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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假意和亲,大战在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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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昨晚回来了吗?”昨夜我睡下时凌信还没有回来。
“宫主深夜才回宫,怕惊扰到陛下,就在偏殿睡下了。”
“这样啊,我去看看他。”
“宫主一大早又赶去校场了。”
没想到凌信对训练精兵的事如此用心,可是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霞儿,拿一套束身的衣服过来,我们去校场。”既是因为答应参与训练,更是为了陪你。
太阳刚刚升起不久,训练便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凌信正在指导两名士兵的对战,亲身示范,全身心的投入,以致没有发现我已来到他身边。
“拜见陛下!”将士们纷纷单膝跪下,向我行礼。
凌信这才发现我,转过身来,向我行礼,“陛下怎么来了?”
“我答应过大家要一同训练啊!不过看起来你没有时间指导我啊!”我打趣道。
凌信仍然没有任何表情,恭敬地回答道,“请陛下稍等片刻。”
唉…真不知我做什么才能改变他冷冰冰的表情…
“风影,你来带领大家练习。”
“是,宫主。”
凌信来到我身边,“陛下可会用剑?”
我摇摇头。
“臣教陛下一些简单的剑法,以作防身之用。”凌信将一只手背到腰后,向前一划,一柄银色的软剑便从腰间抽了出来。
我震惊的看着他,从没见过他持剑,原来竟藏在腰间!
凌信把剑交给我,剑虽长,却很轻,而且拿在手上便直挺起来,不再柔软。细看,上面竟雕刻着很精致的纹饰,像是南蛮精工之风。
我刚想问这把剑的来由,没想到凌信竟来到我身后,一手抓住我握剑的手,一手环住我的腰,把我紧紧贴在他身上。
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还有胸口的起伏,脸颊瞬间燃烧了起来。虽然我们之间的肌肤之亲早已不止如此,但每每与他接触,我仍然面红心跳,小鹿乱撞。幸好这里偏僻,周围没有他人,否则我作为女王的颜面…
凌信就以这种方式教授我剑法,可是我真的学得进去吗…
此后,我每打理完宫中事宜,便跑去校场找凌信,凌信便暂停集训,单独教授我一人,教我剑法和防身之术。可是我没有丝毫基础,在如此有限的时间内,连皮毛都学不会…
虽然白天我们几乎日日相见,可是夜晚却聚少离多。他每日都回来得很晚,因此总睡在偏殿。不知不觉中,已近一月,我们不曾同床共枕。
时间过得好快,出使北荒的使者应该已经到达了吧。果然这日清晨,鸢洛叔叔便急忙来见我。
“陛下,有消息了。”
“叔叔请讲。”能不能谈和成功,避免战争,答案即将揭晓。
叔叔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望着我,眼神中充满忧虑,“北翎昆只提了一个条件…”
有条件就有讲和的希望,“是什么?”我急切的望着叔叔。
“北翎昆望娶萱河公主为妃。”
“什么?!”竟然是和亲!我曾想过各种北荒可能提出的条件,朝贡甚至是割地,可没想到竟然是和亲!
叔叔望着我睁得不能再大的眼睛,“陛下,以为如何?”
花都与北荒虽为邻国,却实行着截然不同的体制,北荒为父系氏族王朝,一夫多妻,女子地位卑微,无权识文,无权从职,只能依附于男子生活。况且北翎昆已年过半百,作萱河的父亲都绰绰有余,而且妻妾成群。我怎能将我花都的明珠,我倾城的妹妹嫁于这样的人,让她一生忍受百般屈辱的活着?不行!绝对不行!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北翎昆有没有提其他条件?”
“北翎昆自称侵犯花都就是为了得到萱河公主,如要求和,只有将萱河嫁于他。”
“怎么可能!他分明是觊觎花都的广袤领土,却用萱河来做借口!真是无耻小人!”我气得声音提高了几倍。
叔叔已经明白了我的想法,“北翎昆此举是卑鄙,但也许是避免生灵涂炭的唯一方法。”
“可是叔叔有没有想过,即使我们以萱河和亲,签订了和约,但用不了多久,北翎昆还是会以同样的手段再次挑起战事!”
叔叔没有说话,定是觉得我的担忧有理。我明白叔叔的爱民之心,不希望战火牵连花都的百姓。可是若北翎昆反悔,战争仍会降临,那么萱河岂不是白白牺牲!
“看来只有开战能够彻底解决问题…”我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意味着我放弃了最后一根和平的稻草,意味着我将我的臣民推到了水深火热的边缘,意味着母亲创造的百年盛世即将终结…我不敢看叔叔的眼睛…
叔叔沉默了良久,“陛下是对的…只有战争才是最有力的武器,即使无法根除隐患,至少也能重击北荒的势力,令他们不敢来犯。”
“没错,而且如今北荒深信我们一心求和,不如我们先发制人,掌握主动权,突袭北荒,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可是一想到兵力的问题,我的心又凉了下来,“可是全军只训练了不足一月,恐怕……”
叔叔沉思了一会儿,“不如我们先假意答应和亲,臣以使臣身份先行北荒,将彩礼送予北翎昆。如此一来,既能蒙蔽他们,也可为我军争取更多的备战时间。”
的确是个妙计,“好,我即刻颁布昭文,宣布以萱河公主嫁于北荒汗王,婚事要筹办得大张旗鼓,此事定要世人皆知,以防北荒发现端倪。”
“陛下圣明,臣遵旨。”
当日,由皇城起,皇榜陆续张贴于花都的每座城池。不到几日,和亲之事便成为了花都百姓茶余饭后必谈的大事。人们对此议论纷纷,有人明白这是为了和平的无奈之举,而大多数人都在嘲讽我这无能的女王,只能把自己的妹妹当做礼物来换取屈辱的和平。一时间,倾国倾城的萱河公主成为了花都所有人同情怜悯的对象。各种言论,支持或反对,从朝堂上,从民间涌来,可是萱河那里却很安静,明明早已知晓,却没有争辩半分。无论他们多么不满,我不能告知他们真相,但是萱河可以,我实在不愿让妹妹认为自己的姐姐是这么的懦弱而无情。
我来到萱河房中时,她正在安静的绣着香囊,午后温润的阳光从窗棱间透射到她身上,窗上的纹饰在她身上留下斑驳的阴影,她侧身坐在椅子上,白皙的脚踝裸露在裙角之外,散开的及腰长发在清风中微微浮动,伴随着一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侧影。
见我来了,她忙放下手中的香囊,起身,向我行礼,“姐姐来了。”微笑着,神色与平日没有什么不同,仿佛一切她毫不知情。
我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便说,“妹妹又在做香囊啊。”
“妹妹想多做几个送给姐姐,否则以后……”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一抹忧伤深深地嵌入她的碧眸。
“是姐姐不对,害妹妹如此伤心…”
“不,姐姐没有错,妹妹无能,无法替姐姐分忧,若能以妹妹一人之躯换来和平,免除战事,妹妹心甘情愿。”
没想到萱河也有如此气魄,不愧是我花都的公主!
“我的好妹妹,我怎么舍得你去和亲呢,一切都只是缓兵之计。”我拉着她的手,将整个计划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妹妹可千万不要怪姐姐啊。”
萱河先是震惊不已,睁大眼睛注视着我,然后眼中的乌云慢慢散去,恢复了往日的光彩,笑逐颜开,激动的握着我的手,“妹妹怎么会怪姐姐呢!感激姐姐还来不及呢!”
“那就好。”我也笑着,顺势问道,“姐姐一直想问,妹妹可曾有心上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