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师》魔障了

60、舞会故事多（4）

　　一幕揭过，景莫哀深呼吸了一下，靠在沙发背上，转头问，“小沐往哪里去了？”
　　尼尔森朝某个方向示意了一下，说，“她的男伴那里。”
　　景莫哀朝那里看了一眼，点点头，沉默下来。
　　“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你跟M吵架了？”昆娜问着，一手捻了一颗暗红色的樱桃送进嘴里。
　　“没什么，是我太焦急了。”景莫哀轻叹了口气，靠着沙发背合上了眼。
　　众人见他不说话，也不打扰他，各自继续之前的话题。

　　莱奥校长笑眯眯地看着M走过来站到麦斯威尔身旁；M向校长礼貌地屈膝行了下礼，沉默着没有言语。
　　“呵呵，我刚刚正跟威尔讨论不久之后的三校交流会的学生人选呢，M小姐有意想要参加吗？”校长那带着浓厚鼻音的声音十分和蔼。
　　M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向校长；注意到M情绪突然变得低落的麦斯威尔，开口接过校长的话回答说，“黑暗系参加的学生是修·希克斯和伊西多。”
　　校长点点头，“修同学和伊西多同学都不错，但是M小姐也很厉害啊，哈哈，好了，我老人家就不占你们的时间了，好好享受今晚的舞会吧。”
　　校长走远，M侧身看麦斯威尔，沉默了一下，直接问道，“老头的那个姐姐，她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睛？”
　　麦斯威尔看了她半响，说，“她只有一个儿子，叫做司空彻。”
　　“我父亲没有这样的眼睛。”M抿抿嘴，“他叫司彻。”
　　麦斯威尔笑，没有做声；只听M那略带暗哑的声音说，“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来的，包括费尽心思嫁给了他的女人。”M收回目光转过身，“我跟他们，跟你们，都没有关系。”
　　看着M突然转变了态度，由主动探查变回自闭厌世的模样，麦斯威尔心情突然沉重起来，他开口叫住打算离开的M，对她提醒道，“还有两星期，王朝的学生会抵达。盛世司空家，觊觎这样一双眼睛很久了。”
　　M盯着麦斯威尔的眼睛，动了下红唇，“谢谢，一放假我就会离开学院。”
　　麦斯威尔看着说完转身离开的M，闭上眼睛，又很快睁开；深褐色的双眼依旧锐利非常。
　　M面无表情地穿梭在人群中，无视其他人的目光，直直地朝塞西尔和瓦莲京娜的方向走去。
　　还离着蛮远，塞西尔就目光笔直地看着身着红裙的M目标明确地朝他走过来，表情淡淡的脸上浮现一层浅浅的温柔。正跟塞西尔说着什么的威尔逊，转过头，挂着大大的笑容向M打了个招呼；站在塞西尔身边的瓦莲京娜也微笑着，态度大方得体。
　　M在塞西尔跟前止步，动了一下红唇，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塞西尔往前一步，柔声问道，“怎么了，有事？”
　　M看了他一会儿，摇了摇头，黑丝带后面的目光掠过瓦莲京娜，开口，“我走了。”
　　“无聊了？”塞西尔看着她笑，“跳支舞吗？”
　　“我只会跳那一支。”M紧紧地盯着他含笑的脸，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只吐出“我走了”三个字。
　　不等她转身，塞西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皱着眉低声问，“怎么了？”
　　M看他一眼，忽然说，“你说，老头为什么让我来帝国学院。”
　　塞西尔皱眉，“我不知道。”
　　M点点头，“我走了。”塞西尔松开手，M没有停顿地转身，穿过人群走向大门，很快，那艳丽的红裙消失在夜色之中。
　　塞西尔看着M离开，若有所思地看向麦斯威尔的方向，正对上那双深褐色的眼睛。麦斯威尔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跟周围的教授们说了几句话，没多久也离开了舞会。
　　“M小姐好像心情不太好呢；塞西尔不去陪陪她吗？”威尔逊挂着大大的笑好像玩笑一般地说完，又立刻略显夸张地轻声惊呼了一声，“啊，真是抱歉，瓦莲京娜小姐，都怪我平时跟塞西尔开玩笑开惯了。作为绅士这时候当然是要陪在自己女伴身边啊。”说着，他微笑地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女伴，然后向瓦莲京娜露出一个诚恳的表情，“请原谅在下的无心之失，什么时候两位订婚可要记得邀请在下啊；在下对联邦的风情可是向往已久了。”
　　“当然，夏普先生。”瓦莲京娜端庄大方地笑着，跟威尔逊谈论起各地风景来。
　　塞西尔一手靠在沙发扶手上，修长的手指无声地敲打着玻璃杯，面上表情极淡，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忽然他开口，“我跟你签订婚约，沃罗比约夫家能给我什么？”
　　瓦莲京娜面上的表情一僵，听得懂联邦语的威尔逊识相地起身，笑着带上自己女伴走开了。
　　瓦莲京娜很快恢复自然大方的神色，“三殿下想要什么？”
　　塞西尔淡漠着一张脸并没有看她，只是慢慢转动着手上的玻璃杯，“永远只忠于联邦的沃罗比约夫家，也要开始押宝了吗？那么，沃罗比约夫的赌注是什么呢？”
　　“沃罗比约夫永远忠于联邦。”瓦莲京娜坚定地说，她看着塞西尔，坐姿一丝不苟，略略抬起下巴，“我与您的婚约是由您的父亲提出，沃罗比约夫自然会牢守您父亲希望您所能得到的东西。”
　　塞西尔的目光从杯子上移开，放到瓦莲京娜脸上，“甘心吗？不再为自己争取一下了吗？瓦莲京娜。你不是还抱着让我出面来取消这个婚约的想法吗？”
　　那双幽绿的眼直直地看着她，仿佛能摄人心魄；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好像蛊惑一般传入她耳中，触动她的心脏。瓦莲京娜微微撇过目光，交错在膝上的双手紧握了一下，开口说，“虽然我个人对与您的婚约可有可无，但前提是，我不只是瓦莲京娜，更是沃罗比约夫。请您相信我对这个姓氏的忠诚。”
　　“这么快啊。”塞西尔的目光重新回到杯子上，“我姑姑对我说，女人要是爱上一个男人，不是要毁掉他就是要成就他。看来，瓦莲京娜高尚地很；我该羡慕一下弗拉基米尔的幸运吗？”
　　塞西尔凤眼一眯，抬了一下手，阻止她要说的话；那双冷冽的墨绿色双眼再次看向瓦莲京娜，“你说的对，你是瓦莲京娜的前提是，你姓沃罗比约夫。不过，沃罗比约夫真的愿意你跟我定下这个婚约吗？”
　　“请相信，沃罗比约夫是忠诚的，您父亲——”
　　“嘘~”抬了一下手打断瓦莲京娜的话，塞西尔往后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她说，“让我们把一切摊开来讲吧，沃罗比约夫小姐。父亲为什么向沃罗比约夫为我提出婚约？”
　　瓦莲京娜看着塞西尔，回答道，“您父亲希望中立的沃罗比约夫能为您保守您的中立。”
　　塞西尔笑了一声，“请诚实些吧，沃罗比约夫小姐。沃罗比约夫并不能强制让我保守中立的态度，更不可能仅凭婚姻做到这一点。”
　　瓦莲京娜神色一紧，“您”她张张嘴，又闭上；略有些不安，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
　　“而且”塞西尔眯着凤眼，那墨绿更显幽深，“我父亲也只是提了一下，并没有任何强硬的态度吧。”
　　瓦莲京娜点点头，她有些猜到对方将要说些什么，于是心里忐忑起来。
　　“向沃罗比约夫提出婚约，不过是父亲在向我表示，如果我保持中立，他也会保证我的安全。你还有一件事说对了，如果我出面要求取消这个根本就没有完成的婚约，父亲是一定会同意。因为，决定权在我。”
　　“如果我同意婚约，我可以很诚实地告诉你，沃罗比约夫小姐，我是一定会把‘永远中立’的沃罗比约夫家拉下水的，谁叫你让一纸婚约跟我绑在一起了呢。”塞西尔轻轻勾起唇，看着神色不安的瓦莲京娜继续说，“我越想越觉得这个婚约其实对我百利而无一害，随着形式的发展，跟我绑在了一起的沃罗比约夫真的还能严守中立？”
　　“那么您为什么还不签字呢？”瓦莲京娜努力保持自信的神情，“您不想跟我订婚。但是我一早就说了，如果您不想，那么就请您亲自出面取消就可以了。”
　　“要小心说话，沃罗比约夫小姐。”那双幽深的墨绿色瞳孔里目光沉沉，他表情淡漠，却给人一种直面一头凶兽的感觉，“我得承认，我的确动摇了，这个婚约真是不错不是吗？”
　　“您不在意那位M小姐了吗？”瓦莲京娜想都没怎么想地说了一句。
　　“在意。不过，没人告诉过你，不要期待男人长久的爱情吗？尤其当他面对着利益的时候。”塞西尔看着瓦莲京娜，忽然轻笑了一声，那种凶兽的感觉顿时消散，瓦莲京娜却仍旧绷直着身体不能放松。塞西尔靠回沙发背，冷淡地说，“不过，我还真不想跟你订婚。”
　　他抬起头满含玩味地看着瓦莲京娜的表情，“一个喜欢着自己死对头的女人，夜夜躺在自己身边，还真是叫人寝食难安呢~”
　　原该表明自己忠诚的瓦莲京娜，张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
　　塞西尔转过头，拿起杯子放到嘴边喝了一口，掩住了极小幅度上翘着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