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落魄半生》渊郁

24、番外1 黄泉比良坂（下）

　　木叶建村前·三年。
　　镜见到了千手柱间。
　　千手柱间穿着白色的羽织，满脸喜色的径直走向一脸不耐烦的斑。
　　镜从来没见过有人如此厚颜无耻，亲热的假装没有看到宇智波家所有人的冷淡和厌恶，直奔斑从别后的思念一直扯到了宇智波家的建筑风格，简直是个话唠。
　　然后斑忽然说了一句话。
　　镜没有听到，但千手柱间忽然就沮丧到蹲在地方种蘑菇，浑身冒着阴郁的气场。围观的宇智波族人都被震惊了，冷酷的面具哗啦啦碎了一地。
　　原来千手柱间是这么玻璃心的人么……忽然觉得输给他好失败的怎么办？！
　　只有镜看到了，斑眼底一抹微弱的笑意。
　　镜还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千手柱间，就深深讨厌他了。

　　千手一族是来商量结盟的事宜的。
　　千手柱间兴奋的描述了大半天的结盟仪式，斑听得漫不经心，他想着一上午镜默默忍耐的表情，那小鬼看起来快要哭了一样。
　　“礼服我也准备好了……”柱间还在滔滔不绝的说。
　　斑在这个关键的节点上，忽然打了个冷战，坚定的拒绝：“不要！”
　　“吾友你还没见过，要不明天我们一起下山去试试再说？”柱间眼神十分真挚有力，可惜斑冷酷之下，扯起一抹嘲弄的笑容：“我拒绝，柱间——你的品味，还是算了吧。”

　　“礼仪也是很重要的，要不我先给你挑一套吧？”柱间不死心的建议：“到时候我也要穿一套和吾友你差不多的才行呐。”
　　斑不置可否，但毕竟没有拒绝。
　　柱间想那大概也是一种暗示吧。
　　他笑得更加开心了。
　　如他所愿，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在众人的注视下，由两族族长的共同出席宣布了结盟，停止了两族之间漫长的征战。

　　镜忽然做了个噩梦。
　　那天夜里他发起高烧，说着胡话，斑半夜里把他抱在怀里，去找家族里的医疗忍者。小小的孩子满脸通红，痛苦的蜷缩在斑怀里，紧紧抓住衣襟。
　　——梦里，斑死了。
　　——梦里他和斑没有丝毫的交际，只是在电脑面前，看着那个人被千手柱间杀了。那个人倒在了雨水中。那个人被人通灵出来，漠然的站在高处，俯视渺小的人群。
　　——那个人……斑没有看见他。
　　镜嚎啕大哭。
　　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哭闹的斑一下子慌了神，连续问了好几次怎么回事，又压低了声音，轻声叫着这个素来温柔乖巧的孩子的名字。
　　镜哭得声嘶力竭，沙哑的不成音，最后在无计可施的抱着他的斑怀里抽噎着睡了，清秀的小脸还残留泪痕，抓住他的手攥得紧紧的。
　　斑第一次感受到了养孩子的辛苦。
　　镜的烧吃了药就退了，斑疲惫的松了口气。
　　在那之后还有更加琐碎忙碌的搬迁和转移，白山之上笼罩的云雾已经没办法再遮挡日出了。千手柱间开始像逛着千手一族的族地一样频繁在宇智波一族的领地出现，他是那么强大而直率，宇智波一族根本干不了他。
　　不过千手柱间也有郁闷的时候，当他发现斑已经有了一个孩子，第一个念头就是大惊失色的指着斑颤声说：“你你你……你居然结婚了吗？！”
　　镜一动不动的抱着斑的脖子，摆出宇智波冷漠脸，眼神说不出的敌意。
　　就是这个男人啊……
　　这个注定要杀了斑的男人。

　　“为什么斑大人要结盟呢？”镜苦恼的喃喃自语道。
　　宇智波川脸色很不好的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在镜捂住脑袋痛呼之时，不客气的把他的歪歪扭扭的作业抽了过来。
　　“他是族长，”宇智波川低声道：“族长就是……为了保护家族和族人不断战斗的人，他就是这种人。镜，你要记得这一点。”
　　镜刚想说结盟了算什么战斗，猛地把话咽了下去。他当然知道斑要结盟的理由，但是仔细想来，结盟的时候正是他出生不久，也就是……泉奈大人刚刚过世不久。
　　“我会保护斑大人的。”镜低声说。
　　后来他想，斑是什么样的心情，在泉奈死后，忍耐着悲痛，却听见族人要求和千手签订和平同盟条约，捐弃仇恨，和平相处的呢？
　　那时候的镜，也已经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了。
　　失去了斑，失去了一切梦想和温柔。

　　木叶建村前·两年。
　　冬。
　　斑即将远行，宇智波一族第一批搬迁的族人今夜即将出发。
　　那是一个未知的未来，沉溺在茫茫雾气之中的未来。
　　斑站在墓园的石碑前，沉默不语。雾气打湿了他桀骜不驯的黑发，万花筒写轮眼艳丽欲死，镜一时间觉得惶恐。
　　面前的那方石碑，上面简单的刻着“宇智波泉奈”的名字。旁边还有许多林立森然的石碑，镜有些不安的低下头，忽然斑揉了揉他的脑袋，像是安抚他一样。
　　斑说：“镜，等我死了，你要把我葬在这里。”
　　镜顺着他的视线，心里咯噔一跳。
　　那是一个空白的石碑。
　　泥土已经被铲的松了，微微隆起，就在泉奈的坟墓后面，被兄弟和父亲包围着。
　　镜吃惊的抬起头，接着倔强而愤怒的瞪向斑：“我不会让您死的，我会保护您的——”
　　好像察觉到自己的失语，斑转过脸，沉默下来。
　　镜说的话，他也说过的。
　　他没有保护好泉奈，他的弟弟死在了千手扉间手上。
　　他不知道……这个孩子会不会不一样。

　　木叶建村前·一年。
　　千手柱间的梦想即将实现，他梦想的一切到达了彼岸。
　　他在最幸福的时候，失去了斑。
　　后来他对他的学生说，忍者，就是为了梦想，不断忍耐的人。他没有提起失去的那些，也没有对别人说，为了梦想需要付出的代价。
　　只有镜知道。
　　因为柱间的梦想，镜的梦想，也彻底破灭了。
　　镜所说的一切，所期待的一切，永远不会实现了。
　　大家惊叹于木叶的成立，在黑暗的世界里看到了一条全然不同的道路，那条道路上先行的两个人，在纠缠了数十年的命运之中，以死亡划上了粗暴的休止符。
　　千手，宇智波，猿飞，志村，山中……
　　新的时代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这是4.2的更新。
这一卷就这么结束了。
这个番外里，好像是斑对镜的箭头吧，其实镜还是满可爱的孩子。
接下来要休息一阵呢，可能这几天都不会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