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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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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儿果然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没过两天就到碧梧院来看我。
原本萧启鸿怕我无聊,也时常来看我,但毕竟萧启鸿是个男子,东鹏虽不似南祈那般看重世俗礼节,但萧启鸿身为男子,到我这里来还是不便太过频繁。
现在孙玉儿来了,闺房里终于有了个可以畅谈的人,怎能叫我不快意。
孙玉儿不但来了,还给我带来了许多解闷的小意儿,有草辫的蛐蛐儿,五彩的风车还有一些我不认得的小东西,虽然比不上现代的游戏机,但也是别有一番情趣。
孙玉儿和我在一起闲聊时,一个是风趣幽默,一个是眉飞色舞,两人笑声不断。
我给孙玉儿说了个类似脑筋及转弯的冷笑话:“我问你,一颗绿豆跳崖了,变成了什么?”
孙玉儿疑惑道:“绿豆怎么跳崖?”
“我们现在就当它会跑会跳,和我们一样,你猜它跳崖了,变成了什么。”
孙玉儿想了想,摇头说:“猜不出来。”
看她是真的猜不出来,我公布答案:“变成了红豆。”
孙玉儿不解道:“为什么?”
“因为摔流血了啊。”
孙玉儿恍然大悟。
“我再问你,红豆跳崖了,变成什么了?”
孙玉儿笑道:“总不会变成绿豆了吧?”
“不是,哪有血是绿色的,顺着刚才的思路再猜猜?”
孙玉儿又想了半天,说:“我实在想不出来,你就告诉我吧。”
“是红豆饼,因为红豆又摔了一次,当然就被摔扁了。”
孙玉儿笑的眼泪直流,捂着肚子哎哟直叫:“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其实我自己并不觉得这笑话有多好笑,但是孙玉儿没听过,什么东西都是这样,物以稀为贵,惟其没听过,所以会觉得特别好笑。
“这只是冷笑话,”我指了指脑袋,“你想听的话,这里还有一堆。”
孙玉儿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问道:“笑话也分冷热?”
我点点头:“当然。”
“那什么又是热笑话?”
我卖了个关子:“这个今后再告诉你。”
孙玉儿因为刚才笑的太厉害,现在脸上还是红红的,像个苹果一样,看起来特别漂亮,我有些呆的看着她,说:“不如我们结为姐妹吧。”
孙玉儿道:“我哪里高攀的起。”
我不屑的说:“什么高攀低攀的,难得有个情趣相投的人,我只觉得相见恨晚,你还说这样的话。”
孙玉儿笑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不瞒你说,其实我早有此意了,一直怕说出来太唐突。”
我听到这话,高兴的握着她的手,说:“我还怕你是不愿意呢。”
孙玉儿一笑道;“妹妹。”她知道我不拘礼节的个性,便直接叫起我妹妹来。
我奇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比你小?”
“我今年虚岁十七,你十六,自然是妹妹了。”
我扁扁嘴,虽然我本人可有二十了,但现在却只有十六岁,无从争辩,只好认了。
孙玉儿看我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妹妹不高兴吗?”
我摇头道:“不是的,我只是一直以为自己比你大。”
孙玉儿一笑:“多个姐姐不好么?”
那讲话的语调里已经透着股宠溺,听的我心中一漾:“当然好了,可以多个人包容我的无法无天。”
孙玉儿是个何等体贴人意的人,当即说:“不如我们还是以名字相称,你叫我玉儿,我叫你初夏,如何。”
我点头,这样是最好了,免了尴尬。接着我俩就玉儿、初夏的亲热的叫起来。
我们这边正在亲热,那边萧启鸿就人未到声先到:“我是不是赶上过节了,好不热闹。”
玉儿笑道:“二表兄来的巧,我和初夏刚认了姐妹。”
萧启鸿有点吃惊:“没想到你们感情这么好了。”
我得意的摇摇头:“有什么想不到的,我们俩是一见如故。”
萧启鸿道:“我今天没带贺礼,回头叫人补送来。”
“不用,”我心里打好了主意,“你要真心想为我们祝贺,现在就可以送我们一份大礼。”
萧启鸿道:“什么大礼?”
“带我们出宫玩玩。”
萧启鸿立即否定:“你怎么还在打这主意,不行。”
我转向玉儿求救:“我整日在宫里,闷的发慌。”
玉儿低头想了一会儿,说:“如果只是出去转转,到也不见得有什么大问题。”
我听的两眼放光,转身对萧启鸿说:“玉儿都这么说了,可见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就带我们去吧。”
萧启鸿没吭声。
“玉儿,帮我劝劝他吧。”我又转向玉儿,让她做我的后援。
终于在我们的软磨硬泡,双面夹击之下,萧启鸿总算是勉强答应了。
我到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东鹏都城金都的繁华喧闹。
男人、女人、路人、商贩、旅客,形形色色,热闹非凡。
我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可以称的上是乱世的世道里,还可以见到这么繁荣的都城。
一路上,我拉着玉儿到处看,萧启鸿在带着几个亲信护卫在后面紧紧跟着。
路过一家酒家时,里面传来的一阵歌声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耳朵。
那歌声旷达豪迈,如同是战场上的将军在胜仗之后击箸放歌。
我和玉儿寻着歌声进了酒家,一眼就看见两个男子坐在临窗的坐位上。其中一个身穿雪白衣衫的年轻男子以玉箸敲击着瓷杯,动作是说不出的潇洒,另一个身着深紫长袍的男子和着他的节奏,纵情而歌,星眉朗目,气宇非凡。
没想到这次出来可以见到这样不凡的人物,我当即决定就在这家酒楼里吃饭。
酒家里坐满了人,可这二人却是旁若无人,尽情抒发胸臆,惹的一旁吃饭的人全部注目于他们。
那紫衣男子的歌声越来越高亢:“百尺惊涛洗峥嵘,六寻铁戟怒沉江,意苍茫,待上绝顶处,歌啸倚天帐!”
好气魄,我听的热血沸腾,几乎要拍掌叫好。再看坐上人,个个都和我一样被深深吸引。玉儿睁着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唱歌的人,萧启鸿在一旁,面上也有些欣赏之色。
待歌者唱罢,萧启鸿举起手中的酒杯,邀请道:“两位公子好气概,可否赏光共饮一杯?”
那紫衣男子笑道:“公子客气了,相逢既是有缘,在下先干为尽。”说完一仰头饮尽杯中酒,把酒杯向萧启鸿亮了亮。
萧启鸿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紫衣男子一手拉着身边的白衣男子,一手端着酒杯,走到我们桌前坐下,道:“在下古飞,这位是好友楚剑歌。”
萧启鸿吃惊的问:“莫非是人称‘雪衣剑仙’的那位楚剑仙?”
楚剑歌微微一笑,古飞在一旁道:“正是。”
我纳闷,这“雪衣剑仙”很有名吗,连萧启鸿都知道他。我疑惑的看想玉儿,却见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古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