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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决意 ...

  •   紫川凛大脑迷糊,一切都被蒙上了模糊的薄纱,显得不真切,只有她一直追随的美丽火焰,如同太阳一般是她混沌世界里唯一的真实。

      她虽然看不到九尾所在的方位,可是那股强大的查克拉一直都能被她感知到。但从刚才开始她就觉得很不对劲,查克拉显示出了越来越不稳定的趋势。

      她双手撑住阿斯玛的肩膀死命的把自己往更高的地方举,不顾他不满的抱怨声,闭上眼睛去感受空气中的波动,那波动一会强一会弱,有某个瞬间又被另一种忍术发动造成的波动给搅得乱七八糟。

      最后,九尾的查克拉消失不见了,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原状,连空气中都透着冰冷的味道。

      紫川凛此刻就像一根原本被烧红的烙铁猛的插(00)入冷水中,极端条件的变化让她无法适应,大脑里的那根弦崩的“嘎吱”直响,马上就要断掉。

      同她起舞的恶魔笑的露出尖锐的利齿,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牵动着细铁链的手慢慢松了力道,放她肢体自由。她想开口挽留,细瘦肢体的恶魔把手指竖在嘴唇上,嘴巴没动,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到她耳朵里。

      恶魔说:“别急,我的孩子。太贪心可是会什么都得不到的,我会耐心等你长大。”

      他的身影消失的很快,紫川凛踏出步子追上去,地上突然伸出无数如同影子般黑色的触手,缠住她的四肢,困住她的行动,她急的满头是汗,尖锐的喊叫从喉咙里冲出,黑暗迅速吸收了她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到。

      **

      “沙罗?”佐久间理远远的就感受到了两股熟悉的查克拉,迅速吩咐完下一轮的换防名单后,把观测战场的任务交给了他身边一个有着白色双目的男人。他穿过人群走了过来,见到沙罗被新井凉抗在肩上,不解的望着两人。

      沙罗用膝盖大力的顶了少年的胸膛,双手撑住一使力,姿势完美的翻转身体轻轻巧巧的落在了佐久间理的身边,新井凉猝不及防之下被反作用力推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师!沙罗姐为什么会出现在九尾那里?如果不是我换防发现了她,她就要用束缚术了!”少年还没站起身来就开始向佐久间理抱怨。

      沙罗并未说话,视线把佐久间理从上看到下,见他除了衣服沾灰、有些脱力的喘气外并未有其他明显的伤势,暂且松了口气,但立马又想起了至今未找到的紫川凛,心顿时揪了起来,急切的说道:“阿凛和我走散了,有人说看她往这边来了。”

      佐久间理一愣,思绪一转便明白事情的经过,刚才还在奇怪怎么土遁忍者还有查克拉用那样的大型忍术,并且和普通的土遁又有些微妙的区别。但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追究细节,他担忧的问道:“你们分散多久了?”

      “二十七分钟,十八分钟前一个医疗忍者告诉我阿凛往这个方向来了。”

      “以一个小孩子的体力来说十几分钟是跑不了多远的,现在人多混杂,也许是中途被岔开了方向。”佐久间理说完看了一下战场局势,皱眉说道:“现在有七个方位驻守了忍者对九尾进行轮番攻击,我这边是最早到达的一班,伤员较多,已经支持不了多久,我不能这个时候离开去找阿凛。”

      佐久间理做了个手势打断了沙罗想要说的话,“但是——中途有救援忍者,离九尾近的地方又有我们守着,如果阿凛真的往这个方向来,要么早就被其他人发现返送回避难区,要么就是被我们的感知忍者发现并阻拦下来。”

      “至少,她绝对靠近不了这边,安全是可以保障的。”他安慰性的抚着她的背脊,“所以你也赶快回去,阿凛可能已经在避难所等着你了。”

      “老师,三点和十点方向有共计两百名支援正在赶来,我们要重新安排作战计划,日向上忍和中村上忍在等着你下命令。”新井凉看了一眼沙罗,对佐久间理催促道。

      “马上来。”佐久间理对沙罗点点头,转身走时被她拉住了手。沙罗咬咬牙,说的又快又急,好像慢一秒自己就会反悔似的:“你知道我的束缚术是针对尾兽开发的,如果你希望——我是说我至少可以压制它十分钟以上。”

      听到这句话,新井凉眼睛倏地瞪大,脸上又出现了那种混合着愤怒与无奈的表情,他张开嘴巴想说话,但看了看垂下眼睛的佐久间理,他选择沉默的立在一旁。

      沙罗在紧张的观察佐久间理的表情变化,她发誓在某一瞬间她看到了心动,可是下一秒,黑色的双眼又恢复了原有的温柔和坚定,他毫不犹豫的拿开了她的手,说道:“即使我死,也不会让你再出手。”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明明是万般维护的话语,听在沙罗耳中却教她直想落泪。这种从小到大都很少出现在她身上的软弱情绪,遇到佐久间理后,已经是第二次了。

      初见新井凉时这孩子的个头只到佐久间理的肩膀,而如今少年已与他齐肩并立。从初识开始七年时光转瞬即逝,曾经她多次望着他的背影目送他远去,而世事变化,他们从未想过会走到今天这步。

      无论他们之间经历了多少怨恨、痛苦和挣扎,他的背脊一如既往的笔直挺立,正是这样可靠的肩背,在她受伤倒下时给了她一片安稳的栖息之地,连同她沉重的心一起担负下来。

      外人只道她为了佐久间理放弃忍者的身份、留在家里当一个普通的女人是委屈了她,连佐久间理自己都认为亏欠了她,从而对她百般纵容,甚至生的女儿都随了母性。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到底是谁亏欠谁更多呢?

      午夜梦回,她时常想起战场上的佐久间理是何其的意气风发,名声远播他乡。再偏头看和自己共眠一榻的男人,不过二十过半的年龄,却已眉间皱纹深刻,连睡着的时候都带着一抹惆怅。

      她知道他的辛苦。本是前途一片光明的精英忍者,为了她,搞得倍受村子猜忌防备、不得不处处小心谨慎不说,身体的顽疾不能根治,恐再不能恢复到以前的全盛时期,说是没有不甘心只怕谁也不会信。

      沙罗的束缚术是此刻拖延时间最有效的方法,佐久间理知道的再清楚不过。但是这个术一旦用出,他和沙罗这么多年的低调隐忍算是毁于一旦,无论这个方案的出发点是多么为村子着想,只要施术人是沙罗——一个非本村忍者——木叶高层就不得不怀疑她别有用心。

      尾兽自古就是平衡各村子力量的存在,细数历代人柱力,多有因自身力量未及导致尾兽冲破封印暴走,除去漩涡一族精通封印术能在第一时间将尾兽制止住,其他村子哪一次不是付出了惨痛代价。

      沙罗没有学习封印术的天分,更没有好的老师为她系统讲解其中原理,但是她纯粹且巨大的土属性查克拉让她在学习束缚术上有比别人更大的优势,而她花费了近十年才研究出了这种特殊的束缚术。

      木叶高层想找机会除掉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波风水门和佐久间理的百般维护固然是她能平安到现在的原因,但又何尝不是她避其锋芒低调处事,再不显示出能威胁到村子的力量所致?

      这种力量被他人所知晓,对九尾有所企图、想为己所用这顶帽子扣下来,就算是火影也保不住她,到时候不光是沙罗自己,连佐久间理和波风水门也要被牵连其中。

      如今村子危在旦夕,佐久间理眼睁睁的看着同伴失去生命也不愿意让她出手,本为他所不齿的自私行径该让他背负多大的罪恶感?而这件事过后他如何面对那些失去了性命的同伴的家人?别人不知内情,可他过不了自己那关,又如何在村中自处?

      这一系列的问题他没说出口,沙罗已经替他在心中问出。这个男人曾对她说过“我希望你好好的”这句话,她便敛了身上的刺心甘情愿呆在他身边,可是如今想来,他备受煎熬,她好好的又有什么用呢?

      沙罗心里被往事所扰,一时间所有的酸甜苦辣皆涌现出来,往日里被她压制住的情绪犹如开了闸的水库般注满了她的整个身体。

      她在生下紫川凛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陷入了极端抑郁的状况中,那种如影随形的负面情绪来的消无声息,默默蚕食她所有的活力,直到她发觉时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那个时候佐久间理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中,每日都把精力放在紫川凛的身上,再加上沙罗刻意回避,终日把自己关在房中让佐久间理以为她专心于自己的研究,竟然就这样隐瞒了过去。

      当时的情况回忆起来就和生活在地狱差不多,沙罗本就是个极其擅长压抑情绪的人,她把自己关在一个黑色的箱子中,没有一丝光亮的空间毫无生气,把头埋入膝盖之间,双手捂住耳朵,拒绝那些黯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那雌雄莫辩的声音如跗骨之蛆,即使她尖叫着、哭嚎着跪在地让请求它停止,它依旧绝情的引诱着她,它说:“为什么不穿上你手中的衣服?你的心该有多疼啊!”

      她察觉到手中有不一样的触感,冰凉且光滑,仔细一看是一件血红色的羽织,上面绣有黑色的天狗与彼岸花,埋首其间浓重的血腥味几乎让她停止呼吸。她愤怒的想把衣服撕成碎片,那件衣服眨眼间就化成一滩血水从她指缝间流过。

      “——你的心该有多疼啊。”那个声音重复道,带着讥诮怜悯之意,“呆在这里多么无聊,埋葬掉你的心,捡回你的翅膀,回到你的归处。”

      徘徊不散的语句让她的精神极其脆弱,只要有人轻轻的一碰就会全线崩溃。

      当她真正从这种黑暗的情绪中彻底挣脱出来时,她的一只手掐在紫川凛的脖子上,微微一用力,她细瘦的颈椎骨就会断的干脆利落,而阻止她这样做的是她察觉到被紫川凛握住的另一只手的食指。

      紫川凛打着呼噜睡的正酣,即使沙罗下一秒就能要了她的命,她依旧安稳的闭着双眼,小小的、如面团般粉嫩的手信任的握着她的手指。连沙罗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因此露出了一个温柔而平静的笑容。

      那段抑郁的时光如同从未出现过般消失的干干净净,所有的感知都回来了,她的心被感动的、开心的、温暖的情绪充盈的发疼。沙罗屈膝侧躺,臂弯绕过紫川凛虚抱着,闭上眼睛陷入沉睡中。

      如此幼稚可笑的自寻烦恼竟然长久的困扰她,明明已经拥有了对她来说最好的东西,那么心中的那股不安和渴求到底是从何而来呢?说到底,人心呐,就是这么贪婪的东西。

      算起来,沙罗从未真正为佐久间理做过什么事,而今他深爱的村子成了这幅样子,她竟然还在为一点私心犹犹豫豫。

      纵使事发之后她被忌惮了又如何,她的命从很久以前就不属于她自己了,不如送给他们来的痛快,难不成她死了长老团那帮人还能继续拿她做文章为难佐久间理?

      这样的念头甫一出现,沙罗的心顿时放下了几块大石头,竟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好像再也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困扰,再也没什么能比佐久间理更重要。

      她仔细看了看不远处佐久间理认真说话的侧脸,他若有所觉的回望过来,露出迷茫的表情,好像在奇怪为什么她还不离开。沙罗很认真的对他露齿微笑,在他震惊转为痛苦的表情之下腾身跃向九尾。

      “——沙罗!!!”

      寅-丑-申-寅-午-亥-酉-卯-丑-戌-丑-戌-寅-巳-卯-申-卯,印成。

      “土遁毗那夜迦。”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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