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4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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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克对着机器魔偶平淡地说了句：“知道了。”那个魔偶就呼哧呼哧地飞走了。
黑不溜秋的，果然没有金灿灿的蒂姆甘比来得好看。
林克见我一直盯着那魔偶飞走的小身影，问道：“怎么了？”
我眨了眨眼睛：“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个小东西挺可爱的。”
林克：“等你开始出任务的时候，就会专门配备一个魔偶供你联络本部和其他的驱魔师。”
我点了点头，忽然想起刚刚在训练场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克劳斯带着蒂姆甘比，便问道：“林克，你知道克劳斯元帅的魔偶吗？”
林克的眼神不知怎的突然变得警惕起来：“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听说克劳斯元帅的魔偶很不一样，你有没有见过？”我挠了挠头。
林克的语气越发冷淡起来：“你是说蒂姆甘比。”
我点头：“对对对，我觉得克劳斯元帅的蒂姆甘比比起普通的魔偶可爱多了。”
真羡慕亚连能拥有那么可爱的蒂姆甘比。
如果我的能力能让我复制一个出来就好了。
说不定可以试试，下次要记得问问克劳斯。
林克这回什么也没说，直接就把我往医护室拖。
我被他拖得踉踉跄跄：“喂……哎呦，你慢点！”
林克，语气十分冷淡：“我要尽快去见鲁贝利亚长官和新任室长。”
原来是为了你那老胼头，我瘪嘴。
“那你也不用这样拖着我啊……要不你先去，我自己能走回医护室的。”语气坚定地就像小学生跟老师保证一定能自己完成作业一样。
林克抬头环视了一遍全部长得一模一样的房间，然后很怀疑地问我：“你确定？”
我：“……”
我本来是很确定的。
但想到当初米兰达刚来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迷路中，还差点闯进恶魔神田的房间，我就突然汗颜了。
于是原本自信满满的我突然就泄了气，语气不甚委屈：“那……你走慢点……”
林克点点头，表情比刚刚柔和许多。
“不要笑我！”他虽然没笑出来，但我就知道他在嘲笑我。
林克居然没有否认地点点头：“哦。”
我气愤地低下头不再说话，任由他拉着我走回去。
今天的午饭的确像林克保证的那样给我加了份小菜：腌黄瓜。
我瘪瘪嘴，算了……至少比光喝白稀饭要来的高级一点。
护士长今天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坐在我边上一直在说新任室长的消息。
“听说这个室长就是利娜丽的哥哥，哎……利娜丽终于不用再受苦了。”
我微笑了一下，这才护士长开心的重点吧。
“这样很好啊。”我配合着敷衍。
护士长感叹：“看来好日子是要来了，利娜丽可以解脱了，你的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四位元帅也都在，比起最初的时候，现在真是好太多了。”
我点点头，踟蹰了一下还是问出了我的疑惑：“我当初是怎么来的教团，能跟我说说吗？我都不记得了。”
护士长可能以为我的失忆是因为教团的改造实验，心疼的拍了拍我的手：“你是被伊耶嘉元帅带回来的。那时候你还太小，元帅本来并不想带你回教团，但是你坚持要来，因为……你的父母都被AKUMA杀害了。”
说完，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确定我的心情。
可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无语……现在的自己过的这么悲惨，完全是因为以前的自己自愿被虐，搞得我现在都不知该怪谁了。
我不相信那么善良又喜欢小孩子的伊耶嘉元帅会不告诉自己到了教团以后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而我现在在这里，说不定都是因为原本自己的意愿。甚至，那个可怕的实验都有可能是经过自己答应的。
我突然好迷茫。
我原本以为，自己是跟利娜丽和神田一样，被强制性带到教团来的。这样想的话，会觉得自己有资格讨厌教团，有资格怠慢自己的训练，有资格跟林克撒娇。
而现在才得知，其实我一点资格都没有，完全是自找的。
一个很可怕的猜想在我脑海里慢慢浮现。
“护士长，”我问道：“以前的我……是不是跟现在不太一样？”
护士长笑了笑：“你现在比以前讨人喜欢多了，说实话我很惊讶，你在经历过那样的实验之后还能变成这样，真的是长大了。”
我吸了口气：“能具体说说我以前的样子吗？”
护士长：“你以前……眼神根本不像是一个小孩，你那时候天天都往训练场跑，似乎很苦恼自己的innocence无法武器化的问题……三天两头就会因为训练过度被送到医护室来。”
“难道那个实验也是我自己要求的吗？”
“不完全是，鲁贝利亚长官没有给你拒绝的余地，可是你也并不像利娜丽那样极端地反抗。”护士长说。
我脑子里的猜想被证实了。
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很明显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我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护士长，以前林克跟我关系好吗？”
护士长摇了摇头：“你以前不爱说话，虽然鲁贝利亚有派林克跟着你，但你们两个完全是没有交流的，后来你被送去亚洲支部做实验也就没再见过了。”
之后，我的思维开始变得混乱，眼前一片模糊，完全无法思考，不知道护士长什么时候离开的，不知道自己的餐具什么时候被收走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下的。
直到林克晚饭前来到我床前。
我仰面看着天花板，听到他的脚步声停在我身边。
他的声音像从远方飘来，好似很不真实：“护士长说你的情况不太好，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张开干燥的嘴唇：“你为什么会来？”
林克：“你的身体状态关系到训练的进度。”
我依旧呆呆地问同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来？”
林克发现了不对劲：“……你怎么了？”
我还是仰着头不看他：“你为什么没有告诉鲁贝利亚？”
林克似乎不知我在说什么，所以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了下来。
这时我才把视线从天花板上移开，偏过头看着他：“你为什么要给我糖，为什么要告诉护士长要给我加菜，为什么在黑布拉斯卡靠近我的时候要护着我，为什么要容忍我，在你明明知道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人的时候！为什么！！”
到最后那几个字我几乎是用吼的，我能感觉到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喉咙里发出的音都是破碎的。
林克就用他那平静的眼眸看着我，眼眸的深处波光流动。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4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