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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夏雪宜的手没有松开,“温仪?”

      何红药依旧柔声道:“是,我是温仪。”

      药粉是兄长炼制的,中毒之人神智和记忆会有些混乱,极易被蛊惑。可她不确定对待夏雪宜这样心志坚定之人会不会有效。

      腕间的剧痛提醒着她,夏雪宜这样的人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果然,夏雪宜面色阴沉不定,剑眉因为双目的痛楚而紧紧蹙起,苍白的俊颜带着几分阴冷狠戾。“哦,那你怎么不跑?刚刚我意识不清,你为何还要留在我身边?不怕我将你卖到妓/院去!?”

      何红药道:“我,我不认得路,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我很害怕。”语气纯稚,带着几分柔弱却又并不懦弱,“而且,那个女人也要杀我。不过她被你的剑弄伤了,我知她也是你的敌人,对不对?!”

      腕间的手一松,夏雪宜面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不错,她是我的敌人。不过,你不用怕……”

      他语气温柔,却教何红药心痛难当。

      夏雪宜的手摸索着想要扶着她的左臂站起来,何红药却闪身躲过。左臂被夏雪宜划破的伤口还未愈合,只要被他发现定会怀疑。于是,她抓起他的手臂将他扶住,搭在肩上,一副乖巧的语气,道:“我们去哪里?”

      夏雪宜的面色苍白,双目仍是睁不开,眉宇间满是烦躁,但对“温仪”却是出奇的有耐心。“我的金蛇剑是不是被她拿走了?那个贱女人没有拿到藏宝图,不会甘心的。我们还是先寻一个地方躲起来。”

      贱女人?!

      何红药脚步不停,这才勉强压住心中的伤情与愤怒。她扶着夏雪宜走了没多久,便见到一处灌木掩映之后有一个山洞,虽不及那个山崖上的易守难攻,却也不易被人发现。

      何红药扶着他缓缓坐下,却又一时茫然无措起来。她到底不知道温仪是个怎样的人,除了柔弱、天真和善良外,她根本不明白夏雪宜到底爱她哪一点。

      而夏雪宜却分外体贴,察觉到“温仪”没有说话,便道:“温姑娘,你是不是累了?”

      何红药先是摇摇头,她武功不弱,怎会觉得累,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温仪,于是连忙又点点头,却忘了不论是点头还是摇头,夏雪宜都看不到。

      夏雪宜却已经自己扶着洞壁站到洞口处,低声安抚道:“温姑娘,你先休息会儿吧。我就在这里守着,绝不会动你分毫。”

      何红药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心中酸涩不已,他夏雪宜什么时候这么君子了?当初那个看着自己,只是勾唇一笑,就带着三分魅惑,七分勾引的风流浪子竟然也会这样端方守礼。

      从前,她这个苗疆女子还会以为,他在禁地里对自己的爱抚和亲吻是情不自禁,可她现在才明白,那不过是对女人的玩弄而已,对待真心喜欢的女子,他定是敬之重之,不敢轻易亵渎的。

      何红药躺下身,闭上双眸,心里一直在想着要如何扮演好温仪,药效又是否已经起效,这般想着,便越发觉得满身的疲惫,竟也渐渐陷入沉睡。

      过了许久,直到她感到腹中有些饥饿,才不得不睁开双眼坐起身,却正对上一双狭长俊俏的眉目。

      那一刻,何红药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他能看到了!
      也许他会将她百般折磨就是为了逼问温仪的下落……
      也许他连问也不会问,就杀了她。毕竟他如此敏锐,自己的所作所为根本瞒不过他……

      可夏雪宜却没有。他长眉一轩,神色之中满是温柔的喜意,“温姑娘,你醒来了。”

      何红药怔然不动,夏雪宜却当她是在害怕,便温文一笑,“温姑娘,你饿了吧。” 不知何时,他已捉了一只野/鸡,又熟练的料理干净,点起篝火,慢慢烤了。

      何红药仍是不敢动,她细细的打量夏雪宜,金蛇剑不在身旁,脸上和头发上都有一些凌乱,和刚才没有什么区别。

      似是察觉何红药的眼神,夏雪宜低下头微微咳了咳,将手中的烤鸡递到她面前。见何红药仍是不动,夏雪宜淡淡一笑,“怎么?还要我像昨晚一样喂你吗?”

      何红药怔然,这才确信夏雪宜是真的将她当做温仪了。她迟疑了片刻,这才伸手接过木签,入口的烤鸡外酥里嫩,她竟不知道夏雪宜还有这样的手艺。

      随后几天的日子,夏雪宜待她温柔无比,那是她从未体验的过的温情。他会料理她的吃喝,为她挡风,给她唱歌。

      “从南来了一群雁,也有成双也有孤单。成双的欢天喜地声嘹亮,孤单的落在后头飞不上。不看成双,只看孤单,细思量你的凄凉,和我是一般样!细思量你的凄凉,和我是一般样。”

      歌声悠扬缠绵,唱歌的人五官俊秀,双目点漆,苍白的俊容上没有寻常的狠戾,只有满满的柔情。

      有时,夏雪宜还会为她捉一些小鸡、小鸭子。她从前在五毒教,接触的都是毒蛇、蜈蚣等毒物,这些柔弱无害的小东西,从来都是那些毒物的口中美食。

      她并不喜欢它们,但她知道在夏雪宜的记忆里,温仪是喜欢的。所以她强迫自己去细致的照料这些小家伙。只要她这样做了,夏雪宜看她的目光就会格外的怜爱,比那夜她在禁地里与他身体交缠时的目光还要深情。

      可她到底不是擅于掩饰的女子。她无法做到像温仪一样对他的克制。苗疆的女子,爱了就是爱了,她抗拒不了内心的感情。更何况夏雪宜这样轻怜密爱的对她,她怎么能做到不去回应。

      于是,在一个夜里,她忍不住依偎到了他的身边,夏雪宜却没有推开他,他的眼眸灿若星辰,他的唇炽热如火,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却没有进行下去。

      “不,不行,我不能这样,我不能让你和我不明不白的。”

      这一句话,顿时让何红药如遭电击。

      “不明不白?什么意思?”明明没有受刑,但嗓音却变得粗涩。为什么在禁地里可以,难道那不是不明不白?!

      “傻姑娘。”夏雪宜的目光柔和似海,教她心中也软成了一片,“因为我要娶你啊……”

      他不是在五毒教的禁地里答应过要娶她吗?可他现在却再次对另一个女子承诺要娶她。他果然是骗她的!

      睫毛一颤,泪水便滚落了下来。

      “温仪,你怎么了?”

      夏雪宜伸手抹去她面上的泪珠,薄茧的手掌动作轻柔怜惜,何红药却猛然一一怔。温仪,他唤她温仪。对!这些日子里,和他一起生活的是她何红药,不是那个温仪!就算他唤她温仪又如何?他爱的到底还是她何红药啊!

      想到这里,何红药觉得心中好了许多,她扬起头,笑道:“没什么,我是太欢喜了。”

      夏雪宜低声一笑,“我还以为,你是怪我没有……”他的手却随着低沉的嗓音,缓缓穿过她的衣料。

      何红药面上一红,却并没有躲避。她的身体无疑是渴望他的。想通了他还是爱她的,她便觉得无比的快乐。为了他,假扮一辈子的温仪,又有什么关系。

      单薄的衣衫落在地上,他有力的臂膀拢住她,仿佛生怕地上的碎石会划伤她细腻柔弱的身体。何红药浑身发颤,紧紧抱住他的后背,他滚烫的吻落在她的脸上、身上,让她深深沉溺在他的气息里。夏雪宜的动作愈渐粗鲁,弄得她身上越发的疼,但心里却是无比的快活。

      夏雪宜的手掌在她的身上四处游走,每每撩拨得她情难自已,却总是不让她得到最后的快乐。何红药终是忍不住,仰起头痴迷的去亲吻他英俊的眉宇。却蓦然发现那双狭长的眸子中竟不含一丝的情动。

      她心头一震,随即后背一阵剧痛!

      她被那人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粗噶的碎石硌疼了她光/裸的后背。紧接着那将她弄得欲/仙/欲/死的手掌已经紧紧的掐住了她的脖颈。

      “何红药,你果然是个贱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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