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旁观者清》光影相生

18、第十八章

　　次日一早，惠翔起得有些晚了，洗了下脸就跑下楼，头发上还挂着水珠，出门就被冻得打了个寒战，真叫一个冷。昨晚半夜下了厚厚的一层雪，晃眼的白色刺痛了惠翔的眼睛，他望着屋外的雪，觉得程毅应该不会来了。回屋又把自己裹了一层，便在厚厚的雪地上往最近的车站走去。
　　因为路上不好行驶，程毅到惠家的时候惠翔已经走了，他便沿路边开边查看，好不容易在路边发现了一个裹着跟个包子似的人。他按了好几遍喇叭惠翔才迟钝地回过头来，隔着玻璃看了他好几眼才露出惊喜的表情，开门上车，卷进一股寒气。惠翔摘掉帽子，他的眉毛，眼眉和额前的碎发上挂着一层白霜，脸色也被冻得白里透红，“冷死了！”车里的暖气，把惠翔吹得心情愉快。
　　“哪有那么夸张！”程毅看着他的小模样笑道。
　　“你在车里，还开着暖气，当然是不冷了。”惠翔不屑地撇撇嘴，“我这饥寒交迫的还不是拜你所赐。”
　　“你老实地在家等我不就好了，怕冷还逞能！”程毅不客气道。
　　惠翔哼哼两声，“谁知道你来不来，大冷的天，程三爷您要是懒得动了，小的我上班不就迟到了。”
　　程毅乐道：“得了吧，你可是我大爷，哪敢放你鸽子，这要是别人，说不得我今天真就不来了。”
　　惠翔切了一声，明显不信的样子。
　　程毅问道：“你这大衣，我怎么看着眼熟？”
　　惠翔低头端详了一下，好像真不是他的，他出来的急，随便捞了件就跑出来了。
　　“怎么，专门还给我的？”
　　惠翔眼睛转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不是上次程毅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件嘛。
　　他呵呵乐道：“可不是，不过还得借我穿一天，晚上再还你。”
　　“你现在又不用出门跑，用得着穿这么多嘛！”
　　惠翔把衣服一裹道：“我怕冷，多多益善！”
　　程毅扫了眼他那小模样：“用不用我再给你买几件啊？”
　　“谢了，家里不缺。”
　　两人贫了几句，就到了公司门口。
　　惠翔临下车前，程毅问道：“你中午在哪吃？”
　　惠翔顺口道：“就公司楼里的餐厅，怎么？”
　　程毅道：“我去找你吧，吃饭前给我打个电话？”
　　“你能飞过来？”惠翔道，“我可没空等你吃饭，我们午休就一个小时。”
　　“我知道，你去吧，不是要晚了嘛！”程毅指指手表。
　　惠翔一看点儿，妈呀，还剩三分钟，他还要乘电梯呢。后面还传来程毅的声音，“别忘了打给我。”

　　天一冷，人就容易犯困，惠翔现在差不多是闲职，没安排什么任务，而且刚过完节，大家都没什么事情。惠翔上午打了个小盹，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茫茫地随着人流往餐厅走。沈博亮挤到他身边絮絮叨叨地跟他说着八卦，惠翔都没怎么听，直到对方发出一声惊呼，使劲摇着惠翔的手臂。
　　惠翔这才皱着眉看他，“你家那位！”他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程毅已经找好了位置冲他们招手。
　　沈博亮拽着他冲了过去，伸出手爹声爹气道：“毅哥，我是小亮！”
　　程毅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含笑道：“我知道！”
　　沈博亮乐得两眼发亮，跟狼似的盯着对方。
　　惠翔心道，你刚才还说是我家那位呢，这会儿恨不得吃了对方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儿。不过餐厅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惠翔立即把沈博亮按到座位上，自己挨着他坐了下来。
　　问道：“你怎么来了？不会一直没走吧！”
　　“正好在这附近有点儿事儿！”程毅笑咪咪地说，“我让你给我打电话，你怎么没打过来！”
　　惠翔早把那事儿忘在脑后了，顺嘴道：“我们工作的时间不能用手机。”
　　“中午吃饭也算工作的时间吗？”
　　惠翔道：“当然算！”
　　沈博亮虽不知两人说什么，但此时却诚实插嘴道：“中午可以用手机的！”
　　惠翔在下面踩了他一下，低声道：“闭嘴！”抬头对程毅道：“你请客！”
　　程毅了然地点头：“菜我都点好了，”他推过来一张小条，“你不是说只有一个小时嘛，我怕时间不够，就擅自做主了，要有什么不和口味的，你们再要吧！”
　　沈博亮立即把小条抢过去，边看边柔柔地问道：“毅哥，让你破费，多不好意思啊！”
　　惠翔最近已经习惯了这家伙没事儿卖萌玩儿，但看对面的那位也是身经百战的主，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地答道：“咱们也算旧识了，别说这些见外话，况且你和我们家小毅在一起工作，以后还要承蒙你多关照呢，毕竟我也不可能一天24小时守在他身边，说不定总有那些不开眼的惦记着，有你帮我看着，我要放心不少！”
　　惠翔听见那句我们家的，身子一抖，心道，NB，你怎么不去演戏，不当影帝真是屈才了。程毅感受到他的视线，还故意暧昧地对他放了下电。
　　沈博亮还在那边帮腔道：“毅哥，你就放心吧，我保证那些阿猫阿狗的都进不了二少的身。”
　　惠翔正要发作，服务员走过来，上了两盘菜，惠翔一看这菜，好嘛，都带着点辣的。他疑惑地看了对面表情悠闲的程毅一眼，原来惠翔口味清淡是出了名的，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口味很重，不知道那人心里是什么想法。原来的形象，还要不要维持，惠翔咽了下口水，这些日子在家吃的太清淡了，这装相的事儿还是下次吧。
　　程毅把对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用筷子夹了块肉，放在惠翔盘子里柔声道：“多吃点儿！”
　　惊得惠翔差点儿没把嘴里的喷出来，眼里冒着火看着对面的人。程毅的脸上毫无破绽，依然淡定地接受着惠翔的注视，两人的互动在沈博亮看来简直就是赤裸裸含情脉脉的对视。
　　惠翔麻利儿地吃过饭，完事儿拽着磨磨蹭蹭吃得半饱的沈博亮坐电梯上楼去了。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没想到，这一下午，惠翔的耳根子都被沈博亮磨烂了。
　　“你都说好几遍了！”惠翔忍无可忍，他都跑到厕所来了，对方怎么还追过来跟他聊天。搞得上厕所的其他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再看沈博亮那德行，别人肯定觉得他们是一对好基友呢，他要找也不会找这样的。最后惠翔被逼得没辙逃到了销售部，大雪的天，小茹自然没有出去跑业务。小姑娘今天穿了件红色的羊绒衫，梳着马尾辫，脸色衬得十分白净。
　　“怎么想起过来了？”小茹给惠翔接了杯水。
　　惠翔接过，笑道：“怎么，不欢迎啊？”
　　小茹边上伸过来一个脑袋，“茹姐天天念叨着，说你没良心，走了都不知道回来看看！”说话的这位刚毕业不久，比惠翔他们都小几岁，原来大家虽都是一个部门的，但见面并不多，惠翔和这些人不是太熟。
　　小茹拍了下对方的脑袋，佯怒道：“哪都有你，还不回去干活！”那人嘻嘻地笑着，给惠翔使了个颜色，转身干活去了。
　　小茹对惠翔道：“别听他瞎说，最会乱忽悠人！”
　　惠翔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下去，赶紧转移话题，和对方聊了聊工作和放假的事情。小茹问起他晚上有没有什么安排，她约了闺蜜一起吃饭。看见对方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惠翔没经脑子就答应了下来，等回到办公室，才想起晚上程毅要来接他。
　　惠翔跑到更衣室拿着手机琢磨，自己要不要通知对方一声，估计程毅不会喜欢和不认识的女人吃饭，让对方饭后来接自己是不是有点儿不厚道。
　　惠翔给对方发了条短信说了下情况，让他今天不用来接自己了。
　　程毅很快就回了一条：怎么？有约会？
　　惠翔：猜对了，和美女们！
　　程毅：呵，美女还们，不介意跟哥哥分享分享吧！
　　惠翔：介意，你可千万别来！
　　程毅：怕我跟你抢美女啊？
　　惠翔：你要是来了，就没我什么事儿了不是。
　　程毅：那我真是不能去了啊！
　　惠翔欢快地翘着嘴角发着短信，忽然有人凑过来靠在他的肩膀上，吓了惠翔一跳，下意识地把屏幕一关，见是沈博亮，恼怒道：“干嘛！”
　　沈博亮乐呵呵地盯着惠翔藏起来的手机：“打情骂俏呢？”
　　惠翔心中一震，操的嘞，自己刚真跟小姑娘似的，嘴上却说：“你闲的吧！你这优秀员工是不是八卦本领的排名？”
　　沈博亮立即反驳道：“咱凭的是真本事，不信你问BOSS啊！”
　　“我姐？他知道你是谁吗？”惠翔把手机放进背包里，关上门，把沈博亮拽出去。沈博亮不服气地说着他从进入公司起做出的辉煌事迹。惠翔一直忍受到下班，好在时间不长。小茹提前到销售部来找他，沈博亮抢先一步走到小茹面前：“小茹啊，越来越漂亮了！”
　　小茹咯咯笑道：“谢谢！”
　　“来找我吗？”沈博亮不要脸道。
　　小茹道：“我找惠翔，我们约好了。”
　　惠翔就站在沈博亮身后，此时走上前来，跟小茹道：“我去拿东西！”他快速到更衣室拿了外衣和背包，出来时见小茹和沈博亮两人谈得很欢畅。
　　“走吧！”惠翔道。
　　小茹道：“沈博亮你也去拿东西啊！”
　　沈博亮摆了个OK的手势，就跑去更衣室了。
　　惠翔皱眉问道：“他也去？”
　　小茹点点头：“刚才他说要来，人多热闹些不是！”她觉得就惠翔一个男的，可能会拘束。所以沈博亮一说要来，他就答应了，此时看惠翔皱着眉不怎么高兴的样子，问道，“你不高兴了？”
　　惠翔急忙摇头：“没事儿，”他勉强笑笑，“人多好，要不就我一个男的也不自在！”他对即将要受的折磨做着心理准备，希望这人等会儿能收敛点儿，别什么都往外抖搂，别把自己那点儿秘密都说出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