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师》魔障了

97、升级考试又来了

　　塞西尔一下一下地抚摸着M的黑发，嘴角勾着一抹凉薄的笑意，凝视着怀里人的目光沉迷，带着一丝清醒的疯狂。他是绝对不会让她站到自己的对立面的，即使……
　　不过，这一切，全都是那群姓司空的错啊！
　　M感受到塞西尔身上一阵不稳定的暗元素波动，侧过头去瞧他。塞西尔收回心神，温柔地笑笑，说，“原本想让你跟我回一趟联邦的，不过，估计你也不会违背老头的话，学期一结束就要去京都了吗？”
　　“大概是的。”M点了一下头，补充，“老头什么都没说，据司空颜说，我得到了少主的头衔。”
　　塞西尔抚摸头发的手一顿，冷淡地说了句，“别信姓司空的人的鬼话。”
　　M又瞟了他一眼，正对上塞西尔淡漠的眼睛。塞西尔眉一挑，伸手捏住她的脸，“你在想什么？”
　　被捏住脸的M淡定地面无表情，没语气的回答，“你这次回来以后，变有点奇怪。不是这个——”她指指他的右眼，然后拍拍他的心口，肯定地说，“有点奇怪。”
　　塞西尔静静地看着她，松开手指，揉了揉她的脸，又低头亲了她一口，没有回答。

　　已经成为了哈伯家家主的景莫哀，在之后特意跟M解释了一下。景莫哀看着光屏中M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略有些失落；然后稍稍询问了一下M对司空家的想法，见她没什么意向跟自己详说，也就只能那么作罢了。只是默默强加了对王朝那边的信息收集力度。
　　至于哈伯家内部如何都跟旁人无关了；而老家主也暂停了对M的一系列后续计划，毕竟，如果同司空颜所说，那位M小姐就要得重新估量了。不过，这些都对还在学院这个象牙塔里的M造不成多大的影响。她跟塞西尔坦诚相待了寂灭的洗脑操作后，除了练习如何屏蔽那东西说的话外，每天的日子平静如常。
　　哦，那个由自觉被削了面子的茨其小公主领导的“再一次孤立M小姐”的行动，已经完全被M忽视掉了。至于有没有什么影响？戴里克·真相帝一句话就能很好的说明了：“孤立M？不是M一直孤立其他所有人的吗？”
　　五年级S班众，各种高贵优雅地点头，深表赞同。
　　再度换了一身造型的莱尔助教最近走的是随性绅士风，浅笑配风衣，美好地不像话。迷妹范围已经迅速从黑暗系扩展到了全体高年级。莱尔助教推了推装逼用的金边眼镜，微笑表示：学生们的事，助教就不参与了~
　　于是，在一片宁静祥和之中，高年级的升级考又来了。
　　还是那个诡异奇特的元素幻地；即使已经是第三次来到这个地方了，五年级S班几人还是对这个神奇的地方惊叹不已，来的次数越多，就越觉得这个地方神秘莫测。
　　“希望今年有人能找到这一排兽晶，然后跨过它们走出来。”莱奥校长推推老花镜，笑眯眯做着每年不变的发言，“各位加油吧，五年级S班先进。”
　　M看了眼低调地站在麦斯威尔教授后方的助教先生，对方微笑着动了一下薄唇，无声地说了“等你”两个字。一边昆娜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权当没看到这俩人的奸情；率先抬腿走向了那一排兽晶。威尔逊挂着大大的笑容瞅了一眼拜尔德，拜尔德回以一个无害的微笑，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威尔逊爱莫能助地耸耸肩，然后俩人就一起快步赶上了昆娜。
　　派恩一边跟班森和欧尔佳低声说着什么，一边被戴里克一胳膊伸着过来，勾着脖子一起走了。乔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看着拜尔德走到昆娜旁边，默默垂下了眼睫；M撇了她一眼，走过她身边，没什么语气地说了句“走了。”
　　乔抬头看越过她往前走的M，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快走了几步跟M并排，俩人一起跨过了那一排绚丽的兽晶。

　　跨过兽晶，周身的空间一阵波动，戴里克东张西望地看，“于是，这是什么情况？”
　　派恩拍拍他的后脑勺，慢悠悠地回答说，“再看也看不到头，这里就我们四个人。”
　　班森蹲下身，抓了一把干燥的沙子，抬头看向四周一眼望不到边的黄沙。欧尔佳双手抱胸地站在一边，同样抬头看看穿透漫天黄沙的烈日，皱了下眉，将目光放到她三个同伴身上。“这么看来，我们应该被分成三组了。昆娜和威尔逊，拜尔德是最先进来的。乔和M在我们后面。”
　　戴里克甩掉派恩拍他脑袋的爪子，一脸苦兮兮地竖起衣领掩住口鼻说，“管不了他们了，先关心关心我们自己的前途吧。”
　　班森站起身，看着其他人说，“要走出这片沙漠的话，派恩的消耗会是最大的。所以，一旦遇上什么，派恩不要出手；我和呆里克作主力。欧尔佳你跟在派恩旁边，兼备攻守。”
　　“没问题。”欧尔佳美腿一动，靠近了派恩。派恩笑着耸耸肩，“我这个水资源就全靠你们保护了。”
　　戴里克大笑着拍拍他的肩头，“你也有柔弱的一天啊！放心，本大人会保护你的。”
　　派恩斜过眼看他，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

　　另一边，彩蝶飞舞的山谷里，乔收回欣赏美景的目光，对站在她旁边的M歪歪头微笑道，“就剩我和M两个人了呢。”
　　M看着前方翩跹的彩蝶不语；乔也跟着再次看向那群飞舞着的蝴蝶，轻轻赞叹，“真漂亮啊。”
　　M转头看了一圈四周，这个小山谷看上去像是在悬崖底下，四周崖壁高耸陡峭，看不见顶，上面满是寒铁一般色泽的岩石，不长半棵草木。唯有她们身处的这个山谷满是萋萋芳草和各色野花，充满了生机。一条才一掌宽的小溪流，潺潺地在她们脚前流淌着；而溪流对面，则飞舞着一群漂亮的彩蝶。
　　“我们要先出去吗？”乔看向M，柔声问道，然后又抬头看了看那难以攀爬的崖壁，加了一句，“不过，好像上不去的样子。”
　　M看看她，然后沉默着转回头继续看那群蝴蝶。“怎么，蝴蝶有问题吗？”乔看着M的动作问道。
　　M沉默了一下，伸手摘下了遮盖着半张脸的帽子，被艳丽的血丝围绕着的灰白色瞳孔，彷如没有焦距一般直视着前方。几秒后，M垂下眼帘，眨了两下，眼中血丝褪去；没什么起伏的声音说了句“不要碰它们”，然后低头看着溪流，说，“上游还是下游？”
　　乔看了看那群美丽的蝴蝶，应着点点头，然后张望了一下溪流的两端，说，“我对这些不在行，听你的。”
　　“都差不多。”M不带语气地说了句，然后转向一边，迈开了脚步，“走吧。”
　　“恩。”乔微笑着跟上M，顺着溪流朝下游走去。而那边的那群蝴蝶像是发现了俩人要走，原本翩跹的舞姿变了节奏，阳光下，飞舞着的彩色的蝶，美得不可思议。
　　乔侧头惊奇地看着，露出欣赏赞叹的微笑，脚下却没有停顿地继续往下游方向走着。没有诱惑到人，眼看着她们越走越远，那群蝴蝶终于失去了耐性，快速地扇动起翅膀，集合成一大群，飞快地朝着她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黑压压一大片，彩色的磷粉像下雨一样密集地飘落着。最美的景色霎时间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存在。
　　乔收起微笑，蹙眉凝聚光元素；M面无表情地看了那群冲过来的蝴蝶一眼，没什么语气地说，“它们过不了溪流。”
　　“恩。”乔点点头，停下了光之盾的凝聚，但是却警惕地没有散去凝起的光元素。
　　果然，那群来势汹汹的蝴蝶冲到溪流边上就开始打转，没有一只飞过来。但是，蝴蝶密集到那种程度，还是很恐怖的。乔忍住头皮发麻的感觉，加快了脚步。
　　终于看不到那群蝴蝶后，乔大大地舒了一口气；然后看看M不变的面无表情脸，她笑着打趣，“我这个柔弱的治疗师全靠榜首大人的照顾了。”
　　榜首？M对那个修的专用代称反应了一下，然后轻轻“恩”了一声，拉了拉帽子。
　　乔柔柔地笑，跟M并排走；看着小溪流边上的景色，不时跟M说几句话。虽然难得M的回应，但是俩人都挺自在，完全没有尴尬的感觉。
　　感觉走了好久，那条细小的溪流居然还没有断；但脚下的路已经不是柔软的草地，而是嶙峋的岩石块了。两边是几乎完全笔直的崖壁，从一开始的百米宽度，到后来只容一人前行；M和乔踩着好似永不会断绝的溪流继续往前，感觉似是行走在地底。
　　又走了一阵子，走在前面的M突然停下了脚步，侧过身，乔会意地探头看去，然后惊讶地睁大了眼。
　　终于到头了，只是，却不是个好出口。M和乔站在崖壁之间，脚下的小溪流就在M脚前急转而下，顺着石壁流进下方二三十米处的湖泊中。
　　“就像站在半空中一样啊。”乔探头看了眼下面的湖泊，又抬头看看两边依旧高耸的崖壁。要是有个风系的，就可以直接凭借风力“飞”下去了；要是木系，也可以召出藤蔓慢慢爬下去；就是水系的，也能借下方的湖泊升起水柱，托着自己下去啊。可惜，她们俩个一个光系，一个暗系，完全弄不出实质性的物体来支撑着人体从半空落到地面去啊。
　　“要不要回去上游的方向试试？”乔靠在崖壁上柔声说。走了那么久，她其实早就累了。虽然S班的体能训练课强度挺大，但是，那也是根据个人的体质来的；更何况，她是一个治疗师，体能上，完全跟战斗系的人没法比啊。但是，现在这上不去，下不来的情况，能怎么办呢？
　　正看着湖边树林里的M闻言，回头看看乔，然后淡淡地说了句，“在这等着。”手腕一动，那副尖利的金属爪弹出，泛着寒光的暗色金属包裹了十指。M一爪抓住外侧的石壁，爪尖轻而易举地牢牢扣进了石壁中。
　　乔走到M原先站着的位置上，低头惊奇地看着M像壁虎一样在光滑的石壁上轻松地攀爬而下，只短短几分钟就到了湖泊里。然后她很快就游到了岸上，撩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就走进了树林里。
　　乔背靠着崖壁，蜷腿坐了下来；也不在意自己是坐在了那小溪流里，反正，下到湖泊里也得湿。她侧着头，眺望着远方的风景，也不担心M丢下她自己走了。虽然M淡漠了点，她还是认为M是个值得朋友信任的善良姑娘啊。
　　这么想着，乔笑了起来，估计学院里很多人都不会觉得M跟这个形容词有关吧。冷漠狠辣什么的，才是正确的形容词啊。可是，她就是那么觉得的，M她只是把自己圈进了自己的世界里而已，只要不去伤害她，她从来不会主动对其他人造成任何危害。而且，M对被划进她的范围里的人也是很照顾的啊。看看刚刚M爬下岩壁的游刃有余就知道，之前在山谷里，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早就可以直接从崖壁上爬上去了吧；根本就不需要带着自己走了那么久的一条路离开山谷。
　　所以说啊，M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呢。乔看着那片树林，温柔地笑。
　　树林里突然传来几声兽吼，接着一切又归于平静。乔又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看到M从树林里走了出来，一点不拖沓地步入湖泊，游到崖壁下。她从露指皮手套的空间金属里拿出一根白森森还带着些血迹的骨头，顺着之前金属爪留下的洞口戳了进去。然后往下压了压露在外面的那截骨头，确定还挺结实的，就拿出另一根骨头继续往上“安装”了；岩壁上的洞口小了，就用暗元素腐蚀，方便地很。但也花费了将近大半个小时的时间，M才安装完二三十米高的“白骨台阶”。
　　“下来。”M用金属爪扣着岩壁，悬挂在“白骨台阶”旁，侧头对乔淡淡地说，“有几根有些松，你最好开着光之盾。”
　　“恩”乔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半个身体探出，伸手握住最上面的那根骨头，然后伸出一只脚，试探性地踩在下面那根骨头上。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另一只脚移了出来，踩在了牢固的骨头上，然后剩下的那只手也飞快地抓住了一根骨头。乔侧头，看着陪在她身边没什么多余表情的M，微笑，“谢谢你，M。”
　　M“恩”了一声，没什么表情地跟着乔的速度爬下岩壁，浸入了湖水里，然后一齐上了岸。“休息一会儿。”M不带语气地说完，在原地躺了下来；乔温柔地笑起来，立刻给M施放了一个圣光照耀。
　　一团柔光过后，M的手臂立时褪去了酸痛之感，恢复到了正常状态。“谢谢。”M面无表情地道谢。乔眨眨眼，笑道，“我应该做的，你看，我也不是那么没用哦。”
　　M“恩”了一声，然后又淡淡地加了一句，“你是治疗师。”

　　M和乔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绕到了湖泊的另一边，背对着那个树林走了。
　　乔也没问为什么走这一边，她从来不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里指手画脚。从三年级到五年级，三次历练赛，两次升级考试，他们全班都知道M简直是野外求生的专家。所以，这个时候，就只要乖乖跟着M走就行了。
　　元素幻地里的升级考试，有两种通过方式：第一种，找到那排兽晶跨出去。这个，据说自从帝国学院选定这里作为高年级的升级考考场到现在，还没人以这种方式通过过考试。第二种，就是校长和教授们根据考生在里面的表现，来判定他们通过与否；而里面的考核项目五花八门，有考实力的，考智慧的，考团体合作的，还有考人际关系的。
　　M三年级升四年级的时候，悲催地恰好遇上自己弱项的考核，心理承受能力，最不愿意想起的事，结局是她凄惨被麦斯威尔教授大人救了出来，后来得到了教授大人的担保才顺利升的级。四年级升五年级时，没有像第一次那么悲催，于是顺利得到了校长和教授们的认可，通过了考试。 而这一次，M已经解除了她那双寂灭的压制。在山谷里她就实验过了，当她开启寂灭，整个世界就在她眼中显露出了最基本的构成。寂灭，是能看透元素的构成方式，运行路线，排列顺序的存在啊。
　　而教授们催动那七系兽晶而开启的幻想之境，里面的一草一木，山川河流，飞禽走兽，并不是实物，全是由元素构成。整个考场的核心，就是那支撑所需元素的七枚兽晶。跟着组成这个“世界”的元素流动的方向走，源头，就是那七枚兽晶的所在！
　　流动着艳丽血线的苍茫双眼，好似没有焦距一般看向前方；M面无表情的脸，因着那双诡异的眼睛而略显妖异。
　　“M，好看吗？”耳边听到乔从身后跑上来的脚步声，M垂下眼睫，然后侧过头看向举着一个花环跑到她身边的乔，可有可无的“恩”了一声。她那灰白苍茫没有其他色彩的眼里，死寂一片，没有一丝波澜。 温柔微笑着的乔，没有发现半分异样地把手里的花环戴在了M头上，笑着点头，说，“很好看哦。”
　　M低头看看脚边那些粉红色的花：木元素小范围逆向流动，交错着排列的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