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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9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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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位的表情也蛮有趣。陆粹毕竟是在正当场合认识的,很客气地和我点点头,左耳上还是那个白色的耳钉,好像是个字母,光线暗,没法细瞧了。原来他之前没有骗我,他是有个姐姐叫陆小欢,只是这样一来,车库里的那一幕就必然是我做的一个梦了。另外那位则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我。哎你说人要有缘了吧,缘分就像发洪水一样冲过来,挡也挡不住。昨天在隧道里一次,之后在游戏厅里又一次,我已经见过此人两次了。
陆小欢以为我都不认识,就跟我介绍说:“那个衰衰的是我弟弟,小翠;那个拽拽的是画儿,我们家长工。”我点点头,长工的意思大概就是她老爸的助手之类吧。后来画儿给我递了张名片,才知道原来人家大名叫齐枢桦,比陆粹还有实权些,估计小欢老爸下面就是他了吧。
“呵呵,幸会啊幸会。”我干巴巴地说,先坐下来。他们都比我小,我虽然觉得齐枢桦和陆粹在一起时应该是火星撞地球的场面,但人家明显相安无事。我在游戏厅里见了画儿,在游戏厅下面的车库里见到小欢和陆粹,一个伟大的非理性的时代已经来临了。话说,我要有小欢同志一半的自信,韩宝乐一定哈死我了。当年我比较佩服加菲猫说的一句话:“今天我要做俯卧撑!……呃呀呀呀呀(实在撑不起来)……今天先俯卧,明天再撑。”我目前也只能这样聊以自慰了。
画儿喜欢的电影好像都比较黑暗,我倒发现陆粹推荐的电影比较对我脾气,比如那部《The Mating Habits of the Earthbound Human》,我也看过好几遍了,每次都笑趴下了。从外星人的角度来看,人类的求偶方式实在是复杂和迂回,没有意义的动作(比如kiss,因为女人的嘴里并没有卵子,男人的精子也不在舌头上)相当之多,有时候人类互相摸索了一个月都没有摸索到目的地。还有诸如堕胎诊所求婚,更是让外星人彻底无语……地球人能够繁衍到今天这个地步真是宇宙奇迹啊。所以外星人后来对我们也产生了敬意,觉得还是不要炸了地球吧,人家也不容易对吧。
陆小欢不喜欢看电影,我们聊她也不插话,陆粹看她没有兴趣,就没有继续了。画儿之前一直在吧台边调酒。陆小欢拿来的橙汁有点酸的,加上香草味的伏特加和菠萝利口酒就是著名的“Vanilla Sky”了。我因为不喜欢香草口味的饮料,就没要那个鸡尾酒。画儿把酒递给小欢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open your eyes”,我不禁为之侧目,很有老汤哥的感觉哟。
陆粹走到吧台边,找了个红酒瓶子,把里面剩下的酒倒在一个杯子里,拿着空瓶子走了过来。我知道他想玩什么游戏,但是人太少了,这样玩是要出问题的,所以有点想逃了。
我刚站起来,小欢就拉住了我的手,说:“不许逃。”我低头看她,她很小鸟依人地往我这里靠了靠,说:“姐姐不许逃。”然后我就怔住了。很奇怪的感觉,非常奇怪,尤其在我昨晚做梦还梦见她的前提下。
小欢应该是一直过着众星捧月般的日子,估计她稍微遇到个年长的都会叫姐姐。她是不会相信有人听到她那一声之后,心里会产生震撼的。
就在我傻愣愣的当儿,电影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然后一阵鸟语花香,我是说又进来一个美女。她大约二十七八岁吧,穿着黑色露肩晚装,就亚洲人来说身材很出众,但比较耀眼的还是她身上佩带的那些钻饰吧,我看她走进来就想起了莫文蔚那个五百克拉的大广告。虽然骨架比较大,但下巴和脖颈的曲线却非常动人,举手投足的节奏也是相当耐人寻味的。听他们叫她小小,估计就是肖老头的女儿吧,毕竟“小小”就是“小肖”嘛。她一进来气氛就热烈起来,主要是她笑的时候和她父亲差不多,很振奋士气。
她不是一个人进来的,陪她进来的一男一女我都不认识。看年纪都是三十未满、二五超过吧。那男的眼神很诡异,被他盯着,会有小毛毛虫在你身上爬的错觉。其实人家真的一脸春风和煦。那女的发型很梦幻,我的第一印象是,要做成这样的发型,她大概吹了一下午的风吧。大多数女人在一些人眼里美、在另一些人眼里不美,但家琏那个老师说过:“在每个中国男人心里,都有一个标准的仕女。”她就是那个标准的仕女,是那种站出来就让人无可争议地说很美的女人,仿佛从陈逸飞画上走下来的一般。我本以为那样的女子只存于亡国后的北宋宫廷中,没想到今天见到个活生生的,非常令人侧目。
小欢给我们作了介绍。就知道诡异男子叫唐伏枥,古典美女叫李翘。我心想,这名字都和人对不上谱啊。不过聊了一会儿之后,都对上了。唐伏枥半小时里只说了三四句话,不是很沉默,是特别沉默。而李翘真的很翘,从她一屁股坐在陆粹腿上那刻起,我就只能对她仰望了。
后来他们终于想起那个空瓶了,碰巧这时家琏打我手机。虽然信号不强,但还听得清楚。他说他已经到了,过一会儿就来找我。我说我在电影室,你快点来。家琏当然明白那是救场,不是邀请。不过这厮笑笑说还得给他十五分钟。我就很郁闷地把手机挂掉了。
收了线才发现大家都望着我。我很不好意思地讪笑着说,那个,信号真不好哦。
“你认识家琏?”有人问我。
我回过头,发现李翘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我边上,还蛮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这种目光我太熟悉了,几乎陪伴了我整个初中年代。我含含糊糊地点点头,猪猪的桃花真是到处开啊。
李翘也没有再问,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察言观色基本属于生存本能了,更何况我还当着她面和家琏打过电话。是什么关系,她大概宁愿相信自己的判断吧。就算现在不清楚,回头要打听也是很容易的。毕竟我是和臧希元一起来的么,这个他们都知道,在我还没注意到他们的时候。
要说起来,臧希元好像也已经失踪一个多小时了哦。
“家琏说他什么时候过来?”李翘侧着头问我。
“大约还要一刻钟。”
“哦,”李翘拍了下手,然后站起来去点烟,一边说,“开始了啊,欢儿,你坐小唐对面。”他们把前面的沙发都转了过来,摆成合适的角度。其实我想坐在小欢对面,不过李翘好像挺强势,我先观察一段再说。小欢当没听见,歪歪扭扭地坐着,动都没动。唐伏枥看了齐枢桦一眼,居然好像没敢坐到小欢对过去。
“李翘你司马昭之心啊。”我斜对面的小小同志说,“就按现在这样坐了,谁也别动了。”陆粹夸张地揉了揉胸口,说:“小小你真是窝心啊。”小小说:“你小子又‘以爱之名’了吧。人算不如天算的。”
我纳闷地抬起头。陆粹冲我笑笑,说:“等下请多多关照。”我这才发现这厮居然坐在我正对面。
一般和酒瓶子相关的就是两种游戏。或者是“truth or dare”,或者是“醉点鸳鸯”(其实私下也不叫这个名字,我只是用官方能接受的词语),就是瓶口和瓶尾对着的两个人要打K,第一次浅啄,第二次十秒长吻,第三次一分钟舌吻。都不是什么高级的游戏,不过是很受欢迎的Bar Game罢了。如果认真一点的话,从人数上讲,男方少一个人,是玩不成“醉点鸳鸯”的。问题是,谁会认真呢?
以前和韩宝乐出去的时候,这个“醉点鸳鸯”很少很少玩,偶尔的几次也是非常乏味的。主要是我们宝爷属于大众情人,但他不是情圣,在他面前没人敢和我打K。每次瓶子转到我面前,大家总说是我右边或左边的那位。呵呵,原来都是误差精确到小数点后起码第三位的主儿,现在是超过半米也视而不见。
不过陆粹你想玩么?说实话,你是想警告我吧。其实何必呢?加菲猫还有一句名言我也记得:“除了吃和睡,生命也许还有别的意义,不过我觉得没有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