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月23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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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有些逆出二人意料的是林语没有再表现出强大的恢复力，当日只是轻微挫伤的腿到了半夜的时候变得更加敏锐。
林语仍旧半睡半醒，这种结果他心中早有预料，他不安的翻了翻身试图不再牵到隐隐作痛的伤口。可惜，无论他怎么翻动都让原先就敏锐的感觉变得更加刻骨。
林语便停了下来，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原本翻来覆去的触觉也随之安静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屏住了呼吸，周围又只剩了贝塔的呼吸。
平静而又寂寥。
林语并不喜欢这样躺着的感觉，他一个人这样经历了太久，以至于越发的想要逃脱。他开始介意有了秦蓁的生活，无论是冒冒失失还是惊喜，总算是打破了原来的平衡，让他平静的生活有了一些波动。
时好时坏，也不知会有怎样的结局。
“”应该是扭到了。”林语看着腿上大片的淤青揣测。
事实上事故给林语带来最直接的影响除了给他造成无可弥补的遗憾之外，还有就是轻微的贫血，偏低的血小板让他显得更为脆弱。
林语无可奈何的起了身，赶在秦蓁过来之前将自己打理利索。他将变了样的接受腔拆了塞进橱子里，对着镜子将自己的衣领摊平。和煦的阳光让林语也有了不错的心情，在他弯腰试图拎着那盆仙客来去晒太阳的时候，秦蓁如同往常一样一声不吭闯进了他的家门。
这时候林语腋下撑着一支拐，刚巧拎起了花盆，屋内很温暖，林语的右腿也由于这个动作稍向后扬着，突兀得让秦蓁蓦然一愣。
秦蓁歪着头看着他，林语随即将东西放下直了声，没有回头，“我平时就是这样。”
秦蓁似乎仍在出神，林语转身曲着手指在秦蓁眼前晃了晃，“你又不是没见过。对不对？”
“我总觉得你不喜欢让人看到。”秦蓁低声应道，“没事吧？昨天。”
“当然。”林语笑着把外套披上了，折身把拐挂回了门后，扶着墙轻轻跳到了几步，支着腮拥在轮椅中笑道,“反正该怎么样你都知道了。还担心什么？”
假如秦蓁先前还在担心的话，当林语笑着摊摊手的时候她也已经忘了这些事。
这种错落着喜悦和忐忑的温情在他们之间延续着，直到日后的某一天秦蓁也没想起来林语是在什么时候又什么样的想法去承担只属于他的生活。
这个时候，秦蓁也会失落。失落于林语对她的信任还没有那么深。
孙维从进康复中心以来林语就时常在这里往返，他看着老师给他取过样，也看着他被当做典型病例在小课堂上分享，他从刚开始的旁观到后来开始着手插入治疗，林语是他所面对的最复杂的病人之一。
对于林语，孙维记忆最深的是当他替老师去告诉他的状况让他很难恢复到理想状态的时候，他只是看着他说了句：“知道了。”他没有大多数人的歇斯底，也没有很多人眉目言语之间的绝望，他甚至连他的亲友都没有见过，有的只是趴在他的脚下瘦得没了神采的大狗。
孙维蹲了下来，尝试着去和他沟通，只见大狗抬了头，林语瘦瘦的手指牵住了他的项圈，低头仍只是说：“知道了。”
事实证明，他缓慢的进步的确体现了恢复不良的预见性。当和他同一天开始学步的病友已经健步如飞的时候，他仍旧还只能缓缓在双杠之间几个简单的来回。当一批又一批的人康复离开的时候，他仍旧做着最老的学员。
他练得很踏实，努力，比别人更加辛苦，却由于种种原因并不十分理想。
孙维跟进了他小半年，每次谈及病情总是得到一句“知道了。”这时林语并不比他年长多少，让他忍不住总试图婉言相劝，可惜时常的结果又总以失败告终。
时至今日，孙维终于明白林语的复杂，他自我、固执、同样也很多疑。这一切让他即使在身体多半恢复之后却仍旧对于很多事无法忘怀。
林语轻车熟路坐在检查床上，孙维握着一把工具跟了过来，“我早说过了。你现在已经很不错，目前的技术不会有大进展。”
“嗯。”林语点了点头，“我的腔坏了。”
孙维这才正了脸色，“等等。”说着仔细做了几个检查，却由于林语吃痛又停了手，摇了摇头，“这两天不合适。等你养好了再说。”
“我原来用的脚板承重多少？”
“80公斤。以你现在情形不会胖成那样。”孙维低头看着林语，“你的肌力不太理想，现在已经不错了。”
“最大是多少？”林语充耳不闻，“最大承重？”
“我这边有的是100的，再大的比较少，也没什么必要。”
“这样啊？也对……”林语笑着点了点头，“忙不忙？”
“你说呢！”孙维低头给他做着理疗，以林语右腿的残肢条件能恢复到现在的状态已经很理想了，林语就是沉默着用这样的事实打了他和他的师傅一个响亮的耳光。
林语摇了摇头：“帮我看看，想换一个。”
“你是不是最近有什么事？”孙维没好气的停了下来，“不是跟你说了，那种体能大多数人跟进不了，不合适。”
“我需要。”
“你有事？”
“嗯。”林语看着孙维道，“我有喜欢的人。”
———以下脑内小剧场———
某年某月某日
秦蓁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走出的饭店，更记不清扶着自己的是谁。即使不住的强调自己不胜酒力，秦蓁还是被那些对她本性暗熟的朋友灌倒。
秦蓁指引着身边路人甲摇摇晃晃进了电梯，按了熟悉的楼层，凭借着最后一点意识掏出钥匙插进了锁孔，然后她却手软得怎么也开不开了。
身边路人甲伸手一拧，门应声开了，门的那边立着一个面色严峻的男人，伸手一拖一拽把醉成烂泥的秦蓁拖进了屋子，在门关起来的那一刹那路人甲才听到了一声没好气的，“谢谢。”
可怜了想沾点荤腥的路人甲，却发现传言中独居的目标并不是传言中的角色。
时间倒退到前一分钟，正在书房中给白天的照片修饰的林语听到门响了几声。已是夜深人静，除了秦蓁还有自己的钥匙。
林语下意识站起来迎到门边。
门开了，秦蓁却被一个陌生人搂着，林语不由起了无名业火，用力一拖一拽将秦蓁拉进了屋子，关门时还送去一句没好气的谢谢。
秦蓁挂在林语脖子上进了门，满嘴的酒气熏得林语一阵头晕。他踉了踉把秦蓁携在怀中搂紧了，找了衣服给她放了热水。
秦蓁迷迷糊糊的和衣坐了进去，仍旧打着盹。
林语唯恐她溺水，趴在浴缸边缘一手扶着她，手腕则轻轻拍打她的后背。秦蓁被他敲得一阵心慌，闭着眼睛又吐了几回。
这样折腾许久，秦蓁终于安静下来，被林语半哄半骗弄出了浴缸换上了睡衣。
第二天
秦蓁从温暖的被窝中醒了过来，宿醉让她仍旧头疼不已。她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林语正靠坐在飘窗上晒太阳，枕头边是热好的牛奶和面包。还有一套干净的衣服。
秦蓁想起自己醉酒的事脸色不禁有些燥热，却听林语笑着说：“总算我还不至于乘人之危。”
秦蓁忽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陌生的睡衣：“这是不是代表我没什么魅力？”
林语摇头否决，片刻之后正色道：“我在你这个年纪，比你能喝也比你会玩。这不是什么坏事。但是希望你可以学会保护自己。”
秦蓁在林语的阳台上看到自己昨天的那套衣服，而林语自己的衣服躺在垃圾桶里满身酒气。
———以上小剧场与正文基本无关，自己脑补———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12月23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