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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青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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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生辰,朝中觐贺人员上百,赵昱代表大理寺,冯宁勋、许纪跟班。
许纪喝了不少酒,都是不认识的人敬的。大人们没穿官服,看不出品阶,但出现在太子府的人大都是朝中权要,好容易得空混一块名正言顺拉拢关系,许纪被人灌酒灌得一塌糊涂。
太子府很大,亭台楼阁,游廊仙苑。许纪视物重影走路摇晃,奈何酒喝多了尿急,太子府又不比别的地,放水要找茅厕。
到处都是人,连个安静的地都没有。不知晃了多久,晃进了一处幽静庭院。院中饶了一圈流水假山,阁楼旁植着不知名的乔木,茂密而高,半遮半掩中露出朱色屋角上的铜铃,阁楼下面是修剪齐整的草地。
许纪行至院角,见四下无人不再忍耐,对着名贵花草释放。一身轻松后要往来时路返回,一转身就看见草地上趴了一活物。
上前仔细一看,此物状如黄鼠狼,凹鼻短嘴,蒲扇耳耷垂,白毛粉舌,伏卧草地,憨态可掬。
许纪趴伏在它身边,草地上无杆无棍,又不敢用手触碰,便解下腰带,抽出上面玉饰去点怪物的鼻尖。
太子早就躲了出来,领着赵昱来到别院,听见屋外狗叫,来到窗口就看见一人正卧伏草上斗狗。
“你家的人?”太子吃惊地问。
赵昱过来看了一眼,感觉太子这话听着别扭,却也不得不下楼。
许纪腰带散着,襟怀大开,姿势使然,里衣角被膝盖牵拉,系着的衣带全无作用,脖颈肌肤漏了一片。
赵昱蹲在一旁,看醉鬼斗狗。
估摸着这东西不咬人,便生出狎昵之心,许纪探出脑袋,想用鼻尖摸摸这满身长毛的怪物。
不想,一双好看的手将那东西抱离他触碰范围,许纪抬眼搜寻是哪个扫兴的家伙。醉意朦胧,眼底又是笑意又是恼怒,看起来嗔怪十足。膝行向前,里衣盖不全的地方开阖起落。
赵昱移开眼睛,没喝多少酒水脑子却也混沌起来。
那怪物停在半空中,见位置不再变动,许纪一个纵身扑上那团白毛。
赵昱发呆这会,狗放在膝上,被他一扑,两人一狗迭起罗汉,那狗疼得吱吱乱叫,挣开跑了。
赵昱手忙脚乱扶起倒在身上的醉鬼,哪想许纪这一倒还不想起了,窝在人颈窝,拱动两下,竟是想找舒服姿势睡下。
颈侧间,一张脸灿若云霞,酒气熏烈鼻息温柔。赵昱暗叫糟糕,那日公堂之上的感觉又复苏了,酥麻从气息喷洒处串生,密密麻麻网罗周身。
太子眼珠子都要脱出框来,哪见过这阵仗。
赵昱怀里窝着一人,那人的手圈在赵昱腰上,头颈相交,如此便宜那人却没知觉,口中咕咕哝哝吐着醉话。
许纪醒来头疼加体乏,不知身在何处,纱帐比自家那顶干净,床又大又软,屋中还熏了香。头脑中有喝酒的场景,不明白这怎么喝了太子家酒还睡了太子家床?
许纪下床圾鞋,只见室宇精美,铺陈华丽,跟床相连着一个书架,上面散落着一些经史典籍,怡情读的。许纪直觉这房间有主人,不敢逗留。
开门,门侧有个漂亮丫鬟朝他福身:“大人起来了,可要洗漱?”
许纪这才注意身上衣服凌乱,知道这样出去有伤风化,就着女子端来的水简单梳洗一番。
许纪接毛巾时忍不住问:“姑娘,其他宾客都在哪?”
女子疑惑的反问:“宾客,我们大人没宴请哪来的宾客?”
许纪愣了,把毛巾递还给人,又问:“府上?”
女子掩嘴笑了,朗声道:“这是大理寺少卿赵大人的府上,大人昨晚喝酒喝糊涂了吧!”喝醉了酒,跑自家大人府上来撒酒疯了?许纪只能陪着干笑。
许纪迟到,被记下三日奉银。来到少卿办公处,见几位都在。
桌上四个礼盒,是张家送来的谢礼。冯宁勋跟寺正各人一块翡翠,少卿一颗夜明珠,许纪一串紫檀挂珠。
以贵易贱,少卿将夜明珠跟冯宁勋的翡翠做交换。
许纪将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在太阳下照了一会再拿回屋内背光处观察,珠圆玉润的石头,散发出蓝绿荧光,迭声抱怨他的串珠也是好东西,怎么少卿不跟他换。直到被少卿叫去,才想起还没谢人留宿。
赵昱听着许纪说话,待人絮叨讲完,开口问:“赵大人身上没遗漏什么东西?”
许纪低头扫视自己,鞋袜齐全,衣衫规整,摇头。
“这翡翠送你了。”赵昱示意人去拿,许纪乐了,牙齿整齐:“这怎么好意思?”可手脚利索,拿起东西就告辞,生怕有事吩咐。
当晚许纪睡觉解腰带时方发觉自己身上的玉佩不见了,也不知丢在哪了,但一天得了两宝贝高兴的很,也没往心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