。
眼泪又流了出来,他就这样走了,把她一个人留下。其实,她是在说气话啊,明明见到了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在一起,难道还要让她装作若无其事吗?他却连一句哄她的话都不肯说,她在他的心里,究竟算什么?
太子府。
天气一直阴沉沉的,看来是要下雨了。
苍昆望着夜空达了一个哈欠。他看看还在喝酒的林彻,笑问:“这天好像总是随着人的心情变呢!”
林彻不理他,仍自顾自地喝酒。
苍昆无奈,“你们中原人好像总是爱喝酒。”
林彻苦笑:“难道你不知道一醉解千愁吗?只要醉了,你就什么都不必去想了。”
“那醒了之后呢,你总不能一直醉着吧?”
林彻摇摇头,“我宁愿醉生梦死!”
苍昆无奈地叹息:“你和丫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看她一回来就把被子搬到紫轩的房里去了,晚上也在紫轩那睡,你也不回房间,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吵架了?”
林彻将一杯酒一饮而尽,把玩着空杯子,苦笑:“是我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我太低估一个女人的狠毒了,果然是最毒妇人心,一出手,就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究竟是什么事?”苍昆急了,他和思影怎么都不肯告诉他呢。
林彻把酒杯放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笑道:“没有原因,是我自己,我一直把林思影仅仅只是当成了一个女人,一个可以倾听我的苦的人,一个可以疲倦时让我休憩的怀抱,一个在我空虚时可以让我拥在双臂中,感受那种充实激情的人,只可惜,我忽略了,她毕竟是一个人,箭是有反刺的,刺的越深,就会越痛。可我永远都拔不掉那个反刺,因为我永远都不会爱上她!偏偏,我又做不了一个好丈夫!”
苍昆摇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当初可是你自己说的,就算是痛,你也心甘情愿。既然你已经选择了痛苦,那就把快乐留给丫头。我想,这也是小公主希望看到。”
舒影?
林彻抚摸着左手手指上的指环,看着里面的百合,突然笑了,笑的那样凄惨,那样让人心痛。
“我只盼望着今生快点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