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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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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可这个指腹为婚的故事的确把我雷的是里焦外嫩晕头转向。。。现代社会怎么还会有这种事情呢?。。。
带着一脑门的圈圈问号回房间休息了一下,很快到了晚餐时间,看来只有化悲愤为饭量了。。。
端着食物坐下时,我发现沈可不在,张芳和小蒋也不在,加上临时有事赶回单位的小陈,这桌上只剩我一个人了,真是奇了个怪的了。。。
等我啃完一大盘子皮皮虾时,张芳和小蒋才匆匆走进餐厅。等两人选好了食物坐下,我问他们怎么回事,跟沈可同屋住的小蒋叹了口气说:“沈可发烧了,肚子也疼的厉害,我跟张芳送他去医院打止疼针刚回来。”
张芳一边吃东西一边说:“医生说是肠胃炎,他可能吃的什么东西不对,是不是海鲜弄的啊?”小蒋断然否定:“不可能!这两天咱们一百多号人天天吃也没听谁说不舒服啊,再说了,沈可从来就没碰过一下这些荤腥好不好?他也就是每顿喝点粥吃点青菜,怎么会闹肠胃炎呢?”
我心乱如麻,匆忙吃完饭,说了句“我吃饱了,过去看看沈可”就离开餐桌要走,小蒋叫住我递给我房卡,“沈可躺着呢,可能没力气起来开门,你自己进去就行。我呆会儿要去医院给他拿熬好的中药,你替我先看着他点儿,有事儿赶紧给我打电话。”
我应了声,拿着房卡跑回客房。
沈可和小蒋的房间在最东边的一个拐角,加上户外阳台,足足比我和张芳住的房间大了一倍。
我进屋后一眼就看到他侧身躺在靠着落地窗的那张床上,窗帘拉着,除了门口的过道灯再没逼的光线,所以也看不清楚他具体怎么个情形,只得壮着胆子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沈可?”
等了一小会儿他才低声嗯了一声,慢慢翻身转过来,“你怎么进来的?”
我听他声音虽然很无力但是还算正常,略放下一点心,走到他床前,打开一盏床头的调光壁灯,尽管灯光已经十分柔和,他还是有点受不了的抬起胳膊挡住眼睛,停了一会儿才放下手来。
两个多小时前他还好好的跟我有说有笑,这会儿却像换了个人似的,声音低哑,头发凌乱,眉心紧皱,脸色非常苍白,因为发烧颧骨那儿又有点病态的红晕,眼神黯淡无光,眼窝也有点下陷,一只手隔着被子死死按压着身体某处,另一只手握成拳不时揉着太阳穴。
我告诉他是小蒋给的我房卡,他不再做声。看他难受的样子,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酸痛。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和一些药,我拿起水杯见水温正好,劝他喝点水,他尽管嘴唇干燥的有点起皮,还是摇了下头说喝不下去。
我耐心的劝他,说发烧了就应该多喝点水,不然身体会更加缺水难受。
他也许是不想听我唠叨吧,撑起来身子接过杯子喝了几口。可是很快就坏事了,也不知道他肠胃构造怎么回事,明明是好好的温开水,喝下去没几分钟,他就皱起眉捂着肚子开始冒冷汗,虽然他始终一声也没出,可是那粗重急促的呼吸和极力忍痛的呼吸停顿,还有不时蜷曲起来的两条长腿和越来越深的按压入腹部的手,都让我感同身受他正在经历着的痛苦。
我有点害怕,想打小蒋的手机,沈可制止了我,强忍着痛低声说他不要紧,一会儿就没事了,先让小蒋好好吃完饭再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看着他绷起全身强行抵御疼痛的样子,眼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
沈可足足疼了十多分钟才缓过来,慢慢放松了身体,也有力气睁开眼跟我说话了。虽然我早就擦掉了眼泪,还是被他看出来了异样,有点惊讶也有点好笑的问我:“你怎么胆子这么小?这样都能吓哭。。。以前没见过人生病啊?”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第一次见面他就坦坦荡荡的戴着那个戒指,第一次玩wow他就给我一个70级的男号,第一次□□聊天他就明明白白的说他有未婚妻,我就算再花痴他再欣赏他又能怎么样呢?
小蒋打来电话,沈可说自己已经没什么事了,让他不用担心。小蒋终究不放心,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沈可无奈的把电话递给我,小蒋嘱咐我先别离开,一定要等他和张芳去医院拿了药回来再走:“那小子刚才差点疼晕过去,身边没人守着可不行。”我答应他一定等他回来再走,他才放心的挂了电话。
其实医院离我们住的这个县委招待所不算远,开车去也就十分钟左右,来回加上拿药的时间最多不过半个多小时。
沈可难受时闭着眼只顾忍疼还好,现在好端端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我不由感觉有点尴尬。他好像也意识到了,沉默片刻后说:“小丫头片子,我有点饿了,麻烦你帮我去餐厅拿点面包片来好不好?”
那会儿真是特别感谢他给我这么大一个台阶。。。如蒙大赦般,我赶紧答应了跑出房间。在长长的走廊里慢慢走着,心中百转千回,各种滋味自不待言。
晚上和张芳洗漱完毕上床睡觉时,照样是天南海北的聊了半晌,忽然之间她叹了口气,说自己曾经很喜欢过沈可。我的心快速跳动起来,不知道她突然的说起这个所为何来,甚至有点心虚是不是被她看穿了自己那点隐秘无比的小心思。。。
张芳说第一次看见沈可就觉得很有眼缘。他长得好,气质干净,言谈举止进退有度,虽然乍一看觉得他人有点冷淡散漫,接近了、混熟了就会发现并非如此,他为人很温和也很坦诚,难的是还很有才。财税专业的业务纯熟也就算了,电脑、书法、钢琴什么杂七杂八的特长都很有一套,尤其是摄影水平在全市十几个分局一两千号人里出类拔萃,工作一年多就替分局拿到了全国范围内摄影比赛的四五个奖。
我听她用轻柔温暖的声音细细诉说,心里也随着她声音的起伏波动不已。
张芳苦涩的说她从来没敢开口向他表白过,吃饭逛街也曾亲眼见过几次他和他那个青梅竹马,看得出来他们感情很好相处融洽。。。
我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开解安慰她么?我还不够资格。。。我跟她都像是隔着栏杆看着别人家满院花开的傻小孩。。。
根据培训班的日程安排,前两天集中学习,后边三天就是游览周边的几个著名景点。第二天一早,大家分别上了会务组弄来的几辆旅游车,我和张芳、小蒋都要留下来照顾沈可,被他一口拒绝,说已经没事了,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好好睡一觉。看他态度那么坚决,我们也没办法,只得拜托客房部的主管和服务员仔细留神着他一点,他们的服务态度没说的,很热情的一口答应了。
当天游览的是本地的一处海军基地和清朝时建造的一个古炮台。上了军舰之后迎着猎猎海风面对一望无际深蓝色的海水,张开被风灌满的衣袖,只觉一个人在天与地、浩瀚无边的汪洋之中是那样的渺小,个人那点情与爱得与失的小纠结更是微不足道。。。
小蒋帮我和张芳拍了好多张照片,后来回单位后收到沈可的电子邮件,打开一看里边全是照片,才知道小蒋当时拿的是沈可的单反。其中一张我侧倚着雪白船舷被风吹乱长发的照片被沈可修饰过了,巧妙p掉了旁边人的背影,调光后突出了我被风高高扬起的头发,以及船头的浪花和浅蓝的天深蓝的海,照片的最下边加了行遒劲有力的字:千里快哉风。。。五个字,淋漓尽致纤毫毕现的说尽了我当时凭海临风的感受。。。。
晚上带着一身咸湿的海风味道归来,我们几个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看沈可,睡了一整天他看上去果然脸色好多了,说没闹肚子疼也退了烧,很有耐心的听我们叽叽喳喳的争相说一天见闻。小服务员很有眼力价的端来了特别为他做的清粥,配了两碟细细的咸菜丝和新腌制的小黄瓜条。闻见饭香,我和小蒋都饿得不行,赶紧拉着张芳一溜烟跑去餐厅填肚子去了。
晚饭后,我们几个人一起去了沈可房间。进去的时候他正站在窗前打电话,小蒋在这屋也算半个主人,招呼我和张芳坐下给我们削苹果吃。张芳一脸嫌弃的看着茶几果盘里有点皱皮的红富士,小蒋不好意思的小声解释说他和沈可都不吃苹果,这果盘还是第一天来的时候摆上的,根本没人碰过。。。我和张芳都囧了,我们俩那屋每天换一大盘都不够,除了吃还会拿苹果泥敷脸的好不好?。。。
沈可那边的打电话不如说是听电话,基本听不到他说什么,偶尔嗯一声。他很快收了电话过来,我跟张芳坐沙发上,小蒋坐对面床沿上,他坐在梳妆镜前的那个方凳上,背后的仿古青花瓷大台灯发出的微黄灯光在镜面里独自妖娆,里面只得他一个有些单薄瘦削的背影。
晚饭时会务组已经宣布了第二天的行程---一百多里地外的邻县,刚在山地开发了万亩竹林的项目,据说景色非常不同凡响。
当时卧虎藏龙那电影正风靡一时,想一想李慕白站在竹林叶梢随风轻轻起落的镜头就觉得仙的了不得,我和张芳早就计划好了要去那里多拍几张照片。小蒋也很感兴趣,见沈可身体好了很多,我们三个又软磨硬泡的要他一起同去。
我是真心想要他一起去的,因为过了明天晚上,这期培训班就结束了,大家就要分别各踏归途。小蒋和张芳还好,能跟他一起作伴回去,而我却要和他们背道而驰越行越远。只想一想就觉得心情很不好了。
最后沈可没能拗得过我们三个,说只要明天身体允许就跟着一起去。敲定这事后,又闲聊几句,小蒋说明天可能要爬山,不如大家早点休息积攒体力,到时候也好玩的开心些,自然是人人赞同他的话。
第二天早上七点就出发了,我跟张芳在餐厅吃早点时没有看到沈可,小蒋可能起迟了,跑进来抓了两个豆沙包三两口吃完,又灌了几口豆浆,就匆忙跟我们上车了。问他沈可呢,他说沈可直接上车了。张芳很细心的让服务员打包了几块小点心和一杯热豆浆,不用问就是给沈可带的。
一上车就看到他在最后那排躺着睡觉,黑色的帆布鞋,米白色的帆布裤,黑色卫衣,脑袋上蒙了一件黑色的防风衣-----真不知道短短几天出门在外他究竟带了多少衣服,反正每次看见,都跟前一天看到的完全不同。由此似乎也能看出他是个注重形象、严谨的完美主义者吧?
小蒋笑着把他拖起来竖直了靠在椅背上,拿下来蒙在脑袋上的衣服,沈可睡眼惺忪困的不行,无意识的推了小蒋一把又倒回座位上-----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之前他留给我的印象,除了囧,只能剩下囧。。。
到了目的地后,一下车我就惊住了-----停车场修在山脚下,举目抬头望去,前后左右整整一周遭的竹山上,全是浓浓淡淡的绿色,随风婆娑的竹竿竹枝和竹叶像是在早晨的薄雾中集体跳一种轻盈曼妙的舞步,美就一个字。。。大自然这种毫不修饰原生态的美,实在是太销魂太动人了,好像任何人出现在这个景致里都是对它的一种玷污和亵渎。。。
最让人心旷神怡的是山间那种极其清冽新鲜的空气,看着碧绿的竹叶草尖上悬而未滴的晶莹晨露,面对竹林深深呼吸一口这样清新的空气,整个人都感觉似乎是被扔进泉水里狠狠洗刷了一番,无一个毛孔不清澈干净,无一处肺腑不舒坦熨帖。
把我从这种如痴如醉的状态唤醒的是沈可,回头一看,立马囧了我----两辆大车近一百多号人,此刻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那儿看着我,连张芳和小蒋都兴致勃勃连跑带颠的踏上了山间石阶小道,目测得走出去几十米远了。
沈可见我终于回魂,很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孩子,有什么好看的?我都叫你好几声了没听见啊?”
我有点窘,赶紧跑过去跟他一起追赶大部队。
这片连绵不绝的山地最高处大概有八百多米,并不是很高,胜在奇山秀峰沟谷溪潭层出不穷。当地政府为了打造万亩竹海也确实下了血本,自然生态保护的极好,连精心修筑的石阶都每一阶都透出青苔绿,涌动着的薄雾霭气也带了隐约的绿意。毫不夸张的说,此地风景绝不亚于天目山那种名胜。
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之后,心情极好的我终于发现沈可落在我后边了,很有趣的是他倒是没有当最末尾的尾巴----起先走在前边的那群人里边,慢慢落下来几个穿高跟鞋的女士和几个年纪稍大的、体型肥胖的男士,这群人居然还落在他后边几十米之外。
我跑回去陪他一起走,有美景如斯,到不到山顶、何时到山顶又有什么所谓呢?
不过沈可的体力真是让人不敢恭维,走到快一半的时候,他脚步越来越沉重,脸色也有点发白。我还以为他病刚好所以没力气,正好前边有个凉茶亭,便一起去那里坐下休息。亭子里有个摆摊的老大爷,除了卖饮料矿泉水、煮玉米、茶叶蛋和山货之外,还用小炉子煮着一锅冰糖绿豆水,按纸杯卖,一杯一块钱。
沈可要了一杯绿豆水,因为热,喝的很慢,我在等他的同时,喝完了两瓶矿泉水还吃了一个煮玉米一小包晒干的红薯条,可能是没怎么见过我这么能吃的姑娘吧,他都有点呆了。
歇了一会儿,沈可好像缓过来了,那些吊在队尾的人此时也早走的不见了踪影,只听到竹林里隐约传来的笑语声声。
老大爷笑呵呵的说:“别着急,慢慢走,离山顶没有几里地啦。你们城里的孩子走不惯这种山路,我老头子担着几十斤的扁担走到山顶连半小时也用不了呢!”
我和沈可对望了一眼,都有点无地自容。。。老大爷,你赢了。。。
短暂的小憩似乎真的冲淡了疲劳,沈可一边上山一边拍了些照片,在几处风景绝佳之处也给我拍了几张。我打小就是个最爱拍照的臭美自大狂,面对镜头从来就不知道腼腆和羞涩为何物,偏偏那一天看着沈可的相机,心里一直无来由的紧张,觉得自己笑都笑的特别不自然。
沈可也发觉了,有点奇怪的问我:“怎么回事啊小丫头片子?昨天你在海边拍的那些不挺放松的吗?再来几张,别拿着劲儿,只当我这相机是你们家卫生间那镜子,随便你怎么照都没事就好了。”
他这个开导词汇还真是特别。。。我满头黑线,不过也很快放松下来,冲他呲牙一乐,脑袋一歪手一举,摆了个特别2的v字造型,他被我逗的哈哈大笑,蹲在地上半天没起来。。。这人笑点也忒低了。。。
拐过一道山崖,我眼前顿时一阵晕眩------我勒个去的!整整一壁酢浆草啊!!有没有搞错!!除了碧绿叶子粉红花最常见的这种,还有深紫叶子浅紫白花朵的!不是我们大家在花草市场买得到的那种一小盆十几茎单薄的样子,也不是节日花坛草坪上用塑料花盆堆积出来的那种僵硬死板,成千上万朵花,不,最少有十万朵以上的小花在微风中照耀无比的热烈盛开着!这样的情景不亲眼所见就不能体会到它的壮美有多震撼,不面对面目瞪口呆的看着它,也不能相信会有这么多野花同时开放,如同流动的瀑布,也像扑面而来的一匹锦缎。
沈可拍了几张照片,也停了下来静静看着这一面山坡的野花。
我鬼使神差的念了一句:“王大故自濯濯-----”
沈可有点诧异的转过身来看着我,“哦?你还知道这个典故?”他好看的眼睛满是笑意,“小丫头,说来听听,心里边这会儿想着要跟谁分享眼前的景色啊?
我大窘,赶紧掩饰:“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的。”
沈可笑了笑,“随口一说就能用这么生僻的典啊?看不出来你这孩子还真念过几本书,之前倒是我小瞧你了,真没看出来啊。”
我真分不清他这话到底是贬损还是夸奖,只得苦着脸说:“就一本世说新语,你至于这么看不起人吗?”
我初中时被家里逼着上过一暑假整整两个月的国学班,不想背论语,这本书还有趣点儿,就囫囵吞枣的背了一遍,如今过去这么多年倒也还记得一大半,不过自己都不清楚怎么会在这个场景之下就熟极而流的把王恭这句话给冒出来了。
之后的旅途中,沈可明显对我高看了一眼,聊天的话题不再是网络、游戏、行业内的趣闻,直接就蹦到了二笔文艺青年们自认为遇到同类后必谈的那些很费脑子又没营养的话题上。
沈可偏还兴致勃勃:“看过管锥集没有?”“喜欢林语堂吗?”“了解储安平么?”。。。
我。。。。
就算一心想给他留个爱读书有思想的好印象,我也觉得在这么美的地方跟一个这么好看的帅哥谈论这些,实在是太煞风景太没情趣了。。。你说我在哪个阴暗发霉的中文系图书馆找不到一个两个脸色腊黄眼镜像酒瓶子底的死书呆来讨论这些啊!!更何况我真的不知道储安平又是哪颗葱姜蒜啊!!!
边走边聊,终于来到了山顶。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那儿除了张芳和几个拍照的同行,大部队已经全部都从山的另一面下去了----午餐地点就在那边的一个山庄。这才上午十点不到好不好?不用问也不用想,肯定是忙活着去那休息打牌去了。
张芳一边笑话我和沈可走得慢像蜗牛爬,一边给我看她用卡片机一路拍下的照片。
沈可大概是走热也累了,脱了风衣系在腰上,相机也随手扔在一边,无视凉亭里边禁止吸烟的小标牌,点了根烟坐那吞云吐雾起来。
张芳说他知法犯法,他笑笑也不辩驳。休息够了,他拣起来相机看了看周围的光线角度,给我们俩拍了几张照片,张芳嫌少,还要继续拍,他说有那么个到此一游的意思就行了,我汗。。。
正要下山去山庄,小蒋打来电话,问我们在哪儿,让我们先别动地方等着他,说那个山庄规模不大,现在已经有点人满为患,据会务组的人说之前的联络接洽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山庄是按照最多一百人来预备的接待,也就是说还有五六十号人的饭菜没着落,只能让年轻点的赶紧从来路返回去市区就餐。。。
沈可和我还没什么,张芳都气笑了,愤愤骂了一顿这些不靠谱的外联人员。
很快小蒋就和一些年轻人跑了回来,他看上去倒是没怎么生气,神神秘秘的等那群人骂骂咧咧沿着来路下山后,才对我们说刚才看见一个农家小院,墙上好像写着什么农家乐,他进去看过了,就一对儿老夫妻,家里边收拾的还算干净利索。他试探着问了几句,结果老两口很痛快的答应可以给做顿农家饭,蘑菇炖鸡、土鸡蛋羹、小白菜、丝瓜茄子什么的都有,外加小米粥和地锅馒头。
他一边说一边指了下几十米外的那个小院,一个叼着烟卷穿中山装的老大爷正站在门口向我们这边张望,应该是看这单生意做得成做不成的样子。他家院子里有几棵挂满了通红金黄柿子的树,远远看上去特别醒目。
沈可好像对吃从来就没什么太大的兴致,无可无不可的样子。小蒋却不愿意再下山去市区吃饭,跃跃欲试的游说着我和张芳,最终我们达成了一致,决定午饭就去那儿吃。
让人意外的是,那户人家的大妈手艺真的很合我的胃口,尤其是素炒小白菜、红烧茄子、丝瓜鸡蛋这几个菜,比我妈做的还要可口。沈可好像对一盘干面蒸野菜很感兴趣,但是一点也没碰,只捧着小米粥慢慢喝着,偶尔吃点小白菜。
我用蒜汁拌了点蒸野菜,味道特别好,便怂恿着他也尝尝,他摇头拒绝了。后来才知道他肠胃不好,很多东西一口都不能吃。。。。作为一个吃货的我深表同情,这该是有多么不幸啊。
简单美味的午饭只花了一百多块钱,真是让人唏嘘,光那只二斤多的土鸡在山外边宰了炖了也得卖到几十元吧。。。
大爷大妈还给我们沏了很好喝的茶水,是用山泉水、山楂干、金银花、红枣干和冰糖熬的,酸酸甜甜的又好喝又解腻。
几个人坐在院子的青石板桌跟前喝茶聊天看照片,很舒服的感觉。
从液晶屏上看着沈可拍的那些风景照,我算是知道什么叫一样的风景不一样的取景了,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啊。
我和张芳更关心的是照片里自己的样子好不好看,沈可一句话就让我们俩的玻璃心全碎了:“至少风景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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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聊着,他手机响了,扔下我们三个去一边接听电话,他声音温和的就像此刻暖暖照在我们身上的阳光。猜都不用猜,对方应该是他的那个青梅竹马指腹为婚吧。
回到单位后没几天就接到了沈可、小蒋和张芳陆续发过来的电子邮件,都是给我拍的照片,我也把留下他们影像的照片分别发了回去。
沈可发过来的大部分是我的单人照,有两张跟张芳的合影,还有一张酢浆草的照片,还记得他为了取个全景一直后退到了山道边的石头上。那片绚烂夺目的野花在他的镜头下层次分明气势逼人的凌乱着,美得没话可说,明明是山间野趣,不经意的人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在我心里它却如同一个繁华绮丽到了不切实际的梦幻
把所有照片拷到u盘上找个店冲洗出来,老板一眼就看中了酢浆草那张,赞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