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全员多CP]The Bullet Attacks the Heart》浮空寂蝉

5、04

　　弗朗西斯在开车回去的路上没再说过话，他沉默着转动方向盘，调换档位，基尔伯特坐在一旁又掏出手机来上网，他把手机里的一些照片传到个人主页上去，并不停回复着那些评论，弗朗西斯听着那些连续不断的新消息推送的声音，他用一只手烦躁地敲击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去梳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
　　“拜托你能把那些该死的音效关掉吗？”在忍受了十分钟以后弗朗西斯有些生气地开口，但可能由于突然地出声加上音量又很大，基尔伯特被惊吓到了，他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看自己愤怒的友人。“你怎么了？”他一边动手去将手机调成静音一边询问着他，“你从刚刚起就一直没有说话，平常你都不会这样了，发生了什么？”弗朗西斯没有接话，他一打方向盘把车停在了离基尔伯特的学校两条街开外的地方，那是对方经常让他把他放下来的地方。基尔伯特抓起自己的包冲弗朗西斯道了别就开门走了出去，在弗朗西斯打算发动车子往自己的宿舍区去的时候基尔伯特又折返回来，他敲敲半开的车窗。“你想不想去我的宿舍那里坐坐？”他看了下手表确认了时间，“这个时间亚瑟和丁马克应该都没有课，接下去我们也都没有，过来坐坐吧。”弗朗西斯思考了一下，他本打算晚点时间去一趟安东尼奥那里，帮他照看他宿舍里偷偷养的猫，早些时候对方说他晚上会晚回宿舍，后来他又说他提前回去了所以自己没有前去的必要，他现在也没有什么事，与其闷在宿舍里还不如去出去逛逛，再加上他倒也没有去过基尔伯特那里，每次都是按照对方的要求停在这个地方。他点点头，为基尔伯特开了车门锁，对方又坐了进来。
　　在基尔伯特敲宿舍门的时候弗朗西斯退开了几步看着自己身前朋友的背影，比起中学来说消瘦了不少，基尔伯特的这种瘦在弗朗西斯眼里看起来是非常不正常的，他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他还记得基尔伯特在中学时候的样子，背着一把吉他踩着一双看上去已经快要裂开来的靴子，腰杆笔挺着冲他咧开嘴大笑，十分张狂，一头银白色的头发乱糟糟地翘在那里，那时他还没有打理自己的意识，扯着一件衣服就可以往身上套，朋友聚会的时候都只会扒拉两下头发就出门。弗朗西斯看着现在的这个基尔伯特，偏爱黑色的着装，剪裁合身的黑色衬衫服帖地盖住他的身体，袖口被卷了上来，露出手腕来，他的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颓靡的样子，薄削削的，不健康的。
　　开门的是一个英国人，弗朗西斯扫一眼就确定了那人的国籍，他往前走了一步，一边听基尔伯特介绍自己一边仔细打量着对方，应该就是基尔伯特口中的“亚瑟”没错，他见过他两面，假期里陪基尔伯特去那家杂货店买东西的时候，他仅去过两次，没有观察过亚瑟，老实说他甚至都没有记住对方的脸。亚瑟的脸上有一些雀斑，虽然已经算是挺淡的了但在光亮的照射下走近了还是可以看清楚，这倒是典型的一位英国人了，无论从他的口音还是外表来看。弗朗西斯打断了基尔伯特滔滔不绝的话，他冲亚瑟打了个招呼就走进了他们的宿舍，他听见亚瑟在身后用他那口不能再纯正的伦敦腔向基尔伯特抱怨着作为客人的他、基尔伯特的笔记、差点就要露陷的点名等等鸡零狗碎的东西。弗朗西斯四下里看看，他走到一张床下伸手去抓丁马克的头发，对方因为疼痛而呼叫起来，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见来人是弗朗西斯就扑过去与他扭成了一团。基尔伯特走过来把还在大笑着互相绕起来的两人分开来，丁马克的眼角还沾着因为午睡而留下的眼屎，基尔伯特有些嫌恶地丢去一条毛巾，对方扯开嘴一边还在笑一边抓起毛巾胡乱地擦着脸。
　　亚瑟关好门后走过来，他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一片，基尔伯特已经把冰箱里屯着的啤酒拿了出来，丁马克随便挑走一罐，亚瑟看了看桌子上剩下的几罐，基尔伯特再拿走一罐，亚瑟假笑着与弗朗西斯推推让让，他不太想在这个时候喝酒，为什么不留到晚上呢，况且他醉酒的一面自己也清楚，太吓人了，他母亲曾经这么说过，仅仅只是给他喝了一点红葡萄酒就变了个人样。弗朗西斯也不急着拿，他看了亚瑟几眼，觉得对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估计是对于酒精过敏，当对方醉倒在桌子上的时候他不禁想翻起白眼。他猜对了一半，亚瑟的确是有难言之隐，但并不是对于酒精过敏，说不定比那个更糟糕，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开始说胡话，他开始脱衣服，皮肤因为酒精作用而变得通红，汗水从他的脸上淌了下来，基尔伯特坐在一旁，表情像是被惊吓住了。
　　“嘿基尔，他，以前有这样子过吗？”弗朗西斯扭头去问自己的朋友，对方一只手拿着啤酒罐还放在嘴边，但目光却呆滞着盯着前方正在拿着拖把闭起眼来唱歌的亚瑟。“基尔？基尔伯特。”弗朗西斯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这才让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他的身上，“他以前就这样？一沾酒就……变样？”基尔伯特摇摇头，他指了指亚瑟，现在对方的姿势已经发展成拿起拖把当吉他在弹solo，身子不停前后摇摆着，“不，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这是第一次，你可真是幸运老兄。”基尔伯特往嘴里灌了一口酒，附和着亚瑟嘴里的调子拍起手来。弗朗西斯用手撑着自己的头，喝多了就有点上头，他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相对安静一点的地方给安东尼奥打了个电话过去，半晌对方才接起来，电话里面还有猫叫的声音，他让安东尼奥等一会儿来接一下自己，两人回去的路上顺便还可以去吃顿晚饭，他把基尔伯特的地址给了他，之后又闲扯了几句关于他的猫的话就收了线，挂电话之前安东尼奥问他基尔伯特会不会和他们一起吃晚饭，弗朗西斯转头看了一下笑得正疯的那三个人说了一句“不会”。弗朗西斯又坐了回去，基尔伯特问他去给谁打电话，他说等一会儿让安东尼奥来接他回去，他明天再来把他的车子开回去，基尔伯特点点头，把喝空了的啤酒罐捏扁丢在一旁，双腿往前伸直了而双手枕在脑后，一副惬意的样子。没有了基尔伯特和丁马克的大笑，弗朗西斯现在可以比较清楚地听到亚瑟的歌声了，演唱还在持续，虽然有些走调且歌词混乱，弗朗西斯却觉得对方的声音非常好听，就像一股子清冽的甘泉冲进了他的心里。他起身来向基尔伯特告别，走出宿舍的时候正好看到美丽的日落。
　　丁马克在一旁拿着个手机不知道给谁在发着短信，他安静下来，眼睛盯住那一方小小的屏幕，手指不停敲击着键盘，脸上的表情很有点微妙的感觉。基尔伯特将眼睛合上，等亚瑟逐渐安静下来的时候才睁开来，对方放下了扫帚和拖把走了过来，刚走几步就被地上的罐子绊倒在地，基尔伯特伸出头去看，亚瑟闭着眼睛已经睡了过去，他站起来的时候因为头晕而摇晃了两下，扶住桌子才让自己稳住了身形，喊了丁马克来一起把亚瑟拖上他的床并盖好被子，看起来他倒也没有要呕吐的迹象，睡脸倒是安静祥和，应该并没有醉酒的痛苦。基尔伯特拍了丁马克的后背一下，看了看时间说要不要去食堂吃饭，对方已经拿起外套来披上，基尔伯特把钱包揣进自己的兜里，最后看了一眼正睡着的亚瑟之后关上门，与丁马克一起走向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