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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阴阳两隔 ...
“……六王爷亡故一事先瞒住皇后,以后再告诉她。只是这皇位……”叶吟落心中的惊喜刚涌出来,便被刘太后劈入耳中的这句话击得粉碎。
她有些愣怔,茫然呆在原地,只是不信自己的耳朵,于是便转头低声问一旁的段俊隆:“陛下听见太后刚才说的话了吗?”
段俊隆点点头,大声回答:“太后说,六王爷亡故了!”
叶吟落身子一晃,眼前一片黑。她用力扶住屏风,这才没倒下。
屏风外传来刘太后有些惊慌的语声:“谁?快来人!”
叶吟落定定神,张开口却发现什么声音也发不出。眼前依然是沉沉黑幕,恍惚中,有人半拉半扶着她,向下走去。
当眼前的景物终于清晰起来之后,叶吟落已坐在了榻上。
刘太后的语声在永寿殿中飘来荡去,似乎飘入了叶吟落耳中又似乎只在她耳畔徘徊:
“南疆毒蛇成灾,百姓深受其苦。……大军启程返京前,六王爷为救村童击伤蛇王。蛇群为报此仇,随军千里,从交趾一直跟到豫章。半夜时分,军帐之中,……六王爷一直支撑到漳州,终于还是……”
叶吟落的头脑异常清醒,四周的景物在她眼中异样清晰地凸出呈现着,反倒让她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摇摇头,喃喃自语道:“我不信,我要见人!”边说边起身向前迈出一大步,脚底却踏空,幸而被身后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人才没扑倒在地。
她身子往前倾,脚下想迈步,却软软地一步也迈不出去,口中犹在絮絮低语,“他让我等他回来,绝不会毁约!又怎会死呢?这其中一定有误。”
“天气转热,尸体早已开始腐烂,你又能看出什么来?更何况,你现在还有孕在身,经不起如此折腾。”刘太后轻声解释着,目光却飘向叶吟落身后的段俊隆,只是短短的一瞥,便又收了回来。
叶吟落那失去焦点的目光在殿中四处空转,从刘太后到琅琊王再到身后正扶着自己的段俊隆。她呆立在原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却忘记了该开口求谁。
“太后,让皇后见见吧,这样也利于我们最终确认死者身份。”
琅琊王的语音将叶吟落惊醒,她转向刘太后,踉跄几步跪倒在她脚下,扯着她的裙裾哀声哭求:“母后,让我见见吧!也许根本不是他。”
刘太后低头看着叶吟落绝望中隐现着一丝希望的脸庞,叹息着点点头:“也罢,你要见就见吧。”
刘太后说得没错,由于天气炎热,尸体早就开始腐烂。停尸间的门一打开,浓重的尸臭味便冲鼻而来。
刘太后和琅琊王以及尾随叶吟落而来的段俊隆都掩住口鼻,叶吟落却像什么都没闻见似的笔直走了进去。
她在尸体旁站定,伸手想要揭开盖在尸身上的白布,可手臂上却如同挂着千斤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最后,还是段俊隆走过去,替她揭开了白布。
白布下的尸体皮肤呈黑色,浑身浮肿,根本看不清本来面貌。若只从身长体型上看,的确像是段林风。
“本来哀家也不信,但查看过尸体的脚心后,却不得不信。”刘太后的语声从门口传来,“六王爷小的时候,哀家抱过他,知道他左脚脚心处有一块紫色的枫叶状胎记。身高体型可以相似,但那样的印记却是无法伪造的。”
叶吟落不死心,伸手便要解开尸体的衣襟。一只微凉的手伸过来阻止了她,却是站在一旁的段俊隆。
“别动,多吓人!” 他望着叶吟落,手中微微用力。
叶吟落一甩,将段俊隆的手甩到一旁,双手颤抖着开始解衣襟。她解了一遍又一遍,衣襟却总是从她手中滑落。最后一次,她一用力,生生地将结实的粗麻布衣襟撕裂了开来。
她扒开里面的中衣,原本还存有的幻想和希望霎时便被尸身左胸口处的那道深深的疤痕击散——那道伤痕,正是那道促使她与段林风之间缘分开始的伤痕。
那道陈年旧伤遗留下来的疤痕,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伪造的。
难道,段林风就这么死了?把她和孩子丢下,一个人去了?
“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刘太后低低的语声轻飘飘地响起。她看着叶吟落,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东西递给了她。
那是一个小巧精致的药囊,青绿色的缎面下端绣着一片小小的叶子。去年,在初雪纷飞的梅林中,叶吟落和段林风相认,并把这个药囊送给他做定情信物。
刘太后不忍地转过身,背对着叶吟落缓缓地说:“这个药囊是我们在他身上找到的,贴身佩戴在中衣里。段监军说,六王爷走的时候,曾嘱托他将药囊转交给你……”
到这里,叶吟落不得不相信段林风的确死了,而他的尸身正摆放在自己面前。
叶吟落握紧药囊轻轻凑到鼻端,一股淡淡的药香就在满室的尸腐味中轻轻地沁入她的心脾。她伸出手,轻抚段林风的脸颊:“林风哥哥,你不是让我等你回来吗?为什么要失信?”
“你说,为什么?你醒醒,没听见我在叫你吗?”叶吟落的语速加快,俯身抓住段林风的双肩,用尽所有力气摇晃起来。
“你看,我戴着你送我的梅花簪来了。你怎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浓浓的哭腔中带着不甘和委屈,离别后所有的情绪都在一瞬之间爆发:“段林风,你骗我!你怎么能骗我?难道你不想看看我们的孩子吗?”
叶吟落早已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了,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林风哥哥死了!他不要我了,不要孩子了……
有人拉她,她死命不动;有人拖她,她拼命挣扎。心里只有一个念想:我要留在他身边陪他!
她俯在段林风的尸身上嚎啕大哭,双手紧紧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似乎只要一松手,段林风就真得再也回不来了。
叶吟落的嘶喊踢打甚至抓咬让靠近她的人无数次地退回去,却又无数次地再上前。
那人被激怒了。于是,在叶吟落下一次挣扎反抗还未开始的时候,她的身子便被打横扛起。
“放下!放下!”无论叶吟落在那人肩上如何痛哭哀求、踢打挣扎,都不能阻止他越来越快的步伐,都不能阻止段林风离她越来越远、在她视线中越来越模糊。
一股忿恨猛地窜上叶吟落心头,和着心中的哀恸和绝望,化作她在身下那人肩头狠狠的撕咬。
她的口中已尝到了鲜血的滋味,可身下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走,渐渐地变成慢跑,最后变成狂奔,就这样扛着叶吟落一路奔回长信殿。
早晨出门时,叶吟落还在满心欢喜地期盼着段俊隆会带她去见返朝的段林风。而回到长信殿时,叶吟落的天却塌了。
整整一日,她呆坐在殿内,不说不笑,不吃不喝,也不睡觉。她只是坐着,似乎被抽掉了灵魂,只剩下一具没了生气的躯体。
段俊隆坐在榻角,默默地望着叶吟落,却再也不似往日那样要她唱歌,要她陪他出去散步了。
难道一个已经疯癫的人,都能感觉得到她的绝望和哀恸吗?
黄昏时分,朦胧的烛光中,刘太后拖着身后长长的影子,轻轻地走到叶吟落身旁。“哀家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也不可悲伤过度。”她轻叹一声,“人死难复生,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可为何这人世间却总有人在为生老病死欢欣悲伤呢?那是因为我们都逃不脱宿命的安排。”
她爱怜地摸了摸叶吟落的头,示意身后的宫女将盛饭的托盘放在她面前,转头朝一旁的段俊隆道:“皇上来喂皇后吃点东西吧。”
段俊隆瑟缩一下,却不上前,只是往后退了几下。
刘太后长叹一声:“哀家离远点,皇上不用怕。”她往后退了几大步,口中低叹道“皇帝疯癫,皇后又这样。难道我武朝真有此大劫?”
段俊隆慢慢地靠近叶吟落,从托盘上取过食具,开始用调羹给叶吟落喂粥。
他先尝了一下,将调羹放在嘴边轻吹了几口气,这才送到了叶吟落嘴边。
刘太后的脸上露出一丝惨然的笑容:“以前那个颐指气使、跋扈狂傲的皇上疯癫后竟会如此细心体贴地喂别人吃东西,真是造化弄人啊!”
段俊隆的手臂一僵,调羹里的粥差点洒出来。他吸了口气,低声道:“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别饿坏了。”
叶吟落根本不张口,粥便顺着她的嘴角流到衣襟上,而她却依然如雕像般一动不动。
刘太后抬了抬头,提高声音道:“你不吃东西,难道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吃东西吗?”
孩子?这两个字,像一道闪电划过叶吟落的空空的大脑,并带来一声响雷,将她彻底震醒。
段林风死了,她并非从此一无所有。她还有孩子,段林风给她的孩子!
叶吟落从段俊隆手中夺过陶碗和调羹,大口大口地喝粥,眼泪却如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落入粥碗里。
她刚刚和着眼泪喝完了粥,便弯下腰开始呕吐。吐完之后,又开始吃白米和青菜……
就这样,叶吟落吃了吐吐了吃,却只是不停下来。
段俊隆终于忍不住夺下了她手中的碗,大声道:“别吃了!你……”他的话没说完,碗便被叶吟落劈手夺走。
她又吃了起来,却仍免不了全吐出去。
刘太后摇了摇头,转过身拖着那道长长的身影慢慢地走了出去,身后只留下一声沉重的叹息。
从第二天起,叶吟落成了一个木偶人。
宫女扶她起床她便起来;为她洗漱梳妆她便看着;端来饭菜她便吃喝;摆好被褥她便躺下睡觉。
只是每次起床后,她都会呆坐在榻上,低头看着手中紧握的药囊;
只是每次梳妆时,她都要把那根红梅玉簪戴在头上,再也不允许段俊隆把它拔下来换上金步摇;
只是每次吃完饭,她都会把吃进去的东西全吐出来,饭菜吐尽后是酸水,酸水吐尽后是胆汁,胆汁吐尽后,便开始吐一口一口鲜红的血;
只是每次躺下后,她都会睁着眼睛,直直地盯着纱帐外那流着泪的红烛,常常会这样一直看到天亮。
耳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有人走近之后,在榻边站了一会儿,才伸手撩开了纱帐。
叶吟落的眼睛转都没转,仍然盯着红烛。她知道,来的人是段俊隆。
她那日的挣扎撕咬在段俊隆脸上、臂上和肩上留下来无数尖细殷红的伤痕,这些累累伤痕成了叶吟落心中唯一感觉的出发点,那是怜悯。
她看着段俊隆,看着他俊朗的面容和挺拔的身材,突然有些可怜他。
他的出生对他的母亲而言是耻辱的象征,因此他从小到大,几乎没得到过多少母爱;他心爱的女人嫁给了别人,却为另一个男人生了孩子,最后远离他去了北疆。
他现在又疯癫得连人都认不清楚了。
叶吟落轻叹一口气,气息微弱地道:“陛下,还没睡……”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段俊隆一把拽了起来。他疯癫之后,把叶吟落当作了年轻时的刘太后和少女时的孙秀卿,千依百顺温柔体贴,却从未像现在这样粗鲁过。
段俊隆狭长的双眸中没有了天真纯净,重新蕴满了冰冷的寒芒。与以前不同的是,寒芒中竟然荡漾着星星点点的柔情。
“你想怎样,到底想怎么样?段林风他有什么好,值得你和孙秀卿如此痴迷?你这样,是想折磨死自己还是想折磨死朕!!”他抓住叶吟落的肩膀,嘶声低喊着。
这是段俊隆疯癫之后第一次用“朕”这个自称,也是他第一次相当明确地显示出他没有把叶吟落当做孙秀卿。
叶吟落慢慢地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段俊隆,沙哑着嗓子道:“皇上,你……你好了吗?”
段俊隆一愣,想收回眼中的寒芒,却已经晚了。
“皇上从来就没疯过!”刘太后语声从门外冷冷地飘了进来。
在叶吟落错愕的目光中,刘太后和琅琊王缓步走了进来。
“皇上,哀家和王爷一直在等你好转,只是没想到你会好得这么慢。”刘太后直直地望着段俊隆,身后的影子越拖越长、越托越细。
段俊隆握住叶吟落的手,轻笑道:“朕自然要好,因为朕还有些话想问母后。”
“皇上请讲,”刘太后微笑着坐在了榻上,目光在段俊隆和叶吟落的手上稍一停留,马上收了回来,她望着段俊隆,低声道,“哀家知无不言。”
段俊隆望了站在一旁的琅琊王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母后为何不对王爷讲实话?”
琅琊王的脸色变了变,目光射向刘太后,却没做声。
刘太后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勉强朝笑琅琊王笑道:“哀家早就说过,在王爷面前已经没有任何秘密了。”
“那有关朕的身世呢?”段俊隆悠悠道,“母后是不是欺骗了王爷?”
刘太后脸上的镇静被击破,但仍努力坚守着最后的防线,只是她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皇上在说什么,哀家不明白。”
“不明白?”段俊隆仰头笑了一声,再低头时,眼中的寒芒如密密的箭阵般射向刘太后,“朕的的确确是先皇的儿子,只不过亲生母亲不是太后你,而是一个难产而亡的民女。母后若没说谎,又为何非要把朕说成是你同别人所生的孩子?”
琅琊王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忍不住开口问道:“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是由哀家来告诉王爷吧,”刘太后苍白的脸上疲态尽显。很显然,她的意志已经崩溃了。
“在先帝为高祖皇帝阔疆开土的过程中,哀家在一次帮他□□敌方将领的时候的确怀上了身孕,只不过,孩子生下来仅仅三天就夭折了。恰在此时,先帝在军队驻地临幸了一个女子,也在此时临产。她生下了一个男婴之后,便因产后出血不止而死。先帝对哀家总算有些良心,为报答哀家为他立下的汗马功劳、补偿哀家再也无法生子的遗憾,便让哀家将这个男婴当作自己的儿子来抚养。”
她讲到这里停了一停,望向段俊隆,涩声道:“那个男婴后来被封为太子,先帝驾崩后继承大统。他,便是当今皇上。”
“啊?!”琅琊王惊叫一声,“那娘娘为何非要咬定陛下不是先帝的骨血?”
刘太后苦笑:“哀家只是想报复先帝对哀家的所作所为,将武朝的江山重新还给段苑曦的后代。”她低叹道,“只是哀家没想到,六王爷段林风会出此意外事故;更没想到的是,皇上竟没有度皇后动手。”
“所以,母后怕国无君主,天下大乱,才没敢下手除掉朕?”段俊隆恨恨地望着刘太后。
刘太后无力地笑了笑:“正是如此。加上皇上你装疯卖傻死缠住皇后不放,有她这张王牌在手,哀家又怎敢轻举妄动?万一你伤了皇后腹中六王爷的骨血,哀家日后的路只怕会更难走。”
她抚了抚头,低声道:“哀家的确是败了,败得一塌糊涂。但哀家还想知道,皇上你是如何知道了这个一直被瞒得很紧的秘密?”
段俊隆笑了:“朕十二岁那年,躲在父皇寝宫中的屏风后,听到了父皇同母后的争吵声。”他敛起笑容,阴沉地说:“朕还记得很清楚,母后当时朝父皇大吼:他只是你为弥补往日罪过硬塞给我的儿子!”
段俊隆说完这句话时,阴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痛楚:“朕这才知道,为何母后你对朕一直不冷不热,却原来是因为这个!”
刘太后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她语声微微哽咽地道:“哀家也知道,错并不在皇上。这一切都是老天爷在捉弄我们的命运。”她吸了一口气,目光恳切地望着段俊隆道:“皇上要如何处置,哀家绝无半点怨言。只是……”
她望了一眼被段俊隆拥在怀里,正瑟瑟发抖的叶吟落,继续道,“求皇上饶过皇后和她腹中的孩子吧,她实在是太可怜!”
段俊隆紧了紧手臂:“就凭太后刚才的话,朕不会为难太后。至于皇后和她的孩子,朕自有安排,太后不用担心。”
“来人!”他高声叫道,“送太后娘娘回永寿殿休息。”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刘太后道:“朕明日,不,朕以后每日都会同皇后一起到永寿殿向母后请安。”
刘太后点了点头,眼里的雾气化作雨水,还未流下,就被她用衣袖揩干。她欣慰地望了段俊隆一眼,起身,拖着长长细细的孤独身影走出殿外。
段俊隆望了一眼立在榻边的琅琊王,高声道:“琅琊王接旨!”
琅琊王微一愣怔,旋即跪下候旨。
“即日起,琅琊王接替孙剑雄任兵部尚书;琅琊世子段安臣接替六王爷段林风统领武朝威扬军。钦此!”这道圣旨干净利落地让琅琊王父子武朝掌握住了武朝的军权。
琅琊王高声接旨,不停地在地上磕头谢恩。
“段昭仪虽不能为后,但她所生的皇子将会被立为太子。”段俊隆低低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将琅琊王击得目瞪口呆。
段俊隆笑了笑,拥紧了怀里的叶吟落,“算是朕送给王爷正直不阿、忠于朝廷、忠于先帝的谢礼。”
“很晚了,我们早点睡吧。”当段俊隆的声音响起在空空的寝室里时,叶吟落才惊觉殿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而段俊隆的“我们”两个字更是如针一般地扎在她心上,把她先前对他的怜悯之情也叫得无影无踪了。
叶吟落想从段俊隆怀里挣脱出来,但却没有成功。
她失神地喃喃自语:“原来皇上没有疯癫,却是骗我的;原来母后早就知道,只是瞒着我的;原来林风……”她的话没说完,便想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段俊隆的胸膛一阵捶打,边打边大声哭叫着:“你们都骗我,为什么你们都骗我?连林风哥哥也骗我?……林风哥哥,林风哥哥……”
叶吟落哭叫捶打了半天,终于累倒在段俊隆怀里,沉沉睡去。她脸上尤挂着的泪珠,在昏暗的灯光下,莹莹闪亮。
段俊隆低头,轻轻地吻掉叶吟落脸上的泪珠,拥着她躺倒在榻上,闭上眼睛,嘴角边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意。
红烛泪干。青烟飘袅中,如水般清亮的月光就这样泼满了寝室。
更漏深重,夜已将明。
明日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谁也不知道。
但是段俊隆却知道,今天之后的每一天,他都会拉着叶皇后的手去给刘太后请安;以后,他们会生很多孩子,很多的皇子和公主……
早晨出来除虫,看见了大大们的留言。
澄清一下,这可不是结局,还有一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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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阴阳两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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