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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巨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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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躺在床上沉思,却听到外边有人大声喊叫‘救火’。
云瑶穿好衣服,刚想要到外面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就听到香草在外面大声叫门,云瑶赶紧开了门!
香草满头大汗,脸上全是黑灰,气喘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云瑶给她倒了一杯茶,眉头微蹙:“院子里发生什么事情?哪里起火了?”
香草匆匆喝了一口茶,哀声道:“夫人房里起火了!”说着泪水盈盈而下。
云瑶悚然一惊,对香草说道:“走,快带我去看看!”
香草带着云瑶一路小跑到了夫人院门外,好一场大火,房子四周都是熊熊的火焰!夫人房间独立成栋,周围没有别的屋舍,大火才没有蔓延开去。
所有的下人连同附近的街坊邻居正七手八脚地忙着救火,挑水的挑水,担土的担土,但火势凶猛,根本是杯水车薪,丝毫不起作用。一桶桶水泼上去,顿时化作白气,火舌腾吐,一阵阵火焰和热浪熏得人哪里敢靠近,直逼得众人退开在十几步之外,眼睁睁看着房子被烧毁。
云瑶万分焦急,急着喊道:“你们,谁快去救夫人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面面相觑,这样的大火,现在冲进去,只是自寻死路。
云瑶一咬牙,就要往火场里冲,却被香草死死抱住了:“二奶奶,火这么大,您千万不能进去,房子马上就要塌下来了!”
大火随着风势旋转狂舞,尽情喷发,顷刻之间,一阵稀里哗啦的倒塌爆裂声响,房子轰然坍塌。
火光映得云瑶脸色愈发的苍白,伤心之下,云瑶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香草在一旁也是轻声哭泣。
“老天真是不长眼睛啊,多好的老人家啊,可惜……”
“天灾人祸的,世事无常!”
“几天前柴夫人惹恼了孙二霸,这事不会和他有关系吧?”
“说话小心点,这话传进去他耳朵里,岂不是惹祸上身?”
众人一片议论、轻叹和惋惜之后,摇着头离开了。
月黑风高,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
云瑶一声不吭地坐在地上,优美的脖颈轻扬,如水的眸子藏着淡淡的酸楚,万缕青丝也化成了飘动的惆怅,俊美的容颜掩不住那痛彻心扉的忧伤,她的世界和夜一样黑暗。从此,真的要靠自己了。
香草命下人们清理大火烧过后残留下的废墟,要他们务必找寻到夫人的尸体。
香草扶云瑶回屋,只不过一段很短的距离,她们却走了好长时间。才到院门口就觉得不对劲,空气是凝重的,进门一看,香草发出尖锐的惊叫。
房间被人翻过了,七零八乱!桌椅东倒西歪,杂物乱七八糟地散了一地,不成样子,衣柜敞开,里面的衣服不翼而飞,所有古玩奇珍也被洗劫一空。诚然,有人趁着大火之乱,把柴家的最后一点家产全数抢走了,这很可能不是一般的劫匪,也许一开始便是一个阴谋,这是云瑶的第一反应。
香草十分的气愤,一边收拾,一边骂骂咧咧。
“二奶奶,明天要不要去报官?”香草问道。
“报官?不必了!银子没了,再赚回来就是了!”云瑶语气淡淡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闻言,香草一愣,二奶奶到底是官家小姐,不愁吃穿,银子哪里有那么容易赚取的?
香草有些激动:“但是,那可是您的嫁妆。而且,金算盘也不在了,那是三姨娘留给您的唯一念想。”
云瑶心中一动,默然一笑,不再理会。静静地坐着,忽然一拍大腿,站起身来,脸色凝重:“坏了,宝儿!”说着快步出门,往宝怡的房间走去。
云瑶前脚刚走,香草后脚就跟了上去,她要时刻陪伴在云瑶左右。
还没走到门口,云瑶就迫不及待地大声喊叫:“宝儿!宝儿!”
香草抢上前去敲门:“容儿,宝儿,快开门,快开门!”叫了半天也没人应声。
云瑶心里着急,不会宝儿也出了什么事吧?念及至此,顿时一股冷意从脚底传到了头顶,身子一颤。
香草安慰道:“二奶奶,不必担心。您先退后,让我来撞门。”
云瑶点点头,退后一步,避在旁边。
香草一段疾跑之后,身子猛地冲向门板,‘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香草直接跌到了房间里。
云瑶急忙走进去,黑漆漆的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她能感到气氛异常的诡异,所有的东西都被黑暗笼罩了,静得可怕。
“二奶奶!”香草轻轻唤了一声。
声音未落,黑暗中,白影一闪,像是夜空里的流星,居然能够发出光芒。
一股腥臊的气味萦绕而至,背心一冷,森寒的气流逼向云瑶的喉头。
闻风而动,来不及思索,几乎是一个本能的动作,云瑶凌空一脚,正好对上了袭来的双掌。
白绸似的,行云流水,白影闪动间,双掌分从四面八方攻来,身法迅捷之极。
云瑶屏息凝神,小心地出招应对,而和对方每对上一掌,森森的寒意都让她说不出的难受。
屋里发生的一切香草是看不到的,但她又的确听到了交手的声音。她很奇怪,二奶奶怎么突然会武功?
激烈的争斗过后,是片刻的寂静,却令人毛骨悚然。
“柴家二奶奶,好身手!”一个极为娇媚的声音从房梁上传入耳中。这声音足以让人神魂酥软,情不自禁,使得这寂寥可怖的屋子里多了些色彩。
“柴家仅有的财物都被你们收罗去了,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放了宝儿!”云瑶目光如电,在屋子里飞快扫视一周。她的语气十分的平静,听不出有丝毫的怯意。
云瑶的心砰砰乱跳,若是对手再进招,她一定难以抵挡,必须提防对手偷袭。
女人冷笑一声:“就那些破瓷烂瓦,白送给我,我也不稀罕!你女儿嘛,倒是可以还给你!”
“说吧,什么条件?”云瑶心里一喜,急切地问道。
“好!爽快!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女人大笑,一字一顿道:“我要‘白玉观音’。”
‘白玉观音’是一尊千年古玉雕琢而成,关于它的来历是众说纷纭。但有一点,天下人深信不疑:得‘白玉观音’者,小则可以称雄为霸,大则可以君临天下,江山一统。
然而,‘白玉观音’像是被人下了魔咒一般,碰过它的人虽然一时风光无限,得享盛名荣耀。但都没有落得好下场,而且死得离奇神秘。
‘白玉观音’这四个字足以让人胆寒心惊,只要涉及到它,必然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香草靠墙而立,已经魂不附体,双手乱摇,急道:“不要啊,二奶奶,您不能答应!”
云瑶对香草的话充耳不闻,稍作考虑后,一句‘好,我答应你。’脱口而出,斩钉截铁。
“柴二奶奶一字千金,我信你,但希望你不要超过三年期限!接着你的女儿吧,告辞!”女人冷笑。
话落,一个重物从房梁上掉下,接着白影一闪,女人闪电般破窗而去。
云瑶伸手接住,手摸之处,除了手脚冰冷外,身体脸蛋,一鼻一眼,是宝怡,确然无疑。
点燃的烛火照亮了房间,云瑶把女儿小心地放到里间的床上,盖了被子。
“二奶奶,小姐怎样?没有什么大碍吧?”香草关切地问道。
云瑶摇摇头:“还不知道!但那女人肯定是做了手脚,不然这么大的动静,她岂有不醒之理?”
看着女儿的面色微微发青,青中带白,嘴唇有些泛紫。中毒了?云瑶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柴宝怡瑟瑟颤抖,牙齿格格作响,像是置身于玄冰雪洞之中,寒冷彻骨。
伸手探她鼻息,竟是十分微弱,云瑶讶然失色,吩咐香草道:“快去烧些热水来,我要给小姐驱寒。”
香草领命,刚要出去,就听到门外有人大口的喘息声,呻吟不止,似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云瑶向香草使个眼色,让她去看看是什么人。
香草才刚到门口,就又惊又喜地大声叫起来:“二奶奶,是容儿!是容儿啊,她没死!”
云瑶快步出去,果然是容儿。只是她头发蓬松凌乱,嘴角的血迹未干,衣服上也沾染了大片的鲜血,神色松散,面无血色,还不断地咳嗽,一副马上就要断气的样子,没救了。
把容儿扶到躺椅上,云瑶眼眶微热,问道:“容儿,是那个女人下的手?”
容儿点点头,苦笑着喃喃自语:“师父总是说我练武不够用心,不能精益求精,我还不服气。今日自食恶果,能被这样的高手杀死,我也无话可说。”
“这个老妖婆,咱们怎么得罪她了?”香草愤愤然。
“今日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的。婆婆不会白死,容儿的血不会白流,宝儿的苦痛也不会白受。”云瑶语气轻轻地,淡淡的,她的眼睛却是燃烧着暴怒的火焰,几乎要滴出血来。
拉起云瑶的手,强忍着痛楚,容儿断断续续地说道:“二奶奶,我不能陪伴您左右了,在我临走前,有一事相求,请您务必答应。”满含期待地看着云瑶。
云瑶猜到了什么,她想要一口拒绝,但见她命在顷刻,云瑶哪里忍心?一边的香草已经哭得泪眼汪汪。
容儿连咳几声,眼神涣散,声音微弱:“二奶奶,记得万万不可给小姐以热水沐浴,小姐中的是‘寒热符’,寒热相冲,这样做,非但毫无功效,还会加剧寒毒的发作。以后每次发作,不论冷热,都只能以千年雪参或者雪莲等阴寒药物的浆液浸泡。”
“嗯嗯!我帮二奶奶记下了!”香草伏在她的身上,泪眼婆娑。
容儿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出气多,进气少,她向床上看了一眼,微弱的笑道:“我想单独和小姐待会。可不可以?”
云瑶和香草把她扶到床边上,到了外间。