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国物语》草草

7、伯域国卷四

　　和仙人帅哥分手后，我和燏回到了客栈，先去看了小黑，刚吃了新鲜的草料，除了怕暴露出本来的毛色而禁止了小二洗马的举动外，它被照料的很好。
　　燏要了一间后院的偏房，也就是最不起眼、最靠近店伙计住所的地方。我斜眼瞄他，暗暗反省是不是刚才吃得太多，把银子都败光了。
　　“怎么了？”燏似笑非笑地看我。
　　“……没什么。”算了，总比睡在农家的小偏房或荒郊野外要好多了，拍了拍已经铺好的寝具，四下打量……原来这个地方的卧室都差不多。
　　燏检查了一下四周，确定了隔壁没有人后，才坐下来，斟了两杯茶招呼我过去喝。
　　“说吧，刚才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把话憋在心里可不像你的作风。”
　　呃……没钱这种话说出来可是很伤男人自尊哎，更何况我还要靠这男人来养呢！“咳，你说，那个伯翼，和伯生不会是亲戚吧？”我捧着茶杯，好奇地拉开一个个柜门和抽屉探险，不去看燏的笑脸，唉，古人云少年不识愁滋味啊……
　　“你说呢？”燏故意卖起关子，“你到是先说说，为什么会认为伯翼劝那妇人离开的原因是她挡了伯生的路？”
　　“因为时间刚好合适嘛！而且……仙人帅哥……我是说伯翼看起来不像个坏人。”
　　“就是这样？”
　　“好吧，我承认，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伯生很有问题。他爱民如子的举动确实很赚人眼泪，但就是有点太过了……最重要的一点是，百姓在高喊万岁万万岁的时候，他居然欣然接受，还在那边学人家主席挥手，那他如果不是白痴，就是野心大得想篡位了。还有……”我坐到燏的对面，将自己和燏茶杯再度加满。
　　“还有？”
　　“这一路走来所有村庄城镇都是一片萧索，唯独这都城里面一派繁华景象。还有城边的那些难民啊,半年的时间，足够帮他们重建家园了吧。”真不知道这个国家的当权人在想什么！我不以为然的皱眉，“现在该你说了，你觉得那个伯翼和伯生到底是……”
　　“你早有自己的答案了，不是么？”燏笑着挑眉，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还好，这个女人的脑中除了装了奇怪的东西倒还有些智慧。
　　“可是，我还是不敢相信嘛，万一真是那样，到不知该不该信任伯翼了。”
　　“相信自己的感觉不就好了。”
　　“恩……”我就是怕自己会被美色蒙蔽了嘛！算了，换个话题，“对了，他让那个跟班的去保护那女孩哎，还称她为主上……”主上，是国王的意思吧？
　　唉，堂堂的上忍死士居然被她说成是跟班的！燏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没告诉你么，伯域国的国王在两年前去世了，现在即位的是他唯一的女儿，伯琼，今年24岁。”
　　“24岁？！”跟我同年？骗人！
　　“是24岁没错，四年前才举办过成年礼。”燏想了想回道。
　　“可是她看起来明明不像24岁的老人啊！”唔……哭死！这个时代的人到底是怎么保养的？！
　　“24岁的老人？”燏想起和她首次见面时的对话，不禁笑了出来。对于大多在30岁上下婚配的女子来说，24岁原本就是个介于女孩与女人之间的模糊带，即使成了年，换了发式，甚至早婚的已经可以生儿育女，也依然是个思想尚未成熟的少女。
　　24岁……为什么我就是一副每天劳心劳力睡眠不足未老先衰的鬼样子！我抓来一面铜镜审视自己的面孔，唔，托这里科学落后的福，变黄的皮肤正好与黄铜同色，镜里的人儿模模糊糊的看起来倒是很有怀旧韵味！魔镜啊……开心地捧着镜子左看右看，想着怎么把它给打包走。等等，伯琼？“国王也姓伯么？”
　　“伯是国性，伯生是因为辅主有功，被赐了姓。”
　　“哦，那就好了。”还以为他们是亲戚呢，小小担心了一下。
　　“怎么？”
　　“伯翼和伯琼啊，仙人帅哥配刁蛮少女……呵呵，很登对不是？”
　　……真是服了！是谁告诉她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就可以凑成一对的？！
　　“啊——！”我又想到了一个大问题！
　　“又怎么了？”燏再度皱眉拉拉另一只被摧残的耳朵。
　　“你只要了一间房？！”
　　燏耸耸肩。
　　呜……他真的被我吃穷了。不甘心，为什么人家随便穿越一下都是被非富即贵的帅哥捡到，还说我是什么神使，歹命哦！不管，“床是我的！”我努力争取自己的权益。
　　“随你。”燏从善如流地回答。
　　不对，这男人几时这么体贴过，我皱起眉头边看他边回想，一定有什么被我漏掉了！刚才……再之前……果然！“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眯起眼睛质问。
　　“刚才？我说，随你咯。”
　　“不是这句啦，你跟伯翼说什么来着！”这男人最好不要给我装大蒜！
　　呵，原来，她终于意识到了，“你既然听到了又何必我再重复。”呵……有些困了，燏站起身，走到门缘上，靠着缘柱合上眼睛。
　　“你是什么意思啊！我年纪也不小了，你这样说会让我更没有身价哎！虽然这里也没人认识我……哎呀，那不是重点啦，总之，什么姐姐妹妹的随你编，但是不可以随便说我是你老婆之类的话！”感觉还真像那么回事似的……再也，回不去了似的。
　　不能随便“说”？闭眼假寐的燏偷偷地扬起唇角，这个女人计较的地方还真……特别。同吃同住同行，手也牵了人也抱了，还想逃开么？呵，从见到她出现的那一刻就决定接受命运的安排了……虽然那所谓的命运曾是他最为嘲弄的东西！

　　“你的名字。”伯生流连地顺着女孩娇美的身躯爱抚，最后将手停在了女孩的颈项，捏住她的下颌，将无神地望着上方的她强行转向自己。
　　“……十七。”女孩停顿了一下，说出了大家对自己的称呼——一个代号。
　　“进府以前的名字。”
　　“奴婢……忘记了。”
　　“说！”伯生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香……罗。”女孩并不挣扎，从自己有些扭曲的脸颊中，挤出了两个字。
　　“嗯。”伯生松开了钳住女孩的手指，轻轻拍了拍她脸颊上的红色指印，“很好，我喜欢安静听话的玩具。”然后冷冷地推开身下的女孩，翻身下床。
　　“子行。”伯生披上长袍，对外面扬声呼唤。
　　“是，大人。”子行推开寝室的大门跨进来，无视于满室旖旎的香气，躬身在玄关回答。
　　“翼儿呢？”
　　“少主刚刚回府，现在听涛苑。”
　　“……叫他到书房见我。”伯生皱眉，对于自己的儿子感到失望——每天不是出去闲逛就是窝在听涛苑守着那片竹子，当初把垂死的他交给玄镜带走，真不知是对是错，虽然他因此换得了一柄玄铁利剑。
　　“是。”子行应着，并招手让屋外的仕女进来为伯生更衣。
　　“另外，把她安排在我旁边的沐霖阁。”伯生以眼神指了指内室的方向。
　　“是。”
　　伯生点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伯翼停在书房门前，身形永远那么潇洒优雅，修长的手指紧紧圈起，又轻轻放开，在门上轻叩两下，“父亲。”
　　“进来。”伯生自书案后抬头，“刚才出去了？”
　　“是。在茶楼上，听到父亲的车队经过。”
　　“那本该是你责任，记住，你迟早是要登上王座的人！”
　　“……是。”
　　“明日，你跟我进宫。”
　　“进宫？”
　　“你回来已有些时日，是时候让你成为王君了。”
　　伯翼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仍是恭顺地答道，“知道了。”
　　“嗯，你退下吧。”
　　“是。”伯翼走出了书房，向自己的居所走去。呵，父子？多么嘲讽的关系，为了自己的野心，而将自己的儿子送给王当礼物？！可惜，我已不再是那个在黑暗里发抖的孩子了，亲爱的父亲，您，是否会失望呢。不经意地想起了那个不符年龄的沉稳嗓音……伯琼，明日见到我会是怎样的表情呢？……“小七。”
　　“是。”
　　“通知师傅，计划加快进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