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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   六

      夜色流转,暗香浮动,今夜谁曾入眠?又有谁能够入眠?
      这一场荒诞的纠葛是被安排的一出木偶剧。
      导演着这出剧目的人暗笑着棋子们的奋力思考奋力努力,奋力思考奋力努力又能怎样?出位权决定权全在我。
      观看着这出剧目的看客们,忍不住笑出了声。兜转缠绕,各自心事,又如何?启能逃脱宿命的掌纹。
      有生之年
      狭路相逢
      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
      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
      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
      算不出
      流年……

      •••••••••••••••••••••••••••••••••••••••••••••••••••••••

      数日的勤奋练习,原有的功底,成就了光满满的自信。他得赢,绝对得赢。
      周五的傍晚很快的到了。黄昏的景色很美,日光隔着曾曾云雾烘暖了尘霞。每个人的身上洒满了金粉,暖融融的样子。
      空旷的练武馆不准任何人靠近,劝浩哲回寝室后,他独自进入。房顶有着自动的降水以至降温的设备今天难得的打开了,房内凉爽了不少。
      满屋的灯光照耀,亮堂胜于白昼,一个黑衣的人影在白色下显的尤为突兀。定神一看,竟是誉!
      “怎么是你?”
      “我的各种术不输于任何甲级三等高手,我侍卫不是一般水平的武士就能当的。”声音坚定不容质疑。
      “没干系,只是我怕万一伤到你了,后果我承担不起。”
      “呵呵,这个如果我无法做到公正的话,我来干什么?在这里谁敢逆我的意思?你只能进全力,否则一旦被我察觉,直接取消资格,那么放手来吧,叶月里光。”言罢,誉左右脚一前一后,下盘稳实半蹲,右手立掌斜伸弯肘,左手横掌肘部抵腰,一攻一守拉开架势。
      全力以赴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退缩是不可能的,无论因为什么理由。
      光回以同样的开拳之式,一切都只可用拳脚来说明问题。
      他俩同时疾步向前……
      一阵激烈拼斗……
      木屐声踢踏作响,热汗即便在凉爽的温度中也无法沉隐,注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交战……
      突然,誉一手就着光左手前推按压他的右手至胸口,另一手在他右肩上借力一撑,轻松翻身到他背后,顺势拉紧反转,他反应不及露出了一个大破绽,誉拉拽他的衣领,一脚向前扫起他的右脚,终于他失去重心,被他以漂亮的一个过肩摔击倒。
      由于惯性誉整个人压倒在他的身上,他们都大口的喘着粗气,彼此贴合着的胸膛的起伏很大。
      他们相互盯视着对方的眼睛,很长时间僵持着一个动作不知所措……
      他凝视着他的眼睛,却不做声,他发现他的睫毛也是纤长而上卷的,和馨学长的一样。他喉结一个明显的鼓动,几颗汗落在他的脖颈和锁骨上,光感到一阵恍惚……
      誉视缓缓线下移,他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
      倏的,门一丝短促的响动。随即一阵强风涌入,笼灯也灭了。
      光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推开了誉。突然的光线转暗他眼睛发憷难以适应,闭目一阵后,才起身踉跄的跑向门口。果然不出他所料,门锁了。誉发现了情况的突变,也跑过来。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喊叫拍敲,始终无人应门。
      “为了让你敢于尽全力和我比试,我支开了所有的侍卫,而且下令没我的直接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恐怕是没有人会来开门了。”誉的语气很淡定。
      “那就是说浩哲也不可能来帮到我们了?”与之相比光却因促不及防而有些慌张。
      “恩,没错,就算他想靠近我的侍卫一定会尽责的把他拦住的。呵呵,真是讽刺,没想到自以为这样是考虑周到,却平白添上了这等麻烦。”他扬扬眉毛,双手一摊,做无奈状。
      “那你想想办法呀!总不能困在这里整晚吧。”
      “我能有什么办法?”他依然悠哉悠哉的摇着脑袋。
      “你不是神通广大吗?这也做不到!”光有些着急了,不自觉的加重了语气。
      “你就是用这种态度和你的少主说话的么?”誉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光尽感到一阵威严从他的面目眉宇之间散透出来。果然是名家之后,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与生俱来的凌人傲气吧。
      “恩?你的意思是……?”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还不明白?我可不需要一个愚蠢只有体力没有脑力的家伙来做我的近身侍卫。”一副你怎么这么笨的皱眉表情,刚才的威严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少见的俏皮。
      “真的?我成功了?太棒了!!!万岁!!!”他着实兴奋,忍不住雀跃。
      “你怎么那么幼稚?用得着那么高兴吗?”誉看到他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下周开始正式就位。”
      光吐了吐舌头,换做抿嘴笑。
      誉无语的摇摇头,举头叹气。
      似乎他不是那么让人讨厌。其实他也只是个孩子,和同龄人一样吧。
      “那我们真的得在这里过一夜?算了,只不过是一个晚上而已。你也累了吧,我们一起睡觉吧。”语出光就后悔了。
      “啊,你要和我一起睡觉?你真的想啊?”誉边说身子边一步步挪过来,目露狡黠,右手揽他的肩头,左手去握他的双手。
      “少主,你干吗啊?口误不行吗?”光浑身汗毛直竖,鸡皮疙瘩掉了满地,此时的表情一定扭曲怪异。
      誉笑瘫在地上。
      光也睡了下来。比试了那么长时间,的确体力消耗了不少,有些累了。
      水流稀琐的从降温的喷淋装置中延着屋檐落下,敲打在石板路面上,滴答滴答的作响。透过墙顶的气窗,明亮的月光泻了进来,照耀着地面上的一块旮旯,漂亮的明黄色。
      德川誉,这个万人之上的角色现今正躺在光的身边,可悬殊的身份地位铸就了他们不可能成为朋友,咫尺亦是天涯。光想。
      借着月色,他侧面被映衬的棱骨鲜明,阴影突立。年轻而又漂亮的面膀却是众人或巴结或畏惧的。淡青色的胡扎却使他显的比他的实际年龄略大一些。
      他轻轻叹了口气,从墙角处取过一支烟斗,摸出口袋中的火绒,点上,放进嘴里,轻吸了一口。经过这样的打斗他口袋里的东西还能安然无恙,可见他的实力的确不一般,而他却肯定无法做到,那么他们的实力之差应该不止一点点,那么他们的比试的结果也应该是悬殊的……光兀自思忖。
      “为什么叹气?你也会有不顺心的事么?”
      “没什么。”他摇摇头,继续着呼吸吐呐。
      光转过头,便不再多问。
      烟尘在月光下缭绕,缓慢的散开来,融化到空气和光的呼吸中。淡淡的宜人香气。
      誉皱着眉,忧愁的表情。平日里盛气凌人的他,不可一世的他,不容质疑的他,其实私底下就是一个普通的人,一个念国立中等学府的一年级新生,一个年方十五的孩子。也有自己的烦恼。
      “我很累,其实我一直很累。”突然的话语。
      “恩?”光不明就里。
      “没什么。”今天他的话怎么都是没头没尾的光想。
      也许是他至情的感触吧。想象的出来,白天的他必须维持自己的形象,表现出来的都是因家族需要而塑造的自己吧。所以他会觉得累。一个人装作别别人太久了会不会连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的都忘了呢?这就是日本第一家族嫡系传人的代价吧。光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白天的高傲蛮横是伪作给人看的。
      光刚开口想安慰他一下,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均匀的呼吸,轻柔和缓。然而他用的却是婴儿的夹抱式。他缺乏安全感。无论白天他如何的佯装刚强,在今夜,他真实的脆弱却被他一览无遗。此刻他竟有些心疼。
      如果佯装的太辛苦,何不放下一切,做自由的自己呢?光突然有好好保护他的想法,不单单是作为近身侍卫的那种保护,更多的是……让保护他做真正的自己……
      恩?刹那他疑窦骤生。誉明明说他已经派人管制周围一切,不许任何人靠近,那方才又是谁锁的房门呢?
      夜更深了,炎热早已散去,身上的燥热也已消退,可喷淋装置却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尽责的成倍的喷洒着水花,不免感到了凉意。原本适才的武斗中,两人均是大汗淋漓,现在室温陡降,汗水冰凉,腹背四肢便犹似数片冰片紧紧贴在身上,由里及外,自上而下,凉了个彻底。
      德川誉虽是年轻结实,筋骨强健,但在沉睡之中,不自觉得身子蜷的更紧了,甚至还瑟瑟地发颤着。
      光辗转反侧,虽困倦难当,但夜不能寐,身体也是冰凉地发紧,可看到了白日里盛气凌人,自恃无物的德川将军的长孙,此刻却似孩童般的酣睡,绝与寻常凡人无异。甚至突兀地想到,如果此时有一两个倒幕派武士潜了近来,不多功夫便可偷袭……心中不禁一颤,不敢再想下去,又不敢就此睡去,由想到自己已被允为德川誉的近身侍卫,自当负起守护的职责,就睁眼不眠,盘腿坐在誉的身旁。
      其实,此时德川家族统治已是如日中天的境地,虽有少数反对分子肆意作乱,派诸武士死士在各地进行着暗杀活动,但毕竟是强弩之末,势孤力微,而于千草国立高等学府,本就是全国国都的第一名校,而其中富贵权胄子弟在此中无数,更何况德川家嫡系长子也在此学习,千草早已不是寻常国校,是各方戒备守卫的重中之重,没有经过许可,任何人是绝难突破重重守卫侵入学府的。
      但见夜渐深,德川誉的冷颤愈来愈厉害,牙关相撞,发出咯咯的声响。
      光自己也是如此。若是硬撑到第二天亮,他实在没把握他的少主可以挨的住,自己可以挨的住……自己如果受不住了,不但挣钱的事可能就打了水漂,浩哲也会心疼不已,更何况少主如果病倒了,更是不可被饶恕的过错……
      也只能这样了吧,虽然心中不太情愿,但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了,但愿能够有作用……
      这是一个长漫的夜……高耸的屋顶有着极其细微的响声,飘下了细细的粉尘,它们在明黄的月光中翻飞。是野猫么?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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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镜索在誉的房里等了彻夜,未见踪影,心中大为不安,难道万般担忧的事真的发生了,而且这么快?可誉有过命令任何人不能靠近,这任何人当然也包括自己……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誉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格,他深知。这一夜过后,也许一切不再寻常?目睹了誉那日看着练武道场里伊吉院和叶月里的眼神,是一种能焚烧所有的火的颜色,因愤怒而沸腾的颜色,难道就在今夜,这熊熊之火再难以自持?
      索躺在誉的床上,嗅着誉留下的味道,这里,他感受过他绝对的霸气和无比的温柔,那些允诺尤言在耳,顷刻他就要违背?难道此时,他在别处说着对他说过的相同的话,做着对他做过的相同的事?索的心中已经说不清楚是担忧还是酸楚,他只能闭眼祈祷,这一切不要发生,至少,不要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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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哲和光说过,一比试完毕,就去他房里找他,可一直到了深夜,他都没有出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辗转反侧,光是极为守诺的人,如无意外,绝不至于至此不回。莫非发生了什么不测?浩哲猛然惊恐的坐起来,莫非……光比试时遭遇……性命堪忧?情感的力量让他用力的摇着头,不可能,绝不可能的,对方虽然蛮横无理,但他实在想象不出什么理由至于狠下毒手!再者,这对德川誉也丝毫没有什么好处。想到这里,浩哲揪起的心稍稍舒缓。路上?难道是回来的路上……?也不对!这里是千草学府,这般严格的保卫措施,绝无可能有外界宵小侵入袭击,同学之中除了德川誉和风镜索,其他也没有得罪任何人。既然他们不会对光不利,那他们手下更不可能为难他了。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光你迟迟没有回来?
      无数担忧挣抢着涌入浩哲的脑中,他百思不得其解,可能性一一被排除,那纠集原因……他今夜定是无法入睡。不如去楼下等他?在遍思无果后,他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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