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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家教】Cherry Blossom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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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istina大学毕业后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四处忙碌着去找工作,因为她直接从母亲那里继承了一家名为Rosemary的咖啡馆,虽然这与她的专业几乎没有任何关联,但她还是很愉悦地继承了这份家业。
Rosemary是一家坐落在Via Roma上只有一百多平米的小店。这家咖啡馆不仅仅是母亲的骄傲,也是Cristina的骄傲。
昏暗的浅橙色灯光自头顶简朴的水晶吊灯中倾泻而下,番石榴色的地板干净光滑,空气中充斥着面包香,贴着浅色碎花壁纸的墙上挂着以金边镶嵌的东方装饰画,塞弗勒的花瓶中插着还沾着露珠的鲜花,门口处铺着一张做工精致的土耳其地毯,不多的几张原木桌椅散发着浅浅的植物辛香,经过时光的打磨,原本粗糙的边边角角也己变得光滑圆润,角落里放着一张藤制扶手椅,垫着软垫。
一踏进这里就能感觉到扑面的温馨。
意大利人习惯了在下午午睡,所以通常情况下这种时候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影,当然,你能看到一大批闲逛的游客。因此尽管现在社会变迁,不间断地营业也越来越受欢迎,但Rosemary的营业时间依旧很短,只有从下午二点半到六点半四个小时,可是这里的人气却出乎意料的好。
物以稀为贵自然是所有商人都明白的道理,但更重要的是广为流传的良好口碑以及各种贴心服务。
只是比起这些Cristina更愿意仰起头骄傲地说,这里的每样东西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再以手工制作出来的,所以在制造过程中就会耗费大量时间。而Rosemary真正意义上的店员其实只有Cristina一个人,在认真思考了许久后她还是觉得这样事她一个人就能搞定,更何况有些事她实在不放心交给别人做。因此除了一个帮点零碎小忙的助手外她就没有再请其他人了。从采购材料到精心制作再到收银清扫全部都由她包完了。
Cristina并不觉得这有多么辛苦,虽然常被身边的几个朋友说是天生劳碌命,但她依旧乐此不疲。
每天清晨开始准备,一直会忙到中午草草地吃完午饭后便开始一天的营业,下班前将店面打扫一遍再买菜回家做些好吃的犒劳自己,之后有空还会突发其想地研究新甜点。第二天会做些带到店里请客人试吃,如果反响好的话它将会正式进入Rosemary的菜单里,也正因为这样,Rosemary的菜单就是几张作工精致的尼泊尔纸,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你总会时不时在菜单末尾发现一样新甜品。
但是研究新甜点并不是Cristina唯一的爱好,虽然从小受到母亲这个甜食控的熏陶,但与母亲不同的是她也同样做得一手好菜,所以在休息日她通常会拿着菜谱在厨房耗去整个上午的时光守在炉灶旁只为熬一份浓汤,甚至有时候还会为了寻找食材香料以及酒而关上店铺带上行李四处奔波。
另一点与母亲的不同便是她认为心意才是最重要的,而Cristina却对寻找各种新鲜食材抱以无限期待。
每次闻着厨房里浓郁的食物香味,Cristina觉得这简直是世间最幸福美好的事了。
只是很可惜的,这个周末Cristina将会失去一个难得的休息日去当一次免费厨娘,究其原因只是因为某个顾客兼好友的笑面虎轻飘飘的一句:“这周六是我生日”。虽然同样是去帮忙做饭但是这和在家研究食谱的性质完全不同,她超想念自家厨房的。
本来嘛,她想着送点小礼物表示一番心意就足够了的,但无奈她看上的那块做工精致的手表,价格贵到吓死人,再想想最近的经济状况与之前去日本而遗留下来的帐单后,她毫不犹豫地将这个想法扼杀在了摇篮里。与其破费去买一块贵得吓死人的手表还不如去帮忙做顿饭,反正她也擅长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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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istina像往日一样起了个大早,巴勒莫此时已经进入深秋,清晨的空气不仅潮湿还带着丝丝寒意。她在厨房中心情愉悦地为自己摊着煎蛋,旁边的小锅中热着“呲呲”作响的乳白色牛奶,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抬头从大开的玻璃窗望去,草坪上的草已经枯萎殆尽,只剩下一块块
干枯的草茎稀疏地分布在裸露的土地上,与缠绕着白色篱笆开得正盛的红玫瑰形成鲜明对比。
果然应该抽个时间好好打理下花园了吧,该种些什么好呢?郁金香?山樱花?还是别的什么呢?望着窗外空地的Cristina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手上翻炒的动作依旧不停。
等她开车抵达朋友家门前时已经十点过了,盘算了下时间,准备一顿午饭应该还是足够了。不过对于巴勒莫糟糕的交通状况她再次感到了深深的绝望,早知道昨天下午就应该准备好食材的,也就不必绕一大圈的路了。
再次确认了门牌是“泽田”后她才将车停好,然后拎着几个装得满满的塑料袋吃力地挪到们前,直到这时她才终于发现自己根本腾不出手来按门铃,静默了半晌后Cristina果断地决定踹几脚,并且毫不顾及形象地扯着嗓子吼:“阿纲阿纲快点来开门呀!!”
总觉得做这种吵到别人的事真是各种丢脸啊。
即使隔着很远Cristina也清晰地听到了从屋内传来的一连串“噼呖啪啦”类似于桌椅倒下的声音,随后便看见还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头发乱糟糟的男子才一脸没睡醒的模样来开门,还边揉着眼睛边含糊不清地对她道了声“早安”。
要不是她听力好差点就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Cristina狠狠地抽了抽嘴角在那一瞬间她突然很想把手里的一大包东西扔到他脸上去,明明今天是他的生日而她只是个打杂的为什么她反而是最操心的那一个啊!!
“啊哈哈,不好意思啊Cristina,昨晚忙得太迟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啊哈哈。”收到对方怨念的视线后泽田纲吉干笑着抓了抓本来就乱糟糟的棕发,很识象地主动帮她拎起东西侧身让她先进去。
Cristina还是第一次到泽田纲吉家里来,虽然他们已经认识了近四年时间。
这是一幢很普通的二层小别墅,距离市中心约有二十分钟的车程,从表面已经脱落的白漆与生锈的铁栅栏来看,也算是有一定年份了。宽大的花园里种着一些说不出名字的花草,但由于主人疏于打理显得有些凌乱,左侧架着一个小凉棚,爬满了还零星散步着几片枯叶的葡萄藤,不远处还有一棵低矮的柠檬树。
这样略显破败的小花园再次让Cristina抽了抽嘴角,但是让她更大跌眼镜的是开门后满目的杂物。
她觉得说出“人不可貌相”的人是多么伟大啊。
你说一个看上去挺绅士,长得挺帅人也挺不错的小伙子为什么家里这么乱啊啊!!
咖啡罐七零八落地横在各处,纸张和报纸如同垃圾一般被弃置在地,白色瓷杯里还残留着厚厚的深褐色茶渍,桌面上布着一层薄薄的灰尘。总而言之,整个宽敞的客厅混乱得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看着Cristina逐渐黑下来的秀脸泽田纲吉有些后怕地咽了咽口水,然后在他尚未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一个健步跨出,迅速地将散落的瓶瓶罐罐扔进垃圾筒,再把纸张收拾成厚厚的一摞,然后动作敏捷地把茶杯扔进水池中,连同那些堆积了许久的碗筷也一同洗干净。
从厨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站在门口还拎着大包小包的泽田纲吉不禁泪流满面,早知道会这样昨晚再怎么困也会抽出时间来收拾屋子的,今天又何至于如此尴尬呢?对于向来做事一丝不苟且有强迫症的Cristina来说,这次对他大概会很失望吧。
就在他一脸颓废地在心中哀嚎“完了完了形象全完了”时,Cristina已经动作麻利地收拾好房间冷着一张脸出现在他面前了。
“啊哈哈Cristina你别介意因为昨天晚上一直工作到很晚都没有时间来收拾房间了所以可能有些乱让你见笑了啊哈哈哈。”尴尬地挠乱一头棕发泽田纲吉为了稍微地挽回点形象忙不迭地开始解释。
狐疑地看了他半晌,确定在他脸上看出了一丝憔悴,淡淡的黑眼圈映着那双空明的棕色眼瞳颇为无神,Cristina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地对他说:“阿纲呀,你都这么大了也该学会照顾自己了,熬夜对身体不好的你知道吗,还有啊,也不要总喝咖啡,更不要喝啤酒……”
听着Cristina絮絮叨叨的叮嘱,泽田纲吉不禁抽了抽嘴角严重怀疑当初他喜欢上Cristina是不是因为他的恋母情结。
并没有仔细去听Cristina的话,泽田纲吉只是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上一截的年轻女子。一头灿金色的短发胡乱地用丝带扎成一个小辫,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刚好能看到她纤长的睫毛,之下是一双明亮的蓝瞳,像是被雨洗刷过的天空般清明,正在不停比划着的双手因为长年劳作而生出一层薄茧,也让她的双臂和长时间站力的小腿看上去比普通人更结实一些。十月中旬巴勒莫的天气还不算冷,所以她只是穿了一件黑色吊带长裙外面套了件乳白色的外套,穿着一双不搭调的蓝色帆布鞋。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没……”
“那你究竟在看什么?!!!
“Cristina你胸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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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因为昨晚熬夜而没多少精神的泽田纲吉觉得自己此刻异常兴奋,虽然刚刚被Cristina狠狠地踹了一脚。
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他轻轻地笑了起来。
泽田纲吉一直记得那种味道,那种融合在甜点中,茶水间,充盈于空气中的,淡淡的,溢满胸腔的幸福的味道。
四年前他初到巴勒莫时Rosemary的店主还不是Cristina,那时她还是个半工半读的打工小妹。
去那家店完全是因为巴吉尔的强烈推荐,现在想起巴吉尔那双星星眼他便没由来地觉得一阵恶寒。这只是一个开端,从那之后他便成功地走上了永远无法在工作时间完成工作无奈之下只有回家加班完成的不归路。
当他怀着忐忑的心情一脚踏进Rosemary时,挂在门口的铜制风铃发出一阵悦耳的轻响,空气中弥散着诱人的面包香,坐在藤制扶手椅上埋头看书的少女应声抬起头来,灿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璀灿生辉,她眨了眨眼睛迅速反应过来后起身笑着对他说:“欢迎光临。”
彼时正值巴勒莫的夏季,地中海气候夏季严热干燥的特性在此刻彰显无疑,尤其是在Rosemary这样连空调都没有的地方,空气更是干燥闷热,但诱人的面包香总会让人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炙热而刺目的阳光将这家小店照得透亮,被时光磨砺得光滑的桌椅棱角反射着幽幽亮光。
在短暂的几句对话后两人陷入了沉默,静谧的空间内只听到少女在柜台准备东西而发出的细微声响,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能看见外面行人稀少的街道,因为炙热而微微扭曲的空气,油绿绿的树叶无精打采地垂下,蝉鸣声一波接一波地传来。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照在身上格外炽热,尤其是他在这种天气下还傻兮兮地穿了件黑西服。
“先生,到这边来吧。”少女将托盘放在了离他不远的方桌上,那里靠近柜台处在阴凉处,少女站在那里仰起头冲他浅笑。
收起早已不知飘到何处去的思绪,他习惯性地扬起一抹柔和的笑,少女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她只是觉得自己坐在这里或许会太热所以才唤他到阴凉处去。
他不禁轻笑一声,觉得这样的傻女孩实在不多见了。
即使是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凉处少女的模样也依旧清晰可见,看模样应该比他大一两岁,很随意地穿了一件碎花及膝长裙,一头长长的灿金色直发用丝带松松地扎起,眼睛是一种很明媚的蔚蓝。比起同龄女孩的削瘦,她倒更多了分健壮。
他端着暖暖的咖啡望着窗外发呆,阳光照在离他半步之外的空间。
“这一切,只可能是因为爱。”
闷热黏稠的空气里回荡着少女轻飘飘的语调,像是不经意间念出来的一般,他蓦然瞪大双眼扭头望向那个坐在藤制扶手椅上的少女。
阳光穿过她身后的落地窗零零碎碎地撒下,白色光环如钻石般闪耀,灿金色的头发犹如根根昂贵的金丝,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朦胧的光彩,纤长的睫毛下注视着手中厚厚书籍的蓝瞳专注而柔和,她轻轻地勾起嘴角,神情痴迷却又悲切。
他记得那句话,在reborn以“丰富内涵”为由的半强迫下他去读了很多名著,当然这其中更多的原因是为了在与自己暗恋女孩的相处中不至于找不到话题而尴尬。
虽然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他望着沐浴在阳光下的少女轻轻地勾起了嘴角。
或许碧洋琪说得没错。
想要从上一段恋情中解脱出来的最好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并不是找一个人去取代曾经喜欢的那个人,而是单纯地将那个人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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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istina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吧,一直待在这里也挺无聊的。”收拾好碗筷擦干手上的水渍,泽田纲吉讪笑着看向坐在沙发上的Cristina弱弱地问道。
“……”
然而对方依旧冷着一张脸,背后肉眼可见的黑气昭示了她此刻的怒意,泽田纲吉这才觉得这个玩笑似乎开大了。
今天确实是他二十岁的生日没有错,但是根本没有家庭聚会这种东西。家族聚会倒是有不过被他推掉了。
即使到现在他也不太擅长应付那种场合,重要的是多数人都在外执行任务连个挡酒的人都没有,而哪年的生日不是以闹剧收场弄得他都有些后怕。所幸他就干脆地把工作推给了属下约上了Cristina,但又不好意思说得太直白才出此下策。
“好啦别生气嘛Cristina今天是我生日所以拜托不要冷着脸啊不然接下来的一年我都会倒霉……”这么些年的相处也让他摸清了Cristina的性子,即使生气时再怎么炸毛呲牙咧嘴像只磨尖了爪子的小猫也掩盖不了她本身只是只温软没有攻击力的小白兔的事实。所以小白兔注定会被小黑兔吃掉。
上前几步伸手揉了揉Cristina柔软的金发,不出意外地收到了对方愤怒的瞪视,泽田纲吉勾起嘴角温柔地笑了起来:“放心吧,那些东西不会被浪费的。”
对于Cristina而言,浪费是比欺骗更无耻的事情,这或许是所有美食热爱者的通病
。
所以从一开始真正令她愤怒的不是自己被骗了,而是怕她做的那些甜点会被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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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Cristina问你个问题好不好。”捧着一杯暖暖的拿铁泽田纲吉望着坐在扶手椅上缩成一团的Cristina,她正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通常情况下四点半之前Rosemary是不会有太多人的,所以在这个时间段他会点一杯咖啡一份甜点时不时地和Cristina聊上几句借以打发半个下午的时间,对此reborn也采取放任的态度。两个人也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熟络起来的。
“……”
见对方依旧沉迷于书中完全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泽田纲吉不禁叹了口气,有些怅然地问:“如果你暗恋了好几年的人要订婚了,给了你请柬你会不会去。”
听到他的话Cristina颇为不舍地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向离自己仅有几步之遥的棕发男子,比起四年前的初见他要成熟了许多;对于他即使在初夏略显闷热的天气下也依旧面不改色地穿着一件贴身黑西服的忍耐力Cristina总会在心里默默为他点赞,浅橙色的灯光打在那头有些过长的棕发上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那双昔日明亮温和的暖棕色眼瞳中带着一丝伤感和纠结。
Cristina眯起眼睛灿烂地笑了起来,然后……
动作迅猛地将手中厚厚的书扔了出去,正中红心--刚刚砸在泽田纲吉额头上。
“哦哦亲爱的阿纲你在说什么傻话呢这么好的事你怎么能不去掺一脚呢虽然人家或许压根就不知道你喜欢她但既然对方都如此向你炫耀自己有多幸福了那你也应该好好回敬呀所以亲爱的那天你一定要去哟而且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拉着自己的女伴在她面前秀恩爱告诉她自己现在有多幸福输人不输势男子汉大丈夫拿出点魄力来要拿得起放得下……”
揉了揉被书砸中的额头泽田纲吉无奈地抽了抽嘴角,虽然在心里默默地吐槽着Cristina难得的失态但表面上依旧淡定地将被扔过来的书抚平愣了半晌才放到了桌上。
几天后他拉着被自己成功忽悠了的Cristina不辞万里地跑到日本参加京子的订婚典礼。
他看着自己暗恋了近六年的蜜发女子笑盈盈地牵着另一个男子的手,神情温柔而满足,周围的人都微笑着祝福他们,只有他一个人悲伤得想要落泪。
就算只是订婚,就算他还有机会。
但他不是早已下定决心要忘了她吗?
“蠢货。”他听到身旁的Cristina的低声咒骂,然后又被她用高达十几厘米的高跟鞋狠狠踩了几脚,痛得他差点没把憋回去的眼泪又飙出来。
迅速地收拾好表情他扭头看见Cristina恨不成钢的神情轻轻地笑了笑。
坐在他旁边的女子,穿着一件抹胸及膝白裙,和一双十几厘米的白色高跟鞋,手臂和小腿因长年的运动和站立所以比普通女孩更结实有力,皮肤白皙,灿金色的短发被一根白色丝带盘起,此刻她正瞪着一双湛蓝的双瞳看着自己。
那种温暖而坚定的模样像极了主茎纤长的矢车菊。
他想起了那日在书上偶然瞥见的那段话。
耶稣对尼哥第母说,你需要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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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吧,Cristina。”
“好啊,不过在那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把之前的帐都算清了呢。”
“啊哈哈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啊Cristina……”
“其实我全部都知道的哟,阿纲。”
“……”
“等你做完了该做的事我们就结婚吧。”
“所以不用担心,在那之前,我会一直等你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