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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谢神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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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蓉坐在火盆边吃香喷喷的烤红薯,谢远已经吃了一块,洗了手脸就开始宽衣解带。
“哎哎哎。”云蓉把红薯皮扔到火盆里,皱眉道:“被子那么薄,多穿两件出不了汗。”
谢远继续脱,“穿得多了暖不热被窝,睡着还不舒服。”
“大男子汉的那么多讲究!”云蓉扫过去一眼,“留件夹袄能怎样?”
谢远自顾自地把棉裤夹袄都脱了盖在被子上,穿着亵衣冲云蓉展露臂肌,贱兮兮地冲云蓉挑挑眉毛道:“你不会是害羞吧?”
“我害羞?”云蓉嗤笑,“也不知道谁说我是断袖来着,我是怕半夜控制不住来了饿虎扑羊。”
谢远果真一含腰抱紧胸部,眯着眼睛看了她两秒又甩开两臂笑,“就你,还饿虎,哈哈,我很期待你给我演一出饿虎扑羊。”
说罢还故意解开亵衣带敞开胸膛,深吸一口气挺腰憋出四块可疑的腹肌,还□□地动了动下身显摆了一下。
“……”云蓉满头黑线,转了转身体背对着他继续啃红薯。脑海里忽然跳出来一副对联,形容现下的情形相当合拍——我自挺腰向天笑,风吹鸡鸡好凉快!
谢远被屋里的凉风激起一胸口的鸡皮疙瘩,搓了搓赶紧钻进了被窝。棉被很凉,钻进去又是一阵哆嗦。从云蓉的角度看过去,深度疑似犯了羊角风。抽搐过后,末了还不忘记对着云蓉的背影叮嘱,“甘薯别吃太多,半夜烧心可没人管你。”
云蓉手里的半个烤红薯放在嘴边用牙齿刮了一层,又刮了一层。她确实不饿,甚至是已经围着火盆吃到撑了,可是这觉,要怎么睡啊!?
云蓉对着一盆炭火大脑放空,谢远迷迷糊糊,等被窝里热了口齿不清地邀请,“赶紧睡,都给你暖热了。”
炭盆里的火渐渐小下去,贴着窗纸的木门挡风性怎么都比不上现代的防盗门,坐在那里总觉得一股股小风做对似的从她的裤腿往上钻。云蓉在谢远呼吸渐轻之后打了个冷颤,终于忍不住脱了鞋子上了床。小心翼翼地从脚头钻进去,可是她忽略了一个问题——娘之,谢远那厮没有洗脚!!
若说恶臭倒也不算,但是行了一天路没洗脚果断有味儿啊。云蓉郁闷地掀开被子一角,皱眉想,要是这么睡一夜,明早起来自己不得一身脚臭味儿啊。云蓉接着炭盆里的微光视线溜了一圈儿,把谢远的夹袄拽过去将他一双脚包起来,谢远要蹬,云蓉道:“再动出去睡!”
谢远迷迷糊糊,“折腾!我脚不凉!”
折腾的云蓉终于背对着那双被包起来的脚躺了下去,本来也没准备真睡,就是取个暖省得一夜就被冻病了,可眼皮越来越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约了周公。
谢远醒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双脚,其中一只脚还有布袜包着,另一只脚着光裸着。初冬的日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这般近距离的看那一只脚,真是莹白可爱。谢远略有些迷糊的伸手点了点肉乎乎的脚趾头,发现那圆溜溜的脚趾头猛地抓起来又缓缓放松。
谢远心情不错,从被窝里钻出来出门去放水。走到门口脑中不知为何就闪过一个念头,被推开一条缝的门又被重新关上,谢远扭头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人,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弯腰将她胸口的被子往下拉了拉,见她身上衣服一件没脱,心中那丝念头更甚。
一只手小心地扯开最外面的衣带,轻轻解开,又去解夹袄的带子,再次成功。到里面只剩下一层亵衣的时候谢远反而不动手了,如果里面出现两个小肉包他该怎么办?看到女人的身体可是要负责任的。可仔细一想,床上这人长得实在是女儿相,仔细回忆,两个人也没有一起上过茅厕。甚至是野地里放水,都没有加入过他们男人的行列。要是个女的……如果是个女的……谢远脑中有点空白,最后一咬牙,准备去解最里面的亵衣带,刚伸出去手,一记拳头飞来砸得他眼前金星直冒。
“臭流氓!”云蓉迷糊地吼。
捂着鼻子蹲下的谢远半天没起来身,等云蓉彻底醒过来系好衣带时才猛地站起来,踉跄一步两管鼻血吼道:“我流氓!若不是看在你我相熟的份上,那蟑螂爬到你衣服里也不会帮你找出来!”
云蓉低叫一声从床上弹起来,在身上乱抓乱挠,急道:“在哪在哪!”她倒是不怕什么鼠蛙,就怕南方特有的大蟑螂和大蜘蛛,看见了就远远躲开。
“捉出来扔了!”谢远粗着嗓门喊,捂着鼻子大步往外走,不知是被砸的晕了还是脑中有些乱,“咣当”一声撞得一扇门晃了几晃险些倒下。原地退了两步,才找到房门的位置推开走了出去。
云蓉看着大开的房门,挠挠头打了个哈欠。方才出拳似乎似乎太快了,不过任谁睡得正好一睁开眼面前就一个长满毛的脑袋,实在是有点恐怖。更何况自己那衣服还被扒了。云蓉撇着嘴重新系自己的衣带,暗自琢磨是不是谢远那厮看出什么了。不过最近也刚发育,躺下去跟爷们儿没什么两样。即使谢远方才把亵衣解开了,看到的也不过比他白一点的胸脯子罢了。更何况以谢远那厮的智商,若是能看出她是女的,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了。云蓉拍拍自己穿上棉袄后平平的胸部,自信地挺直了腰。
待到吃完早饭,云蓉才意识到自己那一拳应该真的是错怪好人了。谢远整个饭间都没有正眼看过她,目光不期然撞上的时候还总是要来一个白眼球才继续吃饭。
云蓉嘟囔,“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嘟囔完了又想,谢远本不就是小气吗?之前装大爷赏了她几两银子,最后还不是连本带利的逼她签了卖身契。只不知道自己这一拳头,会不会将自己“公务员”的金饭碗打掉,这样的话就太可惜了。
“喂!”云蓉在桌子下踢他的腿,“要不要这么小气?不就打了你一拳嘛!”
谢远再一个白眼抬头望天。
“要不你还回来?”云蓉凑了胳膊过去,“打胳膊吧,我胳膊最脆弱了,一碰就疼。”
谢远端着汤碗干脆转了个方向背对她。云蓉皱鼻子,哼道:“用不用这么小气!”没看见谢远滴溜溜转的眼珠子。
谢远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他后悔刚才扒衣服了。俩爷们在一起扒什么衣服啊,直接出去“遛鸟”多直接。至于怎么拉她出去遛鸟,就得好好想想了。
尸骨理所当然的进了府衙的停尸房,因为谢远那个做过朝中官员的谢老爹的一纸官文,秦大人倒是没有拒绝他进入停尸房的请求。两个人吃过饭就去了停尸房,谢安依旧跟着山羊胡怪老头研究医术,看样子立志从一名赶马车的小年轻变成一名诊遍天下无敌手的小青年。只不过那个师父怎么看怎么不靠谱。不说其他,只说最近谢安那浑身针眼儿和越加苍白的脸色,实在是让人看着心惊。这要是多么崇高的精神才能有这种为了医术献身的精神呐!以至于最近云蓉吃饭的时候都下意识的让着这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为了医学进步而献身的伟大青年。
谢安的苍白倒还真不是被云修的银针扎的,实在是最近太过用功,和师父每每商议医术到半夜,睡眠不足所致。当然,成果也是有的。谢安最近就研究出一种经过药汁浸泡可储藏在银壶中一个月不腐败的避孕套,随用随取,十分方便。俩人商量着怎么到市面上去推销,如何赚一笔小钱,在谢远和云蓉看不见的地方先富起来。
尸骨少了一节小臂,从断口可以看出是利器砍过后被折断的。左胸背骨有一处刀痕,直通胸前第四肋骨,看刀口的深浅和肋骨上的划痕,应该是从背后穿过洞穿心脏然后划伤第四肋。
“这一刀应该可以置人于死地,那何必再在小臂上砍一刀?血流出来反而不好清理。”
云蓉带着口罩又把骨头小心地翻了一遍,答道:“也许凶手一刀穿胸而过直接把长刀拔出,死者挣扎着回头,凶手再补一刀,误伤到死者小臂。”
两个人试着模拟一下现场,谢远手里拎着长棍敲在云蓉小臂上,摇摇头道:“如果是你左胸被刺穿,第一反应是从哪边回头?”
云蓉闭眼想了一下,从左侧回头,亮出自己的左臂。谢远皱眉道:“死者被砍断的手臂是右臂。这实在是有点蹊跷。另外,既然能从死者背手下手,看入刀的角度,必定是在死者正后方。有没有一种可能,死者和凶手本就是认识的,两个人闲聊的时候凶手从背手下手,以至于刀痕才这么整齐。”
“也有可能是趁死者没有防备的时候下手。”
谢远想到这里摇摇头,走到云蓉身后找到最好利用长刀一刀下去有足够力气洞穿胸口的位置,“能感觉到我吗?”
这话怎么这么暧昧?云蓉囧囧有神,“当然感觉的到。”
“半臂的距离。”谢远往前探头,“没有人会这么迟钝的感觉不到。若是凶手突然出现,就更没有理由感觉不到。”
谢远走近了,说话间热气喷到云蓉耳后。云蓉下意识夹了下脖子,摸了摸后颈走开,玩笑道:“你现在倒是越来越有点神探的味道了。”扭头间看见谢远青紫的鼻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谢远本来正满意地点头,见她笑得眼睛眯眯,挺直了腰凶狠道:“小荣子,爷的鼻子还疼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