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s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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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陪朴灿烈体检是一件对于他和陪同者以及医生都折磨万分的事情，在接过吴世勋忍无可忍之下跑出去买来的耳塞之后，我对于刚才的美艳医生充满了同情。
这完全属于魔音灌耳吧？怪不得检查室设在地下室。
“因为这是妖怪的体检，不能公开，所以有不少妖怪迫于职业因素，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体检，这样他们的惨叫声就不会传的很远。”边伯贤这样解释。
我突然想到很多医院的鬼故事，什么半夜有人哭啦、什么有人喊救命啦……难道都是各个医院的地□□检室传来的？
边伯贤道：“很多像我这样的植物系妖怪对体检这样的事不是很敏☆感，毕竟植物嘛……但是灿烈这样从动物变成人的妖怪，再回头给他用动物体检的方式体检，他们多少都有些受不了，所以……”
哦，原来真的是用狗狗体检的方式。
也难怪他喊得那么凄厉了，动物体检的时候也经常听到有小动物凄厉的叫喊，只不过那时候他们都是动物形态，人类很少把这样的喊叫声真正当一回事，当他们用人类的声音叫喊的时候，出于对同类的关心，人们都会觉得这样的叫喊格外凄惨。
终于，在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以后，朴灿烈半死不活的被美艳医生半扶半抱了出来，放在等候的椅子上，靠着边伯贤的肩。
朴灿烈的样子让我心底发寒，那医生长得再美艳，笑得再温柔，在我眼里都被自动转化成为死神的微笑。
医生轻启朱唇，温柔的道：“下一个是谁？”
我忐忑不安的站起来：“是我……”
医生歪着头打量我一圈，笑道：“小朋友，迷路了吧？乖孩子的体检室在楼上哦。”
朴灿烈听到我的声音，突然原地满血复活了：“医生，我们是来检查他身上有没有被刻下烙印的。”
医生奇怪的看了看他，又用下巴指了指我：“那手腕上发光的不就是了？你看不见？”
朴灿烈解释道：“不是的，不是妖怪的烙印，是修行者的烙印。”
“修行者”这三个字成功的引起了医生的高度重视，她收敛起笑容，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话却是跟朴灿烈说的：“他是人类，怎么会被刻上修行者烙印，而且还是在他身上有妖怪烙印的前提下？”
朴灿烈道：“这件事都怪我们，他跟我们生活一起时间久了，身上难免有妖气，结果，出门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初级修行者，就……”
医生稍微松了一口气，也许是这句“初级修行者”给她打了定心剂吧，她又扬起笑脸对我道：“是全身检查吗？”
我抬起右手手腕：“是这个手腕。”
医生左右翻看了一下，没看出什么门道，就对我道：“拍个片子吧。”
我点点头，跟她进了另外一道门。
这道门里面的空间明显比朴灿烈刚才进去的空间小太多，里面别的没有，只有一个看起来很像核磁共振的机器，还有一张医用床，一套办公桌椅。
医生在那个机器上按动两下，那机器就从侧面分解出来一部分，看起来刚好把人的手臂套进去，医生示意我把手放进去，我没感觉到任何疼痛就结束了。
拍出来的片子就算是我这个不懂医的人都被吓到了，医生面色铁青的对我道：“你是天使？”
我呆呆的看着我拍出来的片子，结舌道：“我……”
“怎么不早说？”医生“啪”的一声把片子摔在桌子上，径自走了出去，完全不理会我。
我惶恐的跟出去，那医生正毫不留情的扯着朴灿烈的领子直摇晃：“你会不会说完整话？他是天使你怎么不告诉我？”
朴灿烈被勒得说不出话，只能勉强道：“这……这不是你医术高明嘛，反正你会看出来的。”
“你就不能早点交代？”不得不说，美人就是美人，就算气成那样，也只是给她增加了别样的韵味，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
如果她是一个正常人类，我估计谁都会想要娶她回家吧？我惆怅的看着美人的脸，又一脸愁苦的看着她已经变成蛇尾的下半身。
“我……厄……”朴灿烈真的说不出话了。
边伯贤不乐意了，迅速出手，一时间藤蔓和蛇尾缠绕在一起，同样柔软的材质绕在一起，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更加柔韧。两人对峙了片刻就同时松手，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这不是他们的目的。
重新获得新鲜空气的朴灿烈也不矫情，靠着边伯贤就一个劲儿的大喘气，剧烈咳嗽，咳了半天才恢复过来，对美女医生竖起大拇指：“几年不见，你更强大了。”
美女已经重新变回美女，那条蛇尾就好像只是我的幻觉一般的变回两条白皙细长的腿，她发过了火也就过了，心里还是向着自己的病人的，她把大家都叫到那个小房间，给大家看那张片子。
“啊！”吴世勋指着片子大喊出声。
对，我知道他肯定要这样大喊一声，边伯贤也惊愕道：“这……怎么这样？”
美女医生冷静多了，平静的道：“你们也看到了，这个印记，是天使的印记，只有同样身为天使，才能被天使打上这样的印记。也就是说，你们所谓的那个初级修道者，只不过是一个或者伪装的很好或者力量大减的天使执行官。而你们这个小帅哥，是天堂的通☆缉☆犯吧？”
“俊绵哥不是通☆缉☆犯！”吴世勋激动的道。
我心里很感动，我已经记不得我身为天使时候的事情了，他们告诉我我是天使，就算我心生质疑也无可奈何，但是莫名其妙的说我是通☆缉☆犯，我却怎么也接受不了。
就算那其实是真的。
片子上骨头的位置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我看不懂的符号，像是文字，又像是单纯的鬼画符，不管那东西是什么，那都是真实存在于我的骨头之上的，乍一看上去，还是很吓人的。
“他不会全身骨头都有着东西吧？”朴灿烈瞪大了眼睛道。
这也是我关心的问题，我也跟着一起瞪大了眼睛看着医生。
医生道：“我不清楚，从手臂来看，只有小臂的骨头才有，不过我不知道在别的骨头上有没有。”
“哥，反正都来了，再做一个全身的片子吧。”边伯贤劝道。
我没有反对。
片子的拍摄过程没有丝毫痛苦，除了让我脱掉带有金属扣子的外衣时我红了脸被调侃一下，还算很顺利。
片子上显示我身上除了两处手臂之外，都没有别的地方有问题了。我认真的看着我左手的腕骨，那里也有一个标记，不是像天使印记那样密密麻麻一大片那么渗人，那标记手表带大小，比皮肤上能看到的窄一些，也更整齐，就好像一个手链一样扣在我的腕骨上，如果忽略掉它在我的骨头上这一点的话，我会拍着手赞叹这简直是一件工艺品。
那标记也确实好像手表带一样是一段一段的细长矩形，那是刻在我骨头上抹不掉的东西，我想到那天的疼痛，下意识的对这个标记怀有同样的恐惧。
毕竟，比起只是红肿一些的天使印记，这个印记可让我吃了不少苦头。
“怎么说呢，”美女医生看起来很困惑，“这两个标记同时存在的话，也是有好有坏的。”
“什么坏处？”吴世勋紧张的道。
医生道：“天使印记是用来标记的，这你知道，用来标记这个人是犯人，没有冒犯的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有了这个印记的话，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天使找到你。”
我紧张的摸了摸右手腕。
医生又道：“但是同时，你左手的这个印记标记的很强烈，完全就是在标记领地专属，这样强烈的印记大概会抹杀掉你身上其他微弱一些的记号，让人只看得到你这个所属权的标记。”
我又紧张的摸了摸左手腕。
“这样不是挺好吗？钟仁下手是重了点，但是能盖掉天使的印记啊。”边伯贤乐观得多，朴灿烈则在旁边一个劲儿的点头捧场，看来他俩想的是一样的。
吴世勋皱紧眉头道：“那这么说的话，万一那个印记变弱了，那不就坏菜了？”
变弱？
医生点头道：“对，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坏处，在两个印记保持现在这样的强弱程度的时候，它们相互制约，领地印记大概更强烈一些，但是当标记领地印记的那个妖怪力量被削弱，或者死亡的时候，天使印记就会瞬间增强，压过领地印记，到时候，你就会变成天使的活靶子。”
我下意识的捂住左手腕，现在这个标记不光是“我是钟仁的人”这样令人不爽的含义，它还关乎钟仁的性命。
“那我怎么能知道这个标记现在是强是弱？”我道。
医生道：“你现在手腕都分别是什么感觉？”
我老实的答道：“左手腕有点发涨的那种闷疼，不过不影响平日活动，习惯了就好了，右手腕没感觉。”
医生点头道：“跟我想的一样，如果只是平常的印记，都应该是没感觉的，但是当印记之间发生牵制的时候，强烈的一方会更强烈，就会给被标记方带来一定程度的刺激，你就把这种疼痛当成分辨的标准吧，什么时候右手腕比左手腕疼了，或者右手腕也开始不舒服的时候，你就抛下一切，亡命天涯吧。”
亡命天涯。
这个词我只在古装戏里面见到过，发生在我身上，我无论如何都没有真实感。
“没有别的办法吗？”我有些脱力的看着医生。
医生的目光几近怜悯：“没有了，除非再在你身上烙下一个更深刻的印记，不过这样的话你的身体承受不住，你虽然是一个天使，但是你失去了翅膀，你没有更多的力量去承受更强烈的痛楚了，这个标记已经让你很痛苦了不是吗？”她指了指我的左手腕。
我沉默的低下头。
时间已经不早了，要是现在不赶紧走，天就要亮了，经纪人哥哥每次天不亮就起来收拾准备，到了时间他会给我们打电话叫我们起床的。
回去的路上我们都格外沉默，因为怕金钟仁会激动，所以都暻秀和金钟仁就留在原地不动，我们几个偷溜出来。回到公司的练习室，果然，金钟仁还在那里练舞，都暻秀一脸疲倦要睡不睡，困得要命。
见我们回来了，金钟仁连音乐都来不及关就冲过来，却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停住，紧张的看着我们。
边伯贤把事情跟金钟仁说了，金钟仁一脸郑重的道：“放心，我会更加强大的。”
我点点头。
我是金钟仁的人。
这句话我听着非常别扭，前世的记忆我已分辨不清，可今生，我喜欢的是女生，实际上，虽然公司明言规定不许恋爱，私底下不管出道的还是没出道的，只要没被发现，各种暗戳戳的恋爱派对开得是不亦乐乎，每个学校都有那么一片恋爱的小树林，每个娱乐公司也都有一些恋爱小角落。
我上个月还准备跟一个暗恋许久的女生告白，这个月我就被打上了烙印。
好在金钟仁没有逼迫我，只是小心的跟我保持距离，暗恋都是很辛苦的，我了解，但我不能纵容他。
“哥，我想吃炸鸡。”
“好。”
“哥，我先去吃饭了，用不用帮你留座位？”
“不了，我一会儿去没关系。”
“哥，我牙刷该换了，你去超市顺便帮我带一把吧？”
“好。”
……
诸如此类的对话每天都在上演，他还是带着那副略有些撒娇的微笑对我提出各样的要求，我也依旧是带着温柔的微笑回应他，可是，我每每看到他都会敏☆感的放大我左手腕实际上并不影响我的闷疼。
晚上，我刚洗过澡，要回房间敷面膜，就看见吴世勋也在那里鼓弄什么，凑近了看，发现他也在弄面膜，我笑道：“你都已经比白久还白了，还美白啊？”
吴世勋反驳道：“这个是补水保湿的，不是美白的。”
“哦。”我好笑的止住了话题。
吴世勋凑过来：“哥，我帮你敷面膜吧？”
我疑惑道：“怎么今天这么殷勤？”
吴世勋贼笑道：“拿你练手啊。”
“……”
不过是一个面膜而已，他敷不好我也可以自己调整，我也就没拒绝了。吴世勋不是笨孩子，好歹也是吸血鬼，活了那么久，没敷过面膜也见过别人敷面膜，手艺还算不错。
我一边做微小的位置调整一边道：“手艺不错，可以升级了。”
吴世勋拍了我一把，被我用胳膊拦住了。
吴世勋还是有话想要跟我说，我见他难以开口，就替他开口：“是不是想跟我说钟仁的事？”
吴世勋愣了一下，马上又了然的垂下眼帘，闷闷的应了我一声。
我微微叹气道：“世勋，其实，我不是讨厌钟仁。”
“嗯，我知道哥喜欢钟仁。”
“但是不是那种喜欢，我很喜欢钟仁，我很爱他，因为我是哥哥他是弟弟。”我认真的道。
我不知道我用隔着一张面膜的脸严肃的讲话到底是滑稽更多还是严肃更多，不过起码吴世勋听得很认真，没有笑场。
吴世勋也认真的回答我：“哥，钟仁在凡间找了你一百五十年。”
一百五十年。
我惊愕的看着吴世勋。
吴世勋道：“我们不断的改变生活地，靠‘隐藏’来完成生命的过渡，继续掩人耳目的活下去，不过我们不可能一直存在于人世间，我们需要隐藏期，一般十年二十年就要藏匿一次，但是钟仁，他为了找你，不惜打破常理，愣是在人间生活了一百五十年，就为了不错过你。”
我心里很沉重，这份感情我可以猜得到，不光是他给我打上烙印那时候那吃人的眼神，更是他给我看的那段记忆。我自己记不得了，可是就算是用第三方的视角观看，我也能深刻体会到这份感情到底有多沉重。
我为了金钟仁堕天，烧毁了我的翅膀，燃尽了我的力量和记忆。
金钟仁为了找我苦等一百五十年。
我道：“世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要给我时间，毕竟，我到底还是在人类中间长大的，没有掺假，一时间，我消化不了。”
吴世勋也叹了一口气：“我明白的，但是哥不要忘了，不管你最后怎么决定，我们都是兄弟，是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存在的兄弟情。”
我微笑的点头，我明白，那段记忆里面，我看到了□□，也听到了其他兄弟的名字，我心里明白的。
敷面膜最好是闭目养神，能睡过去是最好的，我放松心情，让我自己不要去想那些复杂的记忆和情感，不久，就昏昏欲睡了。
门似乎被打开了，不过来人小心翼翼，没有吓到我，我也依旧昏昏沉沉，没有很清醒。
左手的手腕传来另外一个人的触感，那人小心翼翼的在我手腕上缠上了什么东西，感觉好像是一条细绳。
谁？
那人握着我的手很长时间没有松开，片刻，手腕上传来与手指不同的柔软触感。
那人轻手轻脚的放下我的手，怕惊动我一般的悄悄走了出去，合上门的声音跟开门时候一样，几乎没有声音。
我睁开眼，手腕上被缠上一道细细的红绳，很像缝衣服的线，但这线上却泛着一层淡淡的光华，似乎不会受到体温的影响，贴在皮肤上有一点并不刺激的凉气，刚好舒缓了我手腕的闷疼。
我看着门的方向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该怎么面对你，金钟仁。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s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