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s 09 ...
-
09.
金钟仁突然间就进了门，身上湿漉漉的，看起来很像剧烈运动之后汗湿透了。
“钟仁，你怎么了？”我担心的道，想要上前查看他的状态。
金钟仁并不领情，直接越过我来到朴灿烈那边，看了地址之后拉起我没受伤的手就往外走：“地方不是很远，现在去了说不定明早之前就能出结果。”
我当然不肯就在这样被他拽着走，又挣脱不开，情急之下大喊：“你松手！我不去！”
金钟仁回头看着我，他汗湿的脸上沾着几缕头发，看起来性感的要命，眼神又冷冰冰，要是这个样子被粉丝们看到，不知道又要秒杀多少人，不过我天天在公司面对各式花美男，对于这种程度的诱惑非常有免疫力，我不买他的帐。
“金钟仁，你到底怎么回事？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就直接说，动不动就甩脸子干什么，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我在平时很温柔，但是在训诫的时候从来不口软。
金钟仁眉头一挑，往我这边靠了靠，我往后躲一点他就把我往他自己的方向拽回去更多，最后我选择一动不动，用目光击杀他。
可惜我气场严重不足，需要大量充电，所以我很快就败给他。
金钟仁用一种压迫式的姿势靠近我，轻声道：“哥，我就是很不爽你。”
虽然之前猜过他对我有意见，可是猜测跟正面交锋始终隔了很远，这样一说，我不禁感觉脸微微发热，尴尬的不行。
“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爽你吗？”金钟仁继续压制我的动作，捏我手腕的力道更大了。
我吃痛的挣扎，引来旁人的帮助，边伯贤和吴世勋试图拉开金钟仁，在他耳边大喊，而朴灿烈则拼命拽金钟仁和我的手，试图拉开距离。
不过这样的动作反而让我更疼，我觉得这比刚才那个收银员给我的痛苦更甚。
金钟仁突然一挣，三个拉架的人都没下死手，一下就被他挣开了，他把我拽到他跟前，用力捏着我的左手腕，大声道：“你明明就是我的！”
我的手腕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伴随着疼痛同时到来的是一阵冰冷，而后迅速变为我承受不了的炽热，我疼得大叫，甚至站不住脚的摔在地上。金钟仁松开了手，被边伯贤和吴世勋远远拉开，我疼得要命，朴灿烈喊我的声音我都觉得听不清楚，剩下的所有感觉就只有疼，疼，疼！
我捂着手腕稍微靠下的地方，那个被握住的位置疼得厉害，我都不敢触碰，只能握着旁边的地方，我看着我的手腕，被金钟仁捏过的位置现在泛着橘红色的光，一闪一闪的微微发亮，诡异得要命。
“哥！哥你别怕，没事的，没事的！”都暻秀从药箱里面拿出来一瓶透明的药水，一股脑的把里面的透明液体倒在我的手腕上。
冰冰凉的感觉瞬间缓解了炽热的疼痛，我的疼痛减轻了，手腕舒服多了，缓解了疼痛以后，手腕有些发麻，能感觉到的疼痛不多了。
都暻秀道：“这是珉硕哥的冰水，里面有他的妖力，多少能有些缓解的作用，一直都放在这里用来应急的。”
我点点头，看了看我的手腕，凑近了闻确实能闻到些许冰雪的味道，很清凉。
那边一声沉重的闷响，我抬头看时才发现金钟仁已经被打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凄惨无比。
要是在平时，我肯定非常关切的上前询问，可现在，有了刚才的经历，我对于金钟仁这个人的存在感觉恐惧多于其他，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那句好像宣言一样的言语背后好像有大家都知道的深层含义，只有我不知道。
不确定的认知让我心里充满不安，我甚至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吴世勋还在打他，愤怒的揪着他的领子道：“你居然还给他打上烙印？你简直丧心病狂！他现在是人类！”
我现在是人类。
我“现在”是人类。
什么意思？
这什么意思？！
我颤抖的道：“我现在是人类？”
我把“现在”这两个字用强调语气说出来，成功的让屋子里的妖怪都停止了动作，齐刷刷的看向我。
这无疑令我更加不安。
“什么叫我现在是人类？”我又问了一遍。
“哥……”都暻秀似乎想要说什么。
我打断他们可能出现的敷衍，大声喊道：“回答问题！”
室内一片寂静。
金钟仁挣脱了吴世勋，起身的时候两人又小小的冲撞了一下，而边伯贤站在吴世勋旁边把他俩分开了，金钟仁顺利的来到我身边，在我面前蹲下来。
我本能的想要往回缩，可我忍住了，强忍着恐惧直视他。
金钟仁对我伸出手，这回我忍不住了，大幅度的往后缩了缩，我没觉得很丢脸，这是人的本能。金钟仁的动作停了一下，轻声道：“我不会伤害你。”
我有些颤抖的道：“这句话有待商榷。”
我手腕的伤就是你刚才弄的，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没人相信吧？
金钟仁道：“我给你看一些东西，不要躲避我。”
我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金钟仁的手就触上了我的额头，一瞬间，我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有金钟仁在我旁边。
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俊绵，你确定？”金钟仁开了口，眼神充满不确定。
金钟仁的衣服不是刚才的那套，我也没工夫去研究他的服饰问题，他问的话很奇怪，而且从未有过的省略了敬语。
我听到我道：“我们只有这个办法了。”
……？！
我刚才没说话，我真的没说话！
确实，说话的那个，不是“我”。
我后知后觉的发现，问题的关键在于，我正处于一个第三方的视角，看到了“我”和金钟仁在一起讲话，或者，这个金钟仁也是“金钟仁”。
“我”道：“钟仁，这是我们一起做的决定，我们各有一半责任，你不用自责。”
金钟仁的懊悔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懂，他痛苦的伏在我肩头，用一种几近忏悔的语调道：“俊绵，不管你在哪，我肯定都能找到你。”
“我”拍了拍他的肩，权当是安慰他。
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我看到□□一身是血的飞过来。
我没有时间去计较他真的在飞，我现在更注重的是“剧情发展”。
□□少有的紧张道：“俊绵，他们追来了，钟大和珉硕快顶不住了，韬已经被打回原型，艺兴也撑不了多久，要赶紧决定。”
金钟仁马上紧张起来，相比之下，“我”镇定得多。
“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到凡间去。”“我”冷静道。
□□很吃惊的看着“我”，这吃惊却没有维持多久就变成了镇定，他郑重的道：“你真的确定？你这是堕天，很有可能永远都回不来，就算将来找回天使的力量，恢复成天使的身份，你也只是一个流落凡间、永远都飞不起来的天使，人间妖气浓重，将来要是你染上了妖气，变成了妖天使，不伦不类的种类不会被任何一方接受，你明白的。”
“我”点点头，用同样的郑重回答他：“我明白，正因为我明白，我才这样决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又一个人飞了过来，这人飞得跌跌撞撞，几乎是用摔的形式倒在□□脚边，□□搀起那个人，那个人满脸满身的血，勉强吐出几个字：“犬神和花妖被打落了……我们……”
后半句话没说完，那个人就咽了气，一动不动的瘫软在□□手边。
我知道，那人肯定要说跟□□一样的话：我们没时间了。
“我”深深的看了一眼金钟仁，金钟仁满眼的愧疚，“我”微笑着晃动手指，指根上那个细细的、精致的指环清晰可见：“放心，有这个，我们就能找到彼此。”
我看到金钟仁在同样的手指上也戴了同样的戒指。
已经可以看到追兵了，那些追兵又让我瞪大了眼睛，他们一个个长得样貌俊美，但是背后却生长着一双双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白棉絮一样的东西。
看不大清楚的翅膀！
随着战斗的白热化，时不时有一些絮状物飘落，落在地上的时候，絮状物摇摇晃晃的抖动几下，散去光华，变成了一片片残破的羽毛。
天使！
刚才□□也在说什么天使之力。
我……不，“我”……是天使？
“俊绵。”金钟仁拉着“我”的手，“我”则用同样坚定的目光回望金钟仁。
“我”率先从我站立的位置向后倒去，跌落下去，金钟仁紧随其后。
我也跟着一起掉落，我这才发现，周围一片白的原因。因为我身处云端！
掉落的滋味不好受，我不能呼吸，窒息的痛苦之后，我突然就可以喘上气了，大口的吸气让我的肺部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我剧烈的咳嗽起来，听到都暻秀担忧的呼唤。
我还未从高空掉落的刺激中回过神来，一睁眼就寻求现实感，同伴们温热的掌心让我感觉到很踏实，站在我不远处没有碰触我的，是金钟仁。
他一改平日里闹腾的模样，垂着手站在不远处，好像等待裁决的罪人。
也许，给我看这段记忆（姑且这么叫着吧）的时候，他就做好了被我惩罚的准备。
“刚才的……是什么？”我喘息着道。
金钟仁抬眼看我，我能看出其中的诧异。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我道，“你这是前世的回忆还是什么？我不知道。”
金钟仁眼中的诧异变成了惊愕。
“别急，俊绵哥已经不是从前，他所有的力量都丢失了，我们知道的。”边伯贤在旁边轻声安慰他。
难得的是吴世勋，刚才是殴打金钟仁的头号恶霸，这会儿也加入了安慰的行列，金钟仁默不作声的接受了。
“是时候把真相告诉你了。”
我竟然听到了□□的声音！
□□气喘吁吁的站在练习室门口，我失声惊呼：“□□！你怎么在这？”
□□迅速关好门，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是恶魔，一定程度上可以超越空间的限制，不过时间不能维持很久，所以我就不罗嗦了。俊绵，你是不是看到了当初你堕天的记忆？”
我堕天的记忆？
那个天使真的是我！
我点点头，我分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是身处一群非人类当中，我的三观早就被刷新，现在告诉我我是什么非人品种，我实际上也没有太过于惊讶。
□□很满意我的承受能力，点头道：“我猜也是，刚才那一瞬间，隔了那么远我都能感觉到你身上的神圣气息。”
我道：“我没有印象了。”
□□也露出了跟金钟仁相同的诧异，道：“难道你真的全部都舍弃了？”
金钟仁摊开手掌，露出一枚戒指给我看。
细细的、精致的戒指。
我刚才才看到过的。
是当初“我”说只要有这个，就能够让我们找到彼此的那个戒指。
“哥，你是不是把这个也一起丢弃了？”金钟仁的声音充满了痛苦，我能听到其中被遗弃的伤痛。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下一秒他们就要告诉我，我这么多年来的生活记忆都是假的，我其实是一个刚堕天不久的天使，还在承受敌军的追杀。
□□把金钟仁往后拖了拖：“别这样，当初堕天的时候很混乱，能找到完整的他就已经很不错了，戒指很有可能被堕天之火烧毁了也说不定，你不是天使，承受的没有他那么多。”
金钟仁不说话了，不吭声的站在旁边。
□□道：“既然钟仁已经给你打上了烙印，我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这样也好，烙印虽然有一定的牵制性，但是能最大程度的保证你的安全，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哪怕是你身体不舒服，钟仁都能第一时间感觉到，他不会让你有任何闪失。”
我看了看依旧发着橘红色光的左手腕，问了一句：“这东西什么时候能消褪？”
□□道：“永远都不会消褪，不过不用担心，这个东西凡人是看不到的，除了妖怪和修行者，就连一般的阴阳眼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这个印记的波段非修行过的人看不到。”
我点点头，不想再去弄懂什么，今晚的信息量对我来说有些大，我脑子有些乱。
“也许我这样说你接受不了，但是，你是钟仁的人了，好好相处吧。”说完这句话□□就在我眼前开了一个“黑洞”，跳进去消失了。
“黑洞”在我面前迅速合拢，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默默的捂住现在还有些看不惯的橘红色微光，那是掌印的形状，我的手覆在上面刚刚好能够遮盖住。
“我们……还去体检吗？”朴灿烈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眼神无辜。
边伯贤叹口气道：“当然了！”
***
我很想拒绝这一次的体检，可惜我拒绝不了，不过好歹没有让我当天晚上马上就去，我们把时间定在一个星期之后，赶在朴灿烈体检的最后期限之前。
中心医院的人永远都那么多，排队的座椅从来都不够用，好在我们不需要在人类这边排队，在朴灿烈给保安人员看了某样东西以后，保安人员面无表情的带我们进了保安室，窗帘一拉，单手就把他的那张单人床掀了起来，露出通往下面的台阶，顶着面瘫脸邀请我们下去。
这分明是请人家下地狱的神色吧！我默默的腹诽。
朴灿烈显然已经跟这个保安打过很多次交道了，进入地下室以后他偷偷对我们道：“他天生就是一个面瘫脸，不用介意，心肠不坏的。”
我们没人要介意，你不用为了放松气氛没话找话。
朴灿烈对于体检这件事恐惧得很，也不知道到底真的那么痛苦还是他自己附加的心理因素，他在检查室里面叫喊的万分痛苦，隔着门都感觉非常有冲击力，弄得下个月要体检的吴世勋也不安起来。
朴灿烈一瘸一拐的走出来，给人感觉他刚跟一百个人打过架一样。
边伯贤关切的道：“不会那么痛苦吧？我去年才体检过啊，不那么疼啊，现在科技多发达啊。”
朴灿烈一脸委屈的看着边伯贤，含含糊糊的喊道：“伯贤……我失☆贞了……”
“噗！”吴世勋正在喝奶茶，一听到这句话就把口中的奶茶全数喷出来，惊恐道：“你怎么了？！再说一遍！”
朴灿烈红着眼睛道：“要量体温嘛，然后……”
我明白了，动物体检的时候会涉及到量肛温，朴灿烈是动物系的妖怪，大概刚才要量的就是肛温吧？
嗯？
有什么不对？
“我就这么被爆☆菊了！”朴灿烈彻底哭了出来。
朴灿烈哭声凄惨，我非常不和谐的想到人形的朴灿烈趴在台子上，一脸委屈的看着拿着肛温计的医生，而那个医生一脸面瘫的扶了扶眼镜，突然！眼中一道寒光闪过……
“啊——！”
凄厉的喊声极具冲击力的灌入我的耳膜，抬头看时发现朴灿烈正被一个美艳至极的女医生大力的重新拖回体检室……
“才刚检查过一项，还不可以走。”美艳女医生如是道。
朴灿烈：“啊——！伯贤救我！”
（TBC）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s 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