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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赐婚 ...

  •   第九章 赐婚

      一
      深夜,林彻突然从梦中惊醒。
      这次,他没有做恶梦,只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枕边的寒冰簪子在夜中发着淡淡的白光。
      林彻无奈的叹息,猛的一惊。
      思影呢?
      “林思影!”
      他轻唤了一声。
      没有人回答。
      林彻心中一紧。
      思影其实胆子很小的,晚上上茅房也一定要把他弄醒。但是现在,她居然不见了……
      林彻下了床,他已经习惯晚上被思影抱着胳膊睡,没有她,他反而不能入眠。
      出了房门,整个院子里都静悄悄的。林彻只披了一件袍子。
      天上还是没有一颗星。
      巡逻的侍卫经过,见了林彻皆是一惊,林彻对他们却视而不见,他只想知道,林思影去了哪里。
      突然听到苍昆的声音,林彻便寻声轻轻地走了过去。
      树下,苍昆和思影并排坐着。苍昆不知对思影说了什么,逗的思影咯咯笑了起来。
      “嘘——”苍昆示意思影噤声,从白袍子里掏出一个小包袱。
      “这是什么?”思影问。
      苍昆嘿嘿笑了两声,把小包袱打开。
      林彻一惊:是玉玺!
      “这是你们大昭国的传国玉玺!”苍昆道。
      “玉玺?”思影拿起玉玺,左摸又看,心里想着既是传国玉玺,就一定值钱,反正林彻要娶曾如玉,不如自己把玉玺卖了去找老爹。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苍昆敲了一下她的头,痛的思影一声哀号。
      “丫头,不许打玉玺的主意,否则林彻那小子将来可就没法号令天下了!”
      “那这玉玺你是怎么弄来的?”思影问。
      苍昆从思影手中拿过玉玺,又重新放回包裹中,道:“那皇帝又不是傻子,不会亲手把玉玺交给我,那自然就是我偷来的!”
      “偷来的?”思影的脸上尽是崇拜,“你竟能跑到皇宫里去偷皇帝的东西!怎么偷的,教教我吧,将来我也去偷,专偷皇帝,肯定能发财!”
      “啊?”苍昆大惑不解,“皇帝的东西也是林彻的!你偷皇帝不就是偷林彻吗!哪有人偷自己的?”
      思影扁扁嘴,他都要娶曾如玉了,她还管他干什么,等她学会了苍昆的本事,她不仅要去皇宫偷,她还要来太子府偷,偷的他们什么都没有了,让曾如玉嫁过来也要跟着林彻挨饿。她正想着,苍昆已经包袱交到她的手中,道:“丫头,把东西收好,明天你就进宫去见皇帝,把玉玺还给他。”
      “为什么要还?”思影不解,偷出来的东西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你不是不想林彻娶曾如玉吗,那就明天去和他的皇帝老子讲条件。”苍昆耐心地解释,“真正能阻止这件事的是皇帝,你和林彻闹别扭只会让林彻更加为难!”
      林彻哑然失笑,难怪皇上今晚没有下旨,原来是玉玺被偷了,只怕父皇要一夜都无法入睡了。他的嘴角浮起一抹微笑,转身回房。
      “丫头,还有一件事。”苍昆向思影示意,思影俯耳过去,苍昆在她耳边耳语几句,直了的思影合不拢嘴。

      皇宫。
      皇帝一夜未眠,昨天,玉玺被盗。
      皇宫守卫森严,且又是在白天,御书房里也都是亲信,谁有这样大的本事在光天化日之下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盗走玉玺呢。他已经派人去查了,可到现在还没有结果,却又不敢声张。
      “陛下!”许公公进来禀道,“太子妃求见,说是有要事向陛下禀报。”
      “宣!”
      不一会儿,思影就进来了,怀里还抱了一个小包袱。
      “臣媳给皇上爹爹请安!”
      思影跪到地上,甜甜地向皇帝施礼。在皇帝面前,她一直都是乖乖的,不是喊皇帝爹爹就是喊皇帝皇上爹爹,这让从未听过儿女喊自己爹爹的皇帝倍感亲切,且每次思影的马屁拍的都很得当,听起来又亲切,所以思影一直深得皇帝喜欢,有时候让林彻都不得不服。
      一见到思影,皇帝就笑了,问“小思影,你来找朕有何事啊?”皇帝在思影面前,极少摆皇帝的架子,也不叫她太子妃,而是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喊她小思影,有时候也叫她小影子,其实,就算是皇帝的女儿,也未必能如此。
      思影起身走到皇帝身边,先给皇帝倒了一杯茶,才为难道:“皇上爹爹,如果小影子说了,您必须保证不生气,否则伤了身子,小影子就是下十八层地狱都赎不了罪的。”
      “哦?那是什么事啊?”皇帝笑着问。
      思影把小包袱放到几案上,低下头,惭愧道:“皇上爹爹,小影子不是太子的好妻子,小影子为了不让您下旨给太子赐婚,就把您的玉玺给偷走了。”
      “哦?”皇帝大惊,忙打开包袱,果然是玉玺。皇帝脸色大变:“太子妃,你好大的胆子!”
      思影身子一颤,赶紧跪到地上,嘴里却是振振有词:“爹爹,此事不能怪小影子,是曾如玉她不贞,如果嫁了太子,只怕太子会变成天下人的笑柄!”
      皇帝脸色一变:“怎么讲?”
      思影的脸上毫无惧色,镇定道:“爹爹有所不知,曾如玉和信王早就有染,却又去招惹太子,这样女人怎么能嫁给太子!”
      “什么?”皇帝简直不能相信,曾如玉住在瑶妃的锦绣宫,一直安分守己,信王林子清也恪守职责,甚的人心,他们怎么会……
      见皇帝不信,思影又道:“爹爹不信可以去看,我听说曾如玉昨晚从太子府出来就直接去了信王府,恐怕现在还在信王府,请爹爹为太子做主,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等着看太子的笑话呢!”
      “全京城?!”皇帝脸色大变,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那这曾如玉是铁定不能嫁给太子了。只是,思影说的,也未必是真。
      “来人!”皇帝喊人来吩咐道,“去锦绣宫看看曾如玉在哪。”
      思影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去看吧,曾如玉这时候还在别人的床上睡着呢。
      果然,一会儿许公公就来回报:“瑶妃娘娘说昨晚如玉姑娘一直未回,她正要派人去太子府问呢!”
      “干吗去太子府问,她又不在太子府!”思影嘟囔。
      皇帝看看思影,如果真的是思影说的那样,那曾黎藩那里怎么办?
      仿佛是看出了皇帝的心事,思影道:“爹爹,那曾如玉来京城无非是要与皇家联姻,太子是皇子,信王也是皇子,不如爹爹就作个顺水人情,把曾如玉给了信王,也了了曾黎藩的心事!曾如玉也会感激爹爹的!”
      皇帝的脸色已经缓和了很多。不错,太子是皇子,信王也是皇子,虽然曾黎藩的目的是想让曾如玉作太子妃,但以太子的脾气,肯娶曾如玉已经不错了,又怎会让思影给她让位。如果曾如玉嫁给信王,不仅了了心愿,也会使自己和儿子的关系缓和。皇帝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只是,小影子,你是怎样把朕的玉玺盗走的?”
      思影却噘起嘴,“这个不能告诉爹爹,告诉了爹爹,以后如果小影子想拿来逗爹爹开心就不好玩了!但是小影子的这个本事有爹爹知道,连太子都不知道呢!”
      “哦?”皇帝大笑,“连太子都不知道,那你可是很给朕面子呀。”
      “您是爹爹嘛!”思影的脸上更加得意。

      曾如玉艰难地坐起身,头好痛。她揉揉太阳穴,自己怎么睡着了,林彻呢?
      不经意的,手触到一个柔软的身体,她的身子猛的一颤,难道是林彻他……
      她忙转过头,却呆住了——
      她的身边,睡着一个男子,俊美的脸庞,脸上有一道淡淡的刀疤,他不是林彻!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信王!
      如同青天霹雳!
      林子清也醒了过来,看到呆作着得到曾如玉,惊作起来。
      “曾如玉?你怎么会在这?”
      曾如玉抱紧自己赤身的身体,无声地哭了起来。林彻,即便你真的不喜欢,为何要如此对我!
      这时,只听门外有人来报:“王爷,圣旨到!”
      其实,昨晚林彻离开客厅后,曾如玉就晕了过去。她不知,昨晚的酒,已被苍昆下过迷药,而信王,早已被苍昆弄晕。

      二
      几日后,海云传来消息,海云守将曾黎藩被刺杀,其被杀的原因是其意图谋反,被副将萧季就地正法。萧季继任海云守将。
      消息传到京城,朝野震惊。
      太宣殿。
      皇帝威严地注视着文武百官。
      “众卿家对于此事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陛下,微臣以为此事甚是蹊跷,曾黎藩一直固守海云,忠心耿耿,还把女儿送来京城,恐怕此事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还望陛下明察。”御使大夫韩卓出列道。
      “陛下,臣附议!”大鸿胪也出列道。
      “父皇!”这时,信王出列,林彻冷冷观看,只听信王道:“儿臣以为,所谓无风不起浪,曾黎藩早就与西蒙有往来,现今西蒙使者又在海云,谋反一说,未必就不是事实!”
      几位大臣欣赏地看看林子清,谁都知道,皇上刚刚给他和曾黎藩的女儿曾如玉赐了婚。
      皇帝看看林彻,问:“彻儿,你怎么说?”
      林彻出列,淡淡道:“儿臣附议王兄!”
      见两位皇子皆是如此认为,又有几位大臣出列,“臣附议!”
      皇帝点头,道:“廷尉,你速速去将此是查清楚!”

      退朝后,文武百官离开大殿。
      林子清和林彻走在了一起。
      “太子,如玉姑娘的事……”林子清始终觉得自己和曾如玉的事林彻肯定摆脱不了干系。
      林彻冷笑:“怎么?王兄后悔了?难道王兄想抗旨不成。”
      林子清无语,走了一会儿,又道:“彻儿,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我已经调查过了,我确实是母后的儿子!”既然是亲兄弟,他就不想兄弟之间有隔阂。
      听了他的话,林彻突然停了下来,狠狠地警告他:“林子清,你给我记住,我的母后,只有我这一个儿子!还有,以后不准叫我彻儿,你没这个资格!”说完,林彻甩袖离去。
      林子清冷冷看着林彻那高傲的背影,紧紧握住拳头。林彻,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做哥哥的无情!

      思影怔怔看着一朵凋谢的花,突然叹了口气。
      苍昆奇怪地看着她,问:“丫头,现在那小子不用娶曾如玉了,你还愁什么?”
      思影满脸内疚,“我是不是很卑鄙呀。其实曾如玉也没有什么错,只是有点讨人厌,而我却……”
      苍昆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你不必自责!如果她真的嫁了林彻那小子,以后的日子更不会好过。但是嫁了信王,她就是正室,总比做别人的小老婆强吧。只是,这样一来,两个人的闺房之战恐怕要加到皇储之争里了。”
      “皇储之争?”思影不解,太子不是已经是皇储了吗?
      苍昆笑笑:“林彻和信王,都不是省油的灯呐。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两人正说着,林彻上朝回来了。看见苍昆,不觉皱眉:“你怎么还在这?”
      苍昆耸耸鼻子,藏到思影身后,好不委屈地说:“丫头,我可是帮了他大忙,他竟然要赶我走!你管不管?”
      思影听后,可怜巴巴地看着林彻,“太子,不要让他走嘛,就让他留下来陪我玩吧!”
      林彻却无动于衷。
      思影无奈,只得上前拉拉他的衣角,极尽可怜之态,“太子——,好太子——,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太子——,天底下最好的最好的彻哥哥——”
      林彻身子猛的一颤。

      她拉着他的衣角,低头委屈地说:“彻,彻哥哥,我错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发发慈悲,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彻哥哥,好彻哥哥,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彻哥哥!”
      听了她的话,看她那可怜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他捏捏她的小鼻子,道:“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太子——,彻哥哥——,太子哥——”
      思影还在摇晃他。
      林彻紧握双拳,脸色变的苍白,他的心比针扎还要痛。

      微风吹来,百合摇曳,樱花树叶簌簌飘落。
      他看着她,心中无比剧痛。
      不是她,她不是她。
      她已经被冰封在了极地的玉冰山之下,连同他的心,一起被冰封在了玉冰山下。
      他的眼中,有晶莹的液体闪烁。

      “丫头!”看出林彻的异样,苍昆忙拉开林彻,道:“小子,你还不告诉我凶手是谁吗?”
      紧握的双拳在身侧微颤,林彻闭上双眼,轻轻地说:“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说完,就推开苍昆,径自离开。
      “太子怎么了?是我说错话了吗?”思影奇怪地问。
      苍昆摇头,“也许是你的话触到了他最痛的地方!”

      林彻倚靠在窗边,手里紧紧握住那支寒冰簪子。彻骨的寒气已让他的手变的煞白。
      究竟谁才是害死舒影的凶手?
      李成熙的话在耳边响起。
      “太子,臣查到在您生日的那天,皇上曾派人跟踪舒影!”
      “因为你是林政祥的儿子!他唯一的儿子,他的继承人!”
      蒙面人曾说过,一切的一切,只因为他是林政祥的儿子。
      蒙面人要杀的,究竟是他还是舒影!

      三
      深夜,晚风微吹。
      皎洁明亮的月光,透过樱花树的枝叶,斑驳地洒在樱花树下的两个身影上。
      思影接过林彻手中的玉箫,问:“你真的让我教你吹箫?”
      “不愿意么?”林彻反问。
      思影撇撇嘴,那上次干吗还要冲她吼。
      “可是,我就会吹一首长相守,别的就不会了!”
      林彻抚摸着左手上的指环,幽幽道:“我要学的,也只有长相守!”
      长相守……
      “好吧!”
      思影爽快地答应。将玉箫放到嘴边。
      箫声响起。

      箫声呜呜,如怨如慕。
      与君携手,举案齐眉。
      山野桃花,农家欢乐。
      风无声,泪无痕。
      情无怨,爱无悔。
      门柳断,桃花谢,伊人去。
      往往梦中人,夜夜消魂苦。
      对影长相思,丝丝长相守……

      林彻抬头望望天上的明月。
      那晚的月,也如这般明亮。

      “你看!你看!流星!”
      “糟了,光顾看了,我忘记许愿了。”
      “你这个色狼,还没占够我便宜吗?”
      “你就是色狼,我就是说你是色狼,怎么样?色狼!色狼!色狼!”
      “喂,林彻,你别过来,你想干吗?”
      “你这个色狼,还不从我身上起来,快压死我了!”
      “我好像扭到脚了,走不了路了。”
      “都是你害我的,害我从上面滚下来。你害我走不了路了。”
      “要我向你这个色狼认错,休想!”
      “彻哥哥,我知道错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发发慈悲,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彻哥哥,好彻哥哥,最好最好的彻哥哥!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彻哥哥!”
      “假如有一天我死了,我希望我的丈夫也能在我的忌日为我吹这首《长相守》。这样,我就知道,他没有忘记我了。”
      “林彻,如果有一天你心爱的人死了,你会怎麽办?”
      “但是,她已经死了,你还等什麽呢?”
      “如果,你也死了呢?”
      “永远都会等下去吗?”
      “但是,永远又有多远?”
      “那,如果你的身边又有了其他女人呢?你是小王爷,将来身边一定会有很多女人的,到时你该怎麽办?”
      “如果我死了,我一定会告诉我的丈夫,让他好好的活着,努力的生活,找一个爱他女子,努力的过好每一天,这样,我的灵魂也会和那个女子在一起的,我只希望,他不要忘记我。”

      “彻——,你愿意为我吹奏这首长相守吗?”
      “彻——,你愿意为我吹奏这首长相守吗?”
      “彻——,你愿意为我吹奏这首长相守吗?”

      一曲罢,思影得意地看着林彻,“太子,怎么样?”
      林彻却不看她,只呆呆的望着夜空,梦呓般的说:“你知道吗?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愿意为你吹奏长相守,愿意为在庭院里种满樱花树和百合花。甚至,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
      “太子——”思影担心地看着林彻,为什么他总是如此,为什么他总是那样让人难以捉摸。
      林彻呆呆地看着思影,声音发颤:“别离开我!”说着,他将她拥进怀中,哀求:“别离开我!舒影,求你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他又在想舒影了,可她不是。
      “太子——”思影努力挣扎,“我是思影,不是舒影!”不知为何,她的心莫名的疼起来,她想离开他的怀抱,她不要做舒影!他却将她抱的更紧。
      “我不是舒影!你放开我!”思影推开林彻,气呼呼地冲他吼道:“我是林思影!你的那个舒影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不——”林彻打断她,又重新把她拉回怀里,“我知道你在怨我,但是我已经不会再娶曾如玉了!我的心里只有你,我只爱你一个人!”
      “我不是……唔——”没等思把影话说完,林彻已经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唇。
      “舒影……”他呢喃着,舌头在她的口中汲取着那份香甜。
      思影用力捶打着林彻,眼泪流了出来。
      他的唇冰凉,冰的她不住的发颤。

      四
      清晨。
      思影怯怯地看看林彻,将毛巾递给他。
      林彻却抓住了她的手,“你很怕我?”
      思影抽回自己的手,低下头。是,她是很怕他,昨晚之后,她比以前更怕他了。
      林彻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温柔道:“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
      他的话虽然温柔,她听起来却是那样的冷,没有任何感情,她低着头,声音也是低低的:“太子,我……”
      林彻环住她,静静地看着她。
      “思影!思影!”
      林依突然兴冲冲地闯了进来,见到这一幕,又赶紧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林依才进来。林彻与思影已经分开。她有些尴尬地笑笑:“哥,我还以为你已经去上朝了。”
      林彻也有些不自然的勾一勾嘴角,对思影说了一句“我去上朝了”就走出了房间。
      待林彻走后,林依走到思影面前,小声道:“你有没有觉得哥哥最近好奇怪?”
      思影摇头,他一直都很奇怪,他是个疯子!
      林依歪着头,好像在想什么事情。过了一会儿,她说:“他的眼睛,和以前不一样了!越来越像父皇的眼睛。不对,不像父皇,他的眼里,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思影不解,“眼睛里能有什么啊?”
      林依却摇摇头,“哥哥以前看我时的眼神不是这样的。他以前看我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他的关心,但现在……,他对我,就像我根本不存在一样!”
      “那是什么?”思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她说话,眼睛直直地盯着林依手里拎的鸟笼,鸟笼里有一只绿色的鸟。
      “是鹦鹉。”
      “鹦鹉?”思影惊奇地喊道,“就是那种会说话的鸟吗?”
      “对啊!”林依逗逗鸟,“这是昨天宇飞送我的,今天特地拿来给你看的。”
      “宇飞是谁啊?”
      “是父皇身边的侍从官秦宇飞。”
      “公主,”思影看看林依,笑了起来:“原来,我们太子府的冷凌风已经失宠了。”
      “林思影!不许胡说!”
      “不说就不说!”思影弯下身子,好奇地看着鹦鹉,“它怎么不说话啊?”
      “逗逗它!”林依拿出一包葵花籽,对着鹦鹉道:“小鹦鹉,快点儿说话!”
      “安平公主好!安平公主好!”鹦鹉真的开口说话了。
      “好棒!真的说话了!”思影乐的又蹦又跳。
      “安平公主天天开心!安平公主天天开心!”鹦鹉又道。
      “不对啊。”思影奇怪地看着林依,“它好像只会说‘安平公主’。是那个秦宇飞教的吧。”
      “去你的!不许胡说!”林依脸颊绯红。
      看着林依那张红红的俏脸,思影双臂环胸,用食指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改天,嫂嫂我一定去会会那个什么秦宇飞……”
      “思影,别闹了!否则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林依嘟起嘴。心里却是不觉难过起来。自那日两人不欢而散后,冷凌风再没去找过她,难道他真的还是无法忘记容雪儿,他还是喜欢容雪儿,但是她一直以为,他已经喜欢自己了。

      几日后,思影进宫去看林依,她特地带上了冷凌风!
      刚进长乐宫,就看见林依在院子里,手里拿了一把剑,一名年轻男子在一旁指点。
      见到那男子,冷凌风眼中一变。
      思影没有打扰林依,她看了一眼冷凌风,说了句“笨蛋”就转身走开了。
      来到御花园,思影在回廊里坐下来。冷凌风面无表情的站在她的身边。
      “你好丢人,就这样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也不吭一声。”思影对冷凌风道。
      冷凌风仍旧是面无表情,把剑抱在怀里,就像思影说的不是他一样。
      “你对她说句软话又不会少块肉!”
      冷凌风无奈,只得转过身,背对她。
      思影并不死心。她对着他的背影叹息:“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看那秦宇飞和安平公主也蛮配的。他对她又好。这就叫做,叫做‘什么什么什么,难得有情郎’!”
      冷凌风转过头,冷哼一声,又将头转过去。
      “唉——”思影看看冷凌风怀中的剑,又摇头叹息:“有些人,虽然武艺不精,但还知道拿把剑出来讨讨女孩子欢心,可有些人,固然武艺高强,却每天就会抱着一把破剑什么也不能做。”
      “臣的剑是用来保护太子和太子妃的,不是用来讨女孩子欢心的。”冷凌风终于转过了身子。
      思影奇怪地看着冷凌风,惊奇地问:“原来你不是哑巴!”
      “你——”冷凌风气的又转过身去。
      思影站起来,转到他面前,眨着眼睛说:“太子给我讲过,说汉朝的元帝选妃时都是将美女的相貌画在一张纸上,由他来挑选。其中有一个叫王嫱的不愿贿赂画官,画官便将其画的很丑。后来王嫱出塞,元帝才发现原来王嫱是个大美女,他都后悔死了,可是又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嫱远嫁匈奴。好可惜……”
      冷凌风看看思影,“这个故事我知道,太子妃究竟想说什么?”
      思影笑笑,道:“虽然这样说也许会对古人不敬,但是我还是觉得如果王嫱懂得变通的话,她就不必远嫁匈奴了。也就是说,如果你肯向林依低头的话,秦宇飞也就没有机会从中插一脚了。”
      冷凌风叹息:“可是,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向女人低头呢。”
      “但是……”
      思影还想劝解,一个声音却打断了她,“这不是太子妃吗?”
      思影转过身,看到曾如玉和安泰公主走了过来。
      “如玉给太子妃请安!”曾如玉娇笑着向思影福了一福。冷凌风也向安泰公主行礼。
      思影撇撇嘴,虽然对曾如玉多少有些内疚,但见到她还是不免要讨厌。
      曾如玉看看冷凌风,笑着对思影道:“太子妃怎么就带了一个奴才在身边,虽然你们是主仆,但这宫里毕竟人多口杂,又是孤男寡女,如果传到太子的耳朵里,这恐怕就不好了吧!”
      听了她的话,思影在心里把曾如玉骂了一万遍,可她脸上仍旧保持着微笑,道:“瞧如玉姑娘说的,难道如玉姑娘不知道吗,太子一向宠我,我一个人呢,他又不放心,身边的人多了我又不喜欢。冷都尉在整个宫里可都是出了名的高手,所以太子派他保护我最放心了。”
      “太子对太子妃还真是宠爱有加呢!”曾如玉掩口笑道。
      “哪里呀。”思影又道,“听说过几日如玉姑娘就要和信王完婚了,只怕将来信王更宠如玉姑娘呢。”思影在心里冷笑,反正这是你的伤疤,林依说过,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也是一件痛苦的事,那就痛苦死你好了!更何况,就算是被赐了婚,她和信王的事那也是不光彩的一件事。
      果然,一提此事,曾如玉的脸色马上变了。她不觉暗暗撕扯着手中的锦帕。
      安泰公主见此情景,连忙打圆场,她拉住思影和曾如玉的手,微笑着说:“好了,不说那些话了,两位嫂嫂,我请你们去我那里喝茶吧。”
      思影也上前握住曾如玉的手,故意道:“嫂嫂,安泰妹妹盛情难却,我们一起去吧。”
      曾如玉无奈,只得与思影携手一起,心里却在暗暗发誓,一定要打败这个乞丐,一定要夺回原本属于她的一切,林彻,还有未来的皇后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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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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