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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 04 - 2 ...

  •   不过呢,建築在林宇智衰遇上的好心情没能维持到一整天,它在面对数学老狐狸準备给晚自习的随堂抽考时被非常即刻地消磨殆尽了。
      其实,进了高中之後,考试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尤其是到了高二下半,在超前学习高叁课程的同时,为高考作準备的各样縂复习也如火如荼的展开。考试,就变得更多了。除却期中考、期末考这种所谓的“大考”每学期个一次没有改变之外,月考、周考、总结考如雨後春笋,不知不觉冒出头来;更不用説什麽模拟考一二叁四、甲乙丙丁、ABCD,αβγδ,单元考、小节考、突击考、随堂考、名校联考……总之,什麽名目的都有,多如牛毛。
      在如此高密度的考试轰炸下,若还不能习惯的话,那学校生活未免也太苦涩了一点。因此经过长期观察老师们监考时的态度,学生们心裏自有一张条目,清楚罗列了哪些考试必须慎重再慎重、考的时候一定要尽全力,哪些考试稍稍用点心就好,还有哪些考试并不需要看得太重要、是可以放轻松的。
      所以当老狐狸在每週一次的数学晚自习时间抱了厚厚一摞“XX统考模拟试题”走进门时,教室中此起彼伏一连串重重的叹息,“啊——又、来、了!”
      然,嘴上虽然抱怨著,行爲上甚至不用老狐狸开口,都很自觉地把教科书、参考书等统统收到桌面下抽屉裏。
      “有没有问题,可以现在问。”
      依照惯例,老狐狸总是会先意思意思地问一句,潜臺词是“没有的话就给我认真做题去”!
      但今天老狐狸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连做例行公事的发言时唇角也噙著笑,於是乎班裏某些活跃份子的捣蛋细胞开始蠢蠢欲动。
      “有有有!”
      “讲。”
      “请问,第一题选哪个答案是对的?”
      话音一落立刻有大波同学报以表示支持热烈的鼓噪声。
      老狐狸愣了下,大约是没想到会收到这样的问题,微笑著举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架。
      那一瞬间,我居然很科幻地看到老狐狸的眼镜片角上仿佛闪出了漫画裏常见的精光!
      诡异。
      诡异至极!
      “如果……”
      没用多少时间,老狐狸便开口。
      全班人马屏息以待。
      “如果B、C、D都不对的话,你选A就是对的。”
      “喔——”失望的拖音,伴著一片哄堂。
      切,还以爲老狐狸这次想开了,真要送我们一道叁分题呢。
      见没什麽好处可以拿,教室中很快恢复一片沉寂,只剩下笔尖在纸面上划动的沙沙声响。
      直到一团纸突然飞到我面前,打断正画到一半的證明题辅助綫。
      一擡头,才发现老狐狸早在不知何时离开教室不知去向,难怪有人会这麽大胆扔纸条。
      打开纸团,上面赫赫十数个大字:“老狐狸烦啊!这套题我做过了。”下面还加上一个打呵欠的塗鸦——不用想也知道是蓝大帅哥的傑作。
      双眼不由自主向上用力翻:他是做过了,但我还没做过这套题啊!
      馀光瞄了瞄套题卷头,白底黑字印著“建议考核时间:二小时”。
      既然老狐狸会选在晚自习裏要我们做这套题,就説明她是给了我们相对充裕的时间、要我们认真做题的。那麽依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这趟考试全班的成绩排名肯定是逃不掉了,説不定还会给她在年级裏教的叁个班来个“集体大排名”!
      这类突击考说不小心一点应付的话,出的成绩不理想的时候便很有可能会被请进年级组办公室念到臭头了。所以若是不想被老师请到年级组办公室裏面接受全年级各科老师关爱视线的沐浴,认真做题当排在第一优先完成。
      不过……
      话又说回来,蓝大帅哥既说他已经做过了,那也就是说……他知道所有题的步骤和结果囉?!
      暗酌一番,懒惰如我於是很愉快地在那纸上回了更大两个字:答案!
      毫不客气。
      左手向後一擡,扔到蓝大帅哥桌上。
      这动作从初中到现在做过太多遍,流利得连回头都省了。
      不意外地,听到了蓝大帅哥努力抑制仍然悄悄泻出的闷笑。
      笑笑笑,最好哪天笑死你!我恨恨暗道,连笔下的动作也更用力了好几分,差点没把试卷纸戳个窟窿出来。
      “……就不给妳。”背後很快传来他刻意压低带笑的回答。
      “你……!”
      我怒目回头,刚想送上一记梵式白眼,不料老狐狸很不合时机恰好在此刻推开教室门走进来,无奈我只好像看见猫的老鼠一样迅速转回,瞪著桌上的考卷。
      真要说起来,这套题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麽难。
      也是嘛。虽然我们学校是赶在高二上半学期就把整个高中的全部教材内容都“填”完了——説是爲了把剩下叁个学期都空出来备考用,一股脑压缩了近一年半的时间出来,也不怕我们消化不良——但整个高中叁年流程绕来绕去也就那麽一些些,这种所谓高考备考模拟题的东西再怎麽著也不能把大学数学专业的内容大批量搬出来危难群衆是吧?!
      换句话说,那题翻来覆去也出不了已学内容的範畴,平日裏解题的经验大都用得上。
      可是!
      会做是一回事,想不想做是另外一回事。
      尤其每天反复解类似的套题已经解了不知道多少份,能偷一次懒总是好的。
      於是我非常不要脸地趁老狐狸又一次为不知名原因离开教室时转身猛掐蓝大帅哥的白斩鸡脖子,大有“你今天不把答案给我老是吐出来我就让你看不到明天早上太阳”的架势——怕了吧?
      估摸是我们的座位比较靠後,蓝大帅哥又不敢大声呼救,再加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模拟考卷上,因此只有因爲我的动作比较大连带影响到的小菁和馀光闪到这里有动静於是好奇的林宇智和文人擡头瞄过来瞧了瞧,发现蓝大帅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又埋头继续奋战去。
      Good!这正是我想要的。
      虽説班裏还没出现过有打小报告这种极端不合群的现象,但谁晓得会不会“突变”呢?而我也还没胆大包天到不在乎这种事的地步,毕竟,这是形象问题。
      还好蓝大帅哥很认命,於是投降似地迅速贡献出其实早已经準备好的小纸条,我凑过去一看,上面写的不是答案是什麽?立刻抢走!
      蓝大帅哥摇摇头,一副感悟人生的嘴脸,吹著气说:“世风日下!现在作弊的人比提供答案的人还嚣张……”
      “惊讶吗?”我皮笑肉不笑地问他。
      笑容背後隐藏的意义相信蓝大帅哥他和我一样清楚——皮癢了吗?想找打了吗?
      “不不不,当然不惊讶。我只是在练习不振动声带説话这门高深的艺术。”他把双手擧在脸两侧,狗腿至极地谄谄说道。
      “最好是。等下我再和你讨论关於‘作弊’这种概念性的问题。”
      摆手表示“回头见”,转身抄答案去也。

      老狐狸在自习结束前十分钟才重回到教室裏,一进门连讲臺还没上就出声要大家把卷子上交,下面霎时一片咿咿呀呀乱七八糟什麽杂音都有。
      有人抱怨时间还没到题没做完,可惜没得到可以延时的批示,还是得认命交卷;也有人乾脆地上缴,然後旁若无人开始和同桌对起题。虽然事实上距离校定的晚自习结束点还有几分钟时间,既已交完考卷,老狐狸也没说不能讲话,那麽自然有的是人在暖嗓了。
      有答案嘛,我当然万分豪爽地交卷啦,转过去朝著蓝大帅哥準备继续我的“作弊论”。
      “作弊这种东西啊,也是见仁见智的。我当然不是要说作弊其实是好的,但作弊并不一定就不好,关键要看你作弊是爲了什麽。再説了,有学生从来没作过弊吗?有吗?就算有,有学生总人口的十万分之一吗?肯定没有吧?”
      “嗯……”蓝大帅哥蹙了半天眉,才挤出一句,“可能吧。”
      “再説了,我又不是做不来,就是不想做而已,你奉献一下答案既能满足我不想做的愿望、又能满足你充满爱心急欲分享的愿望,岂不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一举两得两全其美皆大……”越说越高兴。
      “停!”
      “……幹嘛打断我?”我瞪他。
      蓝大帅哥誇张地叹了一口气:“因爲如果我不打断妳,妳会没完没了一直讲到词穷爲止。对於妳的中文造诣我也算有五、六分了解了……”两手一摊,“不打断不行。”
      “你这说的都是什麽话啊……”
      “什麽什麽?你们在说什麽?”
      我话没说完,那插话专业户又来了。
      林宇智这傢伙估计是太喜欢凑热闹了,哪裏有对话他就往哪裏钻的,所以才总是在我説话的时候跑过来打岔。
      “靠!原来你有答案呀?太不够意思了,怎麽不分我唔唔……”
      完全不理会他的出现是不是很突兀,只一股脑往下说的傢伙终於被蓝大帅哥飞身跳过去的一记熊掌捂住了嘴。
      送给他一记大龙眼,我不由得摇头。
      即便我刚才是想跟蓝大帅哥硬坳“作弊有理”,至少我也还是知道那是“硬坳”的呀,所以在教室裏目前四面嘈杂的状况下依然硬是摁低了八分,只留两分馀音在对话。而这位林同学讲话之前也不晓得有没有经过大脑,哇啦哇啦张口就揭人家蓝大帅哥有答案的底。别説隔墙有耳了,这教室现在满座五十多个学生,根本不用“隔墻”就有一百多只耳朵,更何况——
      “你疯啦?老狐狸还在呢!”蓝大帅哥压低声音在林同学耳边咬牙切齿。
      林宇智这下意识到自己有多胆大包天了。
      “喔!对不起。”总算明白私下交易这种事情需要低调再低调,“结果刚才考试的时候诗韵突然转过来掐你是爲了要答案?”他问。
      “对啦对啦!怎样?”我答。
      “没错啊。那不然呢?”蓝大帅哥也答。
      林宇智胳膊一擡,一个回肘架在蓝大帅哥颈子上。
      “不够哥们儿喔!有答案这麽好康的事情也不提前叫上我!”
      蓝大帅哥向天花板翻白眼:“那还真是对不起喔,没看到这套卷子之前我也不知道我有答案,都是我的错。”
      那语气有多不诚恳相信不用我赘述了。
      “知道就好。”可是就有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下一次记得也要跟我分享。”
      “晓得晓得,小的记住了。”
      “要记得喔!”
      “小的明白。”
      “你们还在说什麽?老狐狸要讲话了,正在看你们呢。”
      小菁突然拉拉我的衣袖。
      这才发现教室不清楚什麽时候已经安静下来。
      我於是又连忙拉了拉正处在过道中央的蓝大帅哥的衣角。
      蓝大帅哥非常上道地立刻发现老狐狸投注过来的视线,赶紧回座位。不忘对老狐狸装乖笑笑,表示知错了。

      好不容易,铃响了,总算熬到晚自习结束。
      我想,对於还在中学校园裏倍受“煎熬”学生们来説,每天最愉悦的时刻,莫过於终於可以离开学校的回家的这一刻了吧!
      至少在我们班裏,这一点是绝对的。
      尤其若是这一刻是在离开家门超过十四小时以後。
      因此当老狐狸前脚才刚一踏出教室大门的那一刻,不用留下来做清洁的各位就已然在後面忙碌著收拾书包準备闪人了!那速度简直快得可以!
      特别是今天恰好是星期五,而这个星期六又正好是自我们进入高二学年以来难得不用到校补习的一天——手裏整理的动作自然不自觉又快上几分,大家都迫不及待想回家享受久违的“双休日”了嘛!
      “对了小诗诗,明天妳打算做什麽?”
      在我正收拾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蓝大帅哥突然从我身後的座位上探了颗脑袋过来。
      “我?”我停下手裏的动作,愣了愣,才一脸疑惑转身看著他,“当然是在家睡觉,然後赶作业啦!不然还能做什麽?”
      一提到这个作业,我就一肚子都是火。好难得星期六不用到学校补习,但老师们很显然是十万分不乐意让我们学生有点时间可以打混的,所以佈置下来的周末作业堆得和珠穆朗玛一般高!
      更气人的是,每一科的老师都很齐心地佈置下1 mol作业,而当我们学生们提出抗议说佈置的作业太多、做不完的时候,他们又很不约而同地告诉我们:虽然我这一科的作业这周是多了一点,但是其他科的老师不会有这麽多的作业啊!所以你们一定做得完的,放心啦……
      放心,放心个叉叉啦——我真想骂几句髒话。
      “可是……难得‘双休’,聚会一下啦!”蓝大帅哥笑嘻嘻地拍了拍我的肩,随即凑到我耳边小声地暗示,“没记错的话,这个星期天就是徐志辉的生日了,所以……”
      “咦?……对耶!”想了想,才发现好像真的有这麽一回事!
      我们这一圈总会找些各式各样的理由到某一人的家裏去聚一聚,比如説生日啦、或者节日啦;这是从初中起沿袭下来的默契。
      可是随著学业的压力越来越让人吃不消,每天早出晚归只忙碌在两点一线之间,我们聚会的机会也就变得越来越少了。
      印象中,从高二下半学期开学到现在,似乎连一次都还没有过。
      “怎麽样?是不是聚一聚?”蓝大帅哥恢复成普通的声调,问我。
      我——脑海中自动浮现这周末需要完成的如山作业堆——稍稍有些爲难,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好啊!只是……我不确定他们行不行耶!那不然你和文人他们乔,我去跟小菁、明傑他们说,好不好?”边说著,心裏却是在哀号著:唉,若是大家都同意了,那……我的那比尼罗河还蜿蜒漫长的作业们,该如何是好啊?!
      不过,若是趁聚会的时候呼籲大家来互相帮助一下,仿佛是个很不错的主意,团结就是力量嘛——呃呃,耶?
      我好像想得太远了一点吧?!
      “好啊,就这麽办了!那我去跟文人他们说啦。”
      蓝大帅哥的行动指数值猛然从各位数爆增成爲无限大,他的人竟在话音才刚落的时候,已然闪到文人面前去了!
      这——
      这下,我真的不得不感叹一番关於“玩”这个字所拥有的无与伦比的魅力了。
      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抑或是该哭笑不得地咧了咧嘴角,我很认命地回头问小菁、明傑和胜士要不要参一脚。
      基本上,只要是没有什麽特别重要、不能取消的行程,这叁人是很容易约到的。这次也不例外,几乎是我一提起的同时他们就直接点头同意,连考虑的步骤都省了。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在怨天尤人?!
      心底不禁有些哀怨:怎麽这些人好像都不用担心作业的问题?是因爲太有自信,还是因爲根本不care?!
      想著想著,忽地觉得很是鬱闷啊……
      甩甩头,刚说不要再继续想下去,就听到蓝大帅哥得意地宣佈:
      “小诗诗,我这边搞定了!”说著,还朝我抛来一个差点没让我把肝脾胃肠子一并吐出来的噁心动作。用叁个字简单来形容就是:装、可、爱!
      “喂——你好噁哦!瞧你这麽大一块还做那麽弱智的动作,想害我把昨天晚饭都吐出来是不是?”我很恶意地斜睨他,毫不留情地损了他一顿之後才问,“那我们要去哪?什麽时间,怎麽见?”
      通常,一旦我们几人确定要出去聚会时,总是会有人很积极地抢先一步替大家定好所有的“时、地、人、事”,所以我从来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因爲只要开口问问就好了,肯定能得到答案。
      “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都觉得説选明天比较好,因爲,妳知道,星期六的时间灵活许多,可以不用像星期天那样还要考虑到星期一要早起、或者还有什麽事情没完成之类的问题。”
      没想到蓝大帅哥那边那几位不仅约好,居然连这些细节都讨论过了!实在让人……佩服!
      虽然我的意见是想说既然徐志辉的生日是星期天,我们理所应当在星期天聚会替他庆祝啊!毕竟,所谓生日嘛,自然应该是在当天庆祝才有意义的。
      不过仔细想想,蓝大帅哥说的也不无道理。星期天除了需要考虑星期一早起上学的事情之外,如果在星期六出现些这样那样的缘故耽误了做作业的进度,那,因爲心裏面还惦记著未完成的作业,星期天聚会的时候也肯定玩不尽性。但如果把聚会定在星期六的话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即便是还有些担心可能完成不了作业,可是只要一想到聚会结束之後还有一天的时间,心情也会放松许多。
      更何况,这一周的星期六本来也算是“预期之外”的假日,刚刚好适合聚会用嘛!
      “也对。”我点点头,表示赞同,“那其它的呢?”
      蓝大帅哥回头朝徐志辉望了望,伸出拇指指向他的方向,“我的建议是去他家混一天。反正文人和林宇智都赞成了,葛彧的意思是都可以,只有他没发表意见……所以再问问看你们有没有什麽其他的想法?”
      “我都好,”我立刻扭头看小菁和明傑他们的意思,因爲蓝大帅哥就在我们几个的面前发表的这一番话,所以我也不必费力重复一遍,“你们呢?”
      小菁一脸无所谓地耸耸肩:“好啊。”
      跟据我对小菁的了解,她是从来不会劳神思考“去哪裏玩”这种抽象问题的。一般来説,有人决定目的地的时候,她会跟著一起去乐乐;而没人决定目的地的话,她也乐得一个人呆在家裏。总之,对於她来説,出不出去玩——其实都没差。
      明傑,亦然。也是不会提出反对意见的人。
      至於胜士,更甚。他通常的反应都是在对方问完问题之後愣愣地盯著别人看半晌,然後很和善、很温驯、很无害地对别人扬起笑脸,接著继续和他的周公沏茶谈天去——结果是,您老有什麽问题想问吗?!抱歉,没答案。
      我……我这时突然发觉,自己转头问他们这个举动真的很多馀!
      “那就这麽决定了吧。” 我有点无力地垂下肩膀,对蓝大帅哥说。
      “好。”蓝大帅哥像是一点不意外小菁叁人不发表任何意见的态度,脸上笑嘻嘻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那明天早上十点,我们现在校门口集合,然後再一起去徐志辉家。具体要来集合的人嘛……葛彧、林宇智他们两个和徐志辉住在一个小区,那他们就不用再过来绕一圈啦!所以,就是你们,再加上我和文人。怎麽样?”
      “好!定了。”
      用力点了点头——
      YEAH!又要聚会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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