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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关於爱情,我们太年轻 ...
牧月与玉玲坐在社区巴士中有说有笑,好像永远有谈不完的话题。
她们是大学同班同学,生长背景也相近,玉玲五岁母亲病逝,牧月小学二年级父亲意外车祸身亡,两人相怜相惜而成为至交。。
玉玲住在邻近学校的大姨家,牧月的家远在花莲是住校生,经常去串门子。目前,她们刚从大学毕业,牧月已回去花莲,但行李衣物还寄放在大姨家,因为,她一直认为自己无论就业或继续升学,一定还是在台北。
途中,玉玲表情暧昧地说:「凌惟哲今天要来看我爸,所以我爸急着催我回家。」
凌惟哲?牧月脑中迅速浮现一个精瘦热情的男生,他是玉玲的初恋男。
「他回台湾了?怎麽?他跟妳连络了?」
「没有啦。」玉玲摇头。「唉,我以前怎麽会那麽迷恋他?简直鬼迷心窍!」
「少女谈爱情是没有条件的,傻傻的,不是吗?」
玉玲点一下头,沉默不语,两人都坠入往日的情境之中……
当时玉玲念国三,凌惟哲是她父亲的高中学生,常到家中走动。对她来说,认识他是一场灾难。她一见他就脸红心跳,明明是个活泼女孩,见到他紧张得吐不出半句话,莫名其妙又神经兮兮。
惟哲跟老师亲如父子,她与他的互动却少得可怜,她只能在心中隐隐作痛,暗暗思念。
三年前,惟哲赴美攻读博士的第二年,他返台度假,被邀参加教会朋友的生日舞会。玉玲已是大二学生,她知道消息非常兴奋,死拖活拉的,要牧月一起去见她心中的男神。
牧月胸有成竹,浪漫的想扮演他们的红娘。见面之後,她按照自己拟好的计画,逐步接近凌惟哲,意想不到,她跟他谈得分外投机,差点忘了红娘应尽的义务。
开始,惟哲每隔一支曲子,上前向牧月邀舞,几趟之後,他不再交换舞伴,一直守在她的身旁。
「这里好闷,我们去外面吹吹风。」他提议。
他引领她走向花园,两人站在台阶上。一弯眉月挂在清澈的夜空,还有数不清的星星。
「你是什麽星座?」牧月问。
「水瓶。」
「水瓶吗?欵,玉玲是狮子,你们在一起,会擦出美妙的火花,可能发生恒久挚爱的感情。」
他边摇头边笑。「我和玉玲很熟,真的,她跟我没什麽深入的话题可谈,可能她对我根本没有好感。妳研究星相学多久了?」他间接表示,她料事不准。
「你怀疑我的功力吗?没关系。」牧月拉回正题。「其实,玉玲真的很喜欢你,她跟你没话可谈?可能她遇上喜欢的人反而会害羞,」接着再补一句:「这时候,男生应该主动一点,知道吗?」
凌惟哲为之语塞,望了她一秒钟。「妳是什麽星座?」
「天秤。」
「我喜欢天秤。」他充满期待说:「我希望再见到妳。妳的手机号码丶网址,可以给我吗?」
这招可把牧月吓坏了,急忙把头别开,仰望星空不语。
接近午夜十二点,舞会即将散场,音乐戛然而止,灯全亮了。
「对不起,无可奉告。」牧月轻声对惟哲说。
「我明察暗访也会找到妳。」他好似充满自信。
惟哲和牧月相继走进会场,玉玲神情怪怪望着他们。牧月径自走向玉玲,玉玲悄声问她:「妳觉得他怎样?打几分?」
「嗯,他机智风趣,很有男子气概,妳的眼光不错,打分数嘛,介於A与A+之间。」接着说:「我问他的星座,他是水瓶,妳是狮子,你们在爱情上超配的。」
「真的?」玉玲若有所思。「我觉得他今天话好多,一直找妳说话。」
「错了,是我一直找话跟他聊,才好打分数嘛。这麽晚了,我要回去赶稿子,我先走罗,让他送妳回家,妳要把握机会,嗯?」
牧月挽着她走向惟哲,向他们两人道别:「我有事先走了,bye!」
「我送妳。」惟哲说得直接。
「呃,有朋友在外面等我。bye!」
「希望有机会再见到妳。」他急急说,脸上有着难以言喻的表情,她向他们挥一下手迅速离开。
之後,玉玲从此不再提起,牧月大致也明白自己白费心机,不再过问。从此,那个人在她们的之间消失了。
小巴士抵达山庄的门口,她们并肩走进社区花园。玉玲忽然停下脚步说:「我还是直说吧,当年,惟哲向我要妳的电话,我猜他想追妳,可是我没有给他。」
「妳弄错了吧,他是要我帮他追妳。」
「不可能!我不是傻瓜。我不愿意给是出於一种莫名其妙的嫉妒,对不起,牧月。」
「别傻了,妳给不给都一样,我不会理他的。」牧月拥住她的肩膀说:「妳现在有了要好的戴维,可见妳的真命天子不是他。」
玉玲喃喃低语:「我不是气他喜欢妳,我是害怕他会破坏我们的友情。」
「我懂,我明白。」牧月牵住她的手,心想,我也是啊。
牧月望着公园的景致,赞叹说:「这里好美。」
玉玲忽然提高嗓门说:「喂,妳别忘了,明天上午妳要去ONTV面试,待会儿我还得去上班,所以跟我老爸坐一会儿,早点走。」
「怪怪哟,」牧月审视玉玲的表情。「妳和戴维有约会,对吧?」
「宾果!」
「欵,你们这麽黏,就结婚吧?」
玉玲显然有些烦恼。「他在申请学校,当完兵,去美国留学。」
「妳怎麽办?」
「他留学,我读研究所,各自努力,反正还年轻嘛。」
说着,已经走到了家门口,玉玲用门禁卡刷开大门,嚷道:「爸,我回来了!」
一进门,看见凌惟哲从客厅的沙发站起来。「老师在厨房煮咖啡。」
「凌惟哲,」玉玲挽着牧月笑容可掬走向他。「你认得吧?」
他非常讶异望着她,讷讷说:「好久不见。」
不见三年,时光再也无法倒回,曾经有过的爱慕,像久远的一场迷梦,但他还是记得,毕竟,她是第一个令他心动的女孩。
「你们谈,我去看我爸。」玉玲说着走向後面的厨房。
「妳好吗?妳没什麽改变。」他望着牧月说。
「这是赞美吗?谢谢。」牧月努力制造轻松的氛围,望着窗外广阔的风景。「太美了!这里的山景,每一次来,都觉得看不够。」
阳台外不远处有叠叠青山,连绵不断,数不尽有多少个山头。惟哲默默站在她的身旁望着山景。
「你看,近处的丛林,春天有油桐,夏天有朱槿,秋天有枫香,冬天有紫荆,随着季节的变化,不断更迭新妆,永远看不倦。」
「说得真好。」他来过的次数绝对不比她少,却不曾看过这般仔细。
阳台上花木茂盛,有一盆高耸的马拉巴粟,数盆海棠和铁线蕨,还有奼紫嫣红的十来盆非洲堇,以及一株结实累累的神秘果。
「你知道神秘果吗?」她指着一串红果子说。
他微笑摇头。
「它含有一种醣蛋白酵素,可以将酸苦转化成甘甜,如果你吃了神秘果,再吃柠檬便不觉得酸,吃苦瓜便不觉得苦,反而觉得香甜可口。」
他把双手交叉在胸。「这些小果子这麽行,可以改变人的味觉?」
「嗯,它的功效可以维持三十分钟。」
「太神奇了,我要告诉我弟弟,他听了一定兴奋,他对吃非常有研究。」他兴奋说:
「我弟弟是外科医生,会做蛋糕,也会拉大提琴,还在报章杂志写音乐专栏。」
然後呢?
这番话来得突兀,牧月默默听着没有搭腔。此时,玉玲大声嚷过来:「来罗!」
她和老爸各端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有一壼咖啡丶一壼红茶丶一盒切好的乳酪蛋糕丶一盘水果,还有杯子丶刀叉丶碟子。
玉玲的老爸是高中的音乐老师,独自居住在台北近郊的山庄,牧月经常陪她回家,很喜欢山居的幽静。
张老师是个帅气犹存的中年人,一边哼歌一边摆放杯盘,可能经常与年轻学子为伍,表情很生动。「注意了!惟哲带来乳酪蛋糕,我煮了蓝山咖啡,这是最完美的搭配,咖啡无限续杯,蛋糕吃完为止,不要客气。」
蛋糕非常香浓松软,入口即化,牧月迅速吃完一块。玉玲想她必是饿了,可是冰箱里除了饮料水果,几乎空无一物。
「爸,你中午吃什麽?」
「我和惟哲在社区餐厅吃义大利面……不错吃,对了,妳们吃过了吗?」
「吃过了。」牧月抢着答。其实,她在图书馆里写小说忘了时间,中午在超商买了一瓶杏仁燕麦奶,喝完便匆匆赶来。
「妳真吃了?」玉玲很质疑。
「我不正在吃蛋糕丶水果吗?」牧月急忙拉住玉玲的手,暗示她闭口。心想,这就是爸妈的不同,如果是妈妈,一定嘱咐女儿回家吃饭,并且准备最可口的菜肴,可见玉玲的成长过程是乏人照料的。
「你在国外这几年,还唱歌吗?」张老师问惟哲。
「在宿舍里唱歌,别人会抓狂的!」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唱歌会大受欢迎。」张老师笑着轻敲自己微凸的啤酒肚打拍子,哼起歌来,惟哲也跟着唱。
「妳看,我爸多喜欢他。」玉玲望着他们和乐的模样,有感而发说:「他需要有个儿子。」
「他需要有个半子。」牧月笑着对玉玲咬耳朵:「妳该让戴维出场了。」
「唉。」玉玲叹气说:「我爸会难过的,戴维半个音乐豆芽都不认得。」
过一阵子,惟哲走过来对玉玲说:「下星期六团契举办露营,妳去吗?」
「我差点忘了。」玉玲转头对牧月说:「海边露营,一道去吧?」
「好啊,」听说去海边,牧月马上点头。惟哲听了连连说:「欢迎,欢迎。」
牧月低声对玉玲说:「妳叫戴维一起去吧。」
她没有回答,看一眼腕表,示意牧月该走了,於是,两人同时站起身,走过去对张爸说有事要先走。
「我在社区的上海餐馆订位了,不一起吃晚餐吗?」张老师难掩失望之情。
「爸,牧月和房东约好傍晚去看房子。」
「不好意思,改天再来看您。」牧月说。
「好吧,惟哲,你送她们回去吧。」张老师悄悄把惟哲拉到一旁说:「玉玲很喜欢看电影,你有空,邀她一起去。」
惟哲马上说好,眼睛扫向前方,玉玲和牧月正在穿鞋,准备离去。
张老师把今天聚会的重点交待完後,如释重负地吹起口哨,目送他们一起出门。
惟哲手握驾驶盘,一边哼歌一边开车,显得气定神闲。
「你的学生都是各校精英考进来的,你第一次当老师,会不会紧张?」坐他旁座的玉玲问。
「紧张?大概不会。T大是我的母校,那些眼高于顶的小朋友我看多了,逮到机会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别小看我,我在美国当助教有一段时间,算是有教学经验的。妳呢?忙什麽?」
「我考上T大外文研究所,快开学了,我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打工?」
「打什麽工?」
「我在补习班当英文助教。」
「照顾不来就辞掉吧,学业第一。」他以大哥哥的口吻说。
坐在後座的牧月看见他们谈笑自如,心想,时光一去不复返,如果三年前玉玲像现在这样坦率有多好,她与惟哲的发展应有大不同吧。
惟哲从照後镜注视牧月。「何牧月呢?」
「她是一个梦想家,一心一意写小说,没考研究所,前阵子报考ONTV的英文编译,已经通过笔试,明天要去面谈。」
「为什麽要工作呢?」惟哲表示不解。
「问得好,你猜?」玉玲语带玄机。「是为了跷家。」
「是吗?」他微转头问牧月。
「是。我住家里,我妈会盯我念书,准备考研究所,要是被她发现我没日没夜的写小说,肯定死路一条。」
「加油!」惟哲脸上泛出笑容,继续哼歌,在狭窄密闭的冷房车里,听来特别清晰动听。牧月安静不语,玉玲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麽。
到了木栅阿姨家巷口,巷道狭窄,她们下车向惟哲道别,惟哲发动车子即将离去的当儿,忽然摇起车窗对玉玲招手,玉玲过去,两人低语一番,临走时,他对牧月喊道:「加油!」
「嗯?」牧月有些恍神。
「祝妳明天顺利过关!」
「谢谢!」牧月用力向他挥手。
玉玲默默观察他们互动的情景,最後停格在牧月的脸上,在薄暮的光影下,看见她的双颊陡然抹上一层红晕。玉玲挽紧她,走向一栋边间的五层楼公寓。
租屋在五楼,房东是个拘谨的中年妇人,三房两厅的房子分租给三位女房客,室友都不在家,屋里整洁明亮,客厅挂着三幅复制的油画,鲜黄丶嫩绿丶艳红的蝴蝶兰,线条简单,色泽浓烈抢眼。
「这些画我喜欢。」牧月仔细打量。
「小姐,妳来看房子,不是看画展。」玉玲拉着她往前走。
牧月对这房子一见就喜欢,其他条件她并不在意,当下签订租约,决定隔天就搬进来。下楼後,牧月笑逐颜开说:「谢谢妳,找到这麽棒的房子,好好请妳吃一顿!」
「好说,好说,欵,妳觉不觉得我老爸怪怪的?他不只一次说,他喜欢凌惟哲,如果是他的女婿,如何如何……」
「无论如何,早点让戴维去见妳爸。」
「不急。」玉玲耸耸肩。「妳记得我堂姐吗?她是一位画家。」
「张晓梅?」
「她最近得到一项国际美术大奖。」
「我对她的画印象不深,不过,我记得她迷恋孔雀蓝,全身上下都是这种色系,还有,她很爱笑,笑声很响亮,而且……」
「而且?」
「她是愈看愈有味的那种气质女人。」
「她是怪人。」玉玲说:「她念中学时,全家移民到美国,她因为学习适应不良,独自返回台北住在外婆家,念完师大美术系还是常住台北,偶尔才回美国的家,想不到,她在加州台湾同乡联谊会遇上了凌惟哲,两人一直交往到现在。」
「哇?太有缘了!」牧月想了一下。「刚刚,他跟妳说,晓梅得奖的事吗?」
「对,还有,晓梅会去露营。」
「真好!」牧月说。
不知好什麽?玉玲其实是个粗线条的人,读不出牧月的心思。惟哲曾经喜欢她,但牧月始终不曾表明态度,如果当年自己不闹别扭,或许他们早就在一起,而且,这些年来,虽然传说不少男生要追她,牧月在爱情这块,一直空白。
世事难料,纯真的恋情可能伺机死灰复燃吗?别忘了那个似曾相识的张海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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