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小白无厘头

3、第 3 章

　　之后很长一段日子里，我和沈可没见过面也没打过电话，偶尔游戏里遇到了，还是会一起肩并肩的用他给我的那个男号给他当助手做任务；□□遇到了会客客气气的打招呼问好，随便聊几句近况如何之后就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
　　每天晚上看着床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幅巨大的酢浆草挂画，回想着曾与他共同走过的风景路程，无限失落，无限惆怅。
　　暗恋使人卑微。暗恋一个有了婚约的人更是愚不可及。虽完全明白这些道理，可彼时那种飞蛾投火也在所不惜的盲目与狂热，没有当过飞蛾的人是不能体会的。
　　跟他同市的张芳和小蒋也都跟我成了□□好友，经常一起聊天打游戏。其中很雷人的事情是小蒋居然有一天扭扭捏捏的问我“咱俩有没有可能，我可以申请调到你那边去”。。。
　　怎么可能有可能！？！我吓得立马就把他拉黑了。。。

　　春节前后亲友同事们好像一夜之间猛的开始注意到我已然是个21岁的大姑娘了，于是无数的相亲约会纷至沓来，我一向在外表现的听话懂事很乖巧，绝不能说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的标准，更不想得罪任何关心我的人，便每次都带着一种去做任务的心情跟在大人们后边去相亲，很悲催，很无奈，很没劲头。
　　大年二十九的晚上，正和一个同事在□□上聊天，张芳忽然上线了，她的头像很快闪了起来，打开窗口一看也吓我一跳：“樱子你知道吗？沈可出事了，差点人就没有了！”

　　她告诉我沈可得了一场大病，在监护室昏迷了好几天才算救过来，严重到什么地步呢？他的领导们都以为人肯定是不行了，竟然党组成员全体凑齐了人到医院慰问他父母。。。小蒋和张芳闻讯也吓得一愣一愣的，都赶快去了医院，结果连人也没见到。今天沈可才转到住院部的病房允许探视了，她和小蒋刚看完他回来。

　　看得出来张芳这会儿跟我说的时候还是心有余悸后怕不已的，她说只要一想到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打从心里边就怕的要命。
　　我从听到她第一句话就几乎停止流动的血液慢慢恢复了畅通。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四个字不知道打了多少遍，是安慰惊魂未定的张芳，也是安慰自己。
　　张芳倾诉完毕，情绪稳定下来，开始嗔怪我的淡定：“樱子你是不是一点也不在意这事儿啊？我看你简直镇定的让人寒心。刚才去看沈可，他跟我们开玩笑还提到你来着，说要是他真不行了，就把自己游戏账号密码和装备都给小陈小蒋和你分了当遗产。”
　　我在屏幕上打了个巨汗的符号，眼泪却一下子流下来了。
　　张芳犹自在那絮絮叨叨，说沈可爸妈看上去很年轻很时尚，说他未婚妻很漂亮很有礼貌，说他未婚妻的老爸长的跟演和珅的那王刚几乎一模一样，说他住的那病房全是氧气瓶监控仪什么的，说上次爬山的时候小蒋就说过他有心肌炎----我这才知道他当时走的那么慢脸色还那么差是怎么回事，还嘲笑过他体力赶不上六十多岁的老大爷呢。。。
　　张芳说：“我今儿见到他那个未婚妻才算真正死了心，长的好看，对他也好，怎么看都是天生一对。”
　　我说：“就算不好看、对他不好，他只要肯戴上那个戒指，咱们外人也就不用再想太多了吧？”
　　张芳不打字了，直接电话打过来骂我：“臭樱子坏东西！欠削啊你，明知道姐喜欢他还拿那话呲我！”
　　我擦掉脸上的泪，笑呵呵的跟她斗嘴：“姐姐，没人呲你几句，你怎么能这么快的回头是岸呢？”
　　张芳笑骂几句，终于叹了口气说：“我这回是真想明白了，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啊，幸好丢人也没丢到外边去，除了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这世上再没人知道我这点心思了。”她笑着说：“樱子，其实我很感激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你说说心里痛快多了，好像说完了也没那么执着了。”
　　我汗。。。

　　那天晚上拿着手机发呆了半天，才一横心给沈可发了条短信：祝早日恢复健康。做梦也没想到，不到几分钟短信就回过来了：谢谢，我会把您的问候转达给沈可，他暂时不方便使用手机，我是他的女友赵安宁，再次感谢您的关心。
　　。。。。。。。。。。。。。
　　我还能怎么办好呢？

　　第二天大年三十，早上我还在闷在被窝里大睡懒觉，沈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一看是他的号码，我立马睡意全消。
　　因为他说话声音一贯不高不快，单只从声音倒是听不出来什么生病的迹象，心情好像也还不错。
　　这是他打给我的第一个电话呐。。。
　　“韩樱你好，我是沈可，谢谢你昨晚给我发短信。”
　　我紧张的手心里都出汗了，早知道他们两口子都是这么讲究礼数的人，我才不会发那个短信好不好？。。。
　　沈可大概是听我这边半天没动静，有点奇怪的喂了一声，“你在听我说么？怎么不说话啊小丫头片子？”
　　我赶紧收拾天马行空般的混乱思绪回话：“我在听。你身体好些了吗？”
　　沈可声音里似乎有点笑意：“没什么，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输几天液就能出院。是小蒋告诉你我生病的吧？”
　　我很不乐意的说是张芳告诉我的，他似乎听出了我的不乐意，忍不住轻声笑起来，“你就给小蒋一个机会吧，他这个人真的很好，家庭条件也不错。咱们系统还能省内调剂编制，以后你来我们局、他去你们那儿都不是个事儿。”
　　我简直要坍塌吐血了，合着他病刚好一点就这么有兴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干上了保媒拉纤的活儿？真是太破坏他在我心目中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形象了！！！。。。
　　我只能装傻，“开什么玩笑啊，我现在谈着男朋友呢。”
　　沈可明显不太信，不过也没有再替小蒋争取，随便说了几句提前拜年、要是去他们那儿玩时记得跟他联系之类的，就挂了电话。
　　在他给我打电话的过程中，隐约能听到他那边很轻的人声和其他动静，应该是照顾他的家人或者护士在走动说话吧。
　　很久以后才知道沈可打电话的这个点儿是医院查房之前，还没输液，所以他手还是自由的，能腾出来摆弄手机。他病重那几天关机，短信几乎都爆了，回到普通病房，他家赵安宁很耐心的逐一回复短信，致谢众人对他病情的关心。然后他看到了我的名字，就给我打了个电话。

　　过完春节后，我和一个叫□□的超帅骑警相亲后，开始了第二次、第三次的约会。他一身笔挺制服坐在马背上巡逻的样子的确拽得要命，而且他老妈是我们局的领导，他老爸是我老爸以前的战友现在的生意伙伴。。。总之大家说来说去也算熟人，跟他在一起说说话吃吃饭也没什么别扭的感觉，如此开始交往。
　　□□虽然只比我大两三岁，但是很稳重大方，很会照顾人，上班送下班接，晴天扇子雨天伞的，知道我喜欢游戏，还特意注册小号去帮我组队陪练。亲戚朋友知道我们在交往后，也都觉得这是一桩门当户对、人人乐见其成的好事。
　　我不知道这种交往最后会不会变成顺理成章的恋爱结婚，也不愿意去想，好像逃避就能无限期的拖延下去。
　　我暂时还没有什么为他心动的感觉，但是有个很帅的人陪着吃吃饭逛逛街打打游戏什么的也还不错，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陆陆续续的交往了一两个月约会了十几次，直到三八节前夕，事情出现了逆转----我跟□□一起吃饭时，有个大冷天穿黑丝戴假睫毛的美女姐姐走过来破口大骂他薄情寡义狠心毒辣，她情绪激动的很，骂完了□□还气咻咻的正告我要学会看人，省的吃亏上当。
　　当时突然遇到这么一出我是有点吃惊，但是非常搞笑的是在她表演的时候，我跟□□坐在那儿，除了看着她之外，都没动弹没说话也没什么反应。
　　美女姐姐骂完街也不恋战，干脆利落扬长而去，牛叉啊。。。□□很镇定的吃完了他碗里剩下来的那几口米饭，还喝了杯水，然后问我要不要听他解释。我很八卦的说想听，他就给我讲了一个“最初母兔吃了窝边草、然后天高母鸟飞、现在母马想吃回头草”的故事。
　　真是有趣啊--------我唯一感到意外的是这么帅这么温柔的人竟然也难免沦为备胎和弃子的命运，真是造化弄人一物降一物。
　　既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也只能庆幸自己还没对□□有什么真正成形的想法了，因为我的第一直觉告诉我，他对那个美女姐姐肯定还有点余情，不然也不会大庭广众之下任由她撒泼了。

　　分手后我这个当事人虽然没有什么失恋的自觉，周围知道这事儿的人却反应大的很，□□爸妈专门跑到我们家道歉不算，他妈还私下约我吃饭赠我千足金手镯，我爸妈也一副很恼担忧很心疼我的做派------这样一来二去终于把我也搞烦躁了，跟爸妈义正言辞的抗议一番之后，借着三八节那天正好是礼拜五，局里女同事们大部分逃了班，我也直接拿了身份证银行卡手机mp3离家出走了。
　　在汽车站坐上了最快一班出发的班车，原是一心一意想去省会投奔我的大学同桌兼死党，结果上了车打通电话才知道她正陪着老人在北京住院。我傻了眼，预感到这次出走的旅途极有可能结束于汽车终点站。。。
　　老妈又给我打来电话，她还不知道我已经跑路，絮絮叨叨的继续说些大麦穗都在前边的麦地里的道理，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给她老人家发个短信说周末要去找同学散散心，然后关了静音。我老妈不屈不挠的短信进来，说散散心也好，可以忘了过去重新开始-------我彻底无语，不过是怕那些纠缠不清的麻烦主动离开了一个认识几十天连手都没拉过的人，怎么人人都觉的好像我跟天底下最可怜最悲怆的弃妇一样！

　　人要是倒霉起来，不喝凉水都能咬破自己的舌头。那天班车在高速开了一会儿就开始下雪，而且十几分钟就变成了大雪，走了一半的时候情况更糟，什么未若柳絮因风起，完全特么的燕山雪花大如席啊！车上的交通广播电台反复提示司机注意行车安全，说因为可见度低，高速的入口出口全都封闭了！
　　然后司机很果断的把车驶进了最近的一个服务区。。。大上午11点钟，坐在服务区餐厅里恶狠狠啃着五块钱一个的四喜丸子，我囧的不能再囧了。。。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倒霉的货么？！
　　填饱肚子百无聊赖的逛着商店的土特产柜台，因为时间太充分，所以每样小木雕珠串都看的仔仔细细。正逛着，手机响了，我彻底傻了，来电声音在嘈杂的环境里如同天籁-----我把沈可的号码专门设了个铃声，宇多田光FirstLove，魔女的条件里边的。虽然歌词不太符合实际，但是依然令我心有戚戚。
　　我当时第一个感觉就是他肯定拨错号码了，所以干脆自己也没有接。
　　很快他发了个短信过来，“有空吗？我、小陈都在公会，下雪没事儿干，组队？。”
　　他那儿也下雪了？直到这会儿我才猛的意识到，我现在搁浅的地方，离沈可所在的城市只有几十里路的距离。
　　老老实实的给他回了一条短信：“有空，但是上不了线，你再找几个人吧。”
　　沈可回了短信：“来不了就算了，本来想带你那号练级的，下次再说吧。”
　　我没有再回复他。
　　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积雪已经完全覆盖了路面，滞留在服务区的轿车客车货车越来越多。
　　老爸老妈给我打电话，怕他们担心，我只能硬着头皮撒谎说已经安全到了同学家。
　　人太多，室内的空气很糟，我挤了出来，孤零零站在路边看着白茫茫的田野村镇，隐约可见远处的城市，可能是因为冷，也可能是因为其他莫名其妙的坏心情，眼泪不觉流了下来，被寒风一刺，脸上又疼又木。
　　短信的提示音响了。还是沈可：“没事吧你？□□签名什么意思？”
　　我想了一下，好像昨天晚上是把签名改了：生尽欢，死当睡。
　　我回他：没事儿，就随便一写。
　　其实张芳、同学同事应该都早看见我的签名了，可是大家都没当一点事。
　　他继续短信：你在单位还是在家？电话方便吗？
　　我停了半天才回复：开例会，不方便电话。
　　结果几秒钟之后他就把电话打过来了，还是很温和的声音：“小丫头片子，你在哪儿开会呢？”
　　后来他说那天下午他没去单位，在家午睡醒了上线，看见我的签名觉得很怪，本来想短信几条安慰一下我，没想到我居然敢给他撒谎说在开会-----我们这个行业的例会如果没有突发情况，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都是星期一下午开。那天是星期五下午，又是三八节，又下雪，无论我们领导中午醉的再怎么严重都绝不可能开会。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在那个场景下应对他的问话，风搅雪漫天，封路车搁浅，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进退无据，原本可以很惬意的呆在家里，偏偏父母种种完全不必要的误会；明明很想跟电话里这个人倾诉苦水，偏偏他又绝不是可以说心事的人-----我纠结万分，完全无话可说，只觉鼻子酸的好像马上就要嚎啕大哭了一样。
　　沈可忽然很奇怪的问我：“你在马路上？”这也不算他耳朵尖，一些想进服务区停车场的大客车因为拥堵使劲在按喇叭，还有开窗骂人的。
　　我呆呆的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辆闻讯从市区赶来拉客的出租车停在我跟前，年轻司机热情的大声招呼：“美女，我拉你去市区住一晚吧！这雪下的走不了了，50块钱进城怎么样！”
　　沈可那边应该也听见了司机地道的方言，他原本还有点慵懒睡意的声音当即变的紧张起来：“韩樱，你到底在哪？在x市（他在的城市）吗？”
　　手脚和脸都冻麻木了，风雪没有停下的迹象，天色也开始暗了下来，我面对他逐渐焦急的询问，终于轻声说“对，我在高速服务区。”
　　沈可简直难以置信，但是他看来很快就镇定下来，电话里有条不紊的让我大点声告诉他那辆出租车的车牌号码，然后让我把手机交给司机说了几句，司机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嘴里连声答应着：“行了哥们，没问题，我保证安全把人给您送过去。呆会儿见。”
　　司机把电话还给我，沈可接着跟我说：“你现在跟他上车，不堵车的话，四十分钟就能进市区。”
　　我这会儿才明白过来，赶紧拒绝：“我不去，在服务区等等说不定就能通车了。”
　　沈可说要是我不上出租车，他就自己开车过来接我。
　　我纠结半天，最后还是鬼使神差的上了那辆出租车。

　　半个小时后，我到了市中心一个很安静的小区。出租车拐过弯来走了十几米，就看到前边一辆黑色的雅阁打开车门，下车的人对我这辆出租车摆了摆手示意停车。
　　是沈可。
　　他走过来打开车门让我下车，又付了车钱，好像还用方言跟那司机道了谢。
　　出租车走后，昏暗的天色里，我狼狈不堪又饿又冷的站在他面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可叹了口气，只说了一句你这孩子可真行啊----就带我上了他的车，去了附近一家灯火通明门庭若市的粥屋。
　　坐在温暖干净的小包间里，一连喝了两碗热腾腾的南瓜粥，我身上才彻底暖和过来。
　　沈可也盛了小半碗粥慢慢喝着，他并没有问我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只让服务员拿了很多好吃的小笼包、锅贴、烧卖等点心。
　　我吃饱了，体力恢复，心情也平静下来，不等他问就主动交代：跟父母闹了点小别扭，所以一个人跑出来呆两天。
　　沈可呆了一会儿后，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说早就知道我不是一般人，二十多了还玩离家出走的人伤不起啊。。。

　　我安静看着他，表面上虚心受教，心里却在对他的话暗自冷笑：离家出走一百次，我爸妈还是会把我当成心肝宝贝闺女；但是只要告诉你一次我的真实想法，继续做这样的普通朋友也是绝不可能的吧？会把我当成永远拉黑的洪水猛兽也不一定。

　　很久之后，沈可告诉我，那天偶然看到我签名后，第一个直觉就是我肯定有事情发生了，因为我这种脾气的人平时说什么痛苦死了郁闷死了都正常，而生尽欢死当睡这几个字对我这个年龄来说就有点过分沉重了，肯定是钻了不该钻的牛角尖。
　　我都不知道是该膜拜他的敏感还是崇拜他的细心。。。

　　犹记那天的一点一滴，虽然都是平常言语，每次回想总觉关情。
　　沈可只喝了半碗粥就倚在我对面的椅子里不再动筷子了，好像看我据案大嚼是件很有趣的事情，真是太不正常了。。。我心知肚明自己那点小心思打死也不能让他看出来一丝一毫，索性没心没肺的放开了自己，该吃吃，该喝喝，不耽误跟他聊天，也不耽误对他看了又看，完全一脸的心里没鬼光风霁月摸样。
　　他比半年前瘦了些，还是很好看，还是爱穿深色系，黑毛衣，黑色牛仔裤，黑色高帮短皮靴，外边套的羽绒服倒是米色的；无名指上还是戴着那个精致低调的戒指。

　　他说已经回单位一个多月了，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再干征管，现在去了督察室打杂--------我当时一听差点给他跪了。
　　督察室，顾名思义就是组织落实纪律检查、行政监察，受理对工作人员违法违纪行为的检举、控告及有关申诉；查处工作人员违法违纪案件及其他重要案件；开展执法监察和纠风工作。。。税务系统老老少少干活的不干活的哪个不知道督察室的厉害？基本就是个它想让谁完蛋，谁就铁定会完蛋的狠角色。。。一般情况下来说，能进这个部门的都是本局的人上人，晋升之路也比征管、稽查部门要迅速的多：哪个副局长敢给他们考核不优秀，估计很快就能在党组会上被拎出来公布一封群众检举揭发信，又有谁敢冒这个风险呐？像我这样的一线征管人员对督察室的大神们也只能用拍马的，只要落在他们手里，就算再勤劳再能干再廉洁，一年到头总有个迟到、早退、玩游戏聊天的时候吧？甚至连制服裤子不配套也能治个罪名叫着装不整有违风纪。。所以说年底考核，几十年从来就没有过督察室的人不得全优的情况出现。。。

　　到了这个时候，我要是再把沈可当成家庭背景一般的人，就是真的白痴了。
　　小蒋说过他父亲原来在检察院工作，后来辞职下海，专门搞重型工业设备的进出口。他母亲和外家亲戚基本都在政法系统，连未来的岳父岳母也都吃了这碗饭几十年。
　　沈可大学学的是金融，赵安宁也是，不同的是他本科毕业就考公务员上了班，赵安宁考了两次研以后终于如愿留校读硕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